别对我讲废话

别对我讲废话

作者: 夏凉如水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阮静秦放的现代言情《别对我讲废话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作者“夏凉如水”所主要讲述的是:情节人物是秦放,阮静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追妻,先虐后甜,校园小说《别对我讲废话由网络作家“夏凉如水”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16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0 21:59:26。目前完小说详情介绍:别对我讲废话

2025-09-21 03:08:18

第一章:预约阮医生顶级的保姆车内,冷气嘶嘶地吐着寒雾,

却吹不散秦放胸腔里那团燥热的火。刚刚结束的万人演唱会像一场盛大而虚妄的梦,

掌声和尖叫还黏在耳膜上,挥之不去,留下的却是更深更沉的空洞。

他扯下脖颈上湿透的黑色丝巾,随手丢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的边缘,一下,

又一下。焦虑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窒息。失眠早已是常态,

但最近那种失控的坠落感越来越频繁,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高空狠狠砸向地面。“放哥,水。

”经纪人李哥小心翼翼递过来一瓶昂贵的矿泉水,觑着他的脸色。秦放没接,

目光空洞地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却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那些霓虹像模糊的色块,

抓不住任何实质。“联系好了?”他声音沙哑,带着过度嘶吼后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脆弱。

李哥立刻点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薄薄的资料,语气带着几分推崇:“联系好了,

托了好几层关系。阮静阮医生,国外回来的心理学博士,现在在国内这个领域是顶尖的,

据说特别擅长处理焦虑和创作压力这类问题。就是……特别难约,规矩也多。

”秦放嗤笑一声,带着明星惯有的、对所谓“规矩”的不屑。难约?顶尖?

这世上大多都是包装出来的神话。他接过那份资料,指尖划过光洁的铜版纸,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和一个地址,连张照片都没有,神秘得很。“装神弄鬼。”他评价道,

将资料扔回给李哥,“明天去看看。”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剖开他秦放的心。

---翌日下午,秦放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穿着价格不菲却刻意低调的休闲装,

站在一栋独立的、极具设计感的灰白色建筑前。这里安静得近乎肃穆,

与他习惯的喧嚣格格不入。推开沉重的玻璃门,预想中的消毒水味并未出现,

只有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木质香调,清冷又疏离。前台接待笑容标准,流程高效,

引着他走向走廊尽头的一间诊疗室。每走一步,脚下的地毯便吞没所有声响,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秦放莫名有些烦躁,这种被完全掌控的环境让他不适。终于,

停在了一扇厚重的胡桃木门前。接待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清冽平静的女声:“请进。

”秦放推门而入。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极简而专业。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庭院,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一个穿着白色医生袍的身影背对着他,

正站在书架前似乎翻阅着什么。听到他进来,那人合上书,转过身。首先映入秦放眼帘的,

是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静而明亮,像能穿透一切迷雾。她未施粉黛,

面容清丽,气质却冷得像山巅终年不化的雪,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专业距离感。

四目相对的瞬间,秦放心里那点不耐烦和轻视,骤然凝固。这张脸……有点眼熟。

女人走上前,步伐平稳,没有丝毫迟疑。她在他面前站定,伸出右手,声音平稳无波,

像在念一段设定好的程序:“你好,秦先生。我是阮静,你的心理咨询师。”阮静。两个字,

像两枚细针,精准地刺入秦放记忆某个被尘埃覆盖的角落。

图书馆……总是低着的头……沉默无声的影子……那个在顶楼工具间勤工俭学的……阮静?

竟然是她?!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瞬间涌上心头。

那个当年他几乎不曾正眼瞧过的、如同背景板一样的女同学,如今竟摇身一变,

成了需要他纡尊降贵来“拜访”的心理医生?他压下眼底的震惊,扯了扯嘴角,

带上那副惯有的、漫不经心的明星面具,虚虚一握她微凉的手指:“阮医生?没想到。

”阮静似乎完全没有接收到他语气里那点微妙的挑衅,只是微微颔首,

示意他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她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椅上,拿起一个记录本,

姿态专业得无懈可击。“秦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她打开笔帽,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像是在审视一个……普通的病人,“请谈谈,你最近最困扰的问题是什么。

”她的目光像一面擦得雪亮的镜子,瞬间照出他所有刻意维持的从容。秦放忽然觉得,

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手术台上,而执刀的人,正是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旧识”。

这种身份颠倒带来的失控感,让他极其不适。他才是那个应该被仰望、被追随的人。

他习惯性地想掌控节奏,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压力、他的失眠、他的创作瓶颈,

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在舞台上渲染情绪的习惯,甚至带着一丝表演式的痛苦。

他期待看到对方眼里的同情、崇拜,或者至少是专业的安抚。但什么都没有。

阮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在本子上记录一两笔,眼神始终平静无波,

甚至在他情绪最激动的时刻,那双眼睛依旧清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涟漪。

她完全无视了他的光环,将他彻底等同于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

这种彻底的、冰冷的专业态度,比任何质疑都更让秦放感到挫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他无法用名声和情绪打动的人。

咨询时间在他越来越焦躁的叙述中接近尾声。阮静合上记录本,那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推了一下眼镜,目光精准地锁定他。“秦先生,

根据你今天的叙述,你的失眠和焦虑,似乎都伴随着一个反复出现的梦境意象。

”她语气平稳,却字字清晰,砸在秦放心上,“关于一个空旷的天台,

和一句……你总是在梦里呐喊的话——”她微微停顿,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透过镜片,

直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有没有人能懂我’。我们下次,可以从这里开始深入。

”秦放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她怎么会知道?!

第二章:被丢掉的那杯水诊疗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阮静最后那句话,

像一枚精准的麻醉针,打入秦放的神经中枢,让他瞬间僵直,连指尖都透着凉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膜里咚咚撞击,又快又重,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怎么会知道那句话?那句他只在极度崩溃时,在无人之处,对着虚空嘶吼过的话。

它应该被风吹散在那个空旷的露台,应该被埋藏在他自己都可能遗忘的记忆废墟里。

而不是从这个女人——这个他记忆中模糊而畏缩的女同学,

如今却冷静得像一台精密仪器的心理医生——嘴里,如此清晰、如此专业地被复述出来。

荒谬。太荒谬了。一股被窥破所有秘密的羞耻感,混合着巨星光环被无视的恼怒,

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恐慌,在他胸腔里炸开,烧得他喉头发干。

他几乎是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依旧安坐在那里的阮静,

试图用气势压垮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调查我?还是你们这行有什么所谓的‘读心术’?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攻击性,试图夺回失控的主导权。阮静微微向后靠向椅背,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仿佛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更清晰的界限。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秦先生,请坐。”她的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心理治疗不是通灵。你的梦境,你的焦虑核心,

都会通过你的语言、微表情和肢体动作透露信息。我只是根据你的表述,

进行专业的推断和假设。”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脸上,补充道:“当然,

如果你觉得被冒犯,或者无法信任我的专业能力,你可以随时终止咨询。”她的话滴水不漏,

完全站在专业的制高点上,轻易地将他的情绪化指控化解为对治疗本身的阻抗。

秦放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股邪火无处发泄,反而烧得自己更难受。他死死盯着她,

试图从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戏谑?报复?

或者至少是故人相认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冷静到近乎漠然的专业审视。

他最终悻悻地坐了回去,身体僵硬,像一头被无形缰绳勒住的困兽。他倒要看看,

她还能“推断”出什么!“好,阮医生,”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称呼,

“那就说说你的‘专业推断’。那个天台,怎么了?”阮静重新拿起笔,姿态从容,

仿佛刚才那段小小的冲突从未发生。“通常,反复出现的特定场景,

往往关联着个体内心深处未被处理的情绪创伤。”她开始引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那个天台,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安全感?宣泄口?还是……孤独?”她的每一个词,

都像一把小锤,轻轻敲打在他记忆的外壳上。秦放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

视线飘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思绪却不受控制地被拽回了那个总是带着风声和灰尘味道的——图书馆顶楼露台。

---那是他的秘密基地。高中时的秦放,已经是学校里风云人物,

乐队主唱的光环、出众的外貌、以及那股不管不顾的张扬劲儿,让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可焦点也有疲惫和无处安放的情绪。图书馆顶楼的露台,废弃已久,安静,偏僻,

几乎没人会来。他偶然发现了这里,于是这里成了他专属的情绪垃圾场。

他会在这里和分分合合的女朋友们打电话吵架,

声音时而激动时而压抑;会和乐队的兄弟抱怨排练的糟心事,骂骂咧咧;会抱着吉他,

对着天空哼唱不成调的旋律,宣泄那些无人能懂的创作烦躁和青春期莫名的孤独。

他一直以为,那里只有风和过去的云听得见他的废话。他不知道的是,

仅隔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是图书馆堆放旧书的工具间。

而那个总是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孩阮静,因为勤工俭学,总是在放学后,

在那里默默整理着即将被清走的书籍。一门之隔。他在光里宣泄,她在暗里倾听。

她听过他为初恋写歌时傻气的甜蜜,听过他和兄弟吹牛时幼稚的狂妄,

听过他因为父母争吵而压抑的哽咽,

听过他每次失恋后愤怒又不甘的咒骂…她像收集碎片一样,

无意间拼凑出了一个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秦放背后,那个脆弱、敏感、混乱不堪的少年。

她是他最毫无保留的听众,也是他从未察觉的、青春的见证者。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

画面便汹涌而至。那个晚上格外清晰。乐队演出搞砸了,

刚追到手没多久的文艺委员也跟他提了分手,理由是他“太自我,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抱着一打啤酒,踉跄着爬上露台,喝得酩酊大醉。夜风很凉,吹得他浑身发冷,

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挫败、愤怒、委屈……所有情绪堵在喉咙口,最终化成一声嘶吼,

砸向沉寂的夜空:“有没有人能懂我——!”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在空荡的露台上回荡,

然后被风吹散。门后的工具间里,阮静正踮着脚整理一摞旧书。那声嘶吼穿透铁门,

震得她心脏一缩。她听过他很多次抱怨、发脾气,但从未像这次这样…破碎。她犹豫了很久,

听着外面压抑的呜咽声,鬼使神差地,她放下书,走到角落的热水壶旁,倒了一杯温水。

甚至,她还记得柜子里有一罐不知谁留下的蜂蜜,她舀了一小勺进去,慢慢搅匀。

蜂蜜水能缓解酒精带来的不适——她当时只是模糊地想着。她端着那杯温热的蜂蜜水,

心跳如擂鼓。深吸一口气,她终于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锐响,瞬间划破了露台上悲伤的氛围。

醉眼朦胧的秦放被惊动,猛地回过头。

月光和远处路灯的光线勾勒出门口那个瘦弱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脸,

只看到一个端着杯子的轮廓。他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找到了一个迁怒的出口。

被打扰、被看见狼狈模样的羞愤“轰”地一声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甚至没看清是谁,

就不耐烦地、厌恶地猛地一挥手。“滚开!别来烦我!”杯子被狠狠打飞出去,

撞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温热的蜂蜜水溅开,

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阮静的鞋面和裤脚上。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只剩下他厌恶的吼声,和地上那一摊狼藉的碎片与水渍。下一秒,

他或许还嘟囔了句什么“你也配”之类的话,或许没有。她记不清了。她只是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向后缩回黑暗里,用力拉上了那扇铁门。“哐当。”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的秦放,或许很快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或许第二天酒醒后就完全忘了这个小插曲。

门内的阮静,背靠着冰冷铁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在弥漫着旧书灰尘味的黑暗里,

抱紧了膝盖。门外隐约又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呜咽,她却再也听不进去了。那扇门,在她心里,

从那一刻起,被彻底焊死。---回忆戛然而止。秦放猛地喘了一口气,

从那段并不光彩的记忆里抽身而出,额角竟然渗出了细微的冷汗。他记起来了,

确实有那么回事,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生,一场被他迁怒的意外。细节模糊,

但他打飞了一个杯子,吼了人,这是确定的。这段被他遗忘的、无足轻重的过往,

此刻被赤裸裸地摊开在明亮专业的诊疗室里,摊开在这个被他吼过“滚开”的女人面前,

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堪和烦躁。“我想起来了,”他语气生硬,带着一种防御性的不耐烦,

试图轻描淡写地抹去,“好像是有那么个女生,送了杯水?我不太记得了。阮医生,

你翻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义?这和我的病有关系吗?”他看向阮静,

期待看到她或许会有的情绪波动——哪怕是一丝被冒犯的痕迹。但没有。

阮静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然后,做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她用指尖,

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像手术刀。她开口,

声音依旧平稳专业,却像带着冰碴,一字一字,清晰地砸在地上:“有关系。秦先生。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那一刻或许是你潜意识里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试图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尽管方式错误,但你推开了那个回应。

”她略微停顿,仿佛在检索一个精准的数据,

然后补充了那句足以将秦放彻底钉在原地的话:“而且,你记错了一个细节。”“那天晚上,

被打碎的不是一杯普通的温水。”“那是一杯,我加了蜂蜜的温水。

”第三章:记忆的审判那杯加了蜂蜜的温水。这句话像一枚被精心计算过的穿甲弹,

轻易撕裂了秦放所有试图构建的防御工事。他僵在沙发上,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留下刺骨的寒意。耳边甚至幻听般地响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那是玻璃杯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混合着少女时期阮静可能有的、微不可闻的抽气。羞耻。

难堪。还有一种更强烈的、被彻底扒光的恐慌感,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他的四肢百骸。她记得!

她不仅记得,还记得如此清晰!

年在那露台上说过的所有混账话、所有的抱怨、所有的脆弱和不堪……她是不是也全都……?

这个认知让秦放几乎坐不住。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标本,

每一寸肌肤、每一段过往都被钉死在阮静那双冷静得过分的眼睛面前。

他引以为傲的复杂内心,他那些用来标榜深度和痛苦的经历,在她那里,

恐怕只是一本早已被翻阅无数遍、甚至批注详尽的旧书。“你……”他喉咙发干,声音嘶哑,

试图说点什么来挽回这溃不成军的局面,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大到让沙发都挪动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今天的咨询就到这里。

”他几乎是粗暴地宣布,抓起墨镜就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他需要空气,需要噪音,

需要一切能掩盖住他内心山崩海啸的东西。“秦先生。”阮静的声音依旧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像一根无形的线,绊住了他仓促的脚步,

“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二分钟。而且,逃避讨论引发强烈情绪反应的话题,

对于治疗并无益处。”秦放背对着她,胸口剧烈起伏。他恨透了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恨透了她这副永远公事公办的冷静嘴脸!他猛地转身,墨镜下的眼睛锐利地盯住她,

试图用最后的气势压垮她:“阮医生,我对剖析我高中时是不是打翻了一杯水毫无兴趣!

那只是个意外!”“是吗?”阮静微微偏头,阳光掠过她的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但你之后的反应,你现在的反应,都表明那并非一个简单的‘意外’。

它连接着你更深层的……”“够了!”秦放低吼一声,打断她。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他重新坐回沙发,尽管身体依旧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她又敢说到什么地步?

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挑衅的念头冒了出来。下一次咨询,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赴战般的心情去的。他刻意打理了发型,穿着更显随性不羁的私服,

试图重新夺回主场优势。他不再被动地等待提问,而是主动出击,

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音乐、他的压力、他光怪陆离的梦境,甚至刻意渲染了一些细节,

试图混淆她的判断。阮静依旧安静地听着,偶尔记录,不为所动。终于,他感觉时机到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摆出一个看似坦诚的姿态,

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阮医生,我想到一件事。或许……这才是根源。

”他语气沉缓,刻意营造出一种揭开伤疤的痛苦感,“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

很普通的土狗,但我很喜欢它。后来……我把它弄丢了。可能是因为我没牵好绳子,

也可能……是我故意放开了它?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太小。”他顿了顿,

仔细观察着阮静的表情,继续用那种沉痛的语气编织:“我只记得后来再也没找回来。

可能就是从那以后,我开始害怕建立太深的关系,怕自己会搞砸,会失去……这种感觉,

一直影响着我。”这个故事半真半假。狗是真的,丢了也是真的,

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内心的这份愧疚和联想。

这是他深埋的、自认为绝对私密的一块角落。他确信,这一次,她绝不可能知道。讲完后,

他靠回沙发背,甚至微微抬了下下巴,带着一种“看你这次还能怎么编”的倨傲,

等待她的反应。阮静停下了笔。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像是在无声地拆穿他表演里所有拙劣的痕迹。几秒钟的沉默,

漫长得让秦放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开始摇摇欲坠。然后,

她做了一个极其缓慢的动作——将摊开的记录本轻轻合上,放到一边。

这个动作让秦放的心猛地一沉。她抬起眼,目光透过镜片,精准地锁定他,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核对一份无关紧要的档案:“秦先生,你提到的这个童年经历很有趣。

”秦放屏住呼吸。“不过,”她话锋微微一转,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根据我过去……一些非临床的观察记录,你这段记忆的表述,出现了一些偏差。

”非临床的观察记录?秦放瞳孔骤缩。阮静仿佛没有看到他瞬间煞白的脸色,

继续用那种专业到冷酷的语调陈述下去,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第一,时间。

你不是在‘很小的时候’,而是在你高三那年的十月,具体来说,是十月十五号,

一个周二的下午,天气,小雨。”“第二,地点。不是别处,正是在图书馆顶楼的露台。

你当时在跟你的贝斯手,张扬,打电话。”“第三,细节。”她的目光锐利起来,

像手术刀划开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不是你‘弄丢了’它或者‘可能故意放开’。

根据你当时的原话,是它为了追跑出去玩的你,冲出了院子,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你当时对张扬说,你觉得是你害了它,那种负罪感让你之后很多年都不敢再养任何宠物。

”她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一些,

却更具穿透力:“还需要我复述更多你当时情绪崩溃时说的具体句子吗?

关于你如何后悔那天跑出去,如何觉得它比你更像这个家的孩子之类的?”死寂。

诊疗室里只剩下空调微弱的风声,和秦放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像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天灵盖,从头到脚一片麻木冰冷的僵直。血液逆流,

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开始发黑。她说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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