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一个月后，我猝死在工位上。再次睁眼，我成了阿飘，
飘在我那PUA上司周扒皮的头顶。他正指着我的尸体骂：“这点压力都受不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脆弱。”话音刚落，一个机械音在他脑中响起：检测到宿主逼死员工，
功德清零，激活“替死鬼上班系统”。系统任务：继承死者林然的所有工作，
并替她完成所有未了心愿。任务失败：宿主将代替林然去死。周扒皮脸色剧变，
看着我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99+的未读消息，他，要哭了。**1**冰冷的机械音，
像一把电钻，直往周扒皮的脑仁里钻。他猛地一哆嗦，捂着头，惊恐地环顾四周。“谁？
谁在说话？”办公室里，只有几个瑟瑟发抖的同事，和法医盖在我身上的白布。没人理他。
我飘在半空，冷眼看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胖脸。活该。“幻觉，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产生了幻觉。”周扒皮自我安慰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转身就想溜。他刚迈出一步，
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他拽了回来。“砰”的一声，
他整个人被死死按在我那张坐了三年的办公椅上。就是这张椅子，
承载了我无数个加班的夜晚，也最终成了我的棺材。周扒皮挣扎着，
肥硕的身体在椅子上扭动，像一只被钉住的甲虫。可没用。他被焊死在了我的工位上。
他终于怕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稀疏的头顶滚落。“救命！来人啊！我动不了了！
”同事们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但没人敢上前。毕竟，指着刚猝死的下属尸体骂街的领导，
谁看了不犯怵。新手任务发布：完成林然临死前未完成的PPT。机械音再次响起，
不带一丝感情。任务要求：在三小时内，独立完成并发送给客户方总。
任务失败：电击惩罚。周扒皮的面前，我的电脑屏幕自动亮起。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
修改了二十多个版本的项目方案。密密麻麻的数据模型，盘根错节的逻辑架构图，
还有上百页的注释和引用。这是我用命换来的成果，也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扒皮一个只会画大饼、抢功劳的草包，盯着屏幕，两眼一抹黑。
“这……这他妈是鬼画符吗？”他失声叫道。他慌了，抓起桌上的座机，想摇人。“小王，
你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这个……”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电流窜遍他全身。“啊——！
”周扒皮惨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又被重重按了回去。头发根根倒竖，
嘴角冒出白烟。警告：所有工作必须由宿主独立完成。禁止寻求任何形式的帮助。
我飘在他头顶，差点笑出声。周扒皮，你的好日子，到头了。**2**三小时，
像三百年那么漫长。周扒皮在绝望和恐惧中，胡乱地操作着电脑。
他连我用的专业软件都打不开，只能用最原始的PPT模板，把我呕心沥血整理的数据，
用复制粘贴大法，胡乱堆砌上去。原本清晰的逻辑，被他搞成一锅乱粥。精美设计的图表，
被他弄成了红红绿绿的城乡结合部审美。我飘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他表演。甚至好心地想，
要不要给他配一段BGM，《欢乐斗地主》就不错。“妈的，这都什么玩意儿！
”他烦躁地捶着桌子，把我的键盘敲得噼啪作响。那可是我省吃俭用买的机械键盘，
他还嫌吵，不准我带到公司用。现在，他倒是砸得顺手。倒计时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后十分钟，周扒皮彻底放弃了。他破罐子破摔，把那份狗屁不通的PPT，
用我的企业微信，发给了客户方总。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周扒皮长吁一口气，
瘫在椅子上，仿佛刚打完一场恶仗。他以为，这就结束了。天真。不到三十秒，
他的私人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方总。周扒皮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喂，方总啊，您好您好，方案收到了吧？
您看还满意……”“满意你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震天怒吼，整个办公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建国！你他妈拿我当猴耍是吧？发过来的是一坨屎吗？！”“上百万的单子，
你就给我看这个？林然呢？让林然跟我说！那个小姑娘比你靠谱一百倍！”周扒皮的脸，
瞬间从红到紫，再到惨白。他哆哆嗦嗦地解释：“方总，您听我解释，
林然她……她……”“她怎么了？你们把人逼走了？我告诉你，这个项目我只认林然！
换了她，这合作就到此为止！违约金一个子儿都别想少！”“嘟嘟嘟……”电话被狠狠挂断。
周扒皮握着手机，傻了。紧接着，内线电话响起，是公司大老板。“周建国！
你他妈给我滚进来！”我看着周扒皮失魂落魄地走向老板办公室，脚步虚浮，背影狼狈。
我知道，一场狂风暴雨正在等着他。而我，终于感受到了第一丝复仇的快感。真爽啊。
**3**周扒皮是被大老板办公室的保安架出来的。他衣衫不整，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眼神涣散。“滚！公司不养废物！这个月的亏损，从你工资里扣！扣到你倾家荡产！
”大老板的咆哮声从门缝里传来。周扒皮像条丧家之犬，被扔回我的工位。他一屁股坐下，
半天没缓过神。周围的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窃窃私语。“听说了吗？
方总那个百万项目黄了。”“就因为周扒皮发了个垃圾PPT，把客户惹毛了。”“活该！
平时就知道抢林然的功劳，现在露馅了吧。”“可怜林然了，拼死拼活做的方案，
就这么被他毁了。”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进周扒皮的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遗像。那张黑白照片上，我笑得温和又疲惫。
“林然……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他低声嘶吼，面目狰狞。我冷笑。害你？周扒皮，
是谁在我连续高烧三天，想请假看病时，说“公司离了你不行，死不了就回来上班”？
是谁在我妈手术急需用钱，我预支工资时，说“年轻人要懂得为公司奉献，别总想着钱”？
是谁在我猝死前一秒，还在微信语音里催促：“PPT今晚必须发我，
不然你明天就不用来了”？是你啊。是你，
把我当成一个不会累、不需要休息、没有家人、没有感情的工具。现在，工具坏了，
报应来了。叮——脑中的机械音，打断了他的怨毒。第一个任务失败，
惩罚结果已生效。现发布第二个任务：替林然探望她病重的母亲。
任务要求：支付林然母亲拖欠的十万元手术费。任务时限：24小时。
任务失败：宿主将体验一次心肌梗死的痛苦。十万！周扒皮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钱包，却摸了个空。他打开手机银行APP，输入密码。
您的账户已被冻结。一行冰冷的红字，跳了出来。他又试了其他几张卡，
包括他藏私房钱的那个小金库。无一例外，全部冻结。
系统提示：任务资金需由宿主个人资产支付。系统已为您开放私房钱账户的单次支付权限。
周扒皮的脸，瞬间绿了。那十万块，是他攒了好几年，
准备用来给他儿子买最新款游戏机的。现在，
要为一个他从来看不上眼的员工的母亲支付手术费。他的心，在滴血。他的五官，
因肉疼而扭曲在一起。但一想到“心肌梗死”的惩罚，那种心脏被瞬间捏爆的恐惧，
让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算你狠！”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拿起车钥匙，
冲出了办公室。我飘在他身后，跟了上去。周扒皮，好戏，才刚刚开始。
**4**去医院的路上，周扒皮把车开得飞快。他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臭丫头，
死了都不安生，还他妈的来克我！”“十万块！我操！老子半年的奖金！
”“等这事儿过去了，老子找个大师，把你骨灰都给扬了！”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毫无波澜。
死过一次的人，对这些恶毒的诅咒已经免疫了。我只是觉得可笑。他到现在，
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他只觉得是自己倒霉，被我这个“死鬼”缠上了。很快，
车子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的停车场。周扒皮黑着脸，走进住院部。他按照系统给出的地址，
找到了我妈的病房。站在门口，他犹豫了。他大概是怕了，怕面对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
宿主，距离任务时限还有18小时。冰冷的机械音催促着他。周扒皮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病房的门。病床上，我妈正虚弱地躺着，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看到他进来，
我妈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光。“是……是然然的领导吧？”我妈挣扎着想坐起来。
周扒皮愣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阿姨，您好，我……我是林然的经理，我叫周建国。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妈拉住他的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周经理，谢谢你，
谢谢你来看我。”“我们家然然，给你们添麻烦了……”周扒皮的手僵住了，他想抽回来，
却被我妈紧紧握住。“阿姨，您别这么说……”“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也命苦。
”我妈的声音哽咽了，“她爸走得早，我身体又不好，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她总跟我说，公司领导对她很好，同事也照顾她，她工作很开心。”“她说，
等这个项目做完了，拿到奖金，就给我做手术，然后带我去旅游……”我妈絮絮叨叨地说着，
说的都是我曾对她撒下的谎。我从没告诉她，我被领导当牛做马，被同事排挤孤立。
我从没告诉她，为了给她凑手术费，我下班后还要去做两份兼职，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只想让她觉得，她的女儿，过得很好。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一下一下，
割在周扒皮心上。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想开口说点什么，
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5**“周经理，这是然然的手机。
”我妈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我的旧手机，递给周扒皮。“警察送回来的，我……我不敢看。
”“她说，手机里有她存的照片，还有……还有她写给我的话。”“她说，
要是她有什么万一，就让我看看。”周扒皮接过手机，那只廉价的国产机，
屏幕上还有一道裂痕。他手指颤抖着，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壁纸是我和我妈的合影。
照片里，我妈笑得一脸幸福，我依偎在她身边，比着一个“耶”的手势。周扒皮的呼吸，
猛地一滞。他点开相册，里面是几百张照片。有我大学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的傻笑。
有我第一次领到工资时，买给我妈的那条丝巾。有我加班到深夜，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拍下的城市夜景。还有一张，是我在工位上睡着的照片，应该是同事偷拍的。照片下面，
有一行我自己的配文：今天又是被榨干的一天，好想回家，想妈妈做的红烧肉。
周扒皮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退了出去，点开备忘录。最新的一条，
是我猝死前一天晚上写的。妈妈，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柜子里那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我攒下的三万块钱，虽然不多，
但你先用着。别难过，也别为我报仇。我只是太累了，想睡一觉。下辈子，
我还做你的女儿。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妈压抑的哭声，和周扒皮粗重的喘息声。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眶一点点变红。我看到，一滴滚烫的泪，从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