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大结局割父亲眼角膜后续

1 惊鸿劫元启三年的上元夜，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簌簌作响。我倚在摘星阁的朱漆阑干上，

望着朱雀大街的灯河蜿蜒至皇城根下。母妃最爱的迦南香从博山炉里漫出来，

却压不住风中飘来的糖人焦香。"殿下，手炉。"春桃将鎏金暖炉塞进我手心，

孔雀蓝披帛扫过腕间守宫砂。那抹朱红突然刺痛眼睛，

我别过脸去看檐角垂下的鎏金铃铛——三日前及笄礼上，

母妃用凤仙花汁染红的指甲划过我眉间花钿，说我的姻缘要配得上这九重宫阙。

忽然有铜铃声穿透喧闹。青帷马车转过街角时，灯笼光正巧映亮驾车人的侧脸。

风鼓起他月白锦袍的广袖，露出腰间半枚血玉珏。那玉色像极了冷宫废井里漂浮的胭脂，

我七岁那年躲在太湖石后，曾见母妃的侍女往井中倾倒过这样的红。

"哐当——"春桃的惊呼与琉璃盏碎裂声同时炸开。等我回过神时，

描金护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而赤足早已踩过满地冰凉的珍珠。守门侍卫的刀鞘横在眼前，

我盯着他甲胄上凝结的霜花，忽然想起那个总在雪天给我送梅花酥的少年。"备马！

"我的声音比檐角冰棱更冷。十二幅湘妃裙掠过丹墀时，金丝绣的百子千孙图缠住青铜螭首。

裂帛声惊起寒鸦，它们扑棱棱飞过三重宫墙，羽翼划开的天幕漏下一缕月光，

正照在那人消失的街角。三日后御书房，父皇的朱笔悬在婚书上方颤抖。蟠龙香炉吐出青烟，

模糊了母妃鬓边的九尾凤钗。"昭阳可知容将军已有妻室？"父皇的声音混着痰音，

明黄袖口沾着可疑的暗红。母妃的翡翠护甲叩在青玉案上，奏折堆里滑出一张泛黄画像。

画中女子抱着婴孩立在梅树下，眉间一点与我极其相似的红痣。"林氏半年前急病去了。

"她笑着碾碎画纸，"太医院是张守仁亲自诊的脉。"我攥紧袖中玉佩，

那夜追到城西时拾到的羊脂玉尚带体温。此刻它硌着掌心血痂，

恍惚间又听见井底传来的呜咽——那年我偷溜去冷宫，井中浮起的黑发缠着同样质地的玉佩，

只是刻着"珏"字。"容将军此刻就在殿外候旨。"母妃突然抬高声音，

金镶玉耳坠扫过颈间淤痕。那是今晨她为我试戴项圈时留下的，说我总爱探头探脑，

该有些公主的体统。殿门开阖卷起风雪，玄色官服上的白泽暗纹掠过眼前。

容珩跪拜时抬眼望来，眸中映着鎏金地砖的冷光。那目光像淬毒的银针，

突然刺醒某个尘封的梦境——七岁生辰那夜，有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塞给我梅花酥，

他腕间月牙胎记上凝着血珠。"臣接旨。"他的声音惊落梁上积灰。我盯着他腰间玉佩，

本该成双的血玉只剩残缺的半边。父皇的玉玺重重落下时，母妃忽然攥紧我的手，

鎏金护甲刺破皮肤，一滴血落在凤穿牡丹的嫁衣图样上。

2 血染绫我坐在绣架前穿针引线谷雨前的细雨将窗纱浸得半透，

我在百子千孙帐的阴影里绣第九十九只凤凰。金丝银线缠在檀木绣架上，

绛红锦缎上映着烛火，仿佛百鸟朝凤图里漏进一簇鬼火。春桃的漆盘撞碎满室死寂。

"殿下..."她腕间的银镯与药碗相击，清响撞得我指尖银针一偏。血珠在凤凰左眼泅开，

暗红顺着金羽纹路爬行，恰似三年前上元夜林绾绾发间的珊瑚步摇。

我盯着那抹血色在丝绸纹路里晕染，忽然想起太液池的红莲就是这样从根部开始腐烂的。

春桃扑通跪地时，缠枝牡丹裙摆扫过青砖，那些金线凤凰便顺着她的动作绞上我的脚踝。

"城西林宅..."她哽咽的声音混着雨声，

"仵作说夫人怀的是双生子..."多宝阁上的缠枝莲青瓷瓶突然映出无数重影，

我踉跄着抓住檀木格架，指腹蹭过暗格边缘的朱砂符咒。

三日前林绾绾进宫时的低语突然在耳畔炸开："昭阳，你嫁衣上的东珠缀得太密，

像极了炼魂术的阵眼..."此刻暴雨冲刷着琉璃瓦，满地东珠在雨帘中泛着森白的光。

我摸索着捡拾那些本该镇在嫁衣领口的珍珠，却在第七颗时触到半枚焦黑的玉镯。

内侧的"林"字被血垢填满，

裂纹中渗出奇异的暗香——与母妃常年佩戴的香囊气味一模一样。"昭阳！

"丹蔻染就的指甲掐进我腕间伤痕，母妃的蹙金云纹袖口掠过那枚血玉镯，"记住，

林氏女是病逝的。"她身后的宫女端来鎏金药盏，汤药表面浮着细碎金箔，

"喝下这碗定神汤，明日尚服局要来量体裁衣。"更深漏尽时，

绣着并蒂莲...那银针脚分明是苏绣双面技法..."我蜷缩在百子被里数窗棂上的雨滴，

腕间被母妃掐破的伤口渗出细血珠。子夜钟响时，西南角突然飘起一盏血灯笼，

那是去年中元节林绾绾教我扎的——用朱砂写就的符咒在雨中明明灭灭，

像极了未足月婴孩微弱的啼哭。3 合卺毒喜烛在鎏金烛台上淌着血泪，

百子帐外飘着合欢香。我盯着合卺杯底沉淀的朱砂，忽见酒液里浮出林绾绾临盆时的脸。

容珩的鎏金护甲掐进下颌时，缠臂金钏撞在翡翠枕上，惊醒了绣着五毒图案的百子被。

"这酒里淬了十二年的天山血灵芝。"他蟒纹婚服的领口暗绣符咒，

金线在烛火下蜿蜒如活物，"正配公主凤髓香肌。"酒液滑过喉管时，

我听见紫檀拔步床底传来细碎抓挠声。容珩袖中匕首出鞘的瞬间，

多宝格上的青瓷瓶突然映出双重人影——分明是林绾绾教我辨认双生胎时，

在铜镜前叠起的两只柔荑。"金线嫁衣要活人血养才显灵。"匕首挑断珍珠盘扣，

东珠滚过鸳鸯戏水的地衣，

"就像炼魂阵需至亲血脉为引......"喉间剧痛炸开的刹那，

妆奁上的缠枝镜映出诡异景象：容珩腰间玉佩竟与母妃香囊缀着同色流苏。

血滴在婚书"林氏"二字上，墨迹忽然化作小蛇游走——这分明是南诏巫蛊术！

"贵妃要的从来不是休书。"他染血的指尖摩挲我腕间结痂的伤痕，"而是用你纯阴之血，

养她夭折嫡子的魂魄。"五更梆子响时，我摸索到枕下林绾绾赠的桃木簪。

簪头并蒂莲突然裂开，露出半张染血的符纸——正是她火烧那夜塞给我的往生咒。

妆台上避子汤腾起黑雾，碗底断肠草竟开出曼陀罗，花蕊里蜷缩着未成形的婴胎。

窗外忽飘过三盏血灯笼，映得琉璃窗一片猩红。

惊呼穿透雨幕："西南角井里浮起双生胎......"4 折翼凰容珩开始频繁出入书房。

每当他带着松烟墨的气味归来，我都能闻到他袖口残留的纸钱灰烬的味道。

春桃说驸马每月初七都会去西郊别院，那里供奉着林氏的牌位。这日我支开守门小厮，

在书房暗格里找到半幅未烧尽的信笺。泛黄的宣纸上残留着"容珏"二字，

朱砂划痕像是利爪撕扯的痕迹。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

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这是父皇为废太子长子取的表字。"公主对臣的旧物感兴趣？

"容珩的声音惊得我碰翻青瓷笔洗。他捡起湿透的信纸，

烛火在眼底跳动："这是先太子案的罪证，公主可要呈给贵妃邀功？

"我盯着他腰间蟠龙玉佩，那本该是东宫嫡系的信物："你究竟是谁？

"他突然掐住我手腕按在砚台上，松烟墨泼洒在雪白的中衣上："不如问问你的好母妃，

贞元二十三年冬，她在冷宫做了什么？"那夜我蜷缩在浴桶里搓洗墨渍，直到皮肤泛红。

春桃哭着捧来伤药时，我发现案几上多了一卷《女诫》。容珩的批注力透纸背："女子四德，

首重贞静。"五更天时，我摸到西厢房窗下。纸钱燃烧的焦味里，

听见容珩沙哑的低语："...再等等，

很快就能让我们的孩儿入土为安..."暴雨倾盆而下，我藏在芭蕉叶后，

看他将未烧完的襁褓布料收进木匣。那道从后腰蜿蜒至肩胛的旧疤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像极了父皇书房悬挂的北疆地形图。次日我借口探望母妃进宫，

却在太医院旧档中翻到惊心记录：贞元二十三年腊月，冷宫林嫔产下死胎，

贵妃亲赐人参汤安抚。"殿下怎么在此？"张太医突然出现，汗湿的手掌按在脉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