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爷爷的老房，阁楼里的尘封箱子我叫陈屿，今年二十五岁，在城里做设计。三个月前，
爷爷走了，留下了城郊那栋老房子 —— 是爷爷年轻时盖的，青砖灰瓦，带个小阁楼，
我小时候常去玩，后来爷爷年纪大了，阁楼就堆满杂物，再也没开过。上周六，
我请假回老房子整理，打算要么卖掉，要么租出去。房子里还留着爷爷的味道，
樟木箱的木头香，旧书页的霉味，还有他常抽的旱烟味，混在一起，让我鼻子发酸。
一楼二楼还好，家具都盖着白布，掀开能看到熟悉的老衣柜、八仙桌，可一提到阁楼，
我心里就发怵 —— 小时候爷爷总说 “阁楼夜里有动静，别去”，我当时以为是吓唬我，
现在站在阁楼楼梯下，看着积满灰尘的楼梯，竟真的有点害怕。阁楼的门是木制的，
上面刻着爷爷的名字，漆皮掉得斑驳，推开门时 “吱呀” 一声，像老人的咳嗽。
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阳光从阁楼的小窗照进来，
光柱里全是飞舞的尘粒，像碎掉的星星。
阁楼里堆满了杂物：爷爷的旧蓑衣、缺腿的木凳、一摞摞泛黄的报纸，
还有几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我拿起扫帚，想先把灰尘扫掉，扫到角落时，
扫帚碰到一个硬东西，是个比其他箱子小一圈的木箱，黑褐色，
上面蒙的灰尘厚得能画出图案，我蹲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发现箱子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符号不是爷爷会刻的那种简单花纹，是扭曲的线条，有的像人脸哭丧的样子，
眼窝是两个小坑，嘴角往下撇；有的像缠绕的锁链，一圈圈绕着箱子；最显眼的是箱子正面，
刻着一个圆形符号，中间有个黑点，像只盯着人的眼睛。我伸手摸，符号的刻痕很深，
边缘光滑，不像是临时刻的，倒像和箱子一起做出来的。“爷爷什么时候有这个箱子？
” 我嘀咕着，小时候来阁楼，从没见过这个。箱子没锁，只是盖得紧，我双手扣住盖子，
用力一掀 —— 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出来，不是灰尘味，是像铁锈混着腐烂树叶的味道，
呛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箱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已经发黑变硬，
上面放着一本破旧的日记，牛皮封面，边缘脆得一碰就掉，封面上没有字，
只有一个和箱子上一样的圆形符号。我拿起日记，纸页泛黄，有的地方被虫蛀了，
字迹是钢笔写的，墨水颜色很深，能看出写字的人当时很用力，甚至把纸都划破了。
我坐在阁楼的旧木凳上，翻开日记，
第一页的日期是 “1998 年 7 月 15 日”，字迹歪歪扭扭，
像是在发抖：“今天终于找到那本书，上面说‘血祭永生’，只要找三个‘纯净者’，
在满月夜，用他们的血画符号，就能获得永生…… 我一定要试试，我不想死。
”“纯净者”“血祭永生”？我心里一沉，爷爷是个老实的木匠，绝不会写这种东西。
这日记的主人，是谁？继续往下翻，第二页：“我把房子买下来了，阁楼很安静，
适合做仪式。第一个‘纯净者’找到了，是个流浪汉，很听话，
给点吃的就肯来…… 明天就是满月夜，我已经准备好刀子和符号模板。
”1998 年…… 爷爷是 2000 年才买这房子的，那日记的主人，
是这房子的前任主人？他买房子是为了做血祭仪式？我心跳开始加快，手指都有点抖，
翻到第三页，日期是 “1998 年 7 月 16 日”，字迹更乱，
还有几滴暗红色的痕迹，像血：“仪式失败了！血画的符号没亮，
反而有黑色的雾从地下冒出来，那流浪汉…… 他的脸烂了，说‘你会被诅咒，
永远困在这里’…… 我好怕，那雾跟着我，我把它封在箱子里，用符号压着，
希望能困住它……”黑色的雾？诅咒？封在箱子里？我猛地看向那个箱子，绒布上的暗红色，
好像更明显了，那刺鼻的气味，似乎就是从绒布下面散出来的。突然，
阁楼的小窗 “砰” 的一声被风吹关了，阳光没了，阁楼里瞬间暗下来，日记从手里滑掉，
落在地上，正好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用血写的：“下一个打开箱子的人，
会替我承受诅咒。”我的血液瞬间冻住，手里的护身符爷爷给我的，
一直戴在脖子上突然变凉，贴在皮肤上，像块冰。我赶紧捡起日记，合上箱子，
连滚带爬地冲下阁楼，把阁楼门死死关上，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后背全是冷汗。
爷爷说的 “阁楼夜里有动静”，难道就是这个箱子里的诅咒？前任主人的血祭失败，
把诅咒封在箱子里，现在我打开了箱子，诅咒…… 要找上我了？2 日记里的血祭，
诅咒的初现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再敢上阁楼，甚至不敢靠近楼梯口。白天整理一楼时，
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转身却什么都没有；夜里睡觉，
总听到阁楼方向传来 “沙沙” 的声音，像有人在翻东西，可我明明把阁楼门锁死了。
我忍不住把日记带到楼下，坐在客厅的八仙桌前，继续往下读。后面的页数越来越乱，
有的地方被血浸湿，只能看清大概：“1998 年 7 月 17 日，雾还在箱子里，
我能听到它在哭，像那个流浪汉的声音…… 我的手开始烂了，一点一点，不痛，但很痒，
我抓，抓出血，还是痒……”“1998 年 7 月 20 日，我不敢出门，
邻居看到我的手，会害怕…… 雾从箱子缝里冒出来，落在地上，会变成黑色的痕迹，
像符号…… 我知道，它快出来了。”“1998 年 7 月 25 日，满月夜，
雾冲出来了，它附在我的身上，我看到很多脸，
是被我抓来的‘纯净者’…… 他们说‘你要永远困在这里，
替我们受苦’…… 我把日记放进箱子，希望有人能看到，
别打开箱子……”日记到这里就没了，最后一页贴着一小块皮肤，已经发黑，
上面有个圆形符号 —— 和箱子上的一样。我把日记扔在桌上，胃里翻江倒海，
前任主人竟然抓了不止一个流浪汉？他最后被诅咒附身，困在这房子里了？
“沙沙 ——” 阁楼的声音又响了，比之前更清楚，像有人在拖动箱子。我站起来，
盯着阁楼门，门是关着的，可门缝里，好像有黑色的痕迹，慢慢往下流，像水，又像油。
我赶紧拿扫帚，想把痕迹擦掉，刚碰到，就觉得手指一阵刺痛，像被针扎了，低头一看，
指尖上有个小小的圆形符号，和箱子上的一样，擦都擦不掉，还带着点灼热感。“啊！
” 我尖叫着缩回手，指尖的符号越来越烫，像有火在烧。就在这时，
客厅的老衣柜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里面的衣服掉出来，堆在地上，
正好堆成一个圆形，像箱子上的符号。我吓得后退，撞到八仙桌，桌上的日记掉在地上，
翻开的那页，正好对着衣柜，黑色的痕迹从门缝里流到日记旁，慢慢爬上纸页，
把 “别打开箱子” 那几个字盖住，变成了 “你逃不掉了”。“谁？谁在搞鬼？
” 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只有阁楼的 “沙沙” 声，
还有衣柜里传来的 “呜呜” 声，像有人在哭，很轻，却透着股寒意。
我突然想起爷爷去世前说的话：“阁楼里的箱子，别碰，里面有‘东西’，我守了二十年，
没让它出来，你也别打开。” 当时我以为爷爷糊涂了，现在才知道，爷爷是在保护我，
他知道箱子里的诅咒，守了这房子二十年，就是为了不让诅咒出来害人。“爷爷，
对不起……” 我蹲在地上，眼泪掉下来，心里又悔又怕，我不该好奇打开箱子，
现在不仅自己要遭殃，可能还会连累别人。夜里，我不敢睡在卧室，把沙发搬到客厅，
对着门口，手里拿着爷爷留下的桃木剑爷爷说能驱邪。刚闭上眼，
就听到阁楼传来 “咚” 的一声，像箱子掉在地上。我猛地睁开眼，
看到阁楼门开了一条缝，黑色的痕迹顺着楼梯流下来，慢慢向我爬过来，像有生命的蛇。
我举起桃木剑，对着痕迹，大喊：“别过来！” 痕迹停了一下，又继续爬，爬到我的脚边，
绕了一圈，变成圆形符号，然后慢慢消失，只留下一股刺鼻的气味，和箱子里的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桃木剑的尖端变黑了，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我知道，
普通的桃木剑挡不住诅咒，必须找到重新封印的方法。
我想起日记里提到的 “满月夜”“符号”，还有前任主人说的 “用符号压着雾”，或许，
重新封印需要在满月夜，用和箱子一样的符号，加上什么东西？我去了村里找王奶奶，
她是爷爷的老邻居，懂些民俗。王奶奶听我说完，脸色变得惨白，拉着我的手：“小陈，
你怎么打开那个箱子了？你爷爷当年买这房子时，就知道里面有诅咒，找我男人做了桃木符，
贴在阁楼门上，还定期去阁楼看箱子，就是怕诅咒出来。”“王奶奶，那怎么重新封印？
” 我着急地问。王奶奶叹了口气，从家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民俗异闻录》，
翻到一页：“你看，这种血祭诅咒，是用‘恶念’养的，要封印，得用‘善念’压着，
比如房子现任主人的血，加上前任主人的遗物，在满月夜，对着箱子念封印咒，
才能重新困住它。”“前任主人的遗物？” 我问。“他当年有个银戒指，刻着圆形符号，
是做仪式用的，你爷爷说，他在阁楼的旧首饰盒里见过。” 王奶奶说，“还有，
封印咒在你爷爷的旧账本里，他当年抄下来了，怕万一用到。”我谢过王奶奶，
赶紧回老房子，在爷爷的卧室里找旧账本，翻了半天，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
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咒语，是用朱砂写的：“尘归尘，土归土，恶念封，善念护。”然后，
我上了阁楼 —— 这次我拿着桃木剑，心里虽然怕，但为了爷爷的房子，为了自己，
必须找银戒指。阁楼里的箱子已经被移到了小窗下，黑色的痕迹绕着箱子，像锁链。
我在阁楼的旧首饰盒里翻找，终于在一个木盒里找到银戒指，上面果然刻着圆形符号，
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血。我拿起戒指，突然觉得阁楼里的温度骤降，
小窗 “砰” 的一声开了，黑色的雾从窗外飘进来，围着我转，我听到很多声音，
像日记里写的 “纯净者” 的哭声：“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会和他一样。
”我握紧桃木剑，对着雾大喊：“我不会让你出来害人！” 雾突然散开，钻进箱子里，
箱子盖 “啪” 地合上，我赶紧拿着戒指跑下阁楼，把阁楼门锁死，
还贴上了王奶奶给的桃木符。回到客厅，我把银戒指、日记、账本放在桌上，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 满月夜还有三天，我还有时间准备，只要按照王奶奶说的做，
应该能重新封印诅咒。3 满月夜的准备，诅咒的反击接下来的三天，我按照王奶奶的建议，
准备封印需要的东西：爷爷的桃木符、我的血王奶奶说现任主人的血有房子的羁绊，
能增强封印、银戒指、账本上的咒语，还有三根红色的蜡烛满月夜要放在箱子周围。
可诅咒没给我太多时间，每天都有新的诡异现象：第一天，我发现卧室的镜子里，
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刀子，像前任主人，我一转身，影子就不见了，
镜子上留下圆形符号，擦不掉。第二天，厨房里的碗自己摔碎，碎片堆成圆形，
黑色的痕迹从碎片里冒出来，爬到冰箱上，把爷爷的照片盖住，照片上爷爷的脸，
变成了前任主人的脸，对着我笑。第三天，也就是满月夜的前一天，我在客厅睡觉，
突然觉得有人压在我身上，喘不过气，睁开眼，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附在我身上，
脸是烂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手里拿着银戒指，
想往我手指上戴 —— 那是前任主人的鬼魂！“别碰我！” 我用力推开人影，
人影散成黑色的雾，飘向阁楼，嘴里喊着 “满月夜我会出来，你会替我困在这里”。
我爬起来，浑身是汗，银戒指掉在地上，上面的符号变得更亮，像在发光。我知道，
前任主人的鬼魂已经能离开阁楼了，满月夜他会彻底出来，附在我身上，让我替他承受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