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个兽人帝国唯一生育值为零的雌性。1手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像是被野兽的獠牙狠狠撕咬过，将我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拽了出来。我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繁复到极致的穹顶，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冰冷而疏离，
流淌在天鹅绒的帷幔和鎏金的家具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松木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的血。我低下头，
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得惊人的床上，身上穿着质地滑腻的真丝睡裙。而我白皙的左手腕上，
一个清晰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牙印正狰狞地宣告着它的存在感。
痛感与陌生的环境让我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
汹涌地灌入我的脑海。我叫洛璃，二十一世纪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在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后猝死。现在，我还是叫洛璃，
但身份却变成了这个兽人帝国唯一生育值为零的雌性。在这个世界，
雌性的价值与生育值直接挂钩。生育值越高，血脉越纯净，越受人尊敬。而我，
这个数值为零的“废雌”，是整个帝国的耻辱，一个行走的笑话。记忆的最后，
是原身被家族像丢垃圾一样，送进了这座名为“静语宫”的华丽囚笼。而她的丈夫，
是帝国为了安抚五位精神力最强、也最不稳定的顶级雄性，强制匹配给她的。她不是妻子，
她是一剂药。
一剂活生生的、用来缓解他们因精神力过强而饱受“狂躁症”折磨的……人形药引。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被他们“使用”。心脏猛地一缩，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个男人低沉的、毫无温度的对话声。“她的血越来越没用了，
昨晚我只安稳了不到三个小时。” 这声音霸道而强势，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底蕴。
记忆告诉我，这是帝国的皇帝，金翼狮皇，赫连炽。“意料之中。” 一个温润如玉，
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薄纱的声音响起，“劣等品的效用，自然是不断衰减的。不过，
好歹还能用，总比没有强。” 这是光明祭司，银月狐主，苏瑾离。他总是这样，
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下一个谁去？” 赫连炽的声音里满是燥意。
短暂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侮辱性，仿佛进去“使用”我，
是一件多么令人恶心和不情愿的差事。“我去吧。” 赫连炽最终还是不耐烦地开了口，
“我的精神力快要失控了，国会那帮老东西今天快把我吵炸了。
”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
作为一名曾经为了KPI和老板的PUA挣扎求生的社畜，我太懂这种“工具人”的悲哀了。
唯一的区别是，在原来的世界，老板榨干的是我的精力；而在这里，他们要榨干的，
是我的血肉和灵魂。不。我不能就这么认命。无论是被老板压榨至死，还是被当成药引吸干，
都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记忆中，原身除了被动地被他们咬破手腕取血外，对自己的“药用价值”一无所知。
但我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一丝不同。我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一种可以通过肢体接触，
去感知并安抚他人强烈情绪的“共情”或者说“治疗”异能。这或许是我唯一的筹码。
“吱呀——”沉重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黑金色的军装常服，金色的发丝如流淌的太阳，一双灿金色的兽瞳，
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俾睨。他就是赫连炽，这个帝国的绝对统治者。他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物品。“醒了？” 他嗤笑一声，
语气里满是轻蔑，“醒了就省事了。”说罢，他径直坐在床沿，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我能清晰地“看”到，
他周身环绕着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狂暴的猩红色气场，那是精神力失控的具象化。
那股能量充满了毁灭欲，让我的灵魂都为之战栗。他向我伸出手，命令道：“手腕。
”我咬着下唇，没有动。赫连炽的眉头皱了起来，金色的瞳孔里燃起危险的火焰：“怎么，
一个废雌，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我或许有比用血更好的方法。
” 我鼓起我此生最大的勇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哦？
” 赫连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什么方法？用你这具毫无价值的身体吗？别忘了，
你的生育值为零，碰你，只会脏了我的血脉。”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我最痛的地方。羞辱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我死死地忍住了。哭泣，是弱者最无用的武器。我深吸一口气，迎着他轻蔑的目光，
伸出了我没有受伤的右手，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请您……让我试一试。
”赫连炽似乎被我这堪称“大胆”的举动给弄得愣了一下。他审视地盯着我，
那目光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剖开。半晌，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小的药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腕骨捏碎。在他抓住我的瞬间，他身上那股狂暴的猩红色能量，
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朝我涌来！我感觉自己像一叶被卷入海啸的扁舟，
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但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这股力量撑爆时，
我体内涌出了一股清凉而温柔的暖流。它自动包裹住那些狂暴的能量，
将它们一点点地梳理、安抚、化解。我的异能，真的有用！赫连炽脸上的嘲讽，
也逐渐凝固了。他能感觉到，盘踞在他精神海里，
那股折磨了他数十年、几乎要将他逼疯的狂躁力量，此刻竟然像是被驯服的猛兽，
一点点地收敛了利爪。那种久违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平静，让他怔住了。他低头看着我。
我的脸色因为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而变得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但我的手，依旧坚定地贴着他的皮肤，
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那股让他感到无比舒适的、宁静的力量。他的眼神变了。
那双总是盛满暴戾和不屑的金色兽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迷茫，一丝惊奇，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贪婪的迷恋。他甚至下意识地，
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知过了多久，
他周身的猩红色气场终于彻底平息，恢复成了温和的金色。我耗尽了所有力气，
脱力地垂下了手。赫连炽沉默着，房间里静得可怕。我紧张地看着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我唯一的生机，他的反应，将决定我的命运。终于，他动了。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认可，一丝态度的转变。然而，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
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衣领，再看向我时，
眼中的惊奇和迷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比之前更深的冰冷和审视。“有点意思。
” 他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然后，他扔下一句足以将我所有希望都击碎的话：“不过，
也别痴心妄妄。记住你的本分，你只是个……稍微有点用的废物。”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仿佛刚才那个在我面前流露出片刻脆弱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巨大的失落感攫住了我。我以为我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却没想到，
那只是让我从一个“没用的废物”，变成了“有点用的废物”。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我心如死灰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将一封烫金的信函扔在我的床头，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洛璃大人，
这是帝国雌性保护协会总部为您发放的最新‘雌性等级评定报告’，陛下吩咐了，
让您亲自过目。”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信纸上，几个猩红的、刺眼的大字，
像烙铁一样烫伤了我的眼睛。
姓名：洛璃生育值：0等级评定：劣等评语：帝国的耻辱，毫无价值的子宫。
建议作为‘功能性药引’进行废物利用。侍女轻蔑的嗤笑声在我耳边响起。“陛下有令，
这份报告，需在静语宫门口张贴三日，以儆效尤。”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将一个雌性最隐私、也最屈辱的评定报告公之于众……这不仅是羞辱，这是在用一把钝刀，
一遍遍地切割我的尊严，将我最后一丝体面剥得干干净净。我能想象得到，
门外的仆人们会如何对我指指点点，用怎样恶毒的语言来嘲笑我。巨大的屈辱和绝望，
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咸腥，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就在我被这无边的恶意彻底吞噬，以为世界就此定格在一片黑暗中时，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影，如同一座移动的冰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元帅军装，身姿挺拔如松。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那双灰蓝色的狼眸，不带一丝感情。凛冬狼王，帝国元帅，凌夜。他是我的五位丈夫中，
最沉默寡言，也公认最厌恶我的一个。因为他所统帅的狼族，最是崇拜强大纯净的血脉。
我这个“废雌”，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他目不斜视地从我床前走过，径直走向门口。
张贴报告的那个侍女看到他，吓得脸色发白，
恭敬地低下头：“元、元帅大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路过，或者是要出去。然而，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凌夜伸出手，
一把将那份刚刚被侍女小心翼翼贴在门上的、写满了我此生耻辱的评定报告，
狠狠地撕了下来！“刺啦——”纸张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甚至没有看那报告一眼，就将碎片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冷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也愣住了，
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凌夜转过身，一步步地朝我走来。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那双冰川般的狼眸，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专注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加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俯下身，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如同冰珠落盘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晚，轮到我了。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他灰蓝色的眼眸深处，
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比赫连炽那狂暴的猩红更加汹涌、更加痛苦、更加接近毁灭的……疯狂。
他盯着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濒临崩溃的沙哑。“如果你治不好我，
”“我就杀了你。”2凌夜那句冰冷的死亡威胁，如同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
让我瞬间从他撕毁报告带来的那丝错愕的暖意中清醒过来。我被他攥着手腕，
半强迫地带离了那间让我倍感屈辱的房间。走廊里的仆人纷纷低下头，眼神里除了鄙夷，
又多了一丝看好戏的残忍。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废雌落入最厌恶废物的凛冬狼王手中，
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凌夜的寝宫在静语宫的最北端，一路走去，温度仿佛都在随之下降。
如果说赫连炽的房间是奢华的囚笼，那凌夜的房间，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冰窖。
没有多余的装饰，黑白灰的色调构成了这里的一切。家具的线条冷硬、锋利，如同他本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风雪般的凛冽气息，那并非香料，而是他失控的精神力影响了周遭的环境，
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他松开我的手腕，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用手帕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这个动作，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语都更伤人。
我站在房间中央，手足无措。他并没有像赫连炽那样直接命令我，只是沉默地走到窗边，
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孤绝而冷硬的背影。他到底想干什么？悬疑感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我紧紧包裹。我能“看”到，他周身环绕着深蓝与灰黑交织的风暴，
比赫连炽的猩红狂躁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那不是纯粹的愤怒，
那里面混杂着山崩海啸般的痛苦、疲惫，以及……足以压垮一切的孤独。
这股力量撕扯着他的精神海，他却像一头骄傲的孤狼，宁愿用利爪撕裂自己，
也绝不肯发出一声哀嚎。他威胁要杀了我，可现在，他却连靠近我都不愿意。他在抵抗。
他在用他那钢铁般的意志，抵抗着向我这个他最鄙夷的“药引”求助的本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我甚至感到呼吸困难。墙角凝结起了冰霜，
他挺拔的背影也开始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不能再等下去了。等他彻底失控，
我们两个都得完蛋。我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座即将被风雪摧毁的孤山走去。我的靠近，
让他身体的线条瞬间绷紧。他没有回头，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几乎化为实质。“滚开。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没有听。我绕到他的面前，第一次，
如此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沿着他俊美却毫无血色的脸颊滑落，
那双灰蓝色的狼眸中，理智与疯狂正在进行着殊死搏斗，
一片骇人的血红正在从眼底深处向上蔓延。他正在承受着何等巨大的痛苦！这一刻，
我心中那点被他嫌弃的委屈，忽然就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作为帝国的元帅，
他镇守北境，抵御外敌，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帝国的安危与无数将士的亡魂。他的痛苦，
或许不仅仅来自于力量的失控。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
握住了他那只因极力隐忍而攥得骨节发白的大手。我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
他如同触电般猛地一颤。那股熟悉的、清凉的暖流从我掌心涌出，
小心翼翼地探入他那片狂暴混乱的精神风雪中。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震惊、怀疑、以及狼性的凶狠交织在一起，
仿佛随时都会伸出利爪，撕裂我的喉咙。但我没有退缩。我迎着他的目光，
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用我全部的力量，去安抚他灵魂深处的悲鸣。
“别怕……”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说，“没事的，会过去的。”我的力量，
像一股温柔的泉水，一点点地渗透、融化着他内心那座坚固的冰山。他眼中的血色开始褪去，
紧绷的肌肉也一寸寸地放松下来。那股几乎要毁天灭地的精神风暴，渐渐平息，
化为温顺的、忧郁的深蓝色。他眼中的凶狠与防备，被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所取代。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最终，竟是卸下了所有防备，在我的安抚下，缓缓地、缓缓地倒向我。
我被他撞得后退一步，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就这样将头埋在我的颈窝，
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肌肤上，带着一丝脆弱的战栗。
我能感觉到，他睡着了。就像一头在风雪中独自舔舐伤口、濒临死亡的孤狼，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休憩的、温暖的洞穴。我就这样僵硬地站着，任由他靠着，
一夜未动。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怀中的人才动了动。
我心中一喜，以为这次总该有所不同。他体验过这种平静，他看到了我的价值，
他昨晚甚至主动撕毁了那份羞辱我的报告……然而，现实再一次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凌夜猛地抬起头，在看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靠在我身上时，
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就被更深的、加倍的冰冷与厌恶所取代。
他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地推开我，与我拉开了三步之遥的距离。“昨晚……”他开口，
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只是个意外。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改变你废雌的身份。
”他看着我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疏离、冷漠，仿佛昨晚那个在我怀中沉睡的脆弱灵魂，
只是我的一场幻梦。“管好你自己的痴心妄想, 做好你药引的本分。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走进了浴室，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切。
我独自站在空旷的房间里，身体因为站了一夜而僵硬麻木，心也跟着一起，
沉入了冰冷的谷底。原来，温柔真的只是假象。又或者，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
在我面前展露脆弱，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要用加倍的冷漠，来掩盖那份失控，来提醒我，
也提醒他自己——我们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坐下，门外就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洛璃妹妹，我可以进来吗？”是苏瑾离的声音。
那个永远温润如玉，笑意盈盈的光明祭司。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已经推门而入。
他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祭司袍，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看妹妹脸色不太好，昨晚辛苦了。
”他柔声说道，仿佛一位真正关心妹妹的好兄长。可我一看到他，
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在门外，他那句“劣等品的效用，自然是不断衰减的”。我垂下眼眸，
不愿看他那张虚伪的脸。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我的冷淡，自顾自地走到我面前，
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晶莹剔剔的水晶瓶。瓶子里，
盛放着粉樱色的、如同液体宝石般的药剂。“这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焕颜露’，
”他将水晶瓶递到我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妹妹身为‘药引’，
气血亏损是难免的。喝下它，能让你亏损的元气补回来，皮肤也会变得更好。”他顿了顿，
那双含笑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幽光。“毕竟，一件好用的‘工具’，
也需要时常保养，不是吗？”工具……这个词，从他那张温柔的嘴里说出来，
比赫连炽的“废物”和凌夜的“药引”，更让我感到遍体生寒。他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
在他眼中，我或许真的只是一件物品，需要擦拭、上油，以保证能持续地发挥作用。
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攥住了我的心脏。我看着他手中的药剂，那漂亮的粉樱色，
此刻在我看来，却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喝。“怎么了？
妹妹不喜欢吗？”苏瑾离依旧微笑着，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可是我动用了光明神殿的圣泉水，才为你调制的，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他的话语里，
带上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我明白，我没有选择。在绝对的权力面前，
我的任何一丝反抗，都显得那么可笑和不自量力。我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个冰冷的水晶瓶。
在苏瑾离那看似温柔，实则充满审视的目光下，我拔开瓶塞，
仰头将那瓶带着淡淡花香的液体，一饮而尽。药剂入口甘甜，顺着喉咙滑入胃里，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心中稍安。然而，下一秒，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将我五脏六腑都搅碎的剧痛，猛地从我腹中爆发开来！“呃啊——！
”我控制不住地痛呼出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蜷缩在地上，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我的皮肤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在穿刺，痛得我几乎要昏死过去。怎么回事？这药……有毒？
！我痛苦地抬起头，看向苏瑾离，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惊慌。但他没有。
他脸上那温润如玉的面具，在这一刻，终于被彻底撕裂。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我，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只有冰冷的、探究的、如同在解剖实验品般的漠然。他缓缓地蹲下身，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
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的‘净化之水’，是以光明圣泉为基底，
可以洗涤一切污秽，净化一切杂质。普通人喝下，只会固本培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