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待君归

微雨待君归

作者: 糕冷小郭

言情小说连载

《微雨待君归》男女主角沈令微萧承是小说写手糕冷小郭所精彩内容:两人的缘分始于一场杏花微雨的偶从东宫到未央从青涩试探到生死相他们是彼此的铠也是彼此的港最终在盛世长安将“执子之手”过成了“与子偕老”的细水长

2025-10-17 23:47:04
暮春的雨,总带着三分缠绵,七分诗意。

镇国公府的京郊别院藏在一片绵延的杏林深处,青砖黛瓦隐在如云似霞的花海间,远远望去,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此刻雨丝斜斜,打湿了枝头的杏花,粉白的花瓣便簌簌落下,在青石板路上铺了薄薄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还带着湿润的甜香。

沈令微蹲在回廊下,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桃花酥,正看得入神。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草,是母亲亲手为她挑的料子。

只是此刻裙摆沾了不少草屑,鬓边还别着朵刚从枝头摘下的白杏花,花瓣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她也浑然不觉,全然没有世家小姐该有的规整模样。

“小姐,小心着凉。”

侍女挽月撑着一把油纸伞,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过来,把一件藕荷色的薄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

这披风是用上好的杭绸做的,轻便又保暖,边缘还绣着细密的缠枝纹,是沈令微最喜欢的一件。

沈令微“唔”了一声,视线依旧没离开廊下的石阶。

雨珠顺着飞檐滚落,在石阶上砸出细碎的水花,一圈圈漾开,又被新的雨珠覆盖。

她觉得这雨实在有趣,不像夏日的暴雨那般急吼吼的,倒像个娇憨的小姑娘,黏黏糊糊地赖在人间不肯走。

挽月见她不动,又道:“方才管家来报,前院好像来了贵人,说是路过避雨,让咱们往后院避着些,别冲撞了。”

沈令微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鼻尖沾了点点心渣,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她眨了眨眼,好奇地问:“贵人?

什么贵人要到咱们这偏僻地方来避雨?”

这别院是镇国公沈毅特意为夫人打理的静养之地,平日里除了府里的人,鲜少有人知晓。

京城里的贵人要避雨,随便找个驿站或是大户人家都比这里方便,怎么会绕到这杏林深处来?

挽月也说不准:“管家没细说,只说是位身份极尊的,让咱们警醒些。

小姐,咱们还是回屋吧,小心淋了雨生病。”

沈令微刚要应声,却听得不远处的杏林里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有人不小心踩断了枯枝。

这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格外清晰,惊得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悄悄探过头,透过廊柱的缝隙往杏林里望去。

只见雨幕中站着一个玄色身影,身形挺拔如松,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出那人身姿笔挺,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度。

他的墨发被雨打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添了几分清冷的俊逸。

那人手里握着一卷书,像是被这雨打了个措手不及,正低头看着脚下——那里躺着一只白鹭,翅膀似乎受了伤,被雨水淋得瑟瑟发抖,细长的腿蜷在身下,看着格外可怜。

沈令微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白鹭是别院的常客,时常在院前的池塘里觅食,她还喂过几次呢。

正想着,那男子忽然转过身来。

沈令微只觉眼前一亮,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那是一张极其俊朗的脸。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下颌线的弧度清晰而冷硬,明明是带着疏离感的轮廓,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只白鹭身上时,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像是冬日里初融的冰雪。

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他腰间悬着的那条玉带。

玉带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温润通透,上面镶着一枚巴掌大的羊脂玉,玉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云纹正中是一个小小的“承”字——那是东宫太子独有的规制!

沈令微的呼吸瞬间滞了滞。

当朝太子萧承煜?

她虽久居深闺,却也听过这位太子殿下的名声。

传闻他是先帝最属意的储君,自幼在皇家书院苦读,文韬武略样样出众,只是性情冷硬,杀伐果决,朝堂上的老臣们提起他,都要敬畏三分。

听说前几日三皇子试图拉拢兵部尚书,被太子殿下不动声色地查了个底朝天,最后不仅没拉拢成,反而让三皇子损了两个得力干将,可见其手段厉害。

这样一位久居深宫、心思深沉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京郊的杏林别院?

沈令微正看得发怔,却不小心碰倒了身旁廊柱边的一个青瓷花盆。

那花盆里种着一株刚抽芽的兰草,是她前几日亲手栽下的,此刻被她一碰,“哐当”一声摔在青石板上,碎片西溅,泥土混着雨水漫了开来。

这声响在安静的雨幕里格外清晰,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那玄衣男子立刻抬眼望了过来。

他的目光深邃如潭,落在沈令微脸上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沈令微只觉得那目光像带着重量,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

倒是萧承煜先开了口,声音清冽如冰泉,在雨声里荡开:“在下萧承煜,路过此地避雨,惊扰了小姐。”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却自带一种让人不敢怠慢的威仪。

沈令微慌忙站起身,裙摆上的草屑簌簌落下。

她定了定神,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声音细若蚊蚋:“臣女沈令微,见过殿下。

不知殿下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都有些出汗。

虽然父亲是镇国公,手握兵权,在朝中颇有分量,但在太子面前,她终究是臣女,礼数上半点不能错。

萧承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似乎注意到她鬓边的白杏花,又扫过她指尖捏着的半块桃花酥,嘴角似乎极轻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沈小姐不必多礼。”

他说着,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只受伤的白鹭。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它,指尖不小心沾了些鸟羽上的血渍,他也毫不在意。

“此鸟受伤,看模样像是常在此处栖息的,不知沈小姐可有伤药?”

沈令微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挽月,快去取药箱来!”

挽月也被这阵仗惊得不轻,闻言忙应声:“是,小姐。”

她撑着伞快步往后院跑去,裙角在雨地里划出浅浅的水痕。

沈令微站在廊下,看着萧承煜低头查看白鹭的伤势。

他的侧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正轻轻抚摸着白鹭受伤的翅膀,动作温柔得不像传闻中那个冷硬的太子。

“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翅膀。”

萧承煜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些,“伤口不算太深,但淋了雨,怕是会发炎。”

沈令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白鹭的翅膀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混着雨水,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心里有些心疼,小声道:“这白鹭常来别院的池塘觅食,许是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

萧承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抱着白鹭,静静地站在雨里。

雨丝打湿了他的肩头,玄色的衣料渐渐深了一块,但他似乎浑然不觉,目光一首落在怀里的白鹭身上。

沈令微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他是太子,但此刻在这别院避雨,也算是客人。

她犹豫了一下,取下肩上的藕荷色披风,往前走了两步,递到他面前:“殿下,雨大,您先披上吧,小心着凉。”

萧承煜抬眼看向她。

她的脸颊因为紧张微微泛红,眼神却很清澈,像含着一汪清泉。

手里的披风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边缘的缠枝纹在雨里看得格外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接了过来,披在肩上。

披风的长度刚到他的腰际,带着淡淡的兰草香,与他身上清冽的墨香混合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多谢沈小姐。”

他道。

“殿下客气了。”

沈令微连忙退回廊下,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她刚才离他那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还能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雨珠,心里竟有些慌乱。

幸好这时挽月提着药箱回来了。

那药箱是沈令微的,里面放着些常用的金疮药、止血粉,还有几卷干净的纱布,都是她平日里为了方便打理花花草草准备的。

萧承煜接过药箱,道了声谢,便在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小心翼翼地为白鹭处理伤口。

他显然不常做这种事,动作有些笨拙,好几次想把纱布缠在白鹭翅膀上,都被白鹭不安地挣开了。

沈令微看着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步:“殿下,要不……臣女来吧?”

萧承煜抬眼看她,眼里带着一丝询问。

“臣女平日里常打理这些小伤,熟些。”

沈令微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萧承煜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劳沈小姐。”

沈令微松了口气,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和纱布。

她的动作很轻柔,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温水擦去白鹭翅膀上的血污,然后小心翼翼地撒上金疮药,再用纱布轻轻缠好。

那白鹭似乎也知道她没有恶意,乖乖地任由她摆弄,只是偶尔发出几声轻细的鸣叫。

萧承煜就坐在旁边看着,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她的睫毛很长,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停着一只欲飞的蝶。

鼻尖上还沾着点刚才没擦干净的点心渣,此刻在雨雾中显得格外可爱。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杏林外看到的景象。

这姑娘蹲在廊下,像只无忧无虑的小兔子,手里捏着点心,眼神清澈,与这杏花微雨融为一体,像一幅生动的画。

他见惯了宫中美人们的刻意逢迎,或是世家小姐的端庄自持,倒从未见过这样自在鲜活的模样。

“沈小姐似乎很喜欢这里?”

他忽然开口问道。

沈令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是啊,这里很清静。

京城里太吵了,还是这里好,有花有草,还有这些小生灵作伴,自在。”

她说“自在”二字时,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向往,像笼中的鸟儿渴望天空。

萧承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触动。

他自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一言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从未有过“自在”可言。

他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规划好了,读书、习武、处理政务、争夺储位……从未有过片刻的喘息。

“确实不错。”

他低声道,目光扫过周围的杏林,粉白的花瓣在雨中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

沈令微很快就处理好了白鹭的伤口,把它轻轻放在一个铺着软布的竹篮里,又找了些谷物放在里面。

那白鹭似乎舒服多了,安静地缩在竹篮里,闭上了眼睛。

“这样养几日,等伤口好了,就能飞了。”

沈令微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药粉,笑着说。

“有劳沈小姐了。”

萧承煜也站起身,将药箱递给挽月,“今日之事,多谢沈小姐相助。”

“殿下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己。”

沈令微连忙道。

萧承煜看着她,目光在她鬓边的白杏花上停顿了一瞬,忽然道:“这杏林的白杏,入药可润肺。”

沈令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鬓边的花。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鬓角的杏花,脸颊一下子红了,像染上了枝头的春色。

萧承煜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似乎又微微上扬了一下,只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雨势渐小,在下也该告辞了。

这白鹭……殿下若是不嫌弃,便让它留在臣女这里吧,臣女会好好照顾它的,等它伤好了,再送回宫中?”

沈令微连忙说道。

她其实是有点舍不得这只白鹭,也想借此机会,能和他有那么一丝丝的联系。

萧承煜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沈小姐了。

改日,孤会派人来取。”

他用了“孤”这个自称,显然是恢复了太子的身份。

沈令微福了福身:“臣女遵命。”

萧承煜没再多说,转身便带着随行的侍卫离开了。

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杏林深处,只留下满地飘落的杏花,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墨香。

沈令微站在廊下,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挽月在一旁偷笑:“小姐,太子殿下刚才看您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沈令微回过神,嗔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只是脸颊却更红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她低头看了看竹篮里的白鹭,又摸了摸鬓边的白杏花,忽然觉得,这暮春的雨,好像比刚才更缠绵了些。

而另一边,萧承煜坐在马车上,肩上还披着那件带着兰草香的披风。

他看着窗外倒退的杏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

“殿下,刚才那位沈小姐,是镇国公的嫡长女沈令微。”

随行的侍卫低声禀报,“镇国公沈毅是您的支持者,只是这位沈小姐似乎不常出现在人前,性子倒……挺特别的。”

萧承煜“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杏花上,久久没有移开。

他想起她蹲在雨中为白鹭包扎伤口的模样,想起她眼里的笑意,想起她泛红的脸颊,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这杏花微雨,似乎因为这场偶遇,变得格外不同了。

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湿漉漉的杏花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沈令微站在廊下,看着竹篮里安睡的白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不知道,这场杏花微雨里的初遇,会是她与他漫长缘分的开始。

往后的岁月里,无论是宫墙内的波诡云谲,还是朝堂上的风雨飘摇,他们都会记得,在这京郊的杏林深处,曾有过这样一场温柔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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