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禁忌双男主转学第一天，我就为我的哑巴同桌打了一架。
他却惊恐地甩开我的手，像碰到毒药。后来我才知道，只要触碰皮肤，
他就能看见所有人最肮脏的记忆。而我的——干净得让他战栗。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热，
吹得新教室的蓝色窗帘鼓胀又落下。讲台上，班主任的声音平和地介绍着新同学，
台下是一张张略显疲惫和麻木的年轻面孔。“大家好，我叫林晞！晞是‘东方未晞’的晞，
但我觉得叫‘希望的希’也行！”清亮又带着点雀跃的声音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
瞬间荡开了些许涟漪。几乎整个班级的学生都抬起了头，
目光聚焦在讲台边那个笑容灿烂的男生身上。他穿着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洗得发白，
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整个人仿佛自带追光，晃眼得厉害。“希望同学，欢迎你。
你的座位……”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最终落在了最后一排，
那个唯一的空位上，“嗯……你就坐到最后排，靠窗的那个空位吧。
”教室里响起几声极其压抑的、心照不宣的窃笑，很快又消失了。林晞毫不在意，拎着书包，
迎着各种打量、好奇甚至略带同情的目光，步伐轻快地走向他的新座位。直到他走近了，
才看清那个空位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人几乎完全隐在窗外榕树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宽大校服，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一个线条清晰冷冽的下颌。
他周身像是罩着一个无形的玻璃罩，将所有的喧嚣和热闹都隔绝在外，死寂得可怕。
课桌上空空荡荡，连本书都没有。“你好啊，同桌！”林晞放下书包，
声音里的热情半分没减，“以后请多关照！”阴影里的人纹丝不动，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仿佛他只是一尊摆在角落里的精美雕塑。前排一个男生忍不住扭过头，压低声音，
带着几分看好戏的促狭：“哎，新来的，别白费力气了。那是个哑巴，怪胎，从来不说话的。
老师都懒得管他。”林晞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他看看前排男生，
又仔细看了看身旁仿佛与世隔绝的同桌，心里莫名地有点不舒服。他没接那人的话，
反而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啪一声放在那片阴影笼罩的桌面上，声音依旧明朗：“同桌，
请你喝！你看起来……脸色有点白。”那盒牛奶是温热的，在这个闷热的教室里，
像个不合时宜的温暖小炸弹。一直如同石雕的人，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终于熬到放学铃响，教室里瞬间炸开锅，学生们蜂拥而出。林晞动作慢了点，
低头收拾新发的课本。等他再抬头时，发现他那古怪的同桌已经不见了。他挠挠头，
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拐进一条回家常走的近道小巷。
巷子深处传来的嘈杂声和骂声让他停住了脚步。又是那几个白天见过的、嬉皮笑脸的男生，
为首的正是那个班霸。他们围成一圈，推搡着中间那个穿着宽大校服、瘦削沉默的身影。
“哑巴！今天保护费还没交呢！”“妈的，跟你说话听见没？装死是吧？”“搜他身！穷鬼，
肯定藏着钱！”那只脏手刚要伸进沈倦的口袋，一声爆喝就炸响了。“你们干嘛呢！
”林晞想都没想，书包往地上一甩，像头被惹恼的小豹子一样冲过去，
猛地一把将沈倦拽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挡住他，
怒视着那几个混混：“欺负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他的出现太突然，气势又足，
那几个混混一时竟被唬住了。被猛地拽到身后的沈倦，猝不及防间，
冰冷的手指擦过林晞温热的手腕。就这一下。像按下了某个禁忌的开关。
无数混乱狰狞的画面、声音、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
碰过的人内心最肮脏的私念和恶意……冰冷的、黏腻的、令人作呕的负面洪流瞬间将他淹没，
几乎要撕裂他的神经。他猛地甩开林晞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仿佛那不是温暖，而是烙铁。
他脸色惨白得像纸，胸口剧烈起伏，看向林晞的眼神里是全然的惊恐和抗拒，
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怪物。林晞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手腕被甩得发疼，
心里那点英雄救美的成就感还没升起就啪地碎了，
下委屈和莫名其妙：“我……我只是想帮你……”沈倦却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在这里多待一秒，
连地上的书包都没捡，踉跄着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单薄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巷口。“操！
神经病啊！”班霸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朝林晞呸了一口，“多管闲事！
你们两个怪胎凑一对去吧！等着瞧！”闹事的人散了，空荡荡的巷子里只剩下林晞一个人，
对着地上那个被遗弃的、洗得发白的旧书包发愣。他弯腰捡起那个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
很轻，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好心当成驴肝肺！林晞撇撇嘴，
心里的火气还没消，但那股强烈的好奇心却彻底被勾了起来。他那同桌甩开他时，
那眼神里的惊恐太真实了，不像是因为那些混混，反倒像是……因为他？因为他碰了他一下？
有什么念头飞快地闪过，快得抓不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指尖冰凉的、带着细微颤栗的触感。怪人。他拎着那个旧书包，
转身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行，这个同桌，他罩定了。他倒要看看，
那厚厚的冰层下面，到底藏着什么。2 暗流涌动第二天，林晞顶着一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
踩着早读铃冲进了教室。他昨晚没睡好，脑子里反复回放巷子里沈倦那个惊恐的眼神，
像按了重播键。他把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轻轻放在沈倦旁边的空位上。
沈倦依旧维持着昨天的姿势，像长在阴影里的蘑菇，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早读课乱哄哄的，班霸李强带着他那几个跟班，晃悠到最后一排，
一脚踹在沈倦的桌腿上，桌子猛地一颤。“哑巴，昨天跑得挺快啊？害我们哥几个没尽兴。
”李强嗓门很大，故意让全班都听见，“还有你，新来的，”他转向林晞，
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少他妈多管闲事，听见没？”林晞心里的火蹭就冒起来了。
他腾地站起来，身高居然不比李强矮多少，脸上那点阳光收敛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冷硬：“你爹妈没教过你好好说话？手指不想要可以捐了。
”李强没想到这转校生这么横，愣了一下，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你他妈——”“你什么你？”林晞根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欺负同桌不说话？显得你能耐了？嗓门大就有理了？
你那么能吼怎么不去操场把国旗杆嚎断啊？在这儿刷什么存在感？哦，
是不是因为除了欺负同学，你别的啥也干不了？上次月考多少分啊？有胆子报个数吗？
”他一句接一句，逻辑清晰，骂人不带脏字却侮辱性极强。李强被他噎得满脸通红，
拳头攥得咯咯响，却一时找不到词反驳。全班鸦雀无声，
几十道目光在李强和林晞之间来回扫射，带着看热闹的兴奋。就在气氛剑拔弩张到极点时，
一直沉默如背景板的沈倦，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的手臂像是无意识地从桌上滑落，
指尖恰好擦过李强撑在他桌面的手背。一触即分。快得几乎没人看见。只有李强，
像是被无形的针猛地扎了一下，浑身剧烈一抖，猛地缩回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瞳孔放大，死死盯着沈倦，那眼神里不再是嚣张，而是见了鬼一样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沈倦依旧低着头，碎发遮住所有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意外。“强、强哥？怎么了？
”旁边的小弟不明所以。李强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几乎是狼狈地狠狠瞪了林晞一眼，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们等着！”，
便带着人仓皇逃离了最后一排。一场冲突莫名其妙地消弭于无形。全班同学都有点懵，
看不懂这发展。只有林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重新变成雕塑的同桌，
又看了看李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的那个疑团越滚越大。他坐下，
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沈倦的手臂，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和好奇：“喂，同桌，
你刚才是不是……做什么了？”沈倦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林晞立刻感觉到那股拒人千里的低气压又回来了，但他这次没缩回去，反而凑近了些，
声音更小，像分享一个秘密：“我看他好像突然很怕你？你是不是知道他什么把柄？
”沈倦沉默着，毫无反应。但林晞敏锐地捕捉到，
他紧绷的肩线似乎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点点。嗯，有门儿。从这天起，
林晞的单方面“骚扰”正式升级。他坚持不懈地试图撬开这座冰山的嘴，或者至少，
让他有点人味儿。“同桌，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啊？答案说是C，可我怎么算都是B？
”“同桌，你喝水吗？我买多了。”“同桌，借支笔呗，我的没水了。”“同桌，
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他每次靠近，都会“不小心”碰到沈倦的手，或是胳膊，
或是校服衣角。每一次触碰，沈倦都会像受惊的猫一样猛地一颤，然后僵住，
但僵持的时间越来越短，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林晞发现，他这位同桌虽然从不回应，
但会在他体育课跑得满头大汗冲回座位时，
默默将一包纸巾放在他桌角；会在他找不到卷子抓耳挠腮时，从一堆废纸里精准地抽出来，
推到他面前；甚至在他午睡流口水时，会用指尖极其嫌弃地、飞快地将他的脑袋推到另一边。
这些细微的、沉默的举动，让林晞心里那点探究欲里，悄悄掺进了一丝别的东西。
他觉得这座冰山底下，可能藏着个小火山，偶尔会冒一点暖乎乎的气泡。这天放学，
林晞又被李强那伙人故意撞了一下肩膀，书包带子都被扯断了。他没吭声，
自己默默把带子打了个死结。旁边的沈倦脚步顿了一下。第二天一早，
林晞发现自己的旧书包不见了，桌洞里放着一个崭新的、质量很好的黑色书包，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他所有的书本文具，甚至还有一盒他常喝的牌子的牛奶。
他猛地扭头看向沈倦。沈倦直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耳根却透着一点不太自然的红。
林晞的心脏像是被那点红色烫了一下，跳得有点快。他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把抓过那盒牛奶，插上吸管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故意把吸管咬得嘎吱响，
用气声说：“谢啦，同桌！真甜！”沈倦的手指蜷缩起来，没说话。
3 真相初现流言蜚语开始像霉菌一样在班级里蔓延。
关于“两个怪胎凑一对”的议论越来越多，刻意回避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怀好意的窃笑……林晞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那种无声的排挤。
他 sunny 的表情终于蒙上了一层阴霾，中午吃饭时，也没那么活跃了。
沈倦看着他把餐盘里的米饭戳得乱七八糟，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下午，
班主任突然黑着脸走进教室，径直走向李强，
将他手机里一段偷拍女生裙底的视频当众抖了出来，证据确凿。李强面如死灰，
在全班鄙夷的目光中被叫了家长，领了严重处分。这场针对林晞的冷暴力，瞬间土崩瓦解。
所有人看李强的眼神都变了，再也没人有心思去关注角落里的“怪胎”组合。
林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急转直下的情节，下意识地看向身旁。沈倦安静地垂着眼，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但林晞的心脏却砰砰狂跳起来。
他几乎能肯定，这一定是沈倦做的！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巨大的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他。放学铃声一响，
他第一次没有立刻缠着沈倦说话，而是抓起那个新书包，抢先冲出了教室。他一路飞奔，
躲进了教学楼后那栋几乎废弃的旧体育馆仓库里。这里堆满了破旧的垫子和器材，灰尘弥漫，
光线昏暗。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心脏还在狂跳。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兴奋又紧张的脸。
搜索：“超能力”、“读心术”、“触碰读取记忆”……各种光怪陆离的信息涌入他的视线。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巷子里沈倦过激的反应，李强莫名其妙的恐惧，
那些精准出现的“把柄”……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荒谬却唯一合理的解释。
仓库老旧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林晞猛地抬头，心脏骤停。
逆着门外投进来的微弱天光，一个瘦削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正是沈倦。他似乎是跑过来的，
呼吸有些急促，额发被汗湿，黏在光洁的额角。他那双总是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此刻正清晰地映出林晞惊慌失措的脸。他怎么找到这里的？！林晞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些搜索记录。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在昏暗 dusty 的空气里无声对峙。几秒后，沈倦一步步走进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他走到林晞面前，蹲下身，目光复杂地落在他的手机上，
然后又抬起，看向林晞。林晞喉结滚动了一下，
干巴巴地开口：“同桌……你……”他的话没能说完。沈倦忽然伸出手，
不是像以前那样躲避，而是主动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握住了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冰凉的指尖贴上温热的皮肤。
比以往任何一次接触都要清晰、持久。
林晞只觉得一股极其微弱的、奇异的酥麻感从接触点蔓延开，不像电流，
更像是一种情绪的直接传递——担忧、焦虑、一丝恐慌，
还有……一种深藏的、快压抑不住的渴望。就在林晞因为这前所未有的主动接触而愣神时，
沈倦看着他，嘴唇轻轻动了动，一个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破碎的气音，
艰难地挤了出来：“你……都……知道了？”手腕上的冰凉触感像一道烙铁，
烫得林晞心脏骤停。沈倦的声音低哑得几乎碎裂，带着一种长久不开口的涩滞，
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空旷的仓库里。“你……都……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什么？
知道他能通过触碰读到别人的记忆？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知道那些肮脏的、污秽的、令人作呕的秘密像潮水一样日夜不停地冲击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