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远娶我,只因为我像他病危的白月光。结婚三年,他每周抽我的骨髓救她。我怀孕那晚,
他掐着我下巴冷笑:“你也配生我的孩子?”可当白月光需要移植时,
他亲手按住孕肚逼我签字。手术台上大出血,我听见护士惊呼:“胚胎在动!
”五年后珠宝展重逢,我挽着新欢微笑:“秦总认错人了。
”他却在亲子鉴定前跪碎膝盖:“星星你看,孩子的血癌...只有我能救。
”身后突然传来奶音:“妈咪,这个坏叔叔为什么学我哭呀?
”---秦漠远不喜欢家里有光。夏星眠知道。所以当暮色四合,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霓虹次第亮起,像打翻了一盒廉价的碎钻时,她只拧开了角落里一盏昏黄的地灯。
微弱的光晕,堪堪照亮餐桌上精心摆放的银质刀叉和中央那簇新鲜的铃兰。
空气里弥漫着松露奶油汤温吞的香气,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儿——那是她骨髓深处,
刚刚被强行带走一部分后,残留的印记。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日子。三年,
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她像一个虔诚而愚昧的信徒,守着一座永远不会显灵的神像。每一次,
当他带着一身寒气归来,指尖残留着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而西装内袋里却揣着刚从她体内抽出的、还带着她体温的髓液时,
夏星眠都觉得自己心口的某一块,也一并被冰冷的针管抽走了。
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启的轻响。咔哒。然后是皮鞋踏在光洁大理石上的声音,笃,笃,笃。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夏星眠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指尖冰凉,
攥紧了身上那条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开衫,仿佛那是最后的铠甲。她转过身,
脸上努力堆砌起一个练习了无数次的、温顺得体的微笑,唇瓣刚启开一条缝:“漠远,
你回……”声音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秦漠远走了进来。
颀长挺拔的身影裹挟着深秋室外的寒气,瞬间压过了汤羹的暖香。昂贵的黑色大衣随意敞着,
露出里面挺括的深灰色西装。但他臂弯里,
却搭着一条与这冷硬格格不入的、柔媚的樱花粉色真丝披肩。那颜色太过娇嫩,太过熟悉。
夏星眠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条披肩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那是沈薇的。沈薇最喜欢的颜色。沈薇惯用的、那种甜腻得让人发晕的香水味,
正丝丝缕缕地从那条披肩上弥漫开来,霸道地侵占了整个空间,
也侵占了夏星眠赖以呼吸的空气。秦漠远像是根本没看到她这个人,
也没看到她精心准备的晚餐。他径直走向那张巨大得近乎空旷的婚床,
动作随意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心寒的珍重,将那条樱花粉的披肩,
轻轻地、仔细地搭在了冰冷的深灰色床柱上。柔软的丝质垂落下来,像一道刺目的伤疤,
烙在这象征着她婚姻的器物上。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那张雕塑般俊美却毫无温度的脸,
终于转向了夏星眠。深邃的眼窝里,眸光沉沉,如同冻结的深潭,映不出她一丝一毫的影子。
薄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嘴角却似乎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寡淡、极其讽刺的弧度。
“有事?”他的声音低沉平缓,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夏星眠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从脚底直冲头顶,又在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泛白的月牙印,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才勉强拉回了她一丝神志。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飘向床柱上那抹粉色,
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缩回。“……没,”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出来,轻得像一缕烟,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今天……是……”“是什么?”秦漠远打断她,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倦。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巨大的压迫感兜头罩下,
带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属于沈薇的甜香。他微微俯身,
冰凉的指尖毫无预兆地、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迎向他毫无温度的目光。“夏星眠,”他念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认清你自己的位置。你住在这里,呼吸这里的空气,存在的唯一意义,
就是维持薇薇的生命。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念头,都是痴心妄想。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她苍白失血的脸上逡巡,带着一种残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包括今天这种……无聊的仪式感。”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夏星眠的下颚骨被捏得生疼,几乎能听到咯咯的响声。
屈辱和剧痛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撕裂她的喉咙尖叫出来。眼眶酸涩得厉害,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拼命想要涌出,又被她死死地压制回去。她不能哭。在他面前流泪,
是比痴心妄想更可悲的耻辱。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
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硬生生将那片灼热逼退。下巴传来的痛楚反而让她奇异地冷静了一瞬。
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毫无人气的眼睛,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此刻狼狈不堪、摇摇欲坠的模样。“我明白。”她听到自己说,
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了下来,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死寂,“秦先生。我一直……都很明白。
” 她刻意加重了“秦先生”三个字,划开那道她曾妄想逾越的鸿沟。
秦漠远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平静,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是错愕?
还是……一丝被忤逆的不悦?但那点情绪波动稍纵即逝,
快得仿佛是夏星眠濒临崩溃下的错觉。他的眼神迅速重新冻结,比刚才更加阴鸷寒冷。
捏着她下巴的力道猛地加重,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纯粹的暴戾。
“明白?”他嗤笑一声,冰冷的鼻息拂过她惨白的脸颊,“那就最好永远记住!
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自作多情的眼神!你不过是薇薇的一味药引,一个容器!
别以为顶着这张相似的脸,就真能取代她,或者……奢望别的什么。”他刻意停顿,
目光如同淬毒的刀锋,剐过她平坦的小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警告,“尤其是孩子。你,
也配?”“也配”两个字,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尖上,
留下滋滋作响的焦痕。身体深处,一股尖锐的、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猛地涌了上来,
直冲喉头。夏星眠猛地一把推开他钳制的手,力道之大,连她自己都踉跄了一下。她捂住嘴,
顾不上仪态,跌跌撞撞地冲向最近的客用洗手间。“呕——!”门被用力甩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男人冰冷的目光,也隔绝了那条刺目的樱花粉披肩。
夏星眠扑倒在冰冷的陶瓷马桶边,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不断上涌,
灼烧着她的食道和喉咙。剧烈的干呕让她浑身痉挛,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她死死抠着马桶冰凉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不是胃病。
、突如其来的翻搅……一个荒谬的、带着巨大恐惧和一丝微弱到几乎不敢捕捉的狂喜的念头,
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她混乱的脑海。她猛地抬起头,望向镜子里那张惨白如纸、布满冷汗的脸。
那双总是盛满了顺从和痛苦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那个被刻意遗忘的、他唯一失控的夜晚?那个暴雨倾盆、他喝得烂醉如泥,
将她粗暴地按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
嘴里却一遍遍嘶吼着另一个女人名字的夜晚……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几乎让她窒息。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她挣扎着站起身,胡乱地打开水龙头,
用冰冷刺骨的水一遍遍泼在脸上,试图浇灭内心的惊涛骇浪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镜中的女人,眼神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却又在最深处,
燃起一点孤注一掷的、近乎绝望的倔强光芒。***接下来的几天,夏星眠如同惊弓之鸟。
每一次佣人敲门送餐,每一次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疑心是秦漠远派来的医生。她不敢去医院,只能偷偷去药店买回最普通的验孕棒。
当那小小的塑料棒上,清晰无比地浮现出两道鲜红的杠时,
她握着那根棒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秦漠远那冰冷刻骨的话语——“你,也配?”——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也可能会要了这无辜小生命的命!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大脑一片混乱,
绝望和一丝微弱的母性本能在她身体里疯狂拉扯、撕咬。逃?能逃到哪里去?秦漠远的手段,
她太清楚了。留下?等待她和孩子的,只有更残酷的地狱。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解的困境逼疯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是秦漠远的私人医生,
赵医生。那个每次为她抽取骨髓时,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和怜悯的中年男人。
“夏小姐,”赵医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
“秦先生让我通知您,沈小姐的情况……有变。需要您尽快,
去医院做一次更全面的配型和体检。”夏星眠的心猛地一沉,
攥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冷:“……有变?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才传来赵医生沉重的声音:“沈小姐的造血功能……出现了恶性衰竭的迹象。
之前的髓液输注,效果越来越差。秦先生的意思……恐怕,需要更大剂量的、更彻底的干预。
”“更彻底?”夏星眠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想要什么?
”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冻僵了她的四肢。
“初步评估……可能需要您进行一次……骨髓移植手术前的全面准备。
”赵医生的声音艰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具体方案,
需要您……亲自来医院,秦先生会和您谈。”电话挂断了。忙音嘟嘟作响,像敲响的丧钟。
夏星眠握着手机,僵立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骨髓移植?
他要把她……整个抽干吗?为了沈薇?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她踉跄着扶住冰冷的墙壁,
才勉强没有摔倒。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她吞没。原来,连让她多喘几口气的时间,
都不给了。***圣心医院顶层的VIP特护病房区,静得如同坟墓,
只有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夏星眠被两个面无表情、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护送”着,走向尽头那间最大的套房。
她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隐秘的、令人心慌的坠胀感,
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推开厚重的病房门,里面的景象像一幅精心布置的、刺目的画。
沈薇穿着柔软的病号服,斜倚在宽大的病床上。那张曾经苍白憔悴的脸,
此刻因为昂贵的药物维持和精心护理,竟透出几分惹人怜惜的、病态的柔美。
她正微微仰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秦漠远递到唇边的汤匙里的燕窝粥。
秦漠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侧对着门口。他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
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沈薇,
那眼神是夏星眠从未见过的温柔,仿佛在凝视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
却更衬得他此刻的温情,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夏星眠的心窝。
沈薇看到了门口的夏星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小鹿,
下意识地往秦漠远身边缩了缩,声音又轻又软,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惶和委屈:“漠远哥……”秦漠远立刻放下手中的汤碗,
宽厚的手掌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沈薇的手背,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这才缓缓转过头,
看向门口的夏星眠。当他的目光触及她时,那片刻前还盛满温柔的眼眸,瞬间冻结成冰。
所有的暖意消失殆尽,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毫不掩饰的厌恶,如同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站那么远干什么?”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过来。”夏星眠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沈薇那怯生生的眼神,秦漠远瞬间切换的冰冷,
以及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属于沈薇的甜腻香气,都像无数根细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神经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腹。这个小动作,
没能逃过秦漠远锐利的眼睛。他的目光在她护着小腹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浓黑的剑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更深的阴鸷。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夏星眠濒临崩溃的心弦上。他停在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挡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她彻底拖入冰冷的阴影里。
“夏星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刮过她的耳膜,“薇薇的情况,
你知道了。”不是询问,是冰冷的陈述。夏星眠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喉咙像是被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之前的治疗,效果有限。
”秦漠远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锐利地审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剩余价值,“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
”“造血干细胞……移植?”夏星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那……需要匹配……”“你的匹配度,是目前最高的。”秦漠远打断她,语气毫无波澜,
仿佛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赵医生已经确认过多次。”夏星眠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果然……他早就计划好了。把她当成一个活体器官库,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不……”她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护着小腹的手收得更紧,指尖深陷进衣料里,
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我现在不行……”“不行?
”秦漠远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他猛地伸手,
一把攥住了她护在小腹前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强硬地将她的手扯开!
“夏星眠!”他俯身逼近,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地狱般的寒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你的命,你的骨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属于薇薇的!包括你现在这副身体,
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她提供活下去的养分!”他另一只手,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掌控的力量,猛地按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手掌宽厚、滚烫,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恶意和力量,重重地压了下去!“啊!
”夏星眠痛得惨叫一声,感觉小腹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
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撕扯!那股隐秘的坠胀感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剧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拼命挣扎,想摆脱那只恶魔般的手,
“放开!秦漠远你放开!我……我怀孕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哀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沈薇都停止了那柔弱可怜的啜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星眠。
秦漠远按在她小腹上的手,猛地僵住了。他脸上的暴戾和冰冷像是骤然被冻结,
随即裂开了一道缝隙。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