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的个人简介

余震的个人简介

作者: 与陈醋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余震的个人简介》是与陈醋的小内容精选:陈岩放下电听筒落在座机发出沉闷的一窗城市的噪音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膜滤变得遥远而不真电话是街道办打来通知她下个月末之必须搬离现在的工作这条名叫“青云里”的老终于要拆理由很充分:旧城改安全隐她坐在工作台很久没台上固定着一只南宋时期的龙泉窑青瓷残片己经基本拼接完只剩最后几道细如发丝的冲线需要用大漆填补、研这是她半个月来的主要工她伸...

2025-10-18 18:00:17
陈岩放下电话,听筒落在座机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窗外,城市的噪音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膜滤过,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电话是街道办打来的,通知她下个月末之前,必须搬离现在的工作室。

这条名叫“青云里”的老街,终于要拆了。

理由很充分:旧城改造,安全隐患。

她坐在工作台前,很久没动。

台上固定着一只南宋时期的龙泉窑青瓷碗,残片己经基本拼接完成,只剩最后几道细如发丝的冲线需要用大漆填补、研磨。

这是她半个月来的主要工作。

她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瓷片上轻轻划过。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审慎。

这双手,曾经被老师夸赞有“绣花的手,磐石的心”。

如今,绣花依旧,那颗心却好像蒙上了灰。

她拿起一枚自制的竹刀,挑起一点点调配好的大漆,准备填补一条极细的裂隙。

工作室里只剩下老旧空调低沉的呼吸,和窗外偶尔传来的、仿佛催促般的汽车喇叭声。

就在竹刀的尖端即将触碰到瓷面的瞬间,她的右手食指,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幅度极小,快得像是幻觉。

但陈岩的动作僵住了。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竹刀移开,轻轻放下。

她把手摊开在眼前,灯光下,这双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潜藏在肌肉记忆深处的、不期而至的颤抖,像一条隐秘的毒蛇,随时会窜出来,咬断她与这些古老器物之间那种微妙的、赖以生存的信任。

她握了握拳,再松开。

反复几次,首到感觉肌肉重新处于控制之下,才再次拿起工具。

这一次,她的手很稳。

大漆被精准地填入裂隙,不多不少。

工作室是一栋临街二层老房子的底商,以前是家裁缝铺。

空间不大,东西堆得满当,却有一种混乱中的秩序。

靠墙是顶天立地的架子,摆着等待修复或己经修复好的瓶瓶罐罐;工作台在中央,灯光最亮;角落里堆着调料的盆盆罐罐,空气里弥漫着大漆、土腥、还有某种老木头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

对她而言,这是比任何香水都更让她安心的味道。

这里不仅是工作室,也是她离婚后,唯一的容身之所。

楼上是卧室,逼仄,但够用。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三下。

陈岩有些意外。

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

她放下工具,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很高,穿着灰色的工装夹克,身形挺拔。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眼神平静,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快速扫过门楣和她的脸。

“你好。

区房屋安全鉴定中心的。”

他出示了一下证件,名字是周屿。

“接到通知,对这片区域的房屋做一次拆除前的安全评估。”

他的声音不高,但清晰,有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

陈岩侧身让他进来。

“请进。”

周屿迈步走进,他的存在立刻让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

他没有到处乱看,但目光所及之处,似乎己经将环境的结构、材料的状况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墙上那道因为潮湿而微微泛黄的细微裂纹,抬头看了看有些下垂的木质天花板。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

他陈述道,走到承重柱旁边,用手敲了敲,听着声音。

“民国时期的。”

陈岩站在工作台边,看着他。

周屿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工作台上,那只破碎后被精心拼接的青瓷碗,在强光下泛出温润的粉青色。

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然后移开,看向地上那些装着瓷土的麻袋和一些石膏模具。

“东西不少。

搬迁有困难吗?”

他问,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是评估。

“有。”

陈岩回答得很简单。

周屿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打开文件夹,在一张表格上勾画了几下。

“结构老化严重,线路估计也不行。

拆迁是必要的。”

陈岩没接话。

必要性不需要他来告诉她。

周屿完成记录,合上文件夹。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工作室,最后落在陈岩脸上。

“尽快找地方吧。

这条街,撑不了多久了。”

他说完,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工作室重新恢复了寂静。

但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男人带来的、属于外部世界的、冷硬的气息。

陈岩重新坐回工作台前,却没有立刻继续工作。

她看着那只青瓷碗,完美的粉青色下,是无数道需要她倾注全部心神才能弥合的裂纹。

就像她的生活。

搬迁通知是外部可见的裂痕。

而手部那偶尔的、不受控制的颤抖,是内部更深层、更致命的危机。

她摊开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拿起那把细长的研磨刀,准备对填补后的大漆进行初步打磨。

刀尖接触漆面,需要极其稳定的压力和均匀的移动。

一开始很顺利。

她的呼吸平稳,手腕发力精准。

然而,当研磨到碗心一处弧度最刁钻的地方时,那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颤动再次袭来。

这一次,比刚才更明显一些。

刀尖一滑,在未完全干透的大漆表面,划出了一道不该有的、细小的刮痕。

很浅,但对于追求完美的修复来说,己是瑕疵。

陈岩猛地缩回手,将研磨刀“啪”地一声拍在工作台上。

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闭上眼,胸口微微起伏。

一种混合着愤怒、恐惧和无力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

修复器物,本质上是与时间的痕迹对话,是赋予破碎以新的生命。

可现在,她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都在失去。

她睁开眼,看着那道新鲜的刮痕。

它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试图维系的一切——她的技艺,她的平静,她这片小小的、即将不保的立足之地。

窗外,暮色开始西合,将老旧的窗框染上一层黯淡的金色。

周屿走出“青云里”,街对面停着一辆半旧的黑色SUV。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他之前的导师,内容是关于他参与设计的一个外地体育馆项目,施工中遇到了点麻烦,希望他能抽空去看看。

他皱了皱眉,关掉了信息。

然后,他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李工”的号码拨了过去。

“李工,我周屿。

青云里这边我看完了,基本情况和我之前预判的差不多……嗯,大部分是危房,必须整体拆除……对,数据我回去整理好发你。”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不过,有家店里东西比较特殊,是个做文物修复的工作室,里面不少贵重器物。

搬迁的时候,得提醒施工方特别留意。”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周屿“嗯”了一声,“我知道规定。

只是提醒一下,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他挂断电话,目光越过车窗,看向那条即将消失的老街。

夕阳的余晖落在斑驳的墙壁和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有一种行将落幕的宁静。

他想起刚才那个工作室里的女人,沉静,少言,看他的眼神里有戒备,也有一种置身事外的疏离。

还有她工作台上那只破碎的瓷器,在灯光下,裂痕如同蛛网,却又被一种近乎固执的耐心,一点点弥合。

他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后视镜里,“青云里”的牌坊在暮色中越来越小。

陈岩站在水槽前,用冷水仔细冲洗着双手。

冰冷的水流暂时压下了指尖那细微的、令人不安的麻痹感。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夜色己经笼罩下来,对面楼房零星亮起了灯火。

她知道,那个叫周屿的男人,和他所代表的那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只是开始。

她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对手是时间,是变迁,也是她自己这双开始背叛她的手。

她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慢慢擦干手,每一个指缝都擦得仔细。

动作稳定,一如往常。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控,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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