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术室前一小时,我丁克五年的老婆苏婉拉着我的手哭成泪人。
"林默,我想通了,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病床上的我愣了三秒。
五年前结婚,她在婚前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此生绝不生育。我签了字。
因为爱她,我尊重她的选择。五年里,她三次意外怀孕,三次毫不犹豫打掉。
上个月我陪她去医院,她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前还在刷手机看股市。
现在她却红着眼眶说要给我生孩子？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为什么突然改主意？"苏婉咬着唇,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怕失去你,想给你留个念想..."护士进来催促,我被推进手术室。
全麻前最后一秒,我看见苏婉转身的背影。
在打电话,隐约听到几个字:"放心...很快...千万别露馅..."我瞳孔骤然放大。
但麻醉药效上来了,意识陷入黑暗。1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主治医生站在病床前,表情凝重。"林先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他递过来一份报告单。
我扫了眼那些医学术语,心脏像被人攥紧。胰腺癌晚期。
医生说得很委婉,但意思我听懂了——最多还有六个月。苏婉坐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这样,你才三十岁啊..."我反而很平静。
死亡这件事,从确诊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倒计时。"别哭了。"我拍拍她的手。
苏婉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
"林默,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孩子,趁现在还来得及..."我盯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有悲伤,有不舍,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东西。像是...期待？不对。
一个刚得知丈夫癌症晚期的女人,眼里怎么会有期待？"我考虑考虑。
"苏婉立刻握紧我的手,声音带着恳求。
"林默,你就答应我吧,我求你了..."这么急?五年了,她从没这么主动提过生孩子。
现在我命不久矣,她却突然改变主意。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第二天办理出院。
苏婉开车,我坐副驾驶。路过红绿灯时,我偷偷观察她。她表情专注,偶尔瞥一眼后视镜。
嘴角有个若有若无的弧度。不是悲伤的表情。更像是...胸有成竹？
车子停在小区地下车库。苏婉去拿东西,我提前下车。
刚走出两步,听见她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她在打电话。
"嗯,医生说了,最多六个月..."我脚步一顿。
苏婉压低声音继续说:"放心,他肯定会同意的,男人嘛,最后都想留个种。
险金加房产至少一千万,到时候咱俩五五分..."我背靠着水泥柱,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原来她要生孩子,是为了我死后继承遗产。原来她算计的,是我的命。手机震动。
是发小张阳发来的微信:"默哥,嫂子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没回。
因为苏婉已经下车了。她挽着我的胳膊,笑容温柔。"老公,走吧,回家我给你炖汤。
"我看着她的侧脸。五年夫妻,原来我从没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2回家后,苏婉变了个人。
以前她下班回来就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现在每天变着花样做饭。
煲汤、炖肉、蒸鱼,恨不得把菜谱翻烂。"老公,多吃点,补补身体。
"她夹了块排骨放我碗里。我夹起来,放进嘴里。很咸。
苏婉厨艺一向不好,但以前她根本不进厨房。
现在突然变贤惠,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演戏。吃完饭,她主动收拾碗筷。
我坐在客厅,打开她落在茶几上的手机。没有密码。
因为我们互相信任...至少我以前是这么以为的。微信置顶是个备注"小雨"的人。
最新一条消息是今天下午:"婉婉,林默同意了吗？
"苏婉回:"还没,但快了,他肯定会同意的。
自由了,到时候咱们出国玩一圈?"苏婉发了个奸笑的表情:"必须的,这五年憋屈死我了。
"我看着这些对话,手指颤抖。原来她这五年过得很憋屈。
原来在她眼里,我们的婚姻是枷锁。厨房传来她哼歌的声音。轻快,愉悦。
像是即将获得自由的囚徒。我关掉手机,放回原位。苏婉从厨房出来,围裙还没解。
"老公,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她走过来,伸手要摸我额头。我侧身避开。
"没事,有点累,想休息。"苏婉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正常。
"那你去睡吧,我收拾完就来陪你。"我进了卧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闭眼深吸一口气。
脑子里闪过这五年的画面。我们在民政局领证,她笑得很开心。
我们搬进新房,她说这辈子就要和我过。我生日时,她订了一桌子菜,说要好好庆祝。
那些画面此刻看来,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骗局。手机又震动了。
张阳发来消息:"默哥,嫂子是不是在算计你的钱？
我最近老看见她和一个女的在咖啡馆密谈。"我回了两个字:"知道了。
"张阳秒回:"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了想,打字:"帮我查查苏婉最近的行踪,还有她那个闺蜜小雨。
"很快,张阳发来一个定位。"她们经常去这家私人会所,会员制的,一般人进不去。
"我点开定位。是市中心最贵的那家会所。单次消费至少五位数。
苏婉的工资不低,但也不至于频繁出入这种地方。除非...有人买单。
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上个月苏婉说公司聚餐,半夜两点才回来。身上有股陌生的古龙水味。
当时我以为是同事身上的。现在想来,那味道更像是男人用的。卧室门被推开。
苏婉换了身睡衣,走到床边坐下。"老公,我认真考虑过了,我想尽快怀孕。
"她的手放在我腿上,眼神温柔。"趁你身体还行,我们努力一下,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
"我看着她。她的眼里没有爱意,只有算计。"不急,再等等。
"苏婉脸色一变,但又很快调整过来。"林默,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知道以前我太任性了,但我现在真的想通了..."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眼泪说来就来,演技真好。我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我没生气,只是想再考虑考虑。
"苏婉咬着唇,点点头。"好,我等你。"她起身要走,又突然回头。
"对了,明天我约了妇产科专家,你陪我去做个检查吧,看看我的身体条件怎么样。
"这么着急？我点头:"好。"苏婉这才满意地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她在外面打电话。
"放心,他快同意了..."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这场戏,该怎么演下去？
3第二天,苏婉开车带我去医院。不是普通的妇产科,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
挂号、检查,一路绿灯。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王。
她看了眼苏婉的检查报告,笑着说:"苏女士身体条件很好,完全可以自然受孕。
"苏婉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老公,你听到了吗？
"我点头,目光却落在王医生桌上的相框里。照片里,王医生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那个男人,我见过。就是上次和苏婉在咖啡馆密谈的那个女人——小雨。
不对,照片里的人是男人。我盯着那张脸,脑子里闪过什么。
小雨...小雨...我突然想起来了。小雨全名叫于晓雨,是苏婉的大学同学。
但于晓雨是个男的。苏婉跟我说过,于晓雨大学时追过她,但被她拒绝了。
后来于晓雨出国,两人就断了联系。难道那个"小雨",就是于晓雨？
苏婉和于晓雨...我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王医生还在说话:"如果想要成功率更高,可以考虑试管婴儿。
"苏婉立刻摇头:"不用,我们想自然受孕。"王医生点头,开了一堆营养品和药。
出了医院,苏婉心情很好。"老公,晚上我们..."她欲言又止,脸上带着羞涩。
但那羞涩,在我眼里只剩虚伪。"今天不行,我有点不舒服。
"苏婉脸色沉下来,但很快又扬起笑容。"那就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回家路上,她接了个电话。"喂？嗯...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她对我说:"老公,公司临时有个会,我晚上得加班。"又是加班。
"几点回来？""不确定,可能会很晚,你别等我了。"我点头,没说话。
到家后,苏婉匆匆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车驶离小区。
然后拿出手机,给张阳打电话。"帮我跟踪她。
"张阳那边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已经在了,默哥你放心。"我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等。
一个小时后,张阳发来定位。还是那家私人会所。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里,苏婉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笑得很开心。那个男人,正是于晓雨。我放大照片。
于晓雨的手搭在苏婉腰上,两人姿态亲密。不像朋友,更像情侣。我握紧手机,指关节泛白。
张阳又发来消息:"默哥,要不要我进去看看？"我回:"不用,继续盯着。
"我打开苏婉和"小雨"的聊天记录。往上翻,翻到一个月前。
小雨:"婉婉,林默那边怎么样了？
"苏婉:"还在观察,他最近身体确实不太好,估计检查出来问题只是时间问题。
"小雨:"那就好,等他一死,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苏婉:"嗯,到时候孩子继承他的遗产,咱们带着钱出国,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看着这些对话,心脏像被人挖空。原来她早就算计好了。原来她等的,就是我去死。
手机震动。是苏婉发来的消息:"老公,会议要开到很晚,我今晚不回去了,在公司睡。
"我没回。继续看张阳发来的照片。苏婉和于晓雨进了会所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前,于晓雨低头吻了她。我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
五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而我,是那个最可笑的猎物。
4第二天一早,苏婉回来了。她换了身衣服,脸上还带着昨晚的疲惫。
"老公,会开了一夜,累死我了。"她打着哈欠,往卧室走。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的背影。
"苏婉。"她回头,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怎么了？""昨晚和谁开会？
"苏婉愣了一下,笑道:"就部门的几个同事啊,怎么了？"我盯着她:"于晓雨也在？
"她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知道于晓雨？"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
"他是你大学同学吧？追过你的那个？"苏婉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林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
"我冷笑,"那我说明白点,你和于晓雨在一起多久了？"苏婉脸色煞白。
"你胡说什么,我和于晓雨只是朋友..."我拿出手机,把聊天记录甩在她脸上。
"这也是朋友？"苏婉看着那些对话,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嘴唇颤抖,想解释,却说不出话。
"林默,你听我说...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打断她:"不是我想的哪样？
不是你和于晓雨联手算计我？不是你想等我死了拿着遗产和他私奔？
"苏婉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想给你生孩子...""生孩子？
"我蹲下来,看着她,"你是想让孩子继承我的遗产吧？苏婉,我真是小看你了。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
"林默,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是一时糊涂..."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一时糊涂能策划这么久？苏婉,你的演技真该去拿奥斯卡。
音哽咽:"我真的知道错了,林默,我们还是夫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甩开她的手。
"夫妻？从你和于晓雨在一起那天起,我们就不是夫妻了。"苏婉愣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想干什么？"我转身往门口走。"离婚。"苏婉跌跌撞撞追上来,拦住我。
"不行,你不能离婚,你现在这个样子,离开我怎么办？"我看着她,冷笑:"我这个样子？
苏婉,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吧？"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我推开她,打开门。
"三天内,准备好离婚协议,不然我直接起诉。"门砰地关上。
身后传来苏婉歇斯底里的哭声。我走到电梯口,靠在墙上。手机响了。是岳母打来的。
"林默,你怎么欺负婉婉了？她刚才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跟她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妈,这是我和苏婉之间的事。"岳母声音尖锐:"什么你们之间的事？
你现在这个样子,婉婉还愿意照顾你,你就该知足了!""照顾我？
"我冷笑,"她照顾我还是照顾我的遗产？"岳母一噎,但很快又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婉婉是那种人吗？她可是要给你生孩子的！""生孩子是为了继承遗产。
"岳母沉默了几秒,声音突然变得缓和:"林默,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婉婉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想她？"我挂了电话。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像个将死之人。但我还不想死。
至少,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如愿。5离开家后,我去了张阳的工作室。
他是开私家侦探事务所的,专门处理这种事。"默哥,你要的资料我都查到了。
"张阳递给我一个文件袋。我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和文件。
照片里,苏婉和于晓雨出入各种场所。
酒店、餐厅、会所...最后一张,是两人在民政局门口的合影。我愣住:"这是什么时候？
"张阳沉声道:"三个月前,他们去咨询过离婚流程。
"三个月前,我还在公司加班,为了多赚点钱给苏婉更好的生活。
那时候她就已经计划好要离开我了。我继续翻文件。里面有一份调查报告。
于晓雨,海归金融分析师,年薪百万。但他有个致命的问题——堵伯。欠了高利贷三百万。
我看着这份报告,突然明白了。苏婉看上的不是于晓雨,是我的遗产。
她和于晓雨联手,就是为了我死后拿着钱还债,然后两人远走高飞。"默哥,你打算怎么办？
"张阳问。我合上文件:"先不离婚。"张阳一愣:"为什么？
""我要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我拿出手机,给苏婉发了条消息:"我考虑过了,孩子可以生,但我要先立遗嘱。
"苏婉秒回:"好,你说怎么立都行。"我冷笑。她果然上钩了。第二天,我约了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