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宗门第一美人,却在飞升前夕,被发现怀了魔种。为保住宗门名声,
长老们决定将她秘密处死。行刑前夜,她敲开了我的门,褪下衣衫,露出平坦的小腹,
眼神决绝:瑶瑶,帮我一次。你去告诉他们,那魔种……在你肚子里。我震惊地看着她,
不明白她为何要牺牲我。直到我被押上审判台,看到她依偎在掌门之子怀中,而那个男人,
正是我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我才明白,从始至终,我只是她为了嫁入豪门,
丢出来顶罪的棋子。1.子夜,窗外风声鹤唳。我宗门第一美人、天之骄女的姐姐姜晚,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房中。她脸色惨白,一向顾盼生辉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惊惶与恐惧。
瑶瑶,救我。她抓住我的手,指尖冰冷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我心中一紧,
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姐姐,出什么事了?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自小便是云端上的凤凰,而我,只是衬托她的尘泥。
宗门最好的资源、师长们最和蔼的笑脸、弟子们最仰慕的目光,全都属于她。而我,
平平无奇,是她光芒下的一道影子。可我从未嫉妒过她,甚至为她感到骄傲。
她是姜家的荣耀,也是我的。姜晚嘴唇颤抖,反手锁住房门,而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
一件件褪下那身象征着亲传弟子身份的华美长裙。裙衫落地,露出她白玉无瑕的身体,
以及……平坦紧致、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长老们发现我……她声音都在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怀了魔种。我脑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击。
飞升前夕,身怀魔种,这对于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我们天衍宗来说,
是足以让整个宗门蒙羞的奇耻大辱。怎么会……我不敢置信,是谁?
她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滑落: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长老们已经决定,为保全宗门声誉,
三日后……秘密处死我。处死。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心痛如绞。她还那么年轻,她是宗门百年不遇的天才,
她马上就要飞升了!不会的,姐姐,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去找爹,去找掌门……
没用的。她打断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决绝,她重新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瑶瑶,只有一个办法了。她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
你去告诉他们,那魔种……在你肚子里。我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
姐姐,你……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双生子,虽然异卵,但气息相近。
只要我用秘法将魔种的气息暂时转移到你身上,他们发现不了。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你资质平庸,在宗门无足轻重。牺牲你一个,
保全我和整个宗门的颜面,这是最划算的买卖。最划算的买卖。我怔怔地看着她,
心脏的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在她眼里,我的性命,就是一桩可以拿来计算价值的买卖。
见我迟迟不语,她忽然软下声调,眼泪流得更凶了。瑶瑶,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忍心看我去死吗?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东西我没分你一半?这次就当是我求你了,
你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等风声过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我发誓!
她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我想起小时候,
她确实会将师尊赏赐的糕点分我一半,会将新得的法衣送我一件。那些微不足道的温暖,
是我灰色 জীবনে唯一的亮色。我的心,一点点动摇了。或许,她只是一时慌了神,
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她还是我的姐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好。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帮你。她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她立刻拉着我,指尖划破掌心,以血为媒,在我小腹上画下繁复的纹路。
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瞬间钻入我的身体,仿佛有什么活物在我腹中蠕动,让我几欲作呕。
好了。姜晚收回手,迅速穿好衣衫,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看着我,
眼神复杂,最后只说了一句:瑶了,别怪我。然后,她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
将我一个人留在冰冷的黑暗里。2.天亮了。我一夜未眠,
腹中那股阴冷的气息折磨得我脸色惨白。不等我主动坦白,
执法堂的长老们已经破门而入。为首的戒律长老眼神如刀,径直落在我小腹上,
厉声喝问:姜瑶,你可知罪?我垂下眼,按照和姐姐说好的那样,沉默不语。这沉默,
在他们看来就是默认。戒律长老气得胡子发抖:孽障!我天衍宗百年清誉,
今日就要毁在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弟子身上!他大手一挥,两名弟子立刻上前,
用缚仙索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我被粗暴地拖出房间,一路上,
所有见到我的弟子都对我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厌恶。看,就是她,
外门弟子姜瑶。听说她不知检点,和魔族私通,怀上了魔种!
真是丢我们天衍宗的脸!怎么不直接杀了她!这些话像无数根针,扎得我遍体鳞伤。
我紧紧咬着下唇,将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咽回肚子里。没事的,姜瑶。姐姐会救我的。
她发过誓的。我被押着,一路穿过演武场,前往审判台。审判台设在宗门大殿前的广场上,
此刻已经站满了人。掌门和几位首座长老坐在高台之上,神情肃穆。我被推搡着跪在台中央,
缚仙索深深勒进皮肉,疼得我冷汗直流。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
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找到了。我的姐姐姜晚,她就站在掌门身后,一身白衣,纯洁无瑕,
宛如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昨夜的惊惶,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仿佛我只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而更让我如遭雷击的,
是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身姿挺拔,俊美无俦。是掌门之子,我的未婚夫,凌尘。此刻,
凌尘正微微侧身,将姜晚护在怀里,姿态亲昵,
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怜惜。而姜晚,则小鸟依人地依偎着他,
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羞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凌尘是我的未婚夫啊!我们青梅竹马,三月前刚刚定下婚约,他说过,
此生非我不娶。可现在,他却抱着我的姐姐。而我,即将被当成与魔私通的罪人,
被宗门审判。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疯狂滋生。我猛地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凌尘。他也正看着我,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眼眸里,
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和不舍,只有冰冷的失望和……厌恶。就像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啊!半月前,他生辰那晚,我们情难自禁,才有了夫妻之实。
我本想在这几日寻个机会告诉他这个喜讯。可现在……我看着他怀里的姜晚,
看着他们般配的身影,看着周围人理所当然的神情。我才明白。原来,我腹中的孩子,
不是什么惊喜。而是一个早就被计算好的、用来顶罪的筹码。我不是在帮姐姐,
我是在替她和我的未婚夫,处理掉他们苟且的证据。从始至终,
我只是她为了摆脱魔种、顺利嫁给凌尘,而丢出来的一颗棋子。多么可笑。
我竟然还傻傻地相信她的眼泪,相信她的誓言。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3.孽障!死到临头,还敢发笑!戒律长老一声怒喝,
一道灵力化作的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皮开肉绽,剧痛钻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只是痴痴地看着高台上的那对璧人。我的笑声,似乎惊扰了他们。姜晚往凌尘怀里缩了缩,
蹙起好看的眉头,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而凌尘,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清冷,
不带一丝感情:姜瑶,你可知罪?还是那句话。昨天是戒律长老问的,
今天是我的未婚夫。我抬起血迹斑斑的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凌尘,我只问你一句,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
都震惊地在我和凌尘之间来回扫视。凌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身旁的姜晚,
更是娇躯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师兄,她……她说什么?
凌尘立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随即看向我,眼神凌厉如刀,充满了警告。一派胡言!
他厉声呵斥,我与你虽有婚约,却始终恪守礼节,何曾有过半分逾矩!姜瑶,你为脱罪,
竟敢攀诬于我,简直无耻至极!无耻至极。这四个字,像四把尖刀,
将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捅得稀烂。我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模样,看着他对我毫不留情的指控,
只觉得浑身发冷。为了撇清关系,为了保护我那纯洁无瑕的姐姐,他可以如此轻易地,
将我们曾经的一切,全部抹杀。连同我们的孩子。你腹中的,是魔种!
戒律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掌门,
此女败坏门风,罪大恶极,应立刻处以魂火之刑,以儆效尤!附议!附议!
台下的长老们纷纷表态。将一个怀了魔种的女弟子处死,不仅能洗刷宗门的污点,
还能向整个修真界彰显天衍宗除魔卫道的决心。没有人关心真相。没有人关心我肚子里的,
究竟是不是魔种。他们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能保全宗门颜面的结果。而我,
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掌门,也就是凌尘的父亲,凌云山,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最终缓缓点头:准。一个字,定了我的死罪。魂火之刑。
以三昧真火焚烧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直至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这是对付邪魔外道,
最残忍的刑罚。我听到这个结果,反而平静了下来。心死,大抵就是如此吧。我不再看凌尘,
也不再看姜晚。我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对不起,孩子。娘亲没用,
保护不了你。甚至,还要让你跟着我一起,化为灰烬。若有来世,不要再投生到我腹中了。
两名弟子上前,解开我的缚仙索,转而用更粗的玄铁锁链将我捆住,准备将我押往刑台。
就在我被拖拽着,即将离开广场的时候。姜晚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等等。
我脚步一顿,心中竟还残留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难道,她终究还是不忍心?我缓缓回头。
只见姜晚在凌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高台,来到我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没有半分愧疚,只有高高在上的怜悯。瑶瑶,她叹了口气,语气悲戚,
你怎么会糊涂至此,做出这等丑事?如今……还妄图攀诬凌尘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演得真像。像得我都快以为,那个深夜跪在我面前,求我替她去死的人,不是她了。
不过,你我终究是姐妹一场。她话锋一转,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递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忘川水’,喝下它,可以让你在行刑时,少受些痛苦。她顿了顿,
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下辈子,
投个好胎吧。说完,她将玉瓶塞进我手里,转身依偎回凌尘的怀抱。凌尘赞许地看着她,
柔声道:晚儿,你就是太心善了。对这种人,何须怜悯。周围的弟子们,
也纷纷对姜晚投去敬佩的目光。姜晚师姐真是以德报怨。就是,那姜瑶都要死了,
还想拉凌尘师兄下水,姜晚师姐竟然还肯帮她。这才是我们天衍宗亲传弟子该有的风范!
我看着手中的玉瓶,听着耳边的赞美,只觉得荒谬到了极点。杀人凶手,成了菩萨心肠。
被牺牲的棋子,却成了罪无可赦的孽障。好一个以德报怨!好一个姐妹情深!
我猛地攥紧玉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股滔天的恨意,从我心底最深处,
疯狂地滋生、蔓延。我不要死。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4.我被关进了宗门最深处的水牢。这里阴暗潮湿,四面都是刻满了禁制的玄铁,
终年不见天日。刺骨的潭水淹至我的胸口,不断侵蚀着我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
腹中的绞痛一阵阵传来,我能感觉到,我的孩子,正在一点点变得虚弱。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遍遍回想姜晚昨夜在我身上画下的符文。那股阴冷的魔气,
如今成了催命符。可笑的是,真正怀了魔种的姜晚,此刻正享受着所有人的赞美和呵护,
准备和我的未婚夫双宿双飞。而我,却要带着我和凌尘的孩子,在这里等死。我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做错事的人可以逍遥法外,而我这个受害者,却要被千夫所指,
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恨意像毒藤,缠绕着我的心脏,几乎要将我吞噬。这两日,
没有人来看我。仿佛所有人都已经将我遗忘。我的父母,在我被定罪的当天,就托人传话,
与我断绝了关系,说姜家没有我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绝望一点点将我淹没。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在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中,
等待三天后的魂火之刑时。水牢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逆着光,出现在门口。是他。凌尘。我看着他,心脏已经麻木,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停在水牢前,隔着玄铁栏杆,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我看不懂的挣扎。瑶瑶。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有理他,只是将脸转向另一边。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忘川水,你喝了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姜晚给我的忘川水,我怎么可能喝。那根本不是什么减轻痛苦的灵药,
而是能让人神智错乱,问什么答什么的吐真剂。她怕我临死前,
会不管不顾地把真相说出来。所以,她要我变成一个疯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这样,
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我的姐姐,真是好狠的心。见我不答,
凌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瑶瑶,我知道你恨我。他叹了口气,
但我和晚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真心相爱?我终于忍不住,转过头,
冷冷地看着他:真心相爱,就可以一边与我定下婚约,一边和我的姐姐苟合吗?
真心相爱,就可以眼睁睁看着我被污蔑,被定罪,无动于衷吗?凌尘,你真让我恶心。
我的话,似乎刺痛了他。他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
我别无选择。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晚儿她……比你重要。比我重要。是啊,
姜晚是天之骄女,是宗门的未来,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门弟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冷笑,还是说,你是来确认我死了没有,
好安心地和我的好姐姐,举行你们的双修大典?凌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姜瑶,
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才来见你最后一面。他声音冰冷,晚儿为了保你,
已经耗费了大量心神。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腹中的孽种,必须除掉。
这不仅是为了宗门的声誉,也是为了晚儿。她不能受半分影响。我终于明白了。他今天来,
不是愧疚,不是告别。他是来,杀我的孩子的。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警惕地看着他:凌尘,你敢!我没什么不敢的。他眼神一冷,
手中凭空出现一柄灵剑,剑尖直指我的腹部,你和这个孽种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我就来纠正这个错误。他要亲手,杀了他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凌尘,
你简直猪狗不如!我目眦欲裂,体内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就在凌尘即将动手的那一刻。
一个低沉而慵懒的男声,忽然从水牢的阴影处响起。哦?本尊倒是想看看,你打算如何,
纠正这个‘错误’。5.声音响起的瞬间,凌尘的动作猛地一滞。他惊骇地转身,
望向声音的来源:谁?!水牢的阴影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一袭玄色长袍,衣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魔纹。他墨发披散,
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一双紫色的眼眸,妖异而魅惑,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他身上散发出的,是纯粹到极致的、令人战栗的魔气。魔……魔尊?!
凌尘看清来人的脸,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几步,手中的灵剑都有些握不稳了。魔尊,
贺燎。修真界闻之色变的男人,万魔之主。他怎么会出现在天衍宗的水牢里?
贺燎没有理会惊恐的凌尘,那双妖异的紫眸,径直落在了我的身上。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是你,怀了本尊的种?我愣住了。他说什么?怀了他的种?
不,不可能!我腹中的孩子是凌尘的,怎么会是魔尊的?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我的脑海。姜晚!是姜晚!她怀的魔种,
根本不是什么普通魔族的,而是魔尊贺燎的!她骗了我!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她不仅要我替她顶罪,还要我替她去承受魔尊的怒火!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恶毒!
不……不是我!我急忙摇头,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是姜晚!
是我的姐姐姜晚怀了你的孩子!哦?贺燎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话很感兴趣,
证据呢?我……我一时语塞。我有什么证据?
姜晚早就将魔种的气息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像是狡辩。看来,
没有证据。贺燎轻笑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凌尘身上,既然如此,那本尊的孩子,
就在她肚子里。他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凌尘的神经上。魔尊……
凌尘鼓起勇气,色厉内荏地喝道,这里是天衍宗,不是你的魔宫!你休想在此放肆!
贺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屈指一弹。一道黑色的魔气瞬间射出,凌尘连反应都来不及,
整个人就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口喷鲜血,昏死过去。秒杀。这就是正道魁首之子,
和万魔之主的差距。贺燎走到我的牢前,那双紫眸近距离地看着我,
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玩味。小东西,长得倒还算顺眼。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穿过栏杆,
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就是胆子太小了点。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让我忍不住瑟瑟发抖。说吧,你想怎么死?他轻笑着问,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横竖都是一死。死在天衍宗手里,
是魂飞魄散。死在魔尊手里,或许……还能留个全尸?与其被那群伪君子折磨致死,
我宁愿死在这个真小人手里!想到这里,我反而镇定了下来。我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我想让他们,血债血偿。6.贺燎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松开我的下巴,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像一只在打量猎物的优雅豹子。
血债血偿?凭你?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一个被当成弃子的废物,
拿什么去跟他们斗?他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我的痛处。是啊,
我只是一个灵力低微、毫无背景的外门弟子。而我的敌人,是宗门第一天才,是掌门之子,
是整个天衍宗。我拿什么去报仇?不甘和恨意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我……
我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混入冰冷的潭水中,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帮我!我别无选择。贺燎,
是我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这根稻草,是淬了剧毒的。任何事?
贺燎重复着我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邪气,包括……成为本尊的魔后,
为本尊生下真正的继承人?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成为他的魔后?
这……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找怀了你孩子的女人吗?
本尊是来找那个胆敢怀着本尊血脉,却又企图嫁给别人的女人算账的。
贺燎的语气陡然变冷,至于孩子……一个血脉不纯的杂种,死了也就死了。我这才明白。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认这个孩子。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清理门户,惩罚那个背叛
了他的女人。而我,恰好被当成了那个女人。不过……他话锋一转,
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露骨的侵略性,你的眼神很不错,本尊喜欢。
比你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虚伪至极的姐姐,有趣多了。他竟然……连姜晚的性格都知道?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样?考虑一下本尊的提议。贺燎靠在栏杆上,
姿态慵懒,做本尊的女人,本尊不仅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还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力量。
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天衍宗,就是整个修真界,你都可以横着走。而你那个好姐姐,
好未婚夫,你想让他们怎么死,他们就得怎么死。他的话,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像魔鬼的低语,在我耳边盘旋。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和魔尊扯上关系,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我心中的恨意,却在疯狂叫嚣着,让我答应他。我看着昏死在不远处的凌尘,
想起他冰冷无情的眼神。想起姜晚那副悲天悯人的虚伪嘴脸。
想起那些对我指指点点、恨不得我立刻去死的同门。凭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
而我就要任人宰割?我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了。我要力量。我要亲手,把他们欠我的,
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好。我抬起头,迎上贺燎的目光,眼中再无半分胆怯,
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答应你。贺燎满意地笑了。他抬手一挥,
那坚不可摧的玄铁牢门,瞬间化为齑粉。他走到我面前,弯腰将我从冰冷的潭水中抱起。
他的怀抱并不温暖,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低头,
在我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带来一阵战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贺燎的人。
谁敢动你,就是与我整个魔界为敌。说完,他抱着我,化作一道黑雾,
瞬间消失在水牢之中。只留下昏迷不醒的凌尘,和一地狼藉。7.我被贺燎带回了他的魔宫。
与我想象中阴森恐怖的魔窟不同,贺燎的宫殿,极尽奢华。
巨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宫殿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不知名魔兽的柔软皮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神安宁的香气。贺燎将我放在一张柔软的卧榻上,
随即叫来一个貌美的魔女,为我处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物。魔尊大人,
她腹中的气息……魔女在为我检查身体时,似乎发现了什么,迟疑地看向贺燎。无妨。
贺燎挥了挥手,语气淡淡,一个转移气息的小把戏罢了。找个机会,替她除了。
魔女恭敬地应下,随即拿出一颗黑色的丹药,让我服下。丹药入口即化,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我的小腹。那股盘踞在我体内、让我痛苦不堪的阴冷气息,
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那里已经恢复了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