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生命值25.0%，我的成绩单写着250分。这个宇宙级玩笑，要我拿命去搏。
最终考749分时，才知这分数是成为妹妹的“供氧机”。1.ICU 病房外，
我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手机屏幕上，是两条刚刚弹出的信息。
一条来自班主任：林默，这周再不返校，就按自动退学处理了。
另一条来自医院催费中心：林先生，您妹妹的账户已欠费三万七千元，若三日内无法缴清，
我们将不得不采取……保守治疗方案。保守治疗，多么文明的词汇。我将脸埋进膝盖，
无声地笑了。笑声像破风箱，嘶哑又漏气。一年前，妹妹林曦，
那个永远考第一、被誉为南城一中未来之光的天才少女，在一场被警方定义为意外
的车祸中，变成了植物人。医生说，醒来的概率，比我考上清北还低。这对我来说，
简直是地狱级笑话。我，林默，一个在全校成绩排名里，
需要用 Ctrl+F 才能找到自己名字的顶级学渣。我透过 ICU 的玻璃窗，
看着躺在里面的妹妹。各种仪器管线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只有监护仪上单调的滴滴声，
证明这具躯体还有生命。屏幕上，一排排数据跳动着。心率：62。血压：95/60。
血氧饱和度：94%。生命潜能值：25.0%。我的目光停在最后一行。生命潜能值？
这是什么鬼？新出的付费项目吗？我木然地从皱巴巴的校服裤兜里，
掏出那张刚发下来的模拟考成绩单。红色的总分，刺眼，且极具侮辱性。250 分。
250……25.0%。我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一片空白。不会吧？
这什么宇宙级黑色幽默？老天爷您是德云社毕业的吗？
一个荒诞到让我自己都想笑的念头疯长。我踉跄着冲回家，那间他和妹妹曾经一起住的小屋。
屋里还保留着妹妹在时的样子，书桌上，摊开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扑到书桌前。立体几何，辅助线，
求证……这些东西在他眼里，跟天书没什么两样。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啃。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知道，必须做点什么。熬了半宿，草稿纸用了十几张，
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终于，在天快亮时，我用一种最笨拙的方法，
把那道压轴题的最后答案给凑了出来。解：……故该几何体体积为(√3/4)a³。
在我落笔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来，
是一条来自医院护工的短信：小默，刚才监护仪跳了一下，
小曦的生命潜能值……变成了 25.1%！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是半年来的第一次波动！
我瞳孔骤缩。狂喜如火山喷发，瞬间席卷了他整个身体。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距离高考，还剩九十八天。这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考试，对我而言，是妹妹的生命倒计时。
我忽然想起，妹妹出事时，手里紧紧攥着一部很老旧的诺基亚手机，是她的遗物之一。
我从抽屉最深处翻出那部手机。开机。屏幕亮起，没有熟悉的开机动画，
只有一个极简的 APP 图标，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去。
因果律观测 APP正在绑定宿主……绑定成功。新手任务发布：修正三小时后，
天台发生的霸凌事件。任务目标：避免受害者『王小帅』受到霸凌者『李虎』的伤害。
任务奖励：10 因果点。失败惩罚：宿主妹妹生命潜能-5%。淦！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这不是 APP，这是催命符！还带连坐的！5%？
一次模拟考的总分都不止 5%！这惩罚简直是往我心窝子里捅刀。我没时间犹豫。李虎，
校霸高天宇手下最忠实的走狗。王小帅，
三班那个戴着厚瓶底眼镜、走路都贴着墙根的书呆子。硬碰硬？他这小身板，
不够李虎一拳的。我大脑飞速运转。我冲出家门，在楼下的小卖部，
用一部公用电话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我捏着鼻子，
用一种中年妇女般焦虑又尖锐的腔调开口。喂？是教导处的王主任吗？哎哟王主任！
我是高三二班李虎的家长啊！我们家孩子最近神神秘秘的，我刚听他同学说，
他要去天台跟人打架！您快去看看吧！千万别让他走上歪路啊！挂断电话，
林-福尔摩斯-默，开始了我的第二步计划。我溜进学校，撕下一张空白的课程表，
用左手模仿着一种清秀的字体，写下一行字：李虎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放学后，
请来操场东边的老槐树下等我，不见不散。——你的小仙女。我知道，李虎这夯货，
暗恋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很久了。做完这一切，我又跑到三班门口，趁没人注意，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王小帅。我压低声音，模仿快递员的语气：王小帅同学吗？
你有一个《原神》最新款『雷电将军』限定手办的快递到了，在学校传达室，
麻烦五分钟内去取一下，超时退回。看着王小帅瞬间亮起的眼睛，
我心中默默吐槽：死宅拯救世界。做完这一切，我找了个角落，静静等待。三小时后。
手机再次震动。新手任务已完成。评价：完美。奖励『10 因果点』已发放。
我打开 APP，一个简陋的兑换商城出现在眼前。
高中数学基础知识胶囊售价：10 因果点高中语文……
思维加速初级售价：50 因果点就它了！我毫不犹豫地兑换了数学胶囊。
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在我脑中炸开。
无数的公式、定理、函数图像、解题思路像决堤的洪水，野蛮地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我蜷缩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被格式化，然后重新写入一套全新的操作系统。
……下午，数学课。数学老师老张，一个以刻薄闻名的中年男人，
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一道函数题。这道题，有难度，拔高题。他敲着黑板，
目光在教室里巡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正在补觉的林默身上。有些人，上课睡觉，
考试二百五，就是个分母，拉低了我们整个班的平均分！
全班的哄笑声让我-新晋数学天才-默很不爽。老张在黑板上写下一道更复杂的题，
全班鸦雀无声。怎么？没人会？连夏晚晴都不会？
连常年霸榜第一的校花夏晚晴都蹙起了眉。老张自己演算了半天，也卡住了，
脸色有些挂不住。算了，这道题超纲了……他话没说完，我站了起来，径直走向讲台。
林默，你干什么？想在黑板上画乌龟吗？老张讥讽道。我没理他，拿起粉笔，
在全班同学震惊的注视下，开始写解题步骤。我的字迹不快，但每一步都清晰、精准，
逻辑链条毫无破绽。我写下了三种不同的解法。最后，我放下粉笔，
粉笔头在黑板上敲出清脆的一响。我转过身，看着面色涨红的老张。老师，你的解题思路，
第一步就错了。而且，这道题没超纲。整个教室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夏晚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讶的情绪。教室最后一排，
那个一直在睡觉的校霸，高天宇，也抬起了头。他看着讲台上的林默，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几分不屑的冷笑。那表情，
仿佛在看一个刚刚走出新手村就急着炫耀装备的菜鸟。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手机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屏幕自动亮起，一行血红色的警告文字浮现。
警告：检测到同类气息。2.市级奥数竞赛的决赛现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盯着面前最后一道附加题，感觉自己的 CPU 快要烧了。
这题目简直不是给碳基生物准备的。我眼角的余光能瞟到不远处的高天宇。
那家伙一脸的云淡风轻，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划过，像在写解字那么简单。装，
你接着装。我腹诽一句，将全部注意力拉回题目。这段时间的因果点，
他几乎全砸在了理科相关的知识胶囊上。每一次兑换，都是一次堪比开颅手术的剧痛体验，
但效果也是杠杠的。我的大脑此刻就像一台超频运行的计算机，
无数公式和定理在飞速闪现、重组。有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解题思路在他脑中成型。复杂，
但可行。就在我准备下笔的瞬间，口袋里的旧手机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一道只有我能看见的冰冷蓝色面板，在视网膜上弹开。警告：检测到错误因果线。
目标：高天宇的答卷。修正方案：采用系统提供的『最优解』，可获得冠军，
并奖励 500 因果点。倒计时：5:00我的瞳孔缩了一下。五百点？！
这什么概念？等于我拼死拼活做几十个鸡毛蒜皮的小任务。有了这五百点，
我能直接把整个高中物理知识体系打包带走，还能附赠一套思维加速体验包。
妹妹的生命潜能值也能再往上狠狠拉一截！这诱惑，谁顶得住啊！
我立刻看向系统投射在他脑海中的最优解。那是一个无比精妙、堪称艺术的解题过程，
比我自己想出的那个土法炼钢的思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简洁，优雅，完美。
林-路人-默：好！就用这个！高-天龙人-天宇：拿来吧你！正当我准备抄作业时，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攫住了他。等会儿……这个解法……我的脑子飞速转动，
检索着吞下的那些知识胶囊里庞杂的信息。我想起来了。这个解法，
出自上个月国外一本极其冷门的数学期刊，是一位菲尔兹奖得主发表的最新研究成果。
别说一个高中生，就算是大学数学教授，没专门研究过这个领域，都不可能知道。
我要是把这个答案写上去……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监考老师和评委们围着我的卷子，
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愤怒。说！你的微型耳机藏在哪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谁给你传的答案？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在市级竞赛上公然作弊！然后，
他就会被取消成绩，通报批评，记入档案，社会性死亡。冠军？拿个锤子冠军。五百因果点？
怕不是要倒扣五千！淦！狗 APP，你算计我！我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用巨大利益包裹着的，致命的陷阱。APP 的目的不是让他赢，是想让他死！
为什么？我抬头，再次看向高天宇。高天宇已经停笔了，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
正用一种看戏的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轻蔑，
反而多了一丝……期待？期待我跳进坑里？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我和高天宇的竞争，而是我和高天宇背后的系统之间的交锋。
而我的 APP，似乎被对方压制了，甚至被……策反了？
倒计时：1:30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催促着他做出选择。选你个头。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果断放弃了那个完美答案。我拿起笔，在答题纸上，
写下了自己最初想到的那个，虽然繁琐、虽然不够漂亮，但绝对属于他自己的解题思路。
写完最后一个字符，收卷的铃声刚好响起。尘埃落定。颁奖典礼上，
高天宇毫无悬念地拿到了冠军。林默，第二名。台下的夏晚晴，
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表情有些复杂。我拿着那块沉甸甸的银牌，心里五味杂陈。
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也等于是在和 APP 的博弈中，扳回了一城。我拒绝了它的指令。走廊里，
高天宇堵住了我的去路。第二名，恭喜。高天宇晃了晃手里的金牌，
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侥幸。我的回应很平淡。是吗？高天宇向前一步，
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恶魔的私语，我猜，
你的『好运』应该还给了你一个更快的解法吧？我身体一僵。
高天宇继续用那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一个……能让你直接被取消资格的解法。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我猛地抬头，看向他。高天宇的眼睛里，
满是看穿一切的戏谑。你……嘘。高天宇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上，别问，
问就是我的配置比你高。他退后一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不重，
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你还太嫩了。高天宇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成年人对孩童的傲慢。『系统』的游戏，不是只有一种玩法。说完，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银牌凉得像一块冰。
3.高天宇的话像一颗投入脑海的深水炸弹，没激起多少水花，但后劲贼大。系统？玩法？
我低头，假装整理卷子，心脏却在疯狂敲鼓。有趣，这赛道上不止我一个天选打工人？
而且听这口气，人家还是 VIP 尊享版？高天宇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不像玩家，
更像 GM。这不能忍。我的指尖在口袋里的旧手机上摩挲了一下，
趁着讲台上数学老师还在激情澎湃地分析刚才的竞赛题，
我悄悄解锁了因果律观测 APP。主界面还是那个简洁到堪比三无产品的模样。
我的内心疯狂呼叫客服：出来！给我个说法！为什么有同行抢生意？有没有竞业协议？
他是哪个渠道的？拼夕夕砍一刀砍出来的吗？APP 毫无反应。废物。
我-福尔摩斯-默决定自己动手。我划拉着界面，在一个犄角旮旯里，
发现一个从未注意过的雷达图标。同类气息探测初级：消耗 1 因果点/分钟，
探测半径 500 米内的同类个体。还特么是付费功能！林默内心怒骂，
但还是肉痛地点击了启动。。1 因果点，就这么没了。手机屏幕上的雷达开始扫描，
一个绿点代表自己，在中心闪烁。几秒后，教室的斜后方，另一个红点突兀地亮起。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不是高天宇。高天宇的座位在另一侧，雷达上毫无反应。红点的位置，
是一个女生。王晶晶。一个成绩中游，性格内向，除了鼻梁上那副厚得像瓶底的眼镜外，
没有任何记忆点的女孩。她正低着头，似乎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安静得像一株盆栽。
不是吧阿 sir？这也是玩家？这看起来比我这个前学渣还路人甲啊！我陷入了沉思。
难道大家的 APP 画风不一样？高天宇的是起点升级流，王晶晶的是晋江种田文，
就我的是欢乐喜剧人？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疯狂刷题赚因果点，一边暗中观察王晶晶。
她太普通了。普通到我甚至怀疑是不是 APP 出了 BUG。直到周四下午。
最后一节自习课，林默正在攻克一道物理题，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
温度高到几乎要烧穿他的裤子。我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血红色的弹窗占据了整个界面。
警告：一名同类已被『清理』。警告：周边因果链产生剧烈波动，请宿主谨慎行事！
清理？什么赛博黑话？格式化还是物理删除？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凉了半截，
我第一时间抬头，望向王晶晶的座位。空的。桌上还摊着她的复习资料和水杯，人却不见了。
欸，坐我前面的王晶晶呢？我捅了捅前座的同学。哦，你说她啊，前座回头，
一脸八卦，上节课间去厕所，好像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摔得那叫一个惨，腿都折了。
刚才救护车刚把人拉走，听说她爸妈马上就来办退学了。滚下去了？这么巧？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高天宇那张写满老子不好惹的脸。淦！
这根本不是什么和谐共进的高考友谊赛，这是吃鸡，是黑暗森林，是残酷血腥的大逃杀！
高天宇那个死疯批，他在清场！巨大的危机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单打独斗，
死路一条。他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脑子够用，而且同样被卷入这场风暴的盟友。晚自习下课，
我-战略家-默在教学楼通往天台的楼梯口，堵住了夏晚晴。夏同学，有空吗？
想和你聊一些……不太科学的事情。夏晚晴停下脚步，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不真实感。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探究。
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我开门见山，就像我也在怀疑你一样。
夏晚晴的眉毛轻微挑动了一下。有些事，比如实验楼的火灾，比如这次的奥数竞赛，
再比如高天宇。我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他不像个学生吗？他更像一个……玩家。
在一个我们都身不由己的游戏里。玩家。这个词一出口，夏晚晴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准备用我开玩笑的来收场时，她终于开口了。
我哥，夏闻宇。我一愣。上一届的高考状元，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他去了京大，然后，就消失了。人间蒸发。报警、找人，什么都试过了，没用。
他失踪前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里，一直在说，他马上就要『毕业』了，
要去参加一场『最终的考验』。我感觉头皮发麻。我超，信息量巨大！
所以高考状元就是上一届的大逃杀冠军？然后被系统后台卸载了？高天宇，
在清除其他的『玩家』。我把王晶晶的事情说了出来，隐去了 APP 的部分，
只说是自己的推测。所以，他是个猎人。夏晚晴的结论比我更直接，而我们，
是他的猎物。不，我摇头，如果我们联手，我们就是另一伙猎人。成交。
夏晚晴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但事后，我需要知道所有真相。一言为定。周末，
我去医院看妹妹林曦。监护仪上的生命潜能值已经涨到了 45.8%，
妹妹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这是我唯一的慰藉。我走出病房，准备去买点水果，路过门口时，
脚步顿住了。护士站门口，那盆用来装饰的绿萝，位置不对。昨天他来的时候，
叶子是朝左的，今天朝右了。谁动了它？这个念头一起，他全身的警报都响了。
他立刻退回病房门口，仔细观察。门缝底下，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有人进来过。
不是为了偷东西，这里没什么可偷的。我的心沉了下去。快步走到护士站，
调出了走廊的监控。快进，再快进。深夜，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
鬼鬼祟祟地在妹妹的病房门口探头探脑，还用工具捅开了门锁，进去了大概一分钟才出来。
我记住了那张脸。第二天，他在医院的杂物间堵住了那个清洁工。大哥，聊聊？
我把一百块钱塞进他手里。清洁工一脸茫然。别装了，我掏出手机，播放监控录像，
昨天晚上，我妹妹的病房，你进去干嘛了？清洁工的脸瞬间白了。我、我没偷东西！
我知道，我把另一张百元钞票拍在他手上，我只想知道，谁让你去的？金钱攻势下，
清洁工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很有钱的样子！
他说他是什么……什么永生未来医疗研究中心的，让我进去看看，
病人用的监护仪是不是『特供版』的，拍张照片给他，就给了我一千块钱！
永生未来医疗研究中心？我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个更深的漩涡。这些人，不是冲着我来的，
是冲着妹妹，或者说，冲着这台能显示生命潜能值的监护仪来的！期末联考，
终究还是来了。考场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默、夏晚晴、高天宇，
被命运般地分在了同一个考场。高天宇坐在第一排，背影挺拔，
却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攻击性。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来吧，展示。
让我看看你这个人民币玩家又准备了什么新活儿。英语考试进行到一半，听力部分刚结束。
异变突生。后排一个男生突然尖叫一声，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监考老师大惊失色，
正要上前，他自己的手机却疯狂响起。考场瞬间乱成一锅粥。
林默的 APP 同时弹出提示：警告：检测到大规模因果扰动。源头：高天宇。
修正方案：揭露其作弊行为。老套。林默在心里吐槽，
同时和斜后方的夏晚晴交换了一个眼神。计划通り。混乱中，高天宇的手伸向抽屉，
准备将早已准备好的满分答卷换上来。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另一张试卷的瞬间——啪！
整个考场的所有灯光，瞬间熄灭。一片漆黑。尖叫声四起。来了。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这是夏晚晴的后手。她以学生会的名义，
早就申请了今天这个时间点进行全校电路安全演习——强制断电一秒钟。一秒后，
应急灯亮起。就在光明重现的刹那，一个被惊吓到的女生不小心撞到了监考老师身上。
监考老师一个趔趄，手下意识地扶向离他最近的课桌——高天宇的课桌。他的手，不偏不倚，
正好按在了高天宇的桌面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两份答题卡。一份写了一半，另一份，
完美无瑕。监考老师愣住了，随即，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高天宇！这是怎么回事？！
高天宇的脸色惨白，他猛地看向我，吼了出来：不是我！是他陷害我！是他！
我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无辜。老师，怎么了吗？
我刚才在想最后一道阅读理解呢。证据确凿。
高天宇被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和巡考员当场带走。在他经过我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挣脱了束缚，俯身在我耳边。他脸上没有了惊慌，只剩下一种诡异的平静和怨毒。
你以为你赢了？你只是为『他们』扫清了一个不听话的棋子！高考见！
4.距离高考只剩最后一个月。我的生活被压缩成两点一线：学校、医院。APP 界面上，
妹妹林晚的生命潜能值已经缓慢爬升到了 70.3%。护士发来微信，附带一张照片。
林曦今天手指动了一下哦！照片里，妹妹依旧安静地躺着，但我知道，那是希望。
我将所有的因果点都兑换成了基础知识巩固包和解题思路优化，分数像坐了火箭，
在最后几次模拟考里，他已经稳稳站在了年级前三。一切都在向好。直到高考前夜，
APP 的一次剧烈震动，几乎让他把手机扔出去。发布终极任务：净化考场
任务描述：在为期三天的高考期间，阻止一场针对全市所有考点的无差别恐怖袭击。
任务奖励：二十万因果点。任务失败：目标林曦生命潜能清零。
我盯着那行失败惩罚，久久没有动作。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点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二十万因果点，足以让我兑换所有他能想到的神级技能，别说高考满分，
现场手搓光刻机都绰绰有余。但这个失败惩罚……我谢谢你啊。我对着屏幕吐出一句，
你直接告诉我别玩了不就得了，还整这么一出，真有仪式感。高考第一天，语文考场。
作文题目是《论坦诚与伪装》。我笔尖飞转，文思泉涌。
内心 OS：这题目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吧？建议出题老师直接报我身份证号。
提前半小时写完，他开始例行检查。就在这时，APP 的地图上，一个红点开始闪烁。
考点 A 区，三楼配电箱，十五分钟后短路起火，将引燃考生档案袋。我瞳孔一缩。
我环视考场，夏晚晴坐在斜前方，坐姿标准，像一株清冷的白杨。怎么通知她？时间一到，
监考老师宣布交卷。我第一个起身，走向讲台。路过夏晚晴身边时，我的橡皮不慎
从指间滑落，滚到了夏晚晴的脚边。我没有弯腰，径直交卷离开。夏晚晴低头，捡起橡皮。
橡皮的侧面用指甲划出了几个字：三楼，电，火。三分钟后，夏晚晴举手。老师，
我肚子不舒服，想去洗手间。她的表情管理很到位，蹙着眉，面色有些苍白。
监考老师挥了挥手。我站在考场外的走廊尽头，看着夏晚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五分钟后，她回来了，对他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OK手势。内心 OS：好家伙，
我俩现在是高考版史密斯夫妇？就差把答案写在丝袜上了。下午，数学考场。
我提前四十分钟交卷。APP 风平浪静。我刚松了口气，准备去买瓶冰阔落奖励一下自己。
警告：主教学楼后巷，煤气管道阀门被人为松动，预计于英语听力测试时，
浓度达到爆炸临界点。淦！还来！我立刻冲向后巷。那地方偏僻，堆满杂物。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老旧的煤气管道总阀，上面有明显被扳手拧过的痕迹，
丝丝缕缕的煤气味正溢出来。这玩意儿他自己拧不动，叫人来也解释不清。APP！
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便宜点的！刚考完数学，脑细胞和钱包一样空！
因果商城刷新：保安的责任心，售价 10 点因果点。
效果：让一名保安对指定区域产生强烈的巡查欲望。买了！我兑换后，
立刻跑回教学楼门口，拉住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保安大叔。叔，
我刚刚好像在后巷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还闻到一股怪味。
保安大叔眼皮都没抬：知道了知道了，小同学快去准备考试。我一愣。
内心 OS：不是吧大哥？你的责任心呢？我十个因果点买的不是安慰剂吧？
我正想再说什么，保安大叔的对讲机响了。队长：老王，睡着了没？
刚刚监控好像看到后巷有黑影，你去看看。保安大叔一个激灵站起来，
拿着电棍就往后巷跑。我站在原地，看着 APP 界面。因果点-10。
内心 OS：……原来不是作用在他身上，是作用在他队长身上？你这因果律，
还带中间商赚差价的？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我几乎是瘫在座位上。三天，
我和夏晚晴像两个绷紧了弦的木偶，处理了七起意外。
APP 界面显示终极任务已完成。二十万因果点到账。但我没有丝毫喜悦，
只有一种极致的疲惫。我知道，事情还没完。那个藏在幕后的黑手，
那个想把所有考生一锅端了的疯子，还没揪出来。手机震动。APP 传来最后一条指令，
没有奖励，没有惩罚，只有三个字。天台见。我把所有因果点一次性梭哈。
兑换：思维加速 MAX！体能强化 MAX！天台上风很大。
一个瘦高的男生背对着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是之前被清理的那个妹子的哥哥，
张狂。一个在无数次考试中被碾压，最终落榜的复读生。来了？张狂转过身，
脸上是一种病态的亢奋，我送给这个城市的高考献礼，喜欢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烟花秀不错，就是有点费我这个消防员。张狂哈哈大笑：消防员？
你和高天宇那种蠢货一样，以为拿了『系统』就是人上人了？你们不过是规则的奴隶！而我，
是来制定规则的！他摊开手，掌心浮现一个漆黑的 APP 图标，和我的完全不同，
充满了不祥的气息。我的系统，奖励破坏。你们辛辛苦苦攒那点可怜的点数救人，
我只要随便搞点破坏，奖励就拿到手软！你妹妹很不幸。我很平静，
但这不是你拉着全城人给她陪葬的理由。不幸？张狂的五官扭曲起来，
她只是成绩不好，就要被『清理』！凭什么！这个狗屁的游戏，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既然如此，我就把棋盘掀了，谁也别玩！他猛地朝我冲过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我没有动。在思维加速下，张狂的动作在我眼里被放慢了无数倍。我侧身，躲开。伸脚，
绊倒。张狂狼狈地扑在地上。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走到他面前，
你的系统只教了你破坏，没教你怎么打架。差评。我一记手刀，劈在张狂的后颈。
世界清净了。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昏迷的张狂。我筋疲力尽地靠在天台的栏杆上，
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查询成绩。网页刷新。姓名：林默。总分：749。成了！我狂喜，
几乎要跳起来。冲下天台，冲出校门，用最快的速度打车奔向医院。路上，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 APP，想看妹妹生命潜能值充满的那一刻。
绿色的进度条正在飞速上涨。
74.5%…74.6%…74.7%…74.8%…数字最终停在了 74.9%。然后，
在一瞬间，那根充满希望的绿色长条，骤然清空，变成刺眼的黑色归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冲进病房。空的。病床上整整齐齐，那个我守护了无数个日夜的女孩，消失了。
APP 界面自动弹出，浮现一行冰冷的字。恭喜玩家林默，通过初选。
资格认证：749。欢迎来到『大学』。话音刚落，
一道无法抗拒的白光从手机屏幕中射出，将他完全吞噬。5.光芒吞噬了一切。
我以为会是某种传送通道，充满了流光溢彩或者扭曲空间之类的五毛特效。结果什么都没有。
就是白。亮瞎狗眼的白。等我视觉恢复，人已经站在一个巨大到离谱的纯白空间里。
脚下的材质像是某种温润的玉石，头顶是看不到尽头的穹顶，柔和的光从四面八方投来，
没有一丝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新电子产品开箱的味道。我趣，这装修风格，
高端，但没人味。殡仪馆 VIP 终极关怀套间？周围陆陆续续有身影浮现，和我一样，
都是一脸懵逼的高中生模样，身上还穿着高考时的衣服。我低头，自己也是。妹妹呢？医院！
他猛地想起来，冲向医院，然后看到生命潜能值归零，
妹妹消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拧干了最后一滴血液。恭喜玩家林默，
通过初选。资格：749。欢迎来到『大学』。APP 的冰冷提示音在脑海里回响。
大学？这就是大学？招生减章上可没写传送服务啊。肃静。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不带任何感情，像 AI 合成。空间前方，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凭空出现。
他身材挺拔，面容模糊，仿佛被打了马赛克，只有一双眼睛清晰得可怕。从今天起，
忘记你们的名字、家庭、过去的一切。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你们只有一个身份——你们的高考分数。那就是你们的代号，你们存在的唯一凭证。
人群中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我环顾四周，大概有上百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我是谁，
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哲学三问。我叫什么？一个胆大的男生喊道，
我高考考了 721 分！我叫李昊！身份证上写着呢！制服男的目光投向他。
代号 721，出列。李昊，不，721，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质疑教官，
违反纪律。扣除 10 学分。制服男的声音毫无波澜。
721 的面前立刻弹出一个半透明的红色面板，上面一个-10的数字格外醒目。
721 的脸色瞬间变得和周围的环境一样白。全场鸦雀无声。好家伙，开学第一天就军训，
还是赛博朋克版的。我心里吐槽，这教官 KPI 压力肯定很大。
这里是『第一星城大学』。教官继续他的开学致辞，你们以为的高考，
不过是『大学』的一场入学筛选。你们的世界，不过是『大学』用来培养预备役的『牧场』。
牧场？这词儿可不太妙。牛羊才待在牧场里。由于高维存在的无序干扰，
你们的世界时常会产生『因果 bug』。比如，本该病死的人活了下来，
本该发生的车祸没有发生，本该统一的王朝陷入分裂……这些 bug 会像病毒一样，
侵蚀世界的稳定。而你们，教官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作为牧场里精神力最稳定、灵魂强度最高的『优等生』，被选中了。你们的职责，
就是进入各个『剧情世界』，作为『执行者』，修复这些 bug。我听明白了。
说得这么高大上，不就是宇宙级的外包程序员，还是专门修 bug 的。007，不，
是全年无休的福报。至于你们原来的世界，在你们被选中的那一刻，
你们的『存在』已经被抹除。家人朋友会以为你们高考失利、失踪，或者死于意外。你们，
回不去了。人群中，有几个女生开始低声啜泣。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回不去了？那妹妹……我的手握紧。不，不对。APP 的最终任务是拯救妹妹，
现在妹妹只是消失了，不是死了。线索一定就在这个鬼地方。现在，
查看你们的个人信息，以及第一学期的课程表。教官话音刚落，我面前也弹出了一个面板，
是淡蓝色的，比刚才 721 那个喜庆多了。
：A所属院系：历史干预系学分：100初始状态：健康天赋 A 级？
听起来还行。我鬼使神差地划动面板，想看看有没有花名册之类的东西。
一个新生名单出现在眼前。全是代号。
750、749、748、747……冰冷的数字让人心头发冷。我快速向下滑动，
寻找着一个熟悉的代号。我没找到。但我看到了一个名字。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
却让我浑身血液都冲上头顶的名字。姓名：林曦代号：无天赋评级：S
状态：待激活灵魂碎片受损，大学庇护中林曦！是妹妹！她也在这里！S 级天赋？
待激活？灵魂碎片受损？一年前，妹妹病危，昏迷不醒。原来不是生病，
是在所谓的觉醒仪式中被重创了！高天宇，夏晚晴的哥哥……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教官！我第一次在这里主动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林曦！
新生名单里的林曦，她的状态是什么意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制服教官那双清晰的眼睛转向他：代号 749，你权限不足。要怎样才有权限？
林默追问。成为最强的执行者。教官的回答简单粗暴，
用你的任务评级、你的学分、你的实力，去兑换权限和资源。大学的规则很简单，
强者拥有一切，弱者……就是任务失败后的消耗品。失败会怎样？有人颤抖着问。
真正的死亡。教官吐出四个字，像四块冰砸在每个人心上，这里的『课程』，
就是一次次进入真实副本的生死任务。你们的同学，既是战友，也是你晋升路上的竞争者。
淦！内卷都卷到宇宙里来了。我懂了。想救妹妹，就得在这里玩命地刷 KPI，升职加薪，
当上 CEO，迎娶……呸，是唤醒妹妹。目标明确，斗志瞬间拉满。749？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转头，看到了夏晚晴。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目光依然坚定。
她的面前，悬浮着741的代号。741，不错嘛。我扯出一个笑。你才是，
749。夏晚晴也回了一个笑，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同类，我哥……恐怕也……
别担心，我们一起找。我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全体注意！
教官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第一次团队任务，即刻发布。
任务世界：庚子王朝末年。任务目标：修复历史 bug——『勤王之乱』。
任务详情：太平王本应在起事三月后，死于心腹背叛。但因未知力量干涉，
叛徒提前暴露被杀，导致太平王势力坐大，攻破京城，王朝提前覆灭，
历史走向出现重大偏离。你们的任务，是进入剧情世界，确保太平王在规定时间内死亡。
任务完成，奖励 100 学分。任务失败，全体抹杀。抹杀。又是这个词。本次任务，
由本届最高分，代号 750，担任临时队长。一个身影从人群最前方走出。他很高，
很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相斯文，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是天选之子的气场。
这就是满分状元？看起来像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我内心评价。现在，传送开始。
又是一阵白光。下一秒，我-749-默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古代的巷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马粪的混合气味。我和夏晚晴，还有那个 750 状元，
以及另外两名代号分别是 735 和 732 的男女生，组成了一个五人小队。
750 推了推眼镜，直接开口，语气像是 CEO 在开周会。时间紧迫，
我说一下方案。根据资料，太平王今晚会密会城中富商筹集军饷，地点是城西的『醉仙楼』。
这是最好的刺杀机会。他看向 735 和 732：你们两个，去制造混乱，
把醉仙楼外的守卫引开。他又看向夏晚晴：741，你负责在制高点用弓弩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