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第十八次按下手机锁屏键,屏幕上的00:00泛着幽蓝冷光。生日的第一分钟,整座城市突然陷入死寂。
她趴在教室窗台上,看着本该车水马龙的街道。所有红绿灯定格在血红,一辆白色轿车悬停在斑马线中央,飘落的梧桐叶凝固在半空,整座城市像被按下暂停键的默片。
"又来了。"少女扯了扯校服领口的银质项链,冰凉的吊坠硌得锁骨生疼。这是三个月前昏迷后出现的症状——每当情绪波动,时间就会像卡壳的磁带般停滞。从最初的只能维持几秒,现在竟已持续了到了整整十分钟。
教室左边的玻璃窗突然震颤起来,苏晚下意识后退半步。凝固的雨珠在窗面跳起诡异的舞蹈,在明亮的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红芒。她这才发现不对劲:深秋的月亮不该是血红色的。
猩红光晕在天际晕染,像滴入清水的墨汁。当第一道裂纹出现在月亮表面时,苏晚仿佛听到了那些细碎的声响。不是耳鸣,是亿万只昆虫振翅的嗡鸣,从地底深处涌出,顺着脚踝爬上脊背。
"叮——"
手心中的项链吊坠毫无征兆地炸裂,锋利的银片划破指尖。血珠并未掉落,反而悬浮在空中,凝成一颗浑圆的红宝石。盯着这枚红宝石,苏晚的视网膜上突然烙印出一幅幅奇异画面:东京铁塔拦腰折断,自由女神像沉入海湾,埃菲尔铁塔被藤蔓般的黑色物质吞噬......
不断闪现的画面,导致他出现了剧烈的头痛,他踉跄着扶住课桌,桌上的笔盒被不小心打翻,盒中银色美工刀飞了出来,刀刃在血色月光下自动弯曲,似乎在扭曲成某种古老文字的形状。当最后一个笔划完成时,时空轰然破碎。
尖叫声是从三十七楼坠下的白领发出的,轮胎摩擦声是公交车急刹时留下的,而此起彼伏的玻璃爆裂声,则来自整座城市所有电子屏幕的集体黑屏。
苏晚跪在满地碎玻璃中剧烈喘息,手机时间显示00:010。这次停滞的十分钟里,他看到了未来二十四小时的世界:血色月亮持续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