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整整五年。我在精神病院的铁窗后,看着我的双胞胎妹妹寂有,顶着我的脸,
我的名字,与我深爱的男人阎烬订婚。电视上,阎烬许下诺言,要为“我”毁掉整个世界。
他不知道。他要毁掉的,是我。而我,刚从那座人间地狱里爬出来,回来,
亲手拿走他们的一切。1“阎总,您与寂无小姐的世纪婚礼,
是否代表阎氏集团与寂氏的强强联合,将彻底改变亚洲商业格局?”闪光灯疯了一样爆开。
像要把人的眼睛刺瞎。我坐在吧台最阴暗的角落,指尖夹着一杯血红的“深渊”。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灼烧感,一路蔓延到胃里。我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看着对面大厦屏幕上那张放大的、英俊绝伦的脸。阎烬。我刻在骨血里的名字。
我恨入骨髓的男人。他搂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顶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笑得温婉动人。
那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寂有。一个冒牌货。一个窃贼。一个把我推入地狱,
夺走我一切的魔鬼。“我和无无的结合,是命中注定。”阎烬的声音,低沉,磁性,
透过屏幕传来,带着斩钉截铁的宠溺。“为了她,我愿意与世界为敌。”他说。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妄图将她从我身边夺走的人……”他顿了顿,
黑眸里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狠厉。“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呵。生不如死?我笑了。
嘴角的弧度,冰冷又嘲讽。阎烬,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就是我。
你发誓要报复的仇人,也是我。
而你怀里那个娇弱的、需要你保护的白月光……才是那个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每天给我注射大剂量镇定剂,看着我被电击到口吐白沫的,真正的主谋。真是,
一出绝妙的黑色喜剧。酒杯被我捏紧,骨节泛白。五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间精神病院。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食物的混合气味。发硬的白米饭,上面落着苍蝇。
穿着白大褂的护工,眼神麻木,手里的针筒却又冷又硬。“我没疯!”“我才是寂无!
她是寂有!你们抓错人了!”“放我出去!阎烬!阎烬救我!”我声嘶力竭地嘶吼,
换来的只是更粗暴的捆绑和更强效的药物。他们把我绑在床上。冰冷的电流穿过我的太阳穴。
我的身体剧烈抽搐,骨头都在哀鸣。意识在剧痛和黑暗中反复撕扯。寂有偶尔会来。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高定长裙,化着精致的妆,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她会坐在我的床边,
温柔地拨开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乱发。“姐姐,你看,你现在多狼狈。”“阎烬他现在很好,
他以为是我当初为了刺激他上进才离开他,他现在功成名就,发誓要弥补我呢。”“他说,
他爱我爱到发疯。”“他还说,要把你这个纠缠不休的‘疯子’,彻底从世界上抹去。
”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小刀,扎进我的心脏。
我死死地瞪着她。我恨。我好恨。恨她的恶毒,恨阎烬的愚蠢,更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在那座白色的地狱里。像一条野狗一样,无声无息。
直到一场大火。那场烧毁了半个病院的大火,是我逃出来的唯一机会。我从尸体堆里爬出来,
浑身烧伤,面目全非。我没有身份,没有过去,一无所有。只有满腔的仇恨,
支撑着我活下去。我不再是寂家的千金大小姐,寂无。我是“夜神Nyx”。
地下世界里,一个只听名字就让人闻风丧胆的复仇女王。我用五年的时间,
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一张,足以将他们所有人拖入深渊的网。现在,我回来了。“叮。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信息。老板,阎烬的订婚宴安保,我们拿下了。我勾起唇角,
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阎烬。寂有。你们的世纪婚礼?不。那将是,
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葬礼。2订婚宴在一个私人海岛举行。阎烬包下了整座岛。
极尽奢华。到处都是象征着永恒的白玫瑰,和璀璨的水晶灯。空气里,
弥漫着金钱和虚伪的味道。我的人,伪装成侍应生,混了进去。而我,
作为最重要的“客人”,自然有我的专属入场方式。宴会厅的灯光骤然暗下。一束追光灯,
打在舞台中央。阎烬一身白色西装,宛如神祇。他牵着寂有,
她的脸上挂着幸福到眩晕的笑容。“感谢各位来宾,见证我和无无最重要的时刻。
”阎烬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她,像一道光,
照亮了我的世界。后来,她用最残忍的方式离开,逼我成长。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
这份深情,我阎烬,此生必报。”台下一片掌声雷动。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几乎要笑出声。
深情?寂有当初是怎么对那个一无所有的阎烬说的?“阎烬,你就是个废物!
我寂无要的男人,是能站在世界之巅的王!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这些话,
还是寂有在我病床前,亲口炫耀给我听的。她说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把阎烬的自尊踩在脚下,
碾得粉碎。她说,男人的爱算什么?只有踩着他登顶,把他的权势和财富握在手里,
才是真的。如今,这些无情的践踏,竟被阎烬自己,美化成了“用心良苦”。可笑。又可悲。
“今天,我不仅要向她求婚。”阎烬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
“我还要,送她一份礼物。”他打了个响指。宴会厅的大屏幕,亮了。画面上,是我。
是五年前,那个还叫寂无的我。照片上的我,笑容明媚,眼神清澈,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那是寂有从我的旧相册里偷走的。“这个女人,寂家的长女,寂无。”阎烬的声音,
陡然变冷,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很多人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可惜,她的妹妹,
因为精神失常,五年前,葬身于一场精神病院的大火。”他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不是痛。
是那种被彻底抹杀存在的,冰冷的愤怒。“而她,”阎烬指着屏幕上我的照片,“她,
冒充了她妹妹的身份,欺骗了我的感情,然后又无情地抛弃我。”“今天,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阎氏集团,将动用一切力量,对她进行全球通缉。我要让她,
无处可逃,为她犯下的错,付出血的代价!”轰!全场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
脸上写满了震惊。寂有依偎在阎烬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眼圈泛红,
一副受尽委屈、惹人怜爱的模样。演得真好。我都想为她鼓掌了。“烬……”她声音哽咽,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了……”“不行!”阎烬断然拒绝,将她搂得更紧,
“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好一场情深义重的大戏。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
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吱呀——刺耳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议论。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望向门口。我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
刻着夜神图腾的面具。我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进光明。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哒。哒。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好热闹。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经过特殊处理,沙哑,又带着金属的质感。
“阎总的订婚宴,不请自来,见谅。”阎烬的保镖,立刻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
对准了我。阎烬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是谁?”“一个……来送礼的人。”我抬手,
打了个响指。砰!宴会厅所有的水晶灯,瞬间爆裂!玻璃碎片像雨一样落下,
宾客们发出惊恐的尖叫。黑暗中,只有大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屏幕上,
开始播放一段新的视频。那是一段监控录像。精神病院里,阴暗的走廊。寂有,
对着一个护工,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让她永远闭嘴。”“做得干净点,最好,像个意外。
”寂有的声音,清晰,恶毒。画面一转。是我被绑在病床上,被强制注射不明药物的场景。
我痛苦地挣扎,嘶吼,最后像一滩烂泥,瘫在床上。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反转,震得说不出话。寂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不……不是的!
这是伪造的!是P的!”她尖叫着,语无伦次。阎烬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屏幕,
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迷茫。“你是谁?”他再一次问我,声音里,
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经过修复,
却依然在眼角留下一道狰狞疤痕的脸,暴露在光线下。那张脸,和屏幕上的寂有,一模一样。
又,完全不一样。她的眼睛里是惊恐和心虚。我的眼睛里,只有地狱归来的,滔天恨意。
“阎烬。”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回来了。
”“来向你,和她,讨还我那五年……生不如死的债。”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空气凝固成冰。所有人的呼吸,都被扼住了。阎烬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那道从眼角延伸至太阳穴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原本应该完美无瑕的皮肤上。
这张脸……这张他日思夜想,又恨之入骨的脸。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是娇弱依人,需要他保护的未婚妻。一个,
是浑身散发着地狱气息,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冰雪还要冷的……复仇者。“不!你不是她!
”最先崩溃的,是寂有。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整容成我的样子来害我!烬!你别信她!她是假的!
”她死死地抓住阎烬的胳d膊,仿佛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阎烬没有动。他的目光,
像被钉子钉死一样,牢牢地锁在我的脸上。那眼神,太复杂了。震惊,怀疑,困惑,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假的?”我笑了。笑声沙哑,
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妹妹,五年不见,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你闭嘴!
谁是你妹妹!你这个疯子!”寂有歇斯底里地咆哮。“疯子?”我向前一步。围着我的保镖,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身上的气场,太强了。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才有的杀气。
“没错,我是疯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被你们当成狗一样,喂药,电击,
折磨了整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之后,我确实疯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阎烬的心脏。精神病院?电击?这些词,像魔咒一样,
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他想起了一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几年前,
他确实收到过一些从精神病院寄来的,字迹潦草,语无伦次的信。信里,
那个女人声称自己才是寂无,求他去救她。当时,他只觉得荒谬又可笑。寂有告诉他,
那是她那个精神失常的双胞胎姐姐在胡言乱语,纠缠不休。他信了。他毫不犹豫地,
选择了相信身边这个温柔可人的“寂无”。他甚至亲自下令,让医院“好好照顾”那个疯子,
别再让她出来烦人。“好好照顾”……阎烬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视频是伪造的!
”寂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也可以合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什么做不到的!
”“是吗?”我再次打了个响指。宴会厅里,另一块屏幕亮起。那是我。我坐在审讯室里,
对面,是那个被我收买的精神病院护工。“说吧,当年,是谁让你那么做的。”我的声音,
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护工抖如筛糠,涕泪横流。“是……是寂有小姐!是她给了我一大笔钱,
让我给……给您注射过量的药物,毁掉您的神智……她说,她说只要您疯了,或者死了,
她就能永远取代您,成为阎太太……”“她还说……还说那场大火,
也是她安排的……她要永绝后患……”证据。铁一般的证据。无可辩驳。寂有的脸,
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瘫软在地,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阎烬,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他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了。他引以为傲的爱情,他坚定不移的复仇信念,他所构建的一切……原来,
都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爱错了人。也恨错了人。
他亲手将自己真正的白月光,推入了地狱。又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冒牌货,
发誓要将她挫骨扬灰。还有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吗?“不……”他喉咙里,
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他想朝我走过来。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不敢看我的眼睛。那双曾经清澈如泉水,
如今却只剩下死寂和仇恨的眼睛。那里面,映照出的,是他丑陋不堪的,罪恶的灵魂。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瘫在地上的寂有,眼中突然迸发出疯狂的怨毒。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尖叫着,疯了一样朝我冲过来!“贱人!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速度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静静地站着,
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离我的心脏越来越近。我没有躲。也无需躲。因为我知道,会有人,
替我挡下这一刀。噗嗤——!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液体,溅了我的满脸。我缓缓抬起眼。
看到阎烬,挡在了我的身前。那把刀,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后心。他的身体,晃了晃。然后,
直直地,朝我倒了下来。我没有去扶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倒在我的脚下。血,
从他的身下,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像一朵盛开的,妖艳的,死亡之花。
“无……无……”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衣角,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我笑了。我蹲下身,凑到他的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阎烬,你知道吗?”“当初,
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我也曾这样,一声一声地,喊着你的名字,求你来救我。
”“可是,你没有来。”“现在,你用一句对不起,就像抹掉一切?”“太晚了。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我的人,迅速控制了现场。
寂有被拖了下去,嘴里还在疯狂地咒骂着。宾客们,噤若寒蝉。我走到宴会厅中央,
拿起麦克风。“各位。”我的目光,扫过全场。“从今天起,我,寂无,正式接管寂氏集团。
”“至于阎氏……”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也会,一并笑纳。”说完,
我扔掉麦克风,转身离去。身后,是阎烬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和一整个,分崩离析的世界。
4我没有让阎烬死。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活着。清醒地,痛苦地活着。
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将他引以为傲的帝国,蚕食殆尽。
我要他每天都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反复煎熬。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阎烬被送进了最好的私立医院。用的是我的钱。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我坐在他的病床边,正在削一个苹果。刀法精准,果皮连贯,一圈一圈,像一条红色的蛇。
“醒了?”我没看他,语气平淡。他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得像纸。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我冷冷地开口,“刀口裂了,医药费很贵。”他僵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
发出沙哑的声音。“无无……”咔嚓。我手中的苹果,被捏成了两半。汁水,顺着我的指缝,
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别这么叫我。”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叫,夜神。
”“寂无,五年前,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被你,和寂有,联手烧死的。”他的眼神,
瞬间黯淡下去,像被燃尽的灰。痛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你不知道?”我笑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当年救你的那个小女孩,
是我,不是寂有?”“你不知道,你送给我的那半块玉佩,一直被我贴身戴着,
而寂有脖子上的,只是个粗劣的仿制品?”“你不知道,我给你写的那些信,
都被她拦了下来,换成了她伪造的,让你以为我在无理取闹?”“你不知道,
她用我的身份抛弃你,只是为了刺激你,让你成为她向上爬的工具?”“你不知道,
我被关在精神病院,每天都在求救,而你,却下令让人‘好好照顾’我?”我每说一句,
阎烬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他已经毫无血色。那些被他忽略的,
被他刻意忘记的细节,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他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那个夏天,在那个破旧的孤儿院后山。他被人追打,浑身是伤,像条野狗一样蜷缩在草丛里。
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像个小天使一样,挡在了他的身前。她用自己瘦弱的身体,
替他挡下了一棍子。她的胳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还把口袋里唯一的一块糖,塞给了他。临走前,他把自己最珍贵的,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
给了她。他说:“等我长大了,我来娶你。”小女孩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那个小女孩,是我。不是寂有。他怎么会……怎么会认错?是啊,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眼神呢?那种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带着倔强和温柔的眼神。寂有的眼睛里,
从来没有过。她的眼睛里,只有算计和野心。他为什么会瞎了眼?
“我……我……”阎烬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任何的辩解,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
都显得那么可笑。“阎烬。”我俯下身,凑近他。我们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和他脸上,那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肌肉。“你欠我的,
不是一句对不起。”“你欠我的,是一条命。”“一条,被你亲手毁掉的,属于寂无的命。
”“所以,在我没有让你死之前,你必须,好好地活着。”“因为,你的痛苦,
才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的乐趣。”说完,我直起身,把那半个被我捏烂的苹果,
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悔恨地狱里,
沉沦。我开始着手,吞并阎氏。阎烬倒下了,整个阎氏集团,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
那些曾经对他俯首称臣的董事们,此刻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蠢蠢欲动。我,
就是那条最凶狠的鲨鱼。我利用夜神在地下世界建立的情报网,
精准地抓住了每一个董事的把柄。贪污,洗钱,包养情妇,私生子……我把这些东西,
一份一份地,摆在他们面前。“要么,把你手里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我。”“要么,
这些东西,明天就会出现在纪检委的办公桌上。”我给他们选择。但其实,他们没得选。
不到半个月。我就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掌握了阎氏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为了,
阎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当我以新任董事长的身份,走进阎氏顶楼的会议室时。所有人的脸上,
都写满了恐惧和不甘。但我不在乎。我只要结果。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在我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入主阎氏的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我存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里,关于寂有买凶杀人,以及阎氏各位董事所有黑料的原始证据。
不翼而飞了。5保险柜的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能在我眼皮子底下,
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那些东西。对方,绝非等闲之辈。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阎烬。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他虽然躺在病床上,但他经营多年的势力和人脉,
并没有完全瓦解。他这是,要跟我鱼死网破?我冷笑一声。立刻驱车,前往医院。病房里。
阎烬正在输液。几天不见,他更瘦了,眼窝深陷,整个人都脱了相。看到我进来,
他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你来了。”“东西,是你拿的?”我开门见山,
没有一句废话。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倒是想……可惜,我现在,只是个废人。
”他的眼神,坦然,又带着自嘲。不像在说谎。我皱起眉。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寂有?
她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插翅难飞。难道……是她背后,还有人?“我知道你不信我。
”阎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无无……不,夜神小姐。我知道,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我真的没有动那些东西。”他挣扎着,从枕头下,
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我。那是一份文件。阎氏集团的,股权无条件转让协议。受益人,
是我的名字。寂无。“这是我全部的股份,还有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和现金。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