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镇远侯萧临渊的第三年，我学会了一件事——如何不动声色地忍受。就像此刻，
我跪在冰凉的地砖上，为他擦拭靴子上的泥点。他刚从教武场回来，身上带着的冷风，
比这初冬的寒意更刺骨。他从不让我碰他，除了这双靴子。我垂着眼，指腹的薄茧蹭过靴面，
一下，又一下，直到那泥点消失不见。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抬脚离去，自始至终，
没看我一眼。我撑着地站起来，膝盖已经麻了，心里却空荡荡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三年的日日夜夜，早已将我的心磨成了一片荒漠。可我没想到，今夜，这片荒漠里，
竟会开出一朵嗜血的紫花。01烛火晃了一下，将萧临渊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一只准备扑食的巨兽。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冷冽檀香钻进我的鼻腔，压得我胸口发闷。
我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浅浅的月牙。“侯爷，
要不您还是纳妾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像秋日里最后一片枯叶。萧临渊那双总是结着冰的眸子猛地眯起，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三分。
他一把掐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像是要生生捏碎我的骨头。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嘴唇被我咬得发白，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忍，白念晚，你已经忍了三年，
别在这时候激怒他。“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吓人，像淬了冰的刀子，
一字一句地刮着我的耳膜。他粗暴地扯开我的衣襟，上好的云锦“刺啦”一声，
在我眼前裂开。那声音，在死寂的寝殿里，尖锐得刺耳。散落的布料碎片，
像极了我这三年支离破碎的婚姻。就在衣衫被彻底撕裂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我清晰地看见，
他眼底深处，那抹嗜血的紫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几乎要凝成实质，将我彻底吞噬。
这紫光，我似乎见过，又似乎从未见过。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呵，好一个侯夫人。”他冰冷的唇贴着我的耳廓，话语里全是嘲讽，
“想用旁的女人来打发我？白念晚，你做梦！”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然后狠狠撕开。痛，已经麻木了。他欺身而上，冰冷的唇舌封住了我所有未出口的哀求。
我被迫承受着，身体在这极致的屈辱中，却有一股陌生的暖流从丹田涌起，直冲双眼。
我闭上眼，眼前却不再是黑暗。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紫色，是深渊，是绝望，
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令人窒息的痛苦。这痛苦，甚至比我的更浓烈，更绝望。我猛地睁开眼。
我看见他眼底的紫光，似乎被我眼中的什么东西吸引，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这……是什么？
我颤抖着，不是因为身下的屈辱，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败我所有认知的能力。
这双眼睛，它在告诉我，萧临渊那令人发指的暴虐之下，藏着比地狱更深沉的秘密。
02第二天天刚亮，我就醒了。身侧的位置早就空了，只余下一片冰冷的褶皱。
我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昨夜的屈辱还烙在骨头上，但那双眼睛带来的震撼，却像一根刺，
扎在我心上。我走到窗边，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个小丫鬟在院里扫着落叶，一边扫一边窃窃私语。在从前，我只能看到她们的嘴唇在动，
现在，我却能“看”到她们周身飘散的、浅灰色的情绪。那里面，混着对昨夜动静的好奇，
还有对我这个侯夫人的怜悯。可笑，我的命运，什么时候轮到她们来怜悯了？
我用指尖在掌心轻轻划过，那是一个我练了多年的复杂花纹，
能让我在极度混乱时保持一丝清明。“夫人今儿脸色真差……”“可不是，
侯爷昨夜又……”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我耳中，
伴随着那抹暗红色的同情。我没理会，径直走向会客厅。刚一进门，
一股甜腻的熏香就扑面而来。我的表妹柳清霜，一身鹅黄色衣裙，像只花蝴蝶似的迎了上来。
“表嫂，你昨夜可好？瞧你脸色，清霜真是心疼。”她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声音甜得发腻。
可我“看”到，她周身萦绕着一层墨绿色的雾气，那是阴沉的嫉妒。当她的指尖碰到我时，
那股墨绿色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带着刺骨的凉意。我面不改色地抽回手，
端起侍女奉上的茶盏，用茶盖撇着浮沫，掩去眼底的冷意。“多谢清霜妹妹关心，我无碍。
”她继续说着那些关切的话，我却“看”到，她那墨绿色的情绪里，闪烁着一缕缕猩红的光。
那是得意，是幸灾乐祸，是期待我摔得更惨的恶意。好一个柳清霜，过去三年，
我竟被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骗得团团转。午后，我在花园里“偶遇”了萧临渊和柳清霜。
柳清霜也不知怎么了，脚下一崴，“不经意”地就往萧临渊怀里倒去。
我“看”到她周身那刻意营造的粉色暧昧情绪，瞬间变得浓烈无比。
“侯爷……清霜不小心……”她声音娇弱，眼眶一红，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萧临渊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侧身避开，任由她摔在地上。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周身依旧是那种压抑的深紫色，对柳清霜的媚态，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反而还多了一抹浅蓝色的不耐烦。好家伙，这倒是让我看到了机会。我端着刚沏好的茶，
悄无声息地走到萧临渊身后，脚下“一滑”，整个人朝他撞了过去。“哐当！
”茶盏应声落地，碎成几片。“侯爷恕罪，妾身不慎。”我慌忙福身，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眼角余光却用那双新生的“溯情瞳”，死死锁住他的眼睛。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看”到，他那深不见底的紫光中，第一次，
出现了一丝……疑惑的浅黄色。03柳清霜的房间里，飘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我借口探望，
带着丫鬟走了进去。她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红色，虽然极快，
却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表嫂怎么来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妹妹身子不适，躺着便是。
”我按住她，语气关切，眼神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茶具。茶壶的壶嘴下，
残留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墨绿色粉末。我用“溯情瞳”一看，那是一种能令人精神萎靡的草药，
长期服用，会让人形销骨立，宛如重病。闹了半天，我这几月的“体弱”，
根源竟是在这儿。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闲聊间，我趁她不注意，
将一方绣着侯府暗纹的帕子，悄悄塞进了她床榻的夹缝里。“这帕子是我新绣的，送给妹妹，
望妹妹早日康健。”我将帕子放在她枕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借机感知她更深层的情绪。
那墨绿色的嫉妒之下，是灰色的心虚与紧张。傍晚，我去了书房。
萧临渊正埋首于一堆公文中，周身环绕着浓郁的深紫色，那是化不开的烦躁与压抑。
他时不时揉着眉心，那紫光也随之剧烈波动。我端着一碗莲子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侯爷，夜深了，用些宵夜吧。”“放下。”他头也不抬，声音冰冷依旧。我将莲子羹放下，
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悄悄放在他手边的笔架上。那里面，是我特制的安神香。
我需要他放松，只有他放松了，我才能看清更多。我转身欲走，他却突然开口：“站住。
”我心头一跳，转过身。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第一次如此专注地看着我。我“看”到，
他眼中的紫光，似乎因为那安神香的气味，短暂地缓和了一丝。深夜，我躺在床上，
假装熟睡。寝殿的门被推开，一阵熟悉的冷冽气息传来。我“看”到，萧临渊走了进来，
他周身的紫光中，那抹疑惑的浅黄色，比在花园时更浓了。更重要的是，他手里，
正拿着我白天放在柳清霜床榻边的那方帕子！他走到我床边，没有像往常那样粗暴，
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带着实质的重量。许久，
他弯下腰，将那方沾染了草药味和柳清霜身上香气的帕子，轻轻放在了我的枕边。然后，
他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更沉。我缓缓睁开眼，拿起那方帕子，凑到鼻尖。成了。萧临渊，
你终于开始怀疑了。这只是第一步，我会让你一点点看清，你身边那个温柔可人的表妹，
是怎样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而我白念晚，也绝不再是你眼中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摆设。
04柳清霜因为帕子的事，被萧临渊不咸不淡地斥责了几句。她大概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也好，正好顺了我的意。我开始“病”了，一天比一天重。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发展到整日卧床，汤药一碗碗地灌下去，却不见半点好转。
府里的大夫束手无策，只说我心力交瘁，郁结于心。我爹，鸿文院的白鸿儒大人，
也闻讯赶来了。他坐在我的床边，一脸的痛心疾首，可我用“溯情瞳”看到的，
却是他周身翻滚的、灰黑色的焦虑与算计。“晚儿，你可要好起来啊，
你若是……侯爷膝下无子，这于我们白家……”他话没说完，但我懂了。在他眼里，
我从来不是女儿，只是他攀附权贵的一件工具。我虚弱地咳了几声，气若游丝地说：“爹，
女儿怕是……撑不久了。侯爷正值壮年，将来……自有别的夫人为他开枝散叶。
”我“看”到，我说出这话时，他眼中那灰黑色的情绪猛地一缩，闪过一丝狠戾。很好，
他的贪婪，正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我病得越重，府里的人心就越浮动。
柳清霜来得更勤了，她每次来，都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猩红色的喜悦。而萧临渊，
他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都只是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我。他眼中的紫色依旧浓烈，
但那抹浅黄色的疑惑，却渐渐被一种我看不懂的、更深沉的灰暗所取代。我则趁着“病重”，
秘密联系了当年陪我出嫁、后来被我安插在城外庄子上的心腹嬷嬷。逃离的路线，新的身份，
藏身的地点……一切都在我的病榻上，悄无声息地安排妥当。金蝉脱壳的戏码，
只差最后一步。在我“病入膏肓”的那天夜里，萧临渊又来了。他坐在我的床沿，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坐在我身边。我闭着眼，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安神香，
那是他开始用了我给的香囊。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驱动“溯情瞳”。我“看”到，
他眼底那抹深邃的紫色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丝……隐晦的、针扎似的痛苦。这发现，
让我对他的秘密，更加好奇了。05侯府上下，一片缟素。我“死”了。
我躺在冰冷的棺椁里，口中含着一颗能让人陷入假死状态的“龟息丹”。
这是我从一本古籍上找到的方子，耗费了我大半积蓄才配制而成。
我能听到外面柳清霜压抑的哭声，那哭声里，藏着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狂喜的红色。
我也能“听”到我爹白鸿儒那悲痛欲绝的嘶吼，可那声音背后，
却是盘算着如何让另一个女儿填补我位置的、灰黑色的欲望。棺椁被抬出侯府，
在城外一处隐秘的义庄停下。夜半三更，我信任的旧仆按计划将我从棺中“偷”了出来。
当我换上一身利落的男装，呼吸到第一口自由的空气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活了两辈子。
“夫人……不，公子，侯爷他……”前来接应的嬷嬷欲言又止。“他怎么了？”我问。
“侯爷在您的灵堂前，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嬷嬷低声说，“奴婢去送东西的时候，
偷偷瞧了一眼，侯爷他……看着吓人。”我心头一动。通过与嬷嬷的情感连接，
我驱动“溯情瞳”，一幅模糊的画面在我脑中形成。灵堂里，萧临渊一身黑衣，
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灵位”前。他表面上冷得像块冰，可我却“看”到，
他周身那深紫色的情绪，正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剧烈翻涌。那紫色中，
甚至闪过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赤金色。那是……悔恨？紧接着，画面中，
他冷声对身后的墨影下令：“去查，从大夫到棺椁，所有经手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我收回心神，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怀疑了。我攥紧了拳头，
指尖在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萧临渊，就算你查到蛛丝马迹又如何？这天大地大，
你再也找不到我了。我最后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毅然转身，
踏上了前往寂灭沙海的茫D路。我的新名字，叫白清。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06寂灭沙海，黄沙漫天。我化名白清，扮作一个家道中落、前往边关投亲的落魄书生。
脸用特制的药水涂得蜡黄，身形也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倒也有几分模样。哪成想，
走了没几天，就遇上了沙匪。这帮人个个凶神恶煞，看到我细皮嫩肉，笑得黄牙都露了出来。
“哟，哪来的小白脸？瞧这身板，卖到南风馆里怕是能值不少钱！”我心一沉，
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拼了！就在我准备鱼死网破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卷起漫天沙尘。为首的一人，黑甲墨袍，身形挺拔如松，手持一杆长枪，隔着老远，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是萧临渊！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忘了呼吸。只见他长枪一挥，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
为首的沙匪头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飞了出去。剩下的沙匪吓得屁滚尿流，
转眼间就被他带来的亲兵砍瓜切菜般解决了。血腥味混着沙土的气息，呛得我直咳嗽。
萧临渊翻身下马，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靴子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走到我面前，
停下脚步。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抬起头来。”他开口，
声音依旧是那般冷硬。我没办法，只能缓缓抬头。四目相对。我“看”到，
他眼中的深紫色依旧，但那里面，却多了一丝……困惑。他打量着我，眉头微蹙，
似乎在辨认什么。“叫什么名字？”“……白清。”我压低嗓音，让声音听起来粗嘎一些。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认出了我。可他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
语气平淡地发问：“为何在此？”我按事先想好的说辞，说自己家乡遭了灾，
准备去瀚海关投靠远亲。他听完，没再多问，只丢下一句：“此地不安全，你跟着我。
”说罢，他转身就走。我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认出我？还要我跟着他？
“还愣着做什么？”他身边的侍卫墨影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催促道。我这才回过神，
赶紧跟了上去。萧临渊让人给了我一匹马，我就这样，以一个陌生男子“白清”的身份，
混进了他的队伍里。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我复仇之路的真正开端。
07军营里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枯燥，也更严酷。我被安排做了萧临渊的贴身随从，
负责笔墨和一些杂事。这身份，让我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他。白日里，
他是治军严明、说一不二的镇远侯。可到了夜深人静时，我总能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帅帐里，
对着烛火发呆，眉头紧锁。他处理军务时，偶尔会突然停下，抬手用力按住太阳穴，
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每到这时，我驱动“溯情瞳”，都能清晰地“看”到，
他周身那深紫色的情绪剧烈翻涌，像沸腾的岩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黑气。这，
应该就是“噬心蛊”发作的迹象了。这发现让我心头一紧。这蛊毒，比我想象的更霸道。
墨影第一次正眼看我，是在我进入军营的第三天。他端着药碗走进帅帐，
我正巧在为萧临渊研墨。我“看”到，墨影周身散发着一种纯粹的蓝色，那是忠诚。
但当他看向我时，那蓝色里，明显掺杂着警惕的灰色。“侯爷，该喝药了。
”萧临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药味极苦，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我趁机开口，
声音里带着关切：“侯爷可是身子不适？白清略通医理，或许能为侯爷分忧。
”萧临渊抬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墨影立刻喝止：“放肆！侯爷的身体，
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萧临渊却摆了摆手，他盯着我，缓缓开口：“你懂医？
”“略懂皮毛。”我垂下眼睑，恭敬地回答。他没再说话，但我却用“溯情瞳”捕捉到，
在他内心深处，那片深紫色的海洋里，翻涌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思念与悔恨的赤金色。
那是对我，白念晚的情绪。而当他看向我这个“白清”时，
那情绪又迅速被困惑的浅黄色所覆盖。他把我当成了谁的影子吗？我心头一动，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成形。夜里，我借着送安神香的机会，再次进入帅帐。
萧临渊正对着一幅边防图出神。我将香囊放在他手边，低声说：“侯爷，逝者已矣，
生者如斯。您……也要保重身体。”我故意用了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握着笔的手，
猛地一顿。他豁然转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几乎以为他认出了我。
“你……刚才说什么？”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紫光疯狂涌动，那里面，有震惊，有愤怒，
还有一丝……不易察得的脆弱。我装作被他吓到，惶恐地挣扎：“侯爷饶命！
白清……白清只是看侯爷神伤，胡言乱语……”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手腕都开始发麻。
最后，他缓缓松开了手，声音沙哑：“出去。”我如蒙大赦，躬身退下。走出帅帐的那一刻，
我用指尖在掌心飞快地划着那个熟悉的复杂花纹。萧临渊，游戏，开始了。
08我在军中展露了一些“才华”。比如，在一次沙盘推演中，
我“无意”间指出了一个敌军可能偷袭的薄弱点。几天后，敌军果然从那个方向发动了突袭，
因为早有准备，我方大获全胜。自此，军中那些原本看不起我这个“小白脸”的将士，
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萧临渊也开始在议事时，让我待在一旁旁听。
我故意和几个年轻的将领走得很近，时常与他们讨论兵法，偶尔还一起喝上两杯。这一切，
自然都落在了萧临渊眼里。那天下午，我正和副将李昭在校场边讨论箭术，李昭兴起，
还搭着我的肩膀，说要教我几招。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帅帐门口站着的身影。
萧临渊一身玄衣，负手而立，面沉如水。我驱动“溯情瞳”，清晰地“看”到，
他周身那深紫色的情绪中，竟硬生生挤出了一大片酸涩的、浅绿色的雾气。好家伙，
这是……吃醋了？他一个镇守边疆的铁血侯爷，竟然会为一个“男人”吃醋？
这发现让我差点笑出声。晚上，萧临渊借口军情图有几处不明，将我单独叫到了帅帐。
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问得极为详细，但我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问完公事，
他并没让我离开，而是状似随意地提起：“你和李副将，似乎很投缘？”“李副将为人豪爽，
白清与他很是谈得来。”我恭敬回答。我“看”到，他听到这话，
周身那浅绿色的雾气更浓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放在桌上时，发出一声轻响。
“他不过一介武夫，你一介书生，能有什么可谈的？”他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我心底暗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侯爷说的是。只是……白清孤身一人在此，能有几位说得上话的朋友，已是幸事。
”我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分，“不像侯爷，位高权重，却……不懂得珍惜眼前人。”这话，
既是在说他对我这个“朋友”的态度，也是在暗暗戳他身为“萧临渊”的痛处。我“看”到，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眼底的紫色、绿色、黄色，瞬间搅成了一锅粥。
有对“白清”的占有欲，有对自己过往的悔恨，还有对我这句话的震惊与不解。
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与挣扎。而我，则在他这片混乱的情绪风暴中，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报复的快感。就在这时，他头痛再次发作，他捂着头，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念晚。”我站在原地，心脏，
漏跳了一拍。09瀚海关的战事，一天比一天吃紧。北狄这次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攻势一波比一波猛烈。萧临渊不得不亲自披甲上阵，日夜守在城楼上。而他的噬心蛊，
也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好几次，他都是在阵前强撑着，直到战斗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