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痴恋大师兄江鹤十年,全门派都知道我是个不要脸的倒贴货。他白衣胜雪,剑光如虹,
为白月光大师姐沈星瑶守身如玉。别说女子,就连雌性灵兽靠近他三丈内都会被剑气所伤。
那日我多看他一眼,他竟要剜我双目。"这世间,唯有星瑶配得上我的目光。
"他剑尖抵着我咽喉,眼神比寒潭更冷。可我就是犯贱,爱极了他这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直到那日他身中情毒,我为他解毒时,他红着眼唤的仍是沈星瑶的名字。解毒后他第一件事,
就是用本命剑在我身上刻下三十六道血痕。"贱人,你玷污了我的清白。
"他看着我血流如注,眼底翻涌着刻骨的恨,"我要你记住,就算死,我也是星瑶的人。
"再睁眼,我回到他毒发那夜。这次我笑看他情毒发作痛苦的模样:"师兄不是要守贞吗?
我成全你啊。"后来,情毒攻心的他,
只得在后山和一头母山羊...而我则被那个威震三界魔尊抵在墙角:“小东西,
你比我想象的更狠。”我抚着他染血的剑:“不及他当年半分。”当曾经高不可攀的师兄,
满身腥臭跪在我面前时——我怀里的双胞胎奶声奶气地问:“娘亲,
这乞丐身上为什么有羊骚味?”1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宗门药园里,
手中还握着刚采摘的灵草。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是梦吗?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真实得不容置疑。我重生了,
回到了大师兄江鹤中情毒的那一天。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痴恋江鹤多年,
甘愿为他解毒,却换来他清醒后的暴怒与几十道剑伤。那种血肉被一寸寸割开的痛楚,
至今仍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小师妹,你还愣着做什么?大师兄情况危急,
师尊召集所有人去主殿!”五师兄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这就去。”我低头应道,
掩饰眼中的寒意。主殿内气氛凝重。江鹤被安置在中央的玉床上,面色潮红,额头青筋暴起。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
他那张俊美的脸依然让我心跳加速——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皮囊迷惑至深。“情毒难解,
除非阴阳调和,否则鹤儿将经脉尽断。”师尊捋着胡须,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女弟子,
最后落在我身上。“你们谁愿意——”女弟子们纷纷后退,
只有我站在原地不动——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尚未从重生带来的恍惚中清醒。
师尊却误解了我的反应:“好徒儿,为师就知道你——”“师尊!”我急忙打断,
“弟子修为尚浅,恐怕承受不住情毒反噬。”殿内一片哗然。
前世的我可是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师尊皱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你大师兄。
”我低头不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救他?然后让他再杀我一次吗?夜幕降临,
我假装回房休息,实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不到一个时辰,
门外传来师尊和几位长老的低声交谈。“……那丫头不肯自愿,只能用强了。为了鹤儿,
这点牺牲值得。”“可这有违门规——”“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我浑身发冷。
前世是江鹤杀我,这一世连师尊也要害我?趁着夜色,我收拾几件简单衣物和丹药,
从后山小路逃了出去。山下的迷雾森林是禁地,据说有魔兽出没,但此刻对我来说,
魔兽比宗门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可爱多了。森林中雾气弥漫,我很快迷失了方向。突然,
一阵阴风吹过,我后背的汗毛全部竖起。“小修士,迷路了?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树边。月光下,
他一身玄色长袍,银线绣着繁复的暗纹,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周身萦绕的魔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魔……魔尊慕渊?
”我声音发颤,想起宗门里关于他的可怕传说。他挑眉:“哦?你认识我?
”我强自镇定:“猜的。能无声无息接近金丹修士的魔修不多。”慕渊轻笑一声,
迈步向我走来。随着距离缩短,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血腥气。
他的眼睛在暗处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两簇跳动的火焰。“有趣的小东西。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身上有玄天宗的追踪印记,他们在追捕你?”我心头一震。
难怪师尊那么放心让我自由活动。慕渊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瓣,眼神渐深:“做个交易如何?
我帮你掩盖印记,你……陪我一晚。”2慕渊的手指在我唇上停留的时间比必要长了一秒,
他的体温比常人低,却让我脸颊发烫。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粗糙的树干。
“魔尊大人说笑了。”我强压住声音里的颤抖,“玄天宗弟子宁死也不会与魔修为伍。
”暗红的眸子眯起,他忽然抬手,一道黑芒擦过我耳际。身后传来“吱”的惨叫,
我转头看到一只巴掌大的碧眼蜘蛛从树上坠落,瞬间化为灰烬。“五毒宗的追踪蛊。
”慕渊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指,“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我后背渗出冷汗。
这种蛊虫一旦沾身,千里之内无所遁形。师尊竟对我用这等阴毒手段?“考虑得如何?
”慕渊倚回树干,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我的耐心有限。
”夜风拂过树梢,远处传来狼嚎般的风声。我攥紧衣角,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江鹤的剑锋划开皮肉的剧痛,他厌恶到极点的眼神……“好。
”我抬头直视那双魔瞳,“但我要加一个条件。”慕渊挑眉,示意我继续。
“事后送我安全离开迷雾森林,不得派人跟踪。”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周遭的雾气都为之一颤:“小修士,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我咬住下唇没吭声。他说的没错,在魔尊面前,我连蝼蚁都不如。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欣赏你的胆量。成交。”慕渊打了个响指,
四周景物突然扭曲。等眩晕感消退,我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黑色宫殿的露台上,
脚下是翻腾的云海,远处血月高悬。“欢迎来到幽冥宫。”他在我耳边低语,
呼吸拂过颈侧激起一阵异样。宫殿内部比外观还要奢华,玄晶铺就的地面下似有暗流涌动,
墙壁上镶嵌着会变换图案的荧光石。慕渊带我穿过长廊,两侧跪伏的魔修们头都不敢抬。
“主上,药池已备好。”一个紫衣侍女恭敬道。慕渊点头,
转向我:“追踪印记需要药浴才能祛除。”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会有些疼。
”药池设在半露天的庭院里,四周垂着暗红色纱幔。池水呈墨绿色,
表面漂浮着我不认识的奇异花瓣。“脱衣服。”慕渊命令道。我僵在原地:“你、你要看着?
”“不然呢?”他嗤笑一声,“怕我看?刚才答应陪睡的时候怎么不害羞?”血涌上脸颊,
我死死揪住衣领。前世虽然与江鹤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在他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此刻要我主动在陌生男子面前宽衣解带……慕渊忽然叹了口气:“屏风后面有浴袍,
自己换好再出来。我对排骨身材没兴趣。”我如蒙大赦,逃也似地躲到屏风后。脱下外袍时,
发现后背果然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符文正在发光——玄天宗的独门追踪印。
浴袍是半透明的鲛绡纱,穿上后跟没穿区别不大。我硬着头皮走出来,
发现慕渊背对着我站在池边,肩线绷得笔直。“进去。”他头也不回地说,“水没到锁骨。
”池水比想象中温暖,但刚浸入不久,后背就传来火烧般的剧痛。我闷哼一声,
抓住池沿的手指关节发白。“忍着点。”慕渊的声音忽然近在咫尺,他不知何时蹲在了池边,
手里把玩着一枚血色玉佩,“说说,为什么玄天宗要追捕一个小丫头?”疼痛让我思绪混乱,
竟脱口而出:“因为他们想逼我给大师兄解毒——”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慕渊眼中闪过精光:“情毒?”他若有所思,“江鹤?”我震惊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慕渊轻笑:“别惊讶,你们那位'大师兄'在魔界悬赏榜上排名前二十。”池水开始沸腾,
后背的痛感升级为刀割般。我蜷缩起来,额头抵在池壁上发抖。“再忍三十息。
”慕渊忽然伸手按住我后颈,一股清凉的魔气注入体内,奇迹般中和了部分疼痛,
“为什么逃?据我所知很多女修巴不得爬上他的床。
”“因为——”剧痛中前世记忆翻涌而上,我竟哽咽起来,
“他会杀了我——”慕渊的手突然收紧。就在这时,池水“哗啦”一声化为清水,
后背的灼痛感消失了。“好了。”他站起身,语气忽然冷淡,“衣服在那边,换好来正殿。
”等我穿戴整齐找到正殿,慕渊正在把玩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见我来了,他随手一抛,
我下意识接住。“拿着防身。”他漫不经心地说,“上面淬了能放倒元婴修士的毒。
”我握着匕首不知所措。这和想象中凶神恶煞的魔尊完全不同。“为什么帮我?
”我忍不住问。慕渊抬眼看我,
暗红瞳仁在烛火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或许——”他忽然逼近,将我困在王座与他之间,
“我在等你兑现承诺。”龙涎香的气息包围过来,我这才注意到他左眼角有颗很小的泪痣,
给这张凌厉的脸平添几分妖冶。心脏突然跳得厉害,我慌忙低头,
却正好看到他被腰带束紧的窄腰。“怕了?”他低笑,呼吸拂过我发顶。“谁怕了!
”我嘴硬道,却控制不住发颤的尾音。慕渊忽然退开,转身走向窗边:“子时已过,
你该休息了。明日送你回去。”我愣住:“那…那个承诺——”“留着。
”他侧脸在月光下如同雕塑,“等你心甘情愿的时候。”侍女领我来到客房。
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我盯着穹顶上闪烁的星图,思绪万千。前世此时,
我应该正在江鹤榻上承受他情毒发作的狂暴,而现在……窗外忽然传来翅膀拍打声。我开窗,
一只纸鹤飞进来,展开是师尊的字迹:“速归,否则逐出师门。
”我冷笑一声把纸鹤烧成灰烬。逐出师门?随便吧!远处隐约传来慕渊与属下的对话声。
“主上,玄天宗在森林外围布了天罗地网——”“无妨。”慕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日我亲自送她。”奇怪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3侍女送来的衣裳比昨晚那件浴袍好不到哪去——淡紫色的轻纱层层叠叠,
走动时下摆开衩处会若隐若现地露出腿部线条。我红着脸系紧腰带,
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再勒紧些,衣服就要被你扯破了。”慕渊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
已换了一身暗纹锦袍,腰间悬着枚血玉坠子。晨光中,他的轮廓比夜里更清晰,
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我慌忙松手:“你们魔修都穿这么……这么——”“这么诱人?
”他挑眉接过话头,大步走进来,吓得我后退两步撞上梳妆台。他伸手扶住我的肩,
掌心温度透过薄纱传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离得太近,
我能闻到他衣领间淡淡的沉香气,混合着一丝危险的魔气。心跳突然加速,
我别过脸去:“谁怕了!只是不习惯被人靠这么近。”“哦?”慕渊忽然俯身,
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耳垂,“那江鹤靠近时,你也这样?”这个名字像一盆冷水浇下。
我猛地推开他:“别提他!”慕渊眸光一闪,出人意料地退开了:“用早膳吧。
吃完送你回去。”膳厅设在露台上,晨雾中的魔宫比夜里更显壮丽。
黑曜石长桌上摆满了我从未见过的灵果和点心,盛在琉璃盏中的液体泛着淡金色光泽。
“这是什么?”我小心端起杯子。“晨曦露,对修士有益。”慕渊坐在主位,支着下巴看我,
“放心,没下毒。”我抿了一口,甘甜中带着微涩,入喉后化为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的确是好东西。“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完。”慕渊忽然道,“江鹤为何要杀你?
”手指一颤,琉璃盏差点脱手。“我为他解了情毒。”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他醒来后,
觉得我玷污了他的清白。”慕渊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伪君子。”他忽然起身,
绕过桌子来到我身边,手指勾起我一缕散发把玩,“那你呢?喜欢他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是啊,前世我痴迷江鹤什么?是他永远冷若冰霜的俊脸?
还是他对其他女修不屑一顾的傲慢?“我……我不知道。”我老实承认,
“可能只是因为他从不多看我一眼。”慕渊的手指顿住,眸色转深:“有意思。”他俯身,
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那你现在看看我,看到了什么?”呼吸一滞,
我被迫直视那双魔瞳。近距离看,那暗红色并非纯色,而是由无数深浅不一的红丝组成,
如同熔岩中盛开的彼岸花。危险而……美丽。“看、看到个自恋的魔头。”我结结巴巴地说,
试图掩饰狂跳的心。慕渊大笑,直起身拍拍手:“来人,取我的藏品来。
”几名侍卫抬着几个黑檀木箱进来。开箱的瞬间,
整个露台被宝光笼罩——有会唱歌的水晶花,能预知天气的青铜罗盘,
甚至还有一把通体雪白的玉琴。“挑一件。”慕渊说,“算作见面礼。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些都太贵重了!”“对你而言贵重,
对我不过是库房里积灰的玩意儿。”他随手拿起玉琴拨弄两下,琴音清越如泉,“比如这个,
是三百年前一个琴仙为求我饶命献上的。”我犹豫再三,选了枚看似最不起眼的青铜镜。
镜面模糊不清,边缘刻着古怪的符文。“眼光不错。”慕渊似乎有些意外,
“这是'前世镜',能照见人前三世轮回。不过——”他忽然握住我拿镜子的手,
“要用血激活。”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我的,体温比我低,却烫得我心尖发颤。我想抽手,
他却收紧力道,另一手变出根银针,在我指尖轻轻一扎。“嘶——”血珠滴在镜面上,
瞬间被吸收。模糊的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显现影像——第一世,我是个普通农女,
被路过的修士强行带走做鼎炉,惨死山洞;第二世,我成了玄天宗外门弟子,
因撞破长老丑事被灭口;第三世……就是上一世,我为江鹤解毒后被虐杀。
镜子“啪”地掉在地上。我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不止两世,
我竟已经历三次悲惨人生!慕渊沉默地看着我,忽然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我挣扎两下,
最终把脸埋在他胸前啜泣。他的心跳声很稳,一下一下,像远方的战鼓。“有趣。
”等我平静些,他抬起我的下巴,“三世轮回都不得好死,你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我摇头,自己也困惑不已。慕渊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忽然问:“你重生后,
可发现身体有何异常?”我一愣:“偶尔会梦见未来几天发生的事……还有,
修炼时灵气运行比前世顺畅许多。”他眼中精光一闪,正要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一个侍卫慌张跑来:“主上!玄天宗联合青霞派在森林外围布下诛魔大阵!
”慕渊脸色一沉:“多少人?”“至少五位元婴长老带队!”我腿一软。
诛魔大阵是正道对付魔修的杀招,一旦启动,方圆百里生灵涂炭。“他们是冲我来的。
”我苦笑,“师尊知道我在这里。”慕渊却笑了,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好啊,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他转向我,“你留在这里,我出去会会他们。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别去!诛魔大阵会——”“担心我?”他挑眉,
忽然俯身在我唇上轻啄一下,“放心,能杀我的阵法还没发明出来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我石化在原地。等我回过神,慕渊已化作黑雾消散。
我摸着残留他气息的嘴唇,心跳如雷。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在露台上来回踱步,
不时望向森林方向。那里电闪雷鸣,黑雾与金光交织,显然激战正酣。直到夕阳西沉,
慕渊才回来,锦袍破损了几处,脸上还有道血痕,却笑得畅快:“痛快!
好久没这么活动筋骨了!”我顾不上矜持,冲上去检查他的伤势:“你受伤了!”“小伤。
”他满不在乎地抹去血迹,却突然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一丝黑血。我扶他坐下,
手忙脚乱地掏丹药:“你中毒了?”“诛魔阵的副作用。”他勉强笑笑,“没事,
运功逼出来就好。”看他脸色越来越差,我咬咬牙,扶他进内室,帮他盘腿坐好。
慕渊闭目调息,周身黑雾缭绕,但那些雾气时聚时散,显然不太顺利。想起前世镜中的影像,
想起他今早的温柔,我鬼使神差地坐到他身后,掌心贴上他的背:“我帮你。
”“不行——”慕渊气息紊乱,“你修为太低,承受不住——”“闭嘴,专心运功!
”我学着师尊的语气呵斥,同时将灵力缓缓输入他体内。两股力量相触的瞬间,
我浑身如遭电击——慕渊的魔气冰冷刺骨,却又带着奇异的吸引力,像寒夜中的篝火,
让人明知危险还是想靠近。不知过了多久,慕渊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
我精疲力竭地倒向一旁,却被他转身接住。四目相对,他眼中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冒险帮我?”他声音沙哑。我虚弱地笑笑:“还你人情……我们两清了。
”慕渊眸色一暗,突然低头吻住我。这个吻与早上的蜻蜓点水不同,炽热而霸道,
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我本该推开他,却鬼使神差地回应起来。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吁吁。
慕渊抵着我的额头,声音低沉:“两清?你想得美。”他打横抱起我走向床榻,
我紧张得指甲陷入他肩膀:“你、你要做什么?”“放心,不做什么。”他把我放在床上,
拉过锦被盖好,“你灵力耗尽,需要休息。”我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慕渊坐在床边,手指轻抚我的脸颊:“睡吧,我守着你。”在这温柔的目光中,
我渐渐沉入梦乡。半梦半醒间,
似乎听见他说:“原来是你……终于找到你了——”4晨光透过纱帐照在脸上,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慕渊的手臂横在我腰间,
呼吸均匀地拂过我发顶。昨夜记忆回笼,我瞬间清醒,轻手轻脚地想从他怀里挣脱。
刚动一下,腰间的手臂立刻收紧。“想去哪儿?”慕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热气喷在我耳后,激起一阵异样。“回、回宗门。”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敢回头看他,
“天亮了,你答应送我回去的。”他沉默片刻,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晨光中,
他散落的黑发垂在我脸侧,像一道隔绝外界的帷幕。那双魔瞳比昨夜更红,像是淬了血。
“我改主意了。”他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唇,声音低沉,“留在这里,做我的魔后。
”我瞪大眼睛:“你疯了?我是玄天宗弟子!”“很快就不是了。”他冷笑,
“你以为回去后他们还会接纳你?一个在魔宫过夜的'正道弟子'?”这话像刀子扎进心口。
是啊,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光是在魔宫留宿这一条,就足以让我被逐出师门。
“那我也得回去。”我倔强地别过脸,“我的东西还在宗门。”慕渊盯着我看了许久,
忽然起身:“随你。”他甩袖走向门口,“一个时辰后送你回去。
别想着逃跑——你身上有我的印记,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门“砰”地关上,
我瘫在床上长舒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他吻过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侍女送来一套素白的衣裙,竟是玄天宗的款式,只是料子更考究,腰带上绣着暗纹。
穿戴整齐后,我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惊讶地发现这身衣服将我的腰线勾勒得格外纤细。
“主上在偏殿等您。”紫衣侍女恭敬道。偏殿里,慕渊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一身玄色劲装,
腰间配着那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样东西。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是块半月形的白玉佩,入手温润。“戴着它,遇到危险时捏碎。
”他终于转身,脸上已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当然,要是想念我的怀抱,也可以捏碎。
”我本想反驳,却瞥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昨夜他守了我一整晚?
这个念头让心头莫名一软。“谢谢。”我小声说,将玉佩挂在颈间,藏进衣领里。
贴身的玉佩很快染上体温,像他若有若无的触碰。慕渊走近,
突然抬手替我理了理鬓角碎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幽冥宫永远为你敞开。
”他指尖的温度久久停留在皮肤上,我一时语塞,只能点头。
离开魔宫的方式比来时温和多了——慕渊召来一辆由两只银翼天马拉着的马车。
车内铺着软垫,小几上还备着灵果和蜜饯。“坐好。”他坐在我对面,
长腿几乎碰到我的膝盖。马车腾空而起时,我惯性前倾,被他一把扶住。隔着衣料,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怕高?”他挑眉,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摇头,悄悄往后缩了缩。
慕渊轻笑,忽然掀开车帘:“看,那是你的宗门。”从高空俯瞰,玄天宗群山环绕,
主峰上的殿宇在晨光中金碧辉煌。
但我的注意力被后山一处异常吸引——那里笼罩着诡异的红雾。“那是——”“情毒反噬。
”慕渊语气讥诮,“看来你的'大师兄'找到了解毒之法。”我心头一震。
前世是我为他解毒,这一世他找了谁?沈星瑶回来了?似乎看出我的疑惑,
慕渊眯眼望向红雾:“不是人。”他忽然笑得邪气,“是只母山羊。”“什么?!
”我差点从车窗跌出去。慕渊饶有兴味地欣赏我的表情:“情毒发作到极致,
会让人丧失理智,只凭本能行事。”他意味深长地补充,“显然你的大师兄……口味独特。
”我不知该震惊还是该笑。前世清高孤傲、视女色如洪水猛兽的江鹤,
今生竟与山羊……马车在离宗门三里处的树林降落。
慕渊递给我一个包袱:“换洗衣物和丹药,够用一个月。”我接过包袱,
突然有些不舍:“谢谢你……慕渊。”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眸光一暗,
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吻上来。这个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等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嘴唇已经微微红麻。“记住,你是我的人。”他拇指擦过我的唇角,“谁敢碰你,
我就剁了谁的手。”我红着脸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往宗门跑去。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玉佩!记得用玉佩!”回到宗门,气氛明显不对。巡逻弟子看到我,
表情古怪地行礼,眼神却充满探究。我硬着头皮往自己住处走,半路被执法堂的弟子拦住。
“小师妹,师尊命你即刻去清心殿。”清心殿内,师尊端坐首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几位长老分列两侧,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脏东西。“跪下!”师尊厉喝。
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心跳如鼓。“昨夜你去哪了?”师尊冷冷地问。
“弟子……弟子去迷雾森林采药,不慎迷路,在树上歇了一夜。”我低头编造谎言。“撒谎!
”师尊拍案而起,“有人看见你被魔尊慕渊带走!你可知与魔修为伍是何等大罪?
”我咬紧下唇不吭声。师尊冷笑一声,转向殿外:“带上来!”两名弟子押着五师兄进来。
他满脸是血,右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重刑。“你五师兄坚持说你只是迷路。
”师尊冷冰冰地说,“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你昨晚在哪?”五师兄抬头看我,
眼中满是哀求。我攥紧衣角——若我坚持迷路的说法,
五师兄就是包庇之罪;若我承认与慕渊在一起,他就能脱罪,
但我……“弟子确实与魔尊慕渊在一起。”我抬头直视师尊,
“但弟子是为躲避——”“住口!”师尊暴怒,“无耻孽徒!为了逃避为师兄解毒的责任,
竟自甘堕落与魔修厮混!”我震惊地看着他:“师尊明知解毒意味着什么!
江鹤醒来后会——”“会怎样?”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江鹤披头散发地走进来,
双眼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古怪的气味。他右手缠着绷带,
左手握剑指着我:“会杀了你这个贱人?”殿内一片哗然。我浑身发冷——这个语气,
这个眼神,分明是前世杀我时的江鹤!“够了!”师尊喝止,“鹤儿,你毒伤未愈,
回去休息。至于这个孽徒——”他厌恶地扫我一眼,“关入寒冰洞,三日后废去修为,
逐出师门!”我如坠冰窟。寒冰洞是宗门最残酷的刑罚,常人待不了一日就会冻伤经脉。
三日?那是要我的命!“师尊明鉴!”五师兄突然磕头,“小师妹只是一时糊涂!
求您——”“拖出去!”师尊一挥手,执法弟子架起五师兄往外拖。他挣扎着回头看我,
嘴唇蠕动,似乎在说“玉佩”。对,慕渊的玉佩!我悄悄握住胸前的玉佩,
却犹豫了——若此时捏碎,岂不是坐实了与魔修勾结的罪名?就在这迟疑的瞬间,
两名弟子上前架住我。江鹤趁机凑近,在我耳边低语:“别急,等你成了废人,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玩。”他身上的羊膻味混合着血腥气,熏得我几欲作呕。
前世临死前的恐惧席卷而来,我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拖出大殿。寒冰洞位于主峰背面,
洞口不过一人高,里面却深不见底。守卫封住我的灵力,粗暴地推我进去。洞内寒气刺骨,
石壁上结着厚厚的冰层。我抱紧双臂瑟瑟发抖,没走几步就滑倒在地。膝盖磕在冰面上,
疼得我眼前发黑。“三日后?”我自嘲地笑了,
“怕是连一日都撑不过——”意识开始模糊时,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我艰难地掏出来,
发现它正泛着淡淡的红光。“慕渊——”我喃喃道,手指抚过玉佩表面。它越来越烫,
竟开始融化我周围的冰层。一股暖流从玉佩涌入体内,被封印的灵力有了松动迹象。
我惊讶地坐直身体,发现玉佩上的红光正形成一个小小的防护罩,将我与寒气隔绝开来。
“居然还有这种功能——”我苦笑着握紧玉佩。看来那个自大的魔头早料到我会有此一劫。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玉佩藏好,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来的是送饭的弟子,丢下一碗结冰的稀粥就匆匆离开。我勉强舔了舔冰粥,
突然听到洞壁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小师妹?”五师兄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闷闷的,
“我在隔壁洞窟。你……还好吗?”我摸索着靠近声源:“五师兄?
你怎么——”“我坚持说你无罪,师尊罚我面壁思过。”他苦笑,“听着,江鹤疯了。
他今早杀了两个说他'与羊交合'的弟子。师尊竟睁只眼闭只眼!”我心头一凛。
前世的江鹤虽然冷酷,但绝不至于滥杀无辜。“还有更糟的。”五师兄压低声音,
“沈星瑶回来了。”我浑身一僵。沈星瑶,江鹤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前世我至死都没见过的“大师姐”。“她听说江鹤的事后,当场吐了。”五师兄继续道,
“现在江鹤到处找人撒气,你千万小心。三日后若被逐出师门,反而是好事。”我正要回答,
洞口又传来脚步声。五师兄立刻噤声。这次来的是江鹤。他提着剑,
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小师妹,冷吗?”我警惕地后退:“大师兄擅闯禁地,不怕师尊责罚?
”“责罚?”他大笑,“我现在是宗门唯一的希望!师尊巴结我还来不及!”他突然沉下脸,
“倒是你,竟敢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出丑!”我背抵冰壁,退无可退:“我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他怒吼,一剑劈在我耳侧,冰屑飞溅,“你若乖乖为我解毒,
我何至于……何至于——”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癫狂。
我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绷带渗出的血迹形状古怪——像是被什么啃咬过。“听说沈星瑶回来了?
”我故意刺激他,“她一定很'欣慰'大师兄为她守身如玉。”江鹤脸色瞬间扭曲,
举剑就要刺下。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洞口:“谁?!”一道黑影闪过,
江鹤闷哼一声倒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暗处走出,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慕渊一脚踢开江鹤的剑,俯身查看我的情况,“还能走吗?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他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洞口。“等等!
”我挣扎着指向隔壁,“五师兄在那边!”慕渊皱眉,但还是打了个响指。
一道黑芒射向洞壁,轰开个口子。五师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要逃就一起。
”慕渊不耐烦地说,“我没多少耐心。”五师兄犹豫片刻,咬牙跟上。慕渊抱着我健步如飞,
很快来到后山悬崖边。那里停着辆熟悉的银马车。“主上!”紫衣侍女迎上来,
“玄天宗的护山大阵已启动,我们——”“无妨。”慕渊将我放进马车,转向五师兄,“你,
自己决定去留。”五师兄看看我,又看看宗门方向,
突然跪下:“求魔尊带我师妹远离这是非之地!我……我得回去,
否则师尊会迁怒其他师兄弟。”我急得抓住他的袖子:“五师兄!江鹤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五师兄苦笑,“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用力抱了我一下,“保重,
小师妹。”慕渊跳上马车,天马展翅腾空。我趴在窗边,看着五师兄的身影越来越小,
最终被云雾吞没。“为什么来救我?”我轻声问。慕渊正在检查我冻伤的膝盖,闻言抬头,
红瞳在夜色中如鬼火般灼人:“我说过,你是我的人。”马车冲破云层,月光洒落进来。
我低头看着这个为我而来的魔尊,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
5幽冥宫的寝殿比上次那间更奢华,穹顶上镶嵌的夜明珠排列成星图,
地上铺着能吸收灵力的雪貂绒毯。慕渊将我放在床榻上,挥手召来两名医女。
“给她处理冻伤。”他简短地命令,转身要走。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等等!
五师兄他——”“你自身难保,还惦记别人?”慕渊甩开我的手,语气冰冷,
但转身时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放心,你那师兄死不了。
”医女们动作轻柔地为我褪去鞋袜。当看到我青紫交加的双脚时,其中一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膝盖以下布满冻疮,脚趾几乎失去知觉。
“会、会截肢吗?”我声音发颤。
年长的医女摇头:“魔尊大人带回的'千年火灵芝'可活死人肉白骨,姑娘放心。”火灵芝?
那可是传说中的圣药,慕渊竟为我用这个?药浴刺痛难忍,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医女们退下后,慕渊去而复返,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喝了。
”他不由分说地将碗递到我唇边。碗中液体呈琥珀色,散发着辛辣香气。我小心抿了一口,
顿时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这什么?!”“龙血酒。”慕渊嘴角微扬,“我珍藏了三百年。
”我呛得眼泪直流,却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四肢,
冻僵的脚趾开始发痒——这是血液循环恢复的征兆。“慢点喝。”他忽然放柔声音,
一手托住我的后颈,“第一次喝龙血都会这样。”在他掌心与烈酒的双重作用下,
我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连带着看慕渊的眼神也柔和起来。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竟显出几分神性。“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酒意上涌,
我大着胆子问出心中疑惑。慕渊眸光一暗,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后颈的皮肤:“你觉得这是'好'?”“至少比玄天宗那些人强。
”我苦笑,“他们养我十年,说废修为就废修为。
”慕渊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头:“听着,小修士,我不是什么善人。
救你是因为——”他顿了顿,红瞳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你对我有用。
”这个答案莫名让我心头刺痛。我挣开他的手:“什么用?暖床吗?”他眯起眼,
突然笑了:“你希望是?”“我——”我语塞,脸腾地烧了起来。慕渊低笑一声,
松开我站起身:“好好养伤。三日后带你去看场好戏。”“什么好戏?
”“玄天宗的……内乱。”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黑袍在月光下如展开的羽翼。接下来的日子,
我被当作贵客安置在偏殿。侍女们恭敬有加,却从不与我多言。第三天傍晚,
紫衣侍女送来一套黑色劲装。“魔尊大人命您换上,子时出发。”衣服出奇地合身,
腰间皮带将我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镜中人哪里还像玄天宗的小师妹,倒像个……魔修。
子时整,慕渊如约而至。看到我的装扮,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但很快恢复常态:“能御剑吗?”我摇头。修为虽在,但脚伤未愈,难以保持平衡。“麻烦。
”他嘟囔一句,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抱紧了。”我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
慕渊纵身跃出窗外,足尖在虚空轻点,竟如履平地。夜风呼啸而过,
我不得不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与血腥气混合的味道。“到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降落在一处山巅。这里视野极佳,能将整个玄天宗尽收眼底。
令我震惊的是,往日庄严肃穆的宗门此刻火光四起,喊杀声隐约可闻。“这是……?
”“内乱。”慕渊冷笑,“你那五师兄不简单,竟挖出了江鹤修炼邪功的证据。
”我心头一震:“什么邪功?”“噬魂大法。”慕渊指向主峰方向,“看到那片血雾了吗?
那是被吞噬的修士精血。”我胃部一阵绞痛。噬魂大法是最阴毒的邪术之一,
靠吞噬同门修为提升自己。难怪江鹤修为进步神速!“五师兄他——”“活着。
”慕渊打断我,“不过很快就不一定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主殿广场上,
五师兄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江鹤持剑而立,四周跪满了玄天宗弟子。“他要当众处决告密者。
”慕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我浑身发冷:“我们得救他!”“凭什么?”慕渊挑眉,
“他与我非亲非故。”我急得抓住他的前襟:“求你!五师兄是唯一真心待我好的同门!
”慕渊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救他可以,你拿什么交换?”“我——”我语塞。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慕渊俯身,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一个承诺。
无论将来我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必须答应。”这条件太过含糊,
但看着远处即将行刑的江鹤,我别无选择:“我答应。”“乖。”他轻吻我的耳尖,
随即长啸一声。刹那间,山脚下亮起无数火把,黑压压的魔修如潮水般涌向玄天宗。
慕渊抱着我御空而起,直奔主殿广场。“魔尊来袭!”警戒弟子尖叫着敲响警钟。
江鹤猛地抬头,看到我们时脸色大变:“是你?!你这叛徒竟勾结魔修攻打宗门!
”慕渊优雅落地,将我放在一旁:“本座今日心情好,给你个选择——放人,或者死。
”江鹤狂笑:“就凭你?”他猛地挥剑,一道血芒直袭而来。慕渊动都没动,
血芒在距他三尺处自行消散。江鹤脸色骤变:“不可能!我的噬魂斩——”“雕虫小技。
”慕渊弹指一挥,江鹤如遭雷击,喷血倒飞出去。全场哗然。玄天宗弟子们面面相觑,
竟无人敢上前扶他。慕渊信步走向刑架,随手扯断铁链。五师兄虚弱地抬头,
看到我时眼中迸发出惊喜:“小师妹!你还活着!”我冲过去扶住他:“别说话,
我们离开这里。”“想走?”江鹤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脸是血,形如恶鬼,
“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他突然掏出一枚血色玉简捏碎。大地开始震颤,
主殿后方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慕渊脸色微变:“血魔傀儡?你们竟豢养这等邪物!
”一头三层楼高的怪物破土而出,通体血红,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
它嗅了嗅空气,突然朝我们扑来!慕渊一把将我推到安全地带,自己迎上怪物。
黑红两道光芒在空中激烈碰撞,冲击波掀翻了方圆百丈内的建筑。“小师妹!
”五师兄突然拽我衣袖,“趁现在,去后山禁地!”“什么?”“江鹤的秘密都在那里!
”五师兄塞给我一块玉牌,“这是掌门令,能打开禁制!”我犹豫地看向激战中的慕渊。
他虽实力强横,但那怪物显然不好对付。“快去!”五师兄推我,
“只有找到江鹤修炼邪功的证据,才能说服长老们!”我咬牙点头,趁乱溜向后山。
禁地入口被重重阵法封锁,但掌门令轻易破开了禁制。禁地内部阴森潮湿,
墙壁上挂满了人皮卷轴。我强忍恶心查看,发现全是噬魂大法的修炼心得,
落款赫然是……师尊的名字?!“很惊讶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浑身僵硬,
缓缓转身。师尊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阴冷笑容。“师、师尊?”“乖徒儿,
本座等你多时了。”他缓步逼近,“就知道你会来查江鹤的事。”我后退几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这一切都是您指使的?江鹤修炼邪功,残害同门——”“弱肉强食,
天经地义。”师尊冷笑,“本想留你一命做鼎炉,可惜你偏要自寻死路。
”他抬手一道金光射来,我闭目等死,却听“叮”的一声脆响。睁眼一看,
慕渊送我的玉佩悬浮在面前,形成一道红色屏障。“这是……魔尊的护心玉?!
”师尊脸色大变,“你与他结契了?”我茫然摇头。师尊却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连连后退:“难怪……难怪他能找到你……原来如此——”他突然转身就逃。我正要追,
整个山洞突然剧烈摇晃,碎石纷纷坠落——是慕渊与怪物的战斗波及到这里了!
一块巨石砸下,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压住。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
我被人扑倒在地。“抓到你了。”慕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喘息,“乱跑的小猫。
”他胸膛剧烈起伏,黑袍破损多处,脸上还有一道血痕,但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身后,
血魔傀儡的残肢散落一地。“师尊他——”“跑了。”慕渊拉起我,“不急,
有的是时间算账。”回到广场,战斗已经结束。江鹤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五师兄正对幸存的长老们说着什么。看到我们,所有人齐刷刷跪下。
“多谢魔尊大人救命之恩!”慕渊懒洋洋地摆手:“要谢就谢你们的小师妹。
”他搂住我的腰,“从今往后,玄天宗归顺魔界,可有异议?”无人敢吭声。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却冲我眨眨眼:“给你出气。”回程路上,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放过师尊和江鹤?”慕渊御剑而行,
夜风吹起他的长发:“钓鱼要留饵。”他意味深长地说,“何况……他们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