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笔录

玄尘笔录

作者: 阿苟老饕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玄尘笔录大神“阿苟老饕”将懋钦沈宝瑞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懋钦回顾一处理了无数灵异事见惯生死、人性、因他深感疲也悟到“道法自然”,强行干预太自身亦在劫难逃决定封笔退将一生所学、所见、所整理成这部《玄尘笔录既是记也是给有缘后人的警示和参将重要的法器、典籍托付给可靠(但不一定是徒可能只是保管者)之

2025-06-12 18:54:54

2025年,冬月,亥时。京城,西山别墅区边缘,一处闹中取静的四合院。

双层加厚的断桥铝窗户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北风,但那股寒意,却仿佛顺着虎口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灰线,丝丝缕缕地钻进骨头缝里——刚从“那个地方”回来不到三个时辰,那股子阴冷劲儿还没散尽。

对面坐着的王总,腕上那块限量版理查德米勒在暖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此刻手指却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茶几边缘,透着一股子焦躁。他推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封口敞着,露出里面一沓沓崭新的红色钞票。“懋钦道长,尾款五十万,现金,您点点?”

我没碰那袋子。桌上保温杯里的枸杞红枣茶氤氲着热气。我的目光落在右手虎口,那道新添的、淡得几乎融入掌纹的灰线,正沿着生命线悄无声息地向上爬。这是代价,“锁龙井”项目里那东西留下的印记。五十万?呵,买不回我耗掉的三年阳寿。

“‘王总费心,’我声音有点哑,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也暖不了肺腑深处的阴寒,‘我要的东西呢?’”

王总如释重负,赶紧又从爱马仕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小心打开。里面衬着黄绸,躺着一截干枯发黑、似木非木、似骨非骨的东西,散发着极淡的土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怨念。‘按您吩咐,在基坑西侧承重墙夹层里找到的,就…这么一小块。’”

我拈起那截‘镇物’,指尖传来的冰冷和细微悸动直冲脑门。厌胜术,又是厌胜术。几十年前的怨气,借着现代钢筋水泥的壳子作祟,差点把这地产大亨和他的“龙脉楼盘”一起拖进深渊。我把它收进一个特制的铅盒,盒盖上用激光蚀刻着复杂的符箓纹路。这玩意儿,还得找‘墨斗张’那老家伙一起处理。

收了钱,拿了东西,因果两清。至于王总以后会不会再因为别的缺德事遭报应,那就不是我的业务范围了。送走千恩万谢的事主,院门合拢,智能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隔绝了外面的繁华与喧嚣。我瘫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保温杯里的热气扑在脸上,视线有些模糊,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十六年前,2009年的那个夏天,师父第一次带我“走活儿”的江南小镇…

(回忆开始,进入第一章主体)

2009年,夏。江南,姑苏城外,柳溪镇。

江南的梅雨,黏腻得让人心烦。不是暴雨,是那种无孔不入的湿气,混着高温,把一切都蒸腾出一种发霉的味道。那年我十四岁,瘦得像根豆芽菜,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短袖,背着沉重的双肩包,跟在师父玄真子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柳溪镇湿滑的青石板路上。

师父那年也就五十出头,但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棉麻“改良道袍”——其实就是件对襟盘扣的褂子,混在游客里毫不起眼。他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登山包,里面鼓鼓囊囊。

落脚的地方,是镇子西头沈老板家开的家庭旅馆——“枕水小栈”。房子是老宅翻新的,白墙刷得挺新,木窗棂也漆过,但那股子老房子特有的、混杂着木头腐朽和河底淤泥的阴湿气味,空调开了除湿也压不住。沈老板看着也就三十多岁,脸色却比这天气还阴沉。

师父此来,是沈老板托了好几个人辗转求来的。他家七岁的独苗沈宝瑞,一个月前跟几个小伙伴在镇外废弃的河神庙(就剩个地基土包了)附近玩,捡了个挺旧的布娃娃。结果当晚就发高烧,胡言乱语,接着就昏睡不醒。苏沪的大医院跑遍了,CT、核磁、腰穿都做了,专家会诊结论是“不明原因脑功能抑制”,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孩子却一天比一天瘦,小脸蜡黄,呼吸弱得监护仪都报警。实在没法子了,才把希望寄托在“玄学”上。

“懋钦,把箱子打开。”师父坐在小旅馆一楼大堂的塑料椅子上,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头顶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老式罗盘,黄铜包边,天池里的磁针倒是稳稳的。

“是,师父。”我赶紧放下包,打开那个看起来像大号工具箱的铝合金箱子。里面分层整齐:成卷的机制黄表纸、密封罐装的精研辰砂(朱砂)、几支毛笔(狼毫、兼毫)、一小瓶医用酒精(消毒和特殊用途)、几包真空包装的草药(标签上印着名字和克重)、一个巴掌大的三清铃、一把用雷击枣木边角料削的小剑、还有师父那台老掉牙但还能用的诺基亚手机。

我取出一小块辰砂,用纯净水在自带的小瓷碟里仔细研磨。师父说过,画符的朱砂要浓稠,稀了就像信号不好,传不了“神”。

吊扇的叶片影子在墙上晃动。师父放下水瓶,眼神变得专注起来,扫视着这间弥漫着廉价空气清新剂味道的大堂。

“香。”师父言简意赅。

我连忙从箱子里取出一盒普通的柏木线香,抽出一支,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烟气笔直上升。师父接过香,对着虚空,神情严肃地拜了三拜,口中默念上清启请诸真神咒,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乌玉兔光华盛,南辰北斗照分明;上清三境诸真圣,闻香遥赴此坛庭……”

诵毕,师父将香稳稳插入一个一次性纸杯装的米粒里。三缕青烟笔直上升。师父的目光紧紧盯着香头燃烧的火星和烟气的形态。

“师父,香…”我小声提醒。中间那炷香烧得飞快,火星亮得刺眼,左右两炷却蔫头耷脑,香灰弯曲粘连,迟迟不掉。更邪门的是,那青烟升到半米左右,像撞到了看不见的玻璃,盘旋了一下,竟丝丝缕缕地倒卷下来,方向直指楼上!

师父眉头拧成了疙瘩:“‘恶事香’,烟气倒卷,阴邪缠身,怨念深重。这孩子不是病,是‘撞客’了,而且,缠上他的东西,怨气不小。”

“撞客?”我第一次听这词,后背有点发凉。

“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撞’上了,轻的丢魂落魄,重的要命。”师父收起罗盘站起身,“走,上去看看。”

沈老板和他老婆早就守在二楼楼梯口,两人都眼窝深陷,满脸绝望。沈老板抢上一步,声音带着哭腔:“道长!您看宝瑞他…还有救吗?求您了!多少钱都行!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他老婆在旁边抹眼泪,手里攥着湿透的纸巾。

师父摆摆手,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沈老板,先别急。我们看看情况再说。不过,这事麻烦,得先找到根儿。另外,法事需要的东西得备齐:好点的黄纸、冥币(要印往生咒的)、香烛、供品(水果糕点就行)、新挖的干净黄土一袋、柳树枝七根。还有…” 师父顿了顿,看着沈老板的眼睛,“辛苦费,五千。事成后,再付五千。这是规矩。”

“行!行!马上准备!辛苦费没问题!”沈老板忙不迭地答应,掏出手机就要转账。

“现金。”师父补充了一句,“现在去准备东西吧。”

沈老板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拉着老婆匆匆下楼张罗去了。

师父走到紧闭的儿童房门口,没急着进去。他拿出罗盘,平托在掌心,沿着走廊缓缓走动。罗盘天池里的磁针原本稳稳指向南午,走到房门口正对的墙壁时(西北方),磁针猛地一跳,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当师父停在房门口时,磁针像是被吸住一样,针尖死死指向房门方向,微微颤抖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

“好重的阴气!”师父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扇贴着卡通贴纸的房门。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诀(玉清诀),指尖似乎凝聚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凉意,缓缓点向门板中心的位置。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刹那——

“呜…哇——!”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婴儿啼哭,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走廊里炸响!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无尽的怨毒和冰冷,直往人脑仁里钻!同时,那扇贴着卡通贴纸的门板,仿佛极其轻微地“嗡”地震动了一下!

沈老板的老婆吓得尖叫一声,差点瘫倒。沈老板也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师父的剑诀没有收回,反而向前猛地一点,口中疾叱:“唵 吽 吒 唎!”(上清净天地神咒真言)指尖那股凉意骤然一盛!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静电放电的声音响起。门板被点的位置,凭空冒起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黑烟,瞬间消散。那恐怖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走廊里的阴冷感似乎弱了一丝。但师父的脸色更沉了。

“不是一般的游魂,是‘婴灵’!”师父收回手,声音低沉,“而且是被人强行禁锢在这附近,怨气化煞的婴灵!它缠着这孩子,是要借他的生气和童子身‘养’自己!”

“婴…婴灵?”沈老板牙齿都在打颤,“怎…怎么可能?”

师父没直接回答,目光如刀,盯着沈老板和他老婆:“沈老板,你们家,或者这房子以前,有没有…没出生就没了的孩子?特别是女婴?或者…最近家里…有没有谁做过流产?” 他问得很直接。

沈老板和他老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互相看了一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师父见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转头对我吩咐:“懋钦,拿张‘安土地神符’,朱砂笔。”

我赶紧递上。师父提笔,蘸饱了浓稠的朱砂墨,在黄表纸上笔走龙蛇。他运笔沉稳,口中默念真言,符纸上隐约有微光流转。符胆的核心,是一个繁复的变体“霐”字,周围环绕着代表五方土地的秘篆。

符成,师父将符纸折成三角形,走到走廊尽头的西南角(坤位),蹲下身,抠开踢脚线旁边一小块松动的地板,将符压进去,再用一小块水泥块塞紧压实。

“这符能暂时稳住这里的地气,隔绝外邪,护住这一小块地方。”师父直起身,看向惊魂未定的沈老板夫妇,“缠上你们儿子的婴灵,怨气很深,根子恐怕就在这房子底下,或者跟这房子有扯不清的关系。它不是无主孤魂,是被人‘困’在这里,怨气散不掉,才找了宝瑞这个阳气足的娃娃当‘窝’。普通的驱邪符咒只能激怒它,伤不了根本。”

师父顿了顿,目光扫过这装修一新的走廊,声音带着冷意:“要彻底送走它,救你们儿子,就得先找到它的‘根’——那具被随便埋了、不得安宁的小尸骨。然后开坛做法,诵经超度,化解它的怨气,送它去该去的地方。不然…”

后面的话师父没说,沈老板夫妇已经面无人色。

“道长!找!我们找!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钱不是问题!”沈老板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师父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三件事。第一,刚才说的东西,天黑前备齐。第二,我需要知道这房子,或者附近,特别是西南方向,百步之内,所有可能埋过夭折小孩的地方!哪怕只是老人传说的!一点线索都不能漏!第三…”

师父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法事凶险,婴灵怨毒,我得借天地之力,行‘破秽炼度’的科仪。定金五千,事成后五千。这是‘买命钱’,也是给那孩子的‘路费’。明白?”

“明白!明白!”沈老板连连点头,立刻掏出钱包数现金。

师父收了钱,不再多言:“好。东西备齐了叫我。今晚子时(11点),阴气最盛,也是化解怨气最好的时候。懋钦,跟我布坛。”

沈老板夫妇慌慌张张下楼准备。师父走到走廊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雨幕,雨水顺着新装的PVC雨棚哗哗流下。他沉默片刻,低声对我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到了吗,懋钦?人自己造的孽,有时候比深山老林里的精怪还凶。这婴灵的怨,就是活生生的因果。咱们干这行,修的不光是法术,更是心里这杆‘秤’。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但也得掂量清楚,这钱背后…沾的是血,还是泪。”

我那时还不太懂,只觉得这江南闷热潮湿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子钻心的凉。师父最后那句话,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十四岁的脑子里: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沾了因果,就得担着。”

墙上的电子钟无声地跳动着数字。距离子时,还有四个小时。

师父拿出手机,设置了一个闹钟。屏幕的光映着他肃穆的脸。

坛,将在楼上那间充满药味和阴冷气息的儿童房里布下。一场与怨灵的正面对决,即将在这座看似崭新的江南水乡民宿里上演。而更深的阴影,仿佛正随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无声地笼罩下来。

师父拿起那把雷击枣木小剑,剑尖挑起一张刚画好的“破秽符”,口中默诵真言,剑指虚空。

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在这座精心装修过的“枕水小栈”的某个阴暗角落,有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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