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百万，我回到前夫身边。系统说，让他再爱我一次。可我刚落地，
眼前就飘过一行弹幕：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的脸皮走来了！笑死，
还以为砚哥会吃回头草？正牌女友都快和他结婚了，前妻姐来当伴娘吗？
我看着房产证上唯独我一个人的名字，和那个为我燃起冲天大火的男人。忽然觉得，
这五百万，可能没那么好赚。而他红着眼将我抵在墙上：“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
就别想再走了。”一滴——系统检测到强烈悔恨情绪，符合二次绑定条件。宿主林晚，
是否接受任务：重新攻略目标人物沈砚知？成功奖励五百万元，基础劳务费五万元。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我正对着医院催缴单上那一长串零发呆。
icu病房里躺着我的丈夫，现实世界中的沈砚知。为了支付天价医疗费，我早已山穷水尽。
五百万，足以让他的生命维持系统运转很多年。几乎是本能地，我就要答应。然而，
就在开口的前一秒，眼前忽然闪过几行突兀的文字，像视频网站的弹幕：卧槽！
抛弃砚哥的前妻姐回来了？！笑死，她不会以为砚哥还对她念念不忘吧？
第二任攻略者云舒小姐姐早就把砚哥黑化值刷到负一百了，人家俩都快结婚了！
前妻姐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来沾边啊！我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弹幕里的“前妻姐”，指的是我——林晚。三年前，
我为了拯救现实世界中成为植物人的爱人沈砚知，与系统签订契约，穿进这本暗黑小说里，
任务是攻略并救赎与他容貌名字相同的反派角色沈砚知。我用了十年时间，
陪他从精神病院的废墟里爬出来，一路历经坎坷，助他创立商业帝国，
最终成功降低他的黑化值。任务完成，我毫不犹豫地脱离世界，哪怕他跪下来求我留下，
我也未曾回头。我以为我拯救了我的爱人。直到系统告诉我，书中的沈砚知，
拥有的不过是我爱人破碎的灵魂碎片。真正的救赎，是收集这些碎片，而第一次任务，
我只带回了部分。耳畔，系统的推销还在继续：只需要让沈砚再次爱上你，
五百万唾手可得。即使失败，也有五万辛苦费。很划算，不是吗？是很划算。
但我看着那些刺眼的弹幕，沉默片刻。我需要考虑一下。系统似乎笃定我会答应，
先将我送回了书中世界——那套我和沈砚知曾共同生活过的，几十平米的老破小。
屋子里的一切仿佛被时光凝固。我离开时不小心泼上咖啡的白色桌布，被洗得干干净净，
叠放在床头；衣柜里，那条他省吃俭用买给我、却被我埋怨乱花钱的丝绸裙子，
依旧熨帖地挂着。心底某个角落微微一动。如果他真的彻底忘了我，
为何这里保存得如此完好？视线最终落在窗玻璃上，那里贴着一张A4纸，
上面是凌厉熟悉的字迹：房屋急售，价格可议。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眼前弹幕再次欢快地飘过：哈哈哈打脸来得太快！前妻姐还以为这是爱情纪念堂呢？
结果人家只是没来得及卖掉！砚哥现在眼里只有云舒妹宝，这破房子早该处理了！
系统找她回来就是给砚哥和云舒的爱情增加考验的，工具人实锤！
坐等前妻姐自取其辱！原来如此。系统并非给我送钱，而是想利用我，
给如今的“天命男女主”制造波澜，用我的“痴心妄想”衬托他们的“情比金坚”。
而那五万块，不过是给我的“小丑”演出费。五万块，是icu里一周的费用。
我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小丑”就“小丑”吧。系统，我接受任务。
二系统预支了书内世界的活动经费。既然沈砚知急着卖房，我决定把它买下来。
拨通那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号码，等待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你好，哪位？”我愣了一下，确认号码无误。
“我……看到窗户上的卖房信息……”“你想买这房子？”对方声音带着惊喜，“太好了！
总算有人问津了！”“请问你是房主？”“我是他女朋友，叫我云舒就好。”云舒。
第二任攻略者。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交谈声，过了一会儿，换了一个人接听。低沉、冷淡，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沈砚知。“你好，方便见面详谈吗？”咖啡厅里，
我搅动着冰冷的奶昔，心神不宁。直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巧笑倩兮的云舒，她绕到驾驶座，对着里面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抬手，
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他下了车。三年时光将他打磨得更加成熟内敛，
曾经眉宇间的阴郁被从容与矜贵取代，昂贵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站在那里，
便是视线焦点。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咖啡厅，掠过我的方向，没有片刻停留，
如同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云舒在我对面坐下，
略带歉意：“抱歉，我男朋友公司有点事，送我到门口就先走了，买房的事我来谈。
”我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是啊，”云舒笑容甜蜜，
“我男朋友自己开科技公司，年利润很高，我们不缺这点钱，
主要是这房子留着……总觉得膈应。”她压低声音，“是他和前妻住过的。”我垂眸，
掩去眼底情绪：“理解。既然这样，我们直接签合同吧？我看过房子，没什么问题。
”云舒喜出望外，立刻拿出准备好的协议。但她没有房产证，最终过户仍需沈砚知本人办理。
闲聊间，我忍不住问：“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
在我离开后，迅速安抚了那个因我而二次黑化、几近崩溃的沈砚知。
云舒轻松地说：“那时候他刚被……嗯，分手，心情很低落，我一直陪着他，开导他，
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就这么简单？弹幕适时涌出，带着嘲弄：看把前妻姐酸的，
我们云舒小天使就是人见人爱！她当年舔了砚哥十年才勉强搞定，我们舒宝三周搞定，
这就是差距！白月光替身？笑死，现在是前妻姐像替身！我默默听着。他们说得对。
我攻略沈砚知的那十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潜入如同监狱的精神病院救他出来，
几乎丢了大半条命；带他重新融入社会，送他读书，为他安排心理治疗，
小心翼翼守护他敏感脆弱又偏执的心；陪他创业，住冬冷夏热的老破小，
为了拉投资受尽白眼，甚至为他挡过竞争对手的刀子……十年心血，无数日夜的陪伴与煎熬。
而云舒，只用了三周。就让沈砚知的黑化值降到负一百，心动值满格。
三云舒还在兴致勃勃地讲述他们的甜蜜日常，说沈砚知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百依百顺。
“那他……提过他前妻吗？”我忍不住打断她。云舒想了想，摇头，
带着点得意：“从没提过，估计早就忘了。”我点点头，也好。我也不想真的破坏什么。
等沈砚知来了，我按计划演一出“悔不当初、死缠烂打”的戏码，让他厌恶地拒绝我，
然后我拿着五万块走人。正盘算着，云舒电话响了。“我男朋友开完会了，来接我去约会。
房子的事，明天再签可以吗？”她收起手机，亲热地拉住我的胳膊，“你去哪儿？
让我们送你一段吧。”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已被她半推半就地拉到了车边。车门关上，
车内弥漫着冷冽的松木香，是沈砚知惯用的香水。云舒坐在副驾，
撒娇地给沈砚星展示新做的美甲。沈砚知专注开车，偶尔回应，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和耐心。后视镜里，能看到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和微抿的薄唇。他对我，
从未这样“正常”过。过去的他，敏感、多疑、偏执，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抓着我，
每个深夜都会惊醒，确认我还在身边。我需要不断安抚他：“沈砚知，我不会走，我爱你，
与任务无关。”这些谎言，一直说到我离开那天。他红着眼眶，死死攥着我的手，
声音破碎：“林晚，别走……再多陪我几年，求你……”我狠心抽出手：“对不起，
我在现实世界，有必须回去的人。”察觉到我的目光，沈砚知抬眼，与后视镜里的我对视。
“砰！”一个急刹车，我的额头撞上前座靠背。“抱歉。”他声音依旧平淡，侧头，
“你到地方了。”我这才想起上车时随口报的地址，低声道谢，下车。车子绝尘而去，
没有半分留恋。我抱着手臂，在小区门口蹲下，将脸埋进膝盖。没过多久，
那辆迈巴赫去而复返，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砚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