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气息，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我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发黄的粗布被子。这不是我的房间，不是我的床，甚至不是我的时代。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人正坐在床边。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神浑浊，手里握着一根竹制的烟杆。
"这是......"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
"我是这个村的里长，你晕倒在我们村口，是我把你抬来的。"老人吐出一口烟，"现在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痛欲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自己原本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在加班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今年是......"
"永昌三年。"老人叹了口气，"大旱三年，颗粒无收。朝廷下了旨意，要各地官府妥善安置流民。"
我正要再问，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老人站起身，走到窗边张望。
"又开始了。"他摇摇头，"官府在发老婆。"
我愣住了："发老婆？"
"是啊，灾荒年景，女子难活。朝廷下令，凡有家室的男子，必须纳妾。"老人转身看我，"你既然醒了，也去领一个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人推着出了门。街道上挤满了人，有衣衫褴褛的流民，也有穿着官服的差役。在人群中央，搭着一个简陋的木台，上面站着十几个女子。
她们大多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有的在啜泣，有的则面无表情。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这哪里是在发老婆，分明是在贩卖人口。
"下一个！"官差高声喊道。
我被推搡着向前，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听说这次有四个美人儿......"
"可不是，据说是从江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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