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美人，苏软软。被我的家族，同时许给了两个男人。白天，
我是摄政王谢无妄名正言顺的王妃，享受无上荣光。夜晚，我属于他的影子，
那个见不得光的暗门之主，顾夜辞。他们一个给我脸面，一个给我欢愉，
分割我的白天与黑夜。1清晨，铜镜映出我一身的狼藉。从锁骨到胸口，
遍布着昨夜疯狂的齿痕、吻痕。侍女春禾的手在抖，用最厚的脂粉一层层地盖。“王妃，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我闭着眼，习以为常。这些痕迹，是我的“夜夫”顾夜辞留下的。
而今天，我要去见我的“日夫”谢无妄。我是苏软软，京城第一美人，
也是苏家献给权力的祭品。苏家需要摄政王谢无妄的权势，也需要暗门之主顾夜辞的刀。
于是，我被劈成了两半。白天属于谢无妄，夜晚属于顾夜辞。“王妃，王爷来了。
”谢无妄走了进来，一身白衣。他长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谁都像在看心上人。
他的目光从我的发髻瞄到我的裙摆，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我脖颈侧面。那里，有一处红痕，
脂粉没能完全盖住。“看来王妃昨夜又被蚊虫叮咬了，真是辛苦。”“是……妾身不小心，
扰了王爷的眼。”“无妨。”谢无妄走近，“来人。”门外侍卫立刻应声：“在。
”“把我从西域得来的焚骨香点上。”“免得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脏了王府的地，
扰了王妃的清梦。”焚骨香，西域奇香，据说能让蛇虫鼠蚁闻之骨化。
他口中的“蚊虫”、“不干净的东西”，指的自然是顾夜辞。我忍着疼，
乖巧地点头：“谢王爷体恤。”“走吧，该进宫了。”2宫宴之上，我为谢无妄剥葡萄，
为他温酒。他很享受这种绝对的掌控。直到柳含烟的出现。“末将柳含烟，参见陛下，
参见王爷！”一身戎装的女子，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是沙场历练出的英气。
她是谢无妄的青梅竹马，镇国女将军。皇帝大悦，赐座，就在谢无妄的旁边，只隔着一个我。
他们谈论边关战事，谈论朝堂格局，柳含烟对答如流，见解独到。而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席间，有皇子提议去御花园的马场切磋马术。柳含烟欣然应允。谢无妄也来了兴致，
他回头看我：“王妃，一同去看看吧。”马场上，柳含烟翻身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
英姿飒爽，引来一片喝彩。而我，连马缰都抓不稳。
谢无妄亲自为我挑了一匹最温顺的小母马，亲自扶我上马。“软软，别让本王失望。
”那匹马确实温顺，可我根本不会骑。刚走两步，马儿稍微颠簸了一下，我就吓得花容失色，
尖叫着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狼狈不堪。谢无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来扶我的意思。
是柳含烟，她一勒马缰，从马上飞身而下，稳稳地接住了我。“王妃没事吧？”我惊魂未定，
只能摇摇头。“王爷，”“王妃金枝玉叶，不适合这种场合，还是送王妃回去休息吧。
”这话听上去是在为我解围，可我听出了里面的潜台词。谢无妄的脸色沉了下来。“苏软软，
”谢无妄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今天让本王很没面子。”我低着头，
小声说：“妾身知错。”“你错在哪儿？”他逼问。我不知道。我错在我不该那么笨，
错在我不该丢他的脸，错在我不是柳含烟。“你最大的错，就是除了这张脸和这副身子，
什么都没有。”“本王有时候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除了讨好男人，还装了些什么。
”3白日的羞辱，让夜晚的到来变成了一种煎熬。我知道，
顾夜辞一定已经知道了宫宴上发生的一切。“他为难你了？”我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
想给他倒杯茶。“手腕怎么回事？”“是他干的？”“不是，”我赶紧解释，
“是我自己不小心……”“苏软软，你还要为他辩解到什么时候？
”他不喜欢我为谢无妄说任何话，哪怕只是一句解释。“我累了。
”这是我唯一能示弱的地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打横抱起，粗暴地扔在床上。那一晚，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他的吻不再是单纯的索取，而是带着惩罚的意味。
他在我身上留下比以往更多、更深的印记。“告诉他，”他一边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一边嘶哑着在我耳边低语。“这些痕迹，只有我能给你。你是我的，从里到外，
都只能是我的！”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只知道紧紧地抓住他。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他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我嘴里。
“吃了它。”“谢无妄心眼小。”我顺从地咽下。这是规矩。我不能怀上任何一个人的孩子。
4接下来的日子，谢无妄对我的冷暴力变本加厉。柳含烟成了王府的常客，
他们经常在书房一谈就是一整天。而我，连送一碗参汤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他会当着下人的面，把我精心准备的糕点倒掉。“软软，你的手只适合做些床笫之事，
这些粗活，还是交给下人吧。”他会在我弹琴给他听时，因为一个错音，
而猛地捏住我的手腕。“怎么？顾夜辞在床上，就是这么教你用力的？”我把所有的委屈，
都带进了夜晚。顾夜辞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每一次情绪低落。他的安慰方式，
就是更加疯狂的占有。直到那个雨夜的到来，一切都被彻底打碎了。按照规矩，那一晚，
是属于顾夜辞的。窗外雷雨交加，顾夜辞难得没有碰我，只是抱着我，听着外面的雨声。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身酒气的谢无妄，猩红着双眼，
冲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打破规则。顾夜辞瞬间从床上弹起，将我护在身后。“谢无妄，
你越界了。”“越界？”谢无妄踉跄地走过来，指着我。“她是我的王妃！是我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能在夜里爬上她床的贱奴！”“你再说一遍。
”顾夜辞的匕首已经出现在手中。谢无妄没有理他，而是径直冲过来，
粗暴地将我从顾夜辞怀里拽了过去。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捏得我手臂生疼。“软软，
”“你告诉他！你告诉他，是我这个日夫让你更体面，还是他这个夜夫让你更快活？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夜辞动了。他瞬间就到了谢无妄面前。
两个男人，京城里权势最顶端的两个男人，就在我这小小的卧房里，
为了我这个所谓的“玩物”，撕打在了一起。拳头到肉的声音，家具碎裂的声音，
混杂着窗外的雷鸣。我像一件破布娃娃，被他们撕扯，争抢。衣衫在拉扯中被撕裂，
露出满身的痕迹。那些属于夜晚的，属于顾夜辞的印记，
就那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谢无妄眼中。谢无妄的眼睛更红了。他一把推开顾夜辞，
将我狠狠地按在桌子上，碎裂的瓷片划破了我的手臂。“脏，太脏了……”“苏软软，
你真脏。”也就是在那一刻，一个下人冒死冲了进来，呈上一封家信。是父亲的亲笔信。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软软，忍耐。这是苏家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福气？
我看着眼前两个状若疯魔的男人，看着自己破碎不堪的衣衫，看着这满室的荒唐。福气？
那一瞬间，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听不见雷声，也听不见他们的嘶吼。那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5逃跑计划比我想象中要难，也比我想象中要顺利。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天下之大，
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南走，听说那里气候温暖，物产丰饶，
或许能有个活路。我不敢住客栈，只能睡在破庙里。不敢吃好的，每天就靠两个馒头果腹。
半个月后，当我走到一个叫青石镇的地方时，身上的碎银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长这么大，
第一次尝到了饿肚子的滋味。我学着别人的样子，想去找点活干。可我什么都不会。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去酒楼应聘洗碗，不出一个时辰，就打碎了人家七八个盘子，
被老板骂着赶了出来，一文钱工钱都没拿到。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天晚上，
我饿得发慌，又冷，蜷缩在一个小巷的屋檐下。两个喝醉了的地痞，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哟，这哪来的小乞丐，脸还挺白净的。”他们不怀好意地笑着，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吓得浑身发抖，想跑，腿却软得站不起来。其中一个胖子，伸出油腻腻的手，
就要来抓我的衣服。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瞬间，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和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睁开眼，看到那个胖子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而另一个瘦子，
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根黑色的铁钉。“就这么想离开我？
”顾夜辞蹲下身，抬手，想碰碰我的脸，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冻疮和薄茧。“跟我回去，这是命令。“我摇了摇头。“不。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不。“苏软软，你没有说不的资格。”“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也比回去强。”我们对视了很久。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用强硬的手段把我带走。
可他没有。他最终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然后将我打横抱起。
“先找个地方住下。”“你病了。”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原来，
我已经发起了高烧。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的意识，渐渐陷入了黑暗。
6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又回到了王府。谢无妄用他那温柔的语调，
说着最恶毒的话。顾夜辞把我绑起来，在我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我哭着，
挣扎着，最后从梦中惊醒。“醒了？”顾夜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坐在桌边，正看着我。
桌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把药喝了。”药很苦，苦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软软，”“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放下碗，摇了摇头：“我不讨厌你。”我说的是实话。
在谢无妄和顾夜辞之间，我甚至更偏向顾夜辞一些。因为谢无妄的伤害是诛心的，
他一边享受着我，一边鄙夷着我。而顾夜辞，他至少是纯粹的。他的占有，他的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