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下婚前协议那天，意外激活了传家宝玉佩里的空间。里面藏着三个自称前朝遗老的军师，
正研究我随手丢的财经杂志。“主公莫慌！”白胡子军师戳着封面霸总顾时聿的照片，
“此子面冷心热，宜用温水煮蛙之策！”于是白天我当咸鱼太太，晚上指挥古人搞钱。
军师甲：“投其所好！”我忍痛送出空间珍藏古玉镇纸。军师乙：“制造羁绊！
”当顾时聿发现我总能拿出失传珍宝时，眼神危险：“你到底是谁？”他母亲病危那晚，
我端出灵泉药汁：“信我一次！”顾夫人奇迹痊愈后，
顾时聿将我抵在门后：“现在该交代空间秘密了？”我晃着婚戒：“先叫声老婆听听？
”1.签字笔落在婚前协议末尾的力道，比我预想的更沉。顾时聿，
我那新鲜出炉的“丈夫”，隔着宽大冰冷的会议桌审视我，眼神像手术刀。
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冷硬，声音毫无波澜：“两年，互不干涉，到期解除。顾太太的名头，
够你安稳度日。”他顿了顿，补充道，“别动多余的心思。”“顾总放心，
”我努力挤出温顺的笑，接过助理递来的万宝龙笔，工工整整签下“林溪”两个字，
“我懂规矩。”他拿起协议，没再多看我一眼：“王助理送你去锦澜苑。需要什么，
跟管家说。”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消失在门外。门合拢的瞬间，我瘫进椅子里，
冷汗几乎浸透后背。心虚，排山倒海的心虚。
全因我脖子上挂着的、此刻正微微发烫的玉佩——顾家的传家宝，
也是我无意中滴血认主、刚刚激活的奇异空间入口。意念微动，会议室的景象瞬间扭曲。
清冽的空气带着草木香扑面而来。眼前是青山绿水，远处有隐约的号子声。灵泉边一座竹楼，
就是我的“主控室”。竹楼里气氛凝重。三位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老者，围着木桌，
眉头拧成了疙瘩。桌上摊着几张财经杂志剪报，封面正是顾时聿那张冷峻的脸。“主公！
”白胡子老头周老，气得胡子直翘，枯瘦的手指用力戳着顾时聿的照片，“此子！
竟敢立此等无礼契约？慢待主公，简直岂有此理！请允老朽施法，咒其……”“停！
法治社会，不兴这个！”我赶紧打断这位玄学狂热分子，
简单说了婚前协议的核心：“互不干涉，别动心思。”草堂内死寂片刻。军师乙，
精于商道的赵先生，捻着稀疏的胡须，眼中精光一闪：“主公，依学生浅见，此子非是无情，
实乃‘面冷心热’之相！观其眉宇，藏锋敛锐，重诺守信，然心防甚重。强攻必遭反噬，
宜用……”他吐出四个字，“温水煮蛙。”“温水煮蛙？”军师丙，
通晓药理的孙老一脸困惑。“然也！”赵先生抚掌，“徐徐图之，润物无声。
使其习惯主公存在，察觉主公之好，依赖主公之能！待其惊觉，早已深陷主公彀中！”“妙！
”周老一拍大腿，“赵先生此计大妙！吾等定为主公筹谋，收服此……‘冷面郎君’！
”收服顾时聿？我嘴角抽了抽。听起来比让这帮古人给硅谷公司外包代码还魔幻。
但……好像比周老的“施法咒杀”靠谱点？“行吧，”我揉揉额角，“具体怎么‘煮’？
先说好，违法乱纪、装病卖惨、一哭二闹三上吊，通通不行！”三位军师立刻凑在一起，
脑袋顶着脑袋，开始了激烈讨论。2.锦澜苑顶层公寓大得能跑马，也冷清得像雪洞。
顾时聿完美执行“互不干涉”，神龙见首不见尾。白天，我在管家李婶怜悯的目光里，
心安理得地当咸鱼，刷剧、晒太阳。夜幕降临，我的“事业”才真正开始。意识沉入空间。
灵泉边灯火通明太阳能LED灯的光，一片热火朝天。“快！甲字三组，
天工坊那份图纸，卯时前务必校验完！乙字七组，海外手游的关卡建模，进度如何？
洋人催得紧！”赵先生拿着个塑料扩音喇叭，中气十足地调度。
得益于空间内缓慢的时间流速，这里成了超级高效的外包基地。
工匠们甚至能用原始工具打磨出精密的现代零件。“主公！”赵先生看到我，小跑过来，
满脸兴奋，“大喜！天工坊尾款到了，按您吩咐，换了金锭！
还有送去‘珍奇阁’拍卖行的那几方古砚和前朝青花茶具，拍出了这个数！
”他激动地比了个手势。“干得漂亮！”我大力拍他肩膀，“给大家加餐！灵泉果酒管够！
”“谢主公！”欢呼声震天。赚钱的喜悦很快被现实冲淡。
周老递上一份蝇头小楷写的观察报告：“根据王婶锦澜苑清洁工，我的眼线消息，
顾时聿每日戌时末归，亥时初入书房，常至子夜。饮食极简，尤嗜清茶。终日冷面，
未见笑颜，眉头总皱着……看着怪累的。”累？我摸着下巴。霸总日子也不好过。
“投其所好！”赵先生抓住重点，“主公，目标嗜茶，位高权重，必喜风雅！
库房有一方前朝制砚名家的松鹤延年澄泥砚，古朴雅致，灵气内蕴，置于案头，凝神静气，
正合其用！”我心头一抽。那砚台……品相绝佳，拍卖行少说七位数！拿去“煮蛙”？肉痛！
可看看三位军师殷切的眼神……“行……吧。”我咬牙，“包装低调点！
就说……是我家以前收的老物件，落灰了。”第二天傍晚，那方装在朴素锦盒里的澄泥砚，
“随意”出现在顾时聿书桌一角，紧挨着他昂贵的骨瓷茶杯。
我“刚好”端着盘空间产出的清甜水果，“偶遇”在书房门口。“回来了？”我笑容温软，
声音放得极轻，“切了点水果，放餐厅了。”顾时聿脚步顿住，目光扫过我，没什么温度，
随即落在锦盒上。他眉头习惯性蹙起，没说话，径直走进书房。我扒着门框偷瞄。
他走到书桌前，手指拂过澄泥砚，动作有片刻停滞。他拿起砚台，
对着灯光看了看底部的款识，深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没放回锦盒，
直接搁在了惯用的钢笔旁边。他没说谢，甚至没看我。但我悬着的心落回肚子。没扔出来，
就是胜利！温水第一瓢，成功！计划有条不紊。顾时聿深夜出书房，
客厅边几上总“恰好”放着一盅温度刚好的冰糖雪梨炖灵泉孙老保证清心润肺。
他无视了两次。第三天，我躲在二楼拐角，屏息看着。他脚步停了一下，
目光在白瓷炖盅上停留几秒，喉结微动，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皱着，
但端着进了卧室！“赵先生！孙老！他喝了！”我在空间里兴奋得手舞足蹈。“恭喜主公！
此乃良兆！”赵先生抚掌大笑。“下一步，制造羁绊！同历患难，情谊乃生！”周老献计。
机会来得有点清奇。顾氏旗下高端有机农场出了点状况，顾时聿需亲自视察一天。
不知是赵先生情报到位，还是李婶“无意”透露，
我“兴致勃勃”表示想去看“真正的农场”。劳斯莱斯后座，顾时聿一身深色西装，
格格不入地看着平板处理邮件，闻言头也不抬：“随你。”语气冷淡疏离。农场规模宏大，
现代化程度极高。负责人小心翼翼陪着，汇报智能温室、无菌灌溉……顾时聿气场强大，
所过之处，员工屏息凝神。我百无聊赖跟在后面。走到一片试验田边。“顾总，
这是新引进的有机草莓，口感极佳……”负责人介绍。红艳艳的草莓饱满诱人。“能尝尝吗？
”我忍不住问，带着雀跃。负责人一愣，看向顾时聿。顾时聿目光从平板移到我脸上，
带着审视。几秒后，他几不可察地颔首。一小篮清洗干净的草莓送来。
我捏起最大一颗咬了一口，清甜汁水爆开。“唔！好甜！”我满足地眯起眼，
顺手把剩下的一半，很自然地递到顾时聿嘴边，“你也尝尝？真的特别好吃！
”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等我反应过来，那半颗沾着我口水的草莓，
距离顾时聿的薄唇不到十公分。时间凝固。负责人倒抽冷气。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顾时聿身体僵住。深眸映出我举着草莓的傻样，瞳孔深处风暴凝聚，下颌线绷紧。
寒意和荒谬感扑面而来。完了！温水煮蛙泼开水了！我脑子空白，手僵在半空。
就在我以为下一秒会冻成冰雕时，顾时聿的视线，极其缓慢地，从我尴尬得要哭的脸上，
移到那半颗草莓上。他紧抿的唇线……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然后，
在所有人惊悚的目光中，顾时聿微微低头，就着我僵硬的手，
薄唇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那半颗草莓。“嗯。”他直起身，喉间溢出极短促的单音，
目光落回平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耳根泛起一抹转瞬即逝的淡红，“继续汇报。
”我石化在原地，指尖残留着他嘴唇微凉柔软的触感。心脏狂跳。他……吃了？
虽然只是沾了一下？这算成功还是翻车？空间里，三位军师炸开了锅。
周老激动得胡子乱颤：“妙！妙啊主公！‘无心插柳柳成荫’！肌肤之亲，虽只毫厘，
意义非凡！主公威武！”赵先生抚掌大笑：“哈哈！主公此举，大巧若拙！观其耳后微赤，
心绪已乱！羁绊已成！”孙老捋着胡子：“嗯……草莓性平味甘酸，开胃悦心，暗合药理，
引动其心绪微澜，高明！”我只觉得脸烫得能煎鸡蛋。这叫高明？这叫社死现场！
3.“草莓事件”后，气氛微妙尴尬。顾时聿依旧早出晚归，但偶尔餐厅“偶遇”，
他端着灵泉炖品的动作自然了一点点？看我的眼神多了探究。这探究，
在我又一次拿出好东西时达到顶峰。顾氏旗下顶级酒店周年庆，急需镇场古董宋代官窑。
负责高管在书房外间汇报，声音绝望：“……顾总，符合要求的宋瓷，要么被预定，
要么藏家惜售，要么天价远超预算！眼看没几天了……”我“路过”，
抱着一堆刚拆的零食：“那个……我好像记得，我外婆乡下老房子阁楼里，
放过个灰扑扑的大瓶子？挺旧的，底下刻了字……不知道是不是那种？”书房瞬间安静。
顾时聿目光锐利如刀，唰地刺向我。高管满眼期待。“哦？”顾时聿放下钢笔，身体前倾，
“什么样的瓶子？”“就……挺大，颜色青灰，上面好像有裂纹……”“冰裂纹？开片？
”高管急切问。“啊？可能……是吧？”我一脸懵懂。顾时聿盯着我看了十秒，
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带我去看。”声音不容置疑。
我硬着头皮报了个邻省偏僻山区的地址空间入口伪装坐标。两小时后，
私人直升机降落在荒凉山脚。又颠簸一小时山路，到达爬满藤蔓的破败老屋前。
顾时聿眉头全程没松开，看着摇摇欲坠的“外婆老屋”，眼神怀疑几乎溢出。
我顶着巨大压力，在保镖和顾时聿注视下，
装模作样在布满蛛网的阁楼翻找半天意识里指挥工匠火速给灰罐子做旧包装，
终于从破木箱“惊喜”抱出个沾满泥土、破麻布包裹的物件。破布揭开。
一个高约四十公分、器型饱满古朴、通体天青釉、遍布自然冰裂纹的玉壶春瓶显露出来。
空气凝固。随行高管眼珠子差点瞪出：“宋……北宋官窑！天青釉冰裂纹玉壶春瓶！
天啊……这品相……”激动得语无伦次。顾时聿没说话。他一步上前接过瓶子，
指腹小心摩挲温润釉面。目光专注可怕，像鉴定稀世奇珍，又像审视巨大谜团。最后，
视线抬起，锁定努力装出“运气真好”表情的我。那眼神锐利深沉，洞穿一切，
无声质问：林溪，你外婆的破阁楼，为什么有北宋官窑？你到底是谁？压力沉甸甸压在肩头。
冷汗沁出后背。完了，玩脱了！就在这时，顾时聿手机尖锐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脸色骤变。“妈？”他接起电话，声音紧绷，“您别急……什么？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脸色阴沉滴水，探究怀疑被深沉焦灼取代。他看也没看瓶子，更没看我，
对助理丢下一句：“瓶子收好，送酒店。你，”目光扫向我，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跟我走！去医院！”车子在高速飞驰。顾时聿坐在旁边，薄唇紧抿，下颌线绷死，
目光沉沉盯着窗外，周身弥漫焦虑和深藏的无力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泛白。
我偷瞄他紧绷侧脸，心脏揪紧。
管家李婶电话里的哭腔拼凑出情况：顾夫人下午花园突然晕倒，急救，突发性心脏衰竭，
情况凶险，随时可能……空间里，三位军师信息疯狂刷屏。周老：“主公！天赐良机！
‘雪中送炭’就在此时！救其至亲，恩情重于山岳！”赵先生：“然也！孙老！快！灵泉！
三百年老山参！‘护心草’！”孙老声音严肃激动：“主公放心！灵泉为主，
老参须调和元气，‘护心草’汁稳心脉！稳住生机，争取时间，应有七成把握！
只是……药需新鲜熬制，味道……恐怕不易入口。”“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心念急转，
“孙老，快准备！药好了立刻给我！”车子急刹停在医院VIP通道口。顾时聿冲下车，
大步流星奔向重症监护区。我小跑跟上。走廊消毒水刺鼻。顾家几位近亲焦急等在门口，
看到顾时聿，立刻围上。“时聿，你可算来了！”头发花白的二叔红着眼眶，
“专家还在里面会诊，情况……不太好。你妈她……唉！”顾时聿脸色又白一分，紧抿着唇，
透过小窗死死盯着里面病床上插满管子的身影，背影僵硬如石雕。
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清晰的脆弱。时间沉重如铅块。专家面色凝重出来：“顾总，
老夫人急性心源性休克引发多器官衰竭，情况很不乐观。心脏功能衰退太快，
常规药物效果甚微。现在只能……尽量维持，希望有奇迹。”“奇迹……”顾时聿低低重复，
声音沙哑如砂纸磨喉。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只剩深不见底的绝望。
我的心像被无形手狠狠攥住。不能再等了！“我……我去弄点水。”声音发颤，
我转身跑向走廊尽头茶水间。反锁上门，意识沉入空间。孙老守候在灵泉边，
面前温着粗陶药罐。“主公！药好了！快！”孙老揭开盖子，
一股混合泥土腥气和奇异草木清香的浓郁苦涩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背气。
罐子里是浓稠墨绿汤汁。“这……能行？”我看着惊悚卖相，头皮发麻。“药效绝对没问题！
良药苦口啊主公！”孙老拍胸脯。顾不得那么多！我找了个保温杯，倒进药汁，
兑点灵泉水稀释颜色依旧绿得吓人，盖紧盖子。深吸气，拉开门。走廊气氛凝滞。
顾时聿靠在冰冷墙壁上，低着头，周身笼罩绝望孤寂。我端着保温杯，一步步走过去。
所有人目光聚焦过来，疑惑不解。“时聿……”我走到他面前，鼓起最大勇气递过杯子，
声音清晰响在寂静走廊，“这……是我外婆传下来的土方子，对心悸气短管用。
我刚熬了点……要不要试试给妈喝一点点？”声音越说越小，底气不足。顾时聿猛地抬头。
眼睛布满红血丝，像困兽，目光死死锁住保温杯，又猛地刺向我眼睛。那眼神里有绝望，
有被冒犯的怒意，更有被逼到悬崖的疯狂质疑。“林溪！”声音低沉可怕，压抑暴戾，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妈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拿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是不是觉得我顾时聿很好糊弄？！”冰冷怒意几乎将我冻僵。亲戚们纷纷皱眉，
二叔开口：“时聿媳妇，心意领了，但这节骨眼上，听医生的稳妥……”我被他吼得一颤，
手固执地没缩回。顶着刺穿目光，我抬起头，迎上他猩红眼睛，
声音发抖却清晰：“我知道荒谬！我知道你不信我！但顾时聿，你看着我！”我深吸气，
“我林溪再蠢，再贪图顾家什么，也绝不会拿妈的命开玩笑！这方子……救过我外婆的命！
我只有这一个理由！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如果没用或任何不好后果，我立刻滚蛋！
这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声音不大，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在落针可闻的走廊回荡。
眼睛紧紧盯着他，里面是豁出去的坦荡和哀求。时间凝固。顾时聿死死盯着我，
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风暴肆虐。他猛地闭眼又睁开，眼底挣扎狂澜像要将他撕裂。几秒后，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夺过保温杯！动作粗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开门！
”他对着重症监护室门低吼，声音嘶哑如困兽。医生护士惊呆了。“顾总！这不符合规定！
我们无法对不明药物负责！”主治医生阻拦。“责任我负！”顾时聿几乎是吼出来，
眼神凌厉如刀，“开门！我亲自喂！出任何事，我顾时聿一力承担！
”强大气场和破釜沉舟的狠劲镇住所有人。主治医生无奈示意护士开门。顾时聿拿着保温杯，
毫不犹豫大步走进去。我靠在冰冷墙上，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里面情况被帘子遮挡，
只能隐约看到他弯腰背影。时间漫长如世纪。空间里，三位军师屏息凝神，
孙老闭眼念念有词。不知过了多久，顾时聿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
脸上没有表情，紧握保温杯的手指节泛白。所有人屏住呼吸。他缓缓抬头，目光越过众人，
定格在我脸上。眼神复杂到极点，有劫后余生的疲惫，浓得化不开的困惑，难以言喻的震动。
“医生说……”声音极其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妈的血压……稳住了。
心率……趋向平稳。”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暂时……脱离最危险期了。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冲垮所有紧张恐惧，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周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喜极而泣。顾时聿依旧看着我，深邃眼底，冰层碎裂，
翻涌惊涛骇浪。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灯光落在他脸上，明暗交错。他抬起手，
没碰我，只是将空了的保温杯，轻轻放回我颤抖的手中。“林溪，”他开口，
声音低沉如耳语，却清晰敲打我心，“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解释？我捏着空杯子，
看着他仿佛要将我灵魂吸进去的眼睛，大脑空白。完了，蛙不仅被煮熟，
还发现锅底的火是我点的了！4.顾夫人奇迹转危为安，成了顾家最大喜讯。
复查结果震惊专家：心脏功能出现明显、不符合常理的修复迹象！专家啧啧称奇，
归结为“强大生命意志”和“奇迹”。创造“奇迹”的功臣——我和那碗感人药汁，
成了顾家头号宝贝。顾夫人转特护病房那天，精神好了许多，拉着我的手不放：“小溪啊，
妈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你是顾家的福星！”她摩挲我的手背。我脸上发烧，
心虚瞄了眼旁边沉默削苹果的顾时聿：“妈，是您福大命大……”“什么福大命大！
”顾夫人嗔怪打断，“就是你的功劳！时聿都跟我说了！”她目光转向顾时聿，
带着期待催促，“时聿啊，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难找！好好珍惜！
妈现在就盼你们好好的，早点让妈抱上大胖孙子！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噗——”我差点呛死，脸瞬间红透。顾时聿削苹果动作猛地一顿，刀刃险险划过指腹。
他飞快放下刀和苹果，面无表情，白玉般的耳廓迅速漫上绯红，蔓延到脖颈。喉结滚动一下，
没接话，拿起纸巾慢条斯理擦手指。气氛瞬间微妙暧昧。顾夫人看看满脸通红的我，
又看看儿子泛红的耳朵，满意笑了：“行了，妈累了，你们小两口出去说说话。
”逃离般出了病房，走廊只剩我和顾时聿。他走在前面，背影透着不易察觉的僵硬。
我像小尾巴跟着。走到安静无人的消防通道口，他停下脚步，转身。高大身躯瞬间将我笼罩。
清冽松木香混合消毒水味强势侵占呼吸。他微微低头，深眸映出我慌乱的脸，
里面没有了冰冷审视或困惑震动，取而代之是极其复杂专注的探究，
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隐隐期待？“现在，”他开口，声音低沉缓慢，磨砂般质感，
每个字敲打耳膜，“可以交代了吗？”目光如有实质，扫过我微微起伏的胸口，
定格在我眼睛上，“那个空间。”轰——！脑子里的弦彻底崩断！他知道了！什么时候？
恐慌瞬间攫住我，手脚冰凉。顾时聿看着我煞白的脸和惊恐眼神，眼底了然更重。
他非但没退开，反而向前逼近一小步。距离近得能感受彼此呼吸温度。他抬起手，没碰我，
只用修长食指，缓慢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道，轻轻点在我胸口——玉佩隐藏的位置。
指尖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微妙灼热。“是这里，对吗？”他低语，声音压得极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