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江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细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将湿气渗透进每一个角落。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零星的车灯在灰蒙蒙的清晨划出几道冷光。
唐彦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目光扫过车窗外逐渐清晰的建筑。他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指节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开口:“先生,一大早就赶去这地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唐彦淡淡地回道:“朋友的约会。”
司机点点头,没有再问,但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唐彦注意到了,却并未追问。车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外,工厂的大门锈迹斑斑,门牌上的“华宇电子”几个字早已模糊不清。
唐彦付了车费,下车后站在工厂前犹豫了一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句话:“凌晨五点,华宇电子厂后门见。”署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何峥。
唐彦并不认识何峥,也不知道为何会收到这张纸条。三天前,它被夹在唐彦的门缝里,没有任何附加信息。原本唐彦想置之不理,但纸条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关于2017年的事情。”
2017年,是唐彦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年。他的妻子叶微突发意外,从高楼坠下身亡。警方认定是自杀,但唐彦始终无法释怀。他觉得事情另有隐情,却苦于没有任何线索。如今,陌生人突然提起这件事,唐彦无法不被吸引。
他深吸了一口气,绕到工厂的后门。一阵冷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尘土的气息。他推开半掩的铁门,走进了阴暗的厂房。
厂房里静得诡异,只有雨水滴落在铁皮上的声音。唐彦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是凌晨五点。
“你来得比我想的更早。”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唐彦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脸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中。
“你就是何峥?”唐彦的语气中带着试探。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