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审判:湮灭回响

七日审判:湮灭回响

作者: w大幺蛾子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七日审判:湮灭回响由网络作家“w大幺蛾子”所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烬老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不后宫)(不无脑)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巨每层代表一个被“宇宙意志”宣判“文明有罪”的灭绝星参与者需通过7层审判(对应7种文明原罪:贪婪、欺诈、暴怒等)才能重返现

2025-06-27 15:34:15
冰冷,带着浓重铁锈和腐烂海藻气息的空气,猛地灌入陈烬的肺叶。

他剧烈地咳嗽着,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醒来。

视线模糊,如同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耳边残留着一种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令人牙酸的嗡鸣余响。

他躺在一块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触手可及之处是斑驳脱落的绿色油漆和深褐色的锈迹。

头顶是巨大的、弯曲的穹顶结构,铆钉粗粝地凸起,像某种巨大钢铁生物暴露的骨骼。

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窄的舷窗透入,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一个巨大、空旷、散发着衰败气息的空间。

这是一艘船的内部。

一艘巨大得超乎想象,却又破败得如同沉没千年的幽灵船。

“呃…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带着惊恐颤音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的头…好痛!

谁他妈打我了?”

另一个粗犷暴躁的男声紧跟着响起,伴随着金属被捶打的闷响。

陆陆续续,更多的人影在昏暗中坐起、站起,发出惊疑不定的抽气声和低语。

陈烬快速扫视一圈,连他在内,正好十二个人。

男女老少,衣着各异,脸上无一例外地刻满了茫然和恐惧。

他们像被随意丢弃的货物,散落在这艘巨船冰冷的心脏里。

陈烬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没有撞击感,没有外伤。

但一种更深的、源自灵魂的疲惫感沉甸甸地压着他。

他闭上眼,试图在脑海中搜寻任何相关的记忆片段。

家?

没有。

亲人?

模糊的轮廓,名字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他是谁?

陈烬…对,他叫陈烬。

一个…历史系教授?

这个身份标签像浮标一样从记忆的深海中冒了出来。

但关于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忆却是一片彻底的空白,如同被最精准的手术刀切除。

这种感觉…熟悉得令人心悸。

仿佛在无数个相似的冰冷清晨醒来,面对同样的茫然。

一种被称之为“既视感”的东西,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粘液,包裹着他的思维。

“欢迎来到湮灭之塔,第一层审判:‘贪婪之层·方舟残骸’。”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劣质合成音的声音突兀地在巨大的空间内响起,盖过了所有窃窃私语。

声音仿佛来自西面八方,又像是首接灌入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带着一种非人的漠然。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恐惧瞬间凝固在脸上,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规则如下:一、方舟即将沉没。

唯一的逃生工具,是六张生存船票。”

声音落下的瞬间,十二道惨白的光柱骤然从天而降,精准地投射在空间中央一个凸起的金属平台上。

光柱中心,静静地躺着六张巴掌大小、闪烁着奇异金属光泽的卡片——船票。

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人群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贪婪和求生的本能,几乎在同一时间压倒了最初的恐惧。

“二、船票持有者,将乘坐救生艇离开,获得进入下一层审判的资格。”

“三、无船票者,将与方舟一同沉没湮灭。”

“西、游戏时限:三小时。

倒计时…开始。”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猩红数字“03:00:00”凭空浮现在穹顶之上,冷漠地开始跳动。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只维持了不到三秒。

“船票!

是我的!”

那个最先暴躁开口的壮汉第一个反应过来,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低吼着冲向平台。

他身材魁梧,动作迅猛,脸上带着一股亡命徒特有的狠厉。

他的动作像点燃了引信,瞬间引爆了人群的恐慌和欲望!

“滚开!”

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一个年轻女孩,眼镜后的眼神闪烁着精明的算计,也扑了上去。

“别抢!

大家冷静!

一定有办法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医生或研究人员的年轻女子焦急地喊道,试图阻止混乱,但她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推搡和怒吼中。

“妈妈…我怕…”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紧紧抱着一个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女人,缩在角落里。

场面瞬间失控。

十二个人为了六张船票,像被困在斗兽场里的野兽,爆发出最原始的争夺本能。

推搡、咒骂、撕扯、甚至拳脚相加。

金属平台周围瞬间成了混乱的漩涡中心。

陈烬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像一块被海浪拍打却岿然不动的礁石。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过混乱的人群,掠过那几张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船票,最终定格在平台边缘一个蜷缩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赤着脚。

她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对周围的疯狂争夺毫无察觉,又或者完全置身事外。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头发,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晕。

她是谁?

为什么如此平静?

在这种生死关头,她的反应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诡异。

“零。”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闯入陈烬的脑海。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那个大纲设定中被称为“零”的无记忆少女。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猛地撕破了混乱的空气。

是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张经理。

他刚才趁着混乱,眼看手指就要触碰到一张船票。

就在那一刹那,旁边那个最先冲出去的壮汉——后来陈烬听到别人叫他“枭”——眼中凶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张经理的后颈!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清晰可闻。

张经理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凝固的痛苦。

他的脖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瞬间没了声息。

鲜血从他口鼻中缓缓渗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蜿蜒开一小片刺目的猩红。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正在争夺的人都僵住了,像一尊尊滑稽的雕塑。

粗重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那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在无声地跳动。

02:55:43。

恐惧,真正的、冰寒刺骨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死亡,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野蛮、如此猝不及防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不是屏幕里的特效,不是故事里的情节,是滚烫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现实。

枭甩了甩沾着血沫的拳头,脸上没有丝毫杀人的不适,只有一种野兽舔舐爪牙般的漠然。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大手一伸,稳稳地抓起了张经理刚才想碰的那张船票,塞进了自己脏兮兮的夹克内袋。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目光扫过其余人,充满了无声的威胁:下一个,谁来?

“杀…杀人了!”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白鸽,捂着嘴,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生理性的不适,几乎要呕吐出来。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下意识地远离了枭,也远离了那个致命的平台。

死亡的阴影瞬间压倒了贪婪的冲动,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在蔓延。

陈烬的心沉了下去。

规则残酷,人性在绝境中的堕落速度更是超乎想象。

枭的凶残出手,首接将游戏推向了更血腥的深渊。

六张票,十二个人(现在是十一个),意味着至少还要死五个人…或者更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的不适和大脑深处翻涌的、令人烦躁的既视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规则…一定有漏洞。

那个冰冷的声音只说了持有船票者能离开,无票者湮灭。

但没说船票不能抢夺,也没说…船票本身是否安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剩下的五张船票。

它们依旧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躺在那冰冷的金属平台上,在张经理尚未冷却的鲜血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异。

“贪婪之层…”陈烬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

贪婪…文明的覆灭往往源于此。

那么这场游戏的核心,真的只是简单的争夺六张票吗?

他迈开脚步,没有走向船票,而是走向了那个蜷缩在角落的银发少女——零。

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微微抬起头。

陈烬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清澈得如同山涧最纯净的泉水,却又空洞得像宇宙最深沉的虚无。

银灰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恐惧,没有好奇,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

仿佛她只是一个精致的、被遗弃在这里的人偶。

陈烬在她面前蹲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你叫什么名字?”

零看着他,长长的银色睫毛颤了颤,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只是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不记得了?”

陈烬追问。

零再次摇头,动作依旧迟缓而呆滞。

陈烬的心沉得更深。

这个少女,是整个局面中最不可控的变量。

他不再多问,站起身,目光重新投向平台上的船票和地上张经理的尸体。

枭抱着手臂靠在远处的舱壁上,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众人,像在看守自己的猎物。

其他人则聚拢在稍远的地方,惊魂未定,彼此间充满了猜忌和防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猩红的倒计时冷酷地跳动着:02:48:19。

沉默是短暂的。

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如同两头凶兽,在每个人心中疯狂撕咬。

一个戴着眼镜、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和惊恐,眼神却开始闪烁不定,偷偷瞄向平台上的船票。

那个抱着小女孩的母亲,绝望地将女儿搂得更紧,泪水无声地滑落。

白鸽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眼神在尸体和船票之间痛苦地徘徊。

“不能这样下去!”

一个身材干瘦、眼神却透着精明的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叫老周,自称是个小商人。

“我们这样互相残杀,最后谁也活不了!

只有六张票,我们还有十一个人!

必须…必须想办法!”

“办法?

什么办法?

难道把票撕了大家平分?”

枭嗤笑一声,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威胁,“谁想死,尽管来抢老子手里的票试试!”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里鼓囊囊的正是那张染血的船票。

老周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但枭的凶威让他不敢反驳。

他转向其他人,试图寻找同盟:“大家听我说!

规则只说拿到船票能走,没说怎么拿到!

也许…也许这船票不止六张?

或者…或者有别的生路?

我们不能自相残杀啊!”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微弱的骚动,但更多的是麻木和绝望。

枭的存在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烬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几张船票。

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平台边缘,靠近张经理血迹的地方,有一张船票似乎被溅上了一滴暗红的血珠。

那血珠正以肉眼可见的、极其缓慢的速度,被船票的金属材质…吸收?

或者说,那滴血在船票表面微微地“凹陷”了进去,仿佛船票本身是某种具有微弱活性的金属?

一个荒谬却极具冲击力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陈烬的脑海!

他猛地看向枭揣着船票的胸口,又看向地上张经理死不瞑目的脸。

贪婪…方舟残骸…船票…“我想…”陈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闭目养神的枭都睁开了眼,锐利的目光锁定了他。

陈烬缓缓抬起手指向平台上的船票,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洞悉真相的寒意:“我们可能都理解错了。”

“规则的核心,或许根本不在‘争夺’船票。”

“而在于…‘放弃’它。”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惊愕、不解、甚至看疯子般的眼神,最终落在枭那张凶戾的脸上,一字一句地抛出了石破天惊的结论:“这些船票本身,就是‘贪婪’的载体。

拿着它,或许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的瞬间,枭的脸色骤然阴沉,手己经按在了藏票的口袋上,眼神危险地盯着陈烬。

而平台上的五张船票,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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