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主

时间之主

作者: 北辰不夜侯

其它小说连载

《时间之主》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北辰不夜侯”的创作能可以将苏晚晴刘君临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时间之主》内容介绍:刘君临,苏晚晴是著名作者北辰不夜侯成名小说作品《时间之主:从舔狗到财富独掌》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刘君临,苏晚晴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时间之主:从舔狗到财富独掌”

2025-07-05 20:35:15

1暴雨,像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天河倒灌般倾泻在江州市。

雨水砸在城中村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挥之不去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气。

刘君临蜷缩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薄毯裹不住渗入骨髓的寒意。窗外,

昏黄的路灯在狂风中摇曳,灯光被密集的雨帘切割得支离破碎,如同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绪。

明天就是高考。桌角那盏台灯发出微弱的暖光,勉强照亮摊开的最后几页复习资料,

密密麻麻的笔记爬满了纸张的边角空白,每一个字都浸着汗水和无数个夜晚的灯火。

这是他从那个贫瘠、沉默的北方小村庄,一步步爬到这座庞大都市边缘的唯一筹码。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那些纷乱的公式和定理压进脑海深处。指尖冰凉,

微微颤抖。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廉价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刺破了狭小空间的昏暗。

是苏晚晴发来的消息,只有一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君临,有急事!

快来学校后门小树林旁边的空地,现在!别告诉别人!”后面跟着一个火急火燎的表情符号。

心脏猛地一沉,随即又像失控的引擎般狂跳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悄然缠上他的脖颈。苏晚晴,那个如同夏日栀子花般清纯美好的名字,

此刻却带着某种尖锐的芒刺。她是江州本地富商的独女,是校园里众星捧月的焦点,

也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卑微爱慕了一年的女友。她从未主动在深夜,尤其是在这种天气,

如此急切地召唤过他。出事了?她遇到麻烦了?刘君临不敢多想,一把掀开薄毯,

抓起椅背上那件洗得发白、略显单薄的校服外套,胡乱套在身上,甚至顾不上拿伞,

拉开门就一头扎进了外面汹涌的雨幕之中。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

单薄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寒意如同无数细针直刺骨髓。

城中村狭窄的巷子积满了浑浊的污水,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他顶着劈头盖脸的雨水,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苏晚晴,等我!千万不能有事!

当他终于狼狈不堪地冲进学校后门那片被废弃建材和垃圾包围的空地时,

预想中苏晚晴孤立无援的景象并未出现。刺眼的、雪白的光柱撕裂了雨幕的黑暗,

如同一把巨大的光剑插在泥泞的地上。

一辆线条流畅、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宾利欧陆GT,如同蛰伏的巨兽,傲慢地停在那里,

车灯嚣张地直射着他。雨水在它光洁如镜的车身上汇成细流,无声滑落。2车门打开,

一双锃亮的、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稳稳地踩在泥水里,没有溅起一丝多余的污点。紧接着,

是笔挺如刀裁的昂贵西裤。李慕白,那个和苏晚晴同属一个云端圈子的富家子,

噙着一丝玩味的、居高临下的笑意,撑着伞,优雅地站在车旁。而他臂弯里,

依偎着一个熟悉得让他心碎的身影——苏晚晴。她穿着一件显然价值不菲的米白色羊绒大衣,

衬得小脸更加精致,雨水丝毫未能侵扰她的优雅。她脸上挂着一种刘君临从未见过的表情,

混合着轻蔑、厌倦,还有一丝……残忍的戏谑。“晚晴?你……”刘君临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被冰冷的雨水呛得咳嗽起来,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分不清是冷还是恐惧,“你没事?

李慕白他……”“我没事?”苏晚晴轻轻嗤笑一声,

那笑声在哗哗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她从李慕白的臂弯里微微探出身,

目光像打量一件垃圾般扫过浑身湿透、泥泞不堪的刘君临,“刘君临,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

像条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落水狗。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吧?明天就要高考了,

还巴巴地跑出来,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她脸上那层惯有的、清纯无辜的伪装彻底剥落,

露出底下冰冷的内核。“为什么?”刘君临嘶哑地问,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几乎窒息。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为什么?”苏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夸张地挑起精心修剪过的眉毛,“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喜欢你什么?

喜欢你身上那股永远洗不掉的泥土味?喜欢你那双一看就是干粗活的手?

还是喜欢你为了省几块钱啃馒头咸菜的样子?”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刻薄,

“别做梦了!你不过是我无聊生活里的一条狗!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逗着解闷的土狗!

看着你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摇尾乞怜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比看马戏团的小丑还有意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刘君临的心脏,

然后用力搅动。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倒流,冻结成冰。

他死死盯着苏晚晴那张在车灯下依旧美丽却扭曲的脸,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原来这一年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那些省吃俭用买下的廉价小礼物,

那些笨拙却真诚的关心,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供她消遣的低劣表演。“行了,晚晴,

跟这种人说这么多,掉价。”李慕白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带着养尊处优的漫不经心。

他伸出手,亲昵地捏了捏苏晚晴的脸颊,然后目光转向刘君临,像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

“小子,认清自己的位置。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别整天想着天鹅肉。江州大学?

凭你也配和晚晴站在同一个校园里?简直是污染空气。”他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我看你也就配在这种地方待着,和垃圾作伴。对了,晚晴,听说这小子为了高考,

攒了不少复习资料?”苏晚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她猛地挣脱李慕白的手臂,

踩着那双价值不菲的、尖细得如同凶器的高跟鞋,几步冲到刘君临面前。

的、那个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的旧书包——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复习资料、笔记、错题集,

那是他仅有的、通向未来的希望。“给我!”苏晚晴厉声道,伸手就去抢夺。“不!晚晴!

别!”刘君临惊恐地抱紧书包,如同抱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放手!

你这恶心的土狗!”苏晚晴尖声咒骂着,用她那保养得宜的指甲狠狠抓挠刘君临的手背,

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力量的悬殊如此明显,书包轻易地被苏晚晴夺了过去。

在刘君临撕心裂肺的“不要!”声中,苏晚晴脸上绽放出一个近乎癫狂的、胜利者的笑容。

她高高举起那个承载着他所有梦想的旧书包,然后,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将它摔在脚下混合着雨水、泥浆和腐烂垃圾的污秽地面上!“砰!

”沉闷的声响被雨声吞没大半。“不——!”刘君临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3然而,更残酷的一幕发生了。苏晚晴冷笑着,

抬起她那只穿着尖细高跟鞋的脚,

毫不犹豫地、狠狠地踩踏在那些散落出来的、浸透了泥水的书本和纸张上!用力地碾磨!

洁白的纸张瞬间被污黑的泥浆浸透,清晰的鞋印如同屈辱的烙印,

覆盖在他密密麻麻的笔记上。那些他熬夜苦读、反复推敲的公式,

那些他用不同颜色标记的重点,那些承载着汗水和希冀的字迹,

在鞋跟的蹂躏下迅速模糊、变形、碎裂。“看啊!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苏晚晴一边用力踩着,一边发出刺耳的尖笑,笑声在雨夜中回荡,如同魔鬼的嘲弄,

“你的书,你的梦,和你这个人一样!一文不值!臭不可闻!还想上大学?下辈子吧!

滚回你的山沟里去当一辈子泥腿子!”李慕白靠在车旁,

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由他女友主导的“表演”,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甚至还轻轻鼓了鼓掌:“干得漂亮,晚晴。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贱骨头,就该这样。

”“晚晴……书……我的书……”刘君临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徒劳地伸出手,

想要去抢救那些被践踏的纸张。指尖刚触碰到一片沾满污泥的纸页,

苏晚晴的鞋跟就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钻心的剧痛猛地袭来!

骨头仿佛被硬生生碾碎!刘君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抽回手,手背上瞬间一片青紫,

皮开肉绽,鲜血混着泥水涌出。他痛得蜷缩起来,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寒冷剧烈地痉挛着。

“脏死了!”苏晚晴嫌弃地甩了甩鞋跟,仿佛沾上了什么致命的病菌,皱着秀气的鼻子,

“慕白,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真是让人作呕。”李慕白优雅地为她拉开车门。

苏晚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坐进温暖干燥、散发着真皮和昂贵香水气息的车厢。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宾利的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傲慢的咆哮,

车轮卷起浑浊的泥水,无情地溅了刘君临满头满脸。

车灯的光柱扫过他蜷缩在垃圾堆旁的身影,如同舞台落幕前最后一道冷酷的追光,

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雨夜深处,只留下轮胎碾压过积水的哗哗声,渐行渐远。

4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无休无止的、震耳欲聋的暴雨声。刘君临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

身体因为寒冷、剧痛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手背上的伤口被肮脏的泥水浸泡,传来阵阵灼烧般的刺痛,

但远不及心脏被彻底碾碎的万分之一。雨水混合着屈辱的泪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脸庞。

他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破布娃娃,瘫软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

散落的书本和笔记如同被遗弃的尸体,浸泡在污黑的泥浆中,

纸页在雨水的浸泡下开始发胀、模糊、溶解。

那些凝聚了他三年心血、承载着他唯一希望的字符,正在被雨水和污泥无情地吞噬、毁灭。

完了……一切都完了……明天的高考?未来?希望?

碾碎的声音、手骨欲裂的剧痛……无数狰狞的画面和声音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旋转、炸裂,

形成一片绝望的黑暗漩涡,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吞噬。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

带走他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视野开始模糊、发黑,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

摇摇欲坠地向无底的深渊滑落。

就这样结束吧……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

一个枯槁、冰凉的物体,突然被强硬地塞进了他紧握的、受伤的手里。那触感粗糙、坚硬,

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凉意和岁月沉淀下的锈蚀感。

刘君临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刺激得微微一震,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

透过眼前迷蒙的水汽和黑暗,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蹲在自己面前。

那是一个极其干瘦的老人,穿着一身破烂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衣服,

上面糊满了厚厚的油污和泥垢,乱糟糟、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

一绺绺地贴在布满深深皱纹、如同干枯树皮般的脸上。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混合着垃圾和劣质酒精的酸腐气味。

但最让刘君临心头莫名一悸的,是老人的眼睛。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浑浊不堪,

布满了血丝,瞳孔却异常地幽深,像两口废弃了千年的古井,

里面沉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是悲悯?是洞察?

还是某种近乎非人的、洞穿时光的平静?老人蹲在暴雨中,浑浊而异常幽深的目光穿透雨幕,

紧紧锁住刘君临濒死的双眼。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一个苍老、沙哑,

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清晰地送入刘君临的耳中,

甚至盖过了哗哗的雨声:“娃子……莫认命……” 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

“攥紧它……拨动它……时间……时间会听你的……”说完,老人没有再看刘君临一眼,

仿佛完成了某个重要的使命。他艰难地站起身,佝偻的身影在倾盆大雨中显得异常单薄脆弱,

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绝。他深一脚浅一脚地,

蹒跚着走向空地边缘那条更加黑暗、堆满废弃物的巷子深处,

身影很快就被浓稠的雨幕和夜色彻底吞没,消失无踪。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又仿佛他本身就是这绝望雨夜的一部分。时间……听我的?

刘君临的意识在剧痛、寒冷和巨大的绝望中浮沉,老人的话语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电流,

刺穿了他麻木的神经。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

颤抖着摸索向自己另一只紧握的手心。冰凉的、粗糙的金属触感无比真实。5他低下头,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摊开紧握的、受伤的手掌。掌心躺着一块怀表。

一块极其破旧、布满深褐色锈迹的怀表。表壳似乎曾经是黄铜材质,但早已氧化黯淡,

边缘磨损得厉害,布满了划痕和磕碰的凹坑,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表盖紧紧闭合着,

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黏腻的污垢。

一条同样锈迹斑斑、断了一截的细金属链子软软地垂在一旁。这东西……能救命?

能让时间……听我的?荒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濒死前的幻觉!是那个疯老头在戏弄他!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自嘲和最后绝望的悲愤猛地冲上刘君临的头顶。

他盯着掌心这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破烂,突然爆发出一种歇斯底里的力量!

他用那只受伤的、剧痛的手,猛地攥紧了那块冰冷的怀表!沾满污泥和鲜血的手指,

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地、胡乱地拨弄着怀表边缘那个同样锈蚀不堪的小小旋钮!

去你的时间!去你的命运!都毁灭吧!就在他手指用力拨动旋钮的刹那——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猛地从掌心那块冰冷的金属中爆发出来!

它并非物理的冲击,而是一种更本质、更浩渺的震荡!刘君临感觉自己的灵魂,不,

是构成他存在的每一个粒子,都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恐怖的力量强行拉扯、撕裂!

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破碎、旋转!

倾泻而下的雨线不再是垂直的,它们诡异地弯曲、打结、倒流!

地面肮脏的泥水像沸腾般向上翻涌,溅起的浑浊水珠违反重力地向上飞射!

散落在四周、被污泥浸透的书本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

违背常理地从泥泞中“跳”起,纸页上的污渍飞速褪去,

破碎的纸屑如同倒放的影像般重新聚合!世界,在他眼前疯狂倒退!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

那辆刚刚消失在雨幕中的黑色宾利欧陆GT,竟诡异地从雨夜深处“倒”驶回来!

明亮的车灯如同两把倒着挥舞的光剑,扫过空地,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刚才的位置。车门打开,

苏晚晴和李慕白的身影清晰地“倒”着从车里出来!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诡异,

如同坏掉的木偶,苏晚晴的脚从刘君临被踩踏的书本上“抬起”,

李慕白鼓掌的手臂“收回”,

刻的咒骂声如同录音机倒放般变成一串意义不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噪音……6所有的一切,

都在以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疯狂地向后逆转!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

刘君临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个光怪陆离、时间乱流的漩涡中心,

无数破碎的画面、颠倒的声音、错乱的感知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他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身体似乎被彻底分解又重组。在意识彻底被这混乱洪流冲垮的最后一瞬,

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抛”去,

重重地摔落……“呃……”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溢出。刘君临猛地睁开双眼!

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没有冰冷的雨水,没有刺鼻的垃圾恶臭,

没有手背钻心的剧痛。身下是硬板床熟悉的触感,

空气中弥漫着出租屋里特有的、淡淡的潮湿霉味和……蒸馒头的香气?他猛地坐起身,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如同擂鼓。目光急切地扫视四周。狭窄、简陋的房间,

墙上贴着褪色的世界地图和几张写满公式的便利贴。书桌上,台灯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芒,

照亮了摊开的数学模拟卷子。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刚写了一半,墨迹未干。

枕头边,那部廉价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时间赫然是——晚上9点45分!日期,

是高考前一天的晚上!他回来了!他真的回到了……被那条短信召唤出去之前?!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刘君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起了枕边的手机。

屏幕清晰地显示着苏晚晴发来的那条信息:“君临,有急事!

快来学校后门小树林旁边的空地,现在!别告诉别人!”就是这条信息!

那条将他引入地狱的信息!“哈…哈哈……”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巨大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

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压抑而嘶哑的笑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不是梦!那个拾荒老人……那块怀表……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那块冰冷、粗糙、布满锈迹的破旧怀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它真实地存在着,

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一个来自地狱边缘的馈赠。

刘君临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擦去表壳上的一些污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恐惧,用颤抖的指尖,

轻轻抠开了怀表那锈死的表盖。咔哒。一声轻响,表盖弹开。表盘很小,

玻璃罩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和污渍,使得下面的景象模糊不清。但依旧能辨认出,

表盘是极简的白色珐琅底,上面没有任何品牌标识,只有十二个古朴的罗马数字刻度。

三根指针——时针、分针、秒针——都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黑褐色,

如同生满了铁锈,静静地停在某个位置上。秒针,纹丝不动。表盘的正下方,

靠近六点钟位置,有一行极其微小、仿佛用最细的针尖蚀刻上去的蝇头小字。刘君临凑近了,

眯起眼睛,借着台灯的光,

辨认出来:“Tempus Fugit, Memento Mori.” 时光飞逝,

铭记死亡。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这句话像一句古老的诅咒,

又像一个冰冷的提醒。他的目光落在怀表内侧的金属表壳上。那里,靠近表盖铰链的地方,

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符号:∞无穷大。而在那无穷大符号的下方,

紧贴着表盘边缘,镶嵌着一颗比米粒还要细小的、近乎透明的晶体。此刻,这颗晶体内部,

正有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蓝色光点在缓缓流转,

像一颗遥远星辰的余烬。刘君临的目光死死锁在那颗缓缓流转着微弱蓝光的晶体上。是它!

刚才那惊天动地的逆转,消耗了它的“能量”!这微光就是证明!

他猛地想起老人那句“拨动它”,以及自己濒死时胡乱拨动旋钮的动作。

他的手指再次颤抖着,轻轻触碰上怀表侧面那个锈迹斑斑的调时旋钮。这一次,

他不再胡乱用力,而是带着一种探索的小心,尝试着向不同方向轻轻旋转。

当他逆时针轻轻转动旋钮时,一种奇异的、轻微的阻滞感传来,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阻力。

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表壳内那颗微小的蓝色晶体,

其内部流转的光点似乎……稍稍黯淡了一点点?变化极其细微,若非他全神贯注地盯着,

几乎无法察觉。而当他把旋钮顺时针拨回原位时,那阻滞感消失,

晶体内的光点亮度似乎又恢复了原状。原来如此!逆时针拨动旋钮,就是逆转时间!

每一次逆转,都会消耗晶体里的蓝色能量!顺时针拨动,则是让时间正常流逝或者……加速?

刘君临的心跳如擂鼓。他尝试着再次逆时针拨动旋钮,这一次,

他清晰地“看”到晶体里的蓝色光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大约十分之一!

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也随之而来,像是熬了几个通宵后的精神透支。他立刻停止了动作。

这能量……是有限的!是消耗品!而且消耗的速度……似乎与逆转时间的长度有关?

他刚才只回到了三小时前,就消耗了这么多?那如果回到更久以前呢?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苏晚晴的名字伴随着震动跳跃着,带着一种催命般的急促。

刘君临盯着那个名字,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悸动和卑微,

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恨意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清醒。他没有接。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7屏幕暗了下去,连同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一起,被彻底熄灭。

他不会再当那条被呼来喝去的“土狗”了。苏晚晴,李慕白……等着吧。

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和绝望,我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用成绩,用实力,

用你们最引以为傲、也最无法想象的方式!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冰冷的、锈迹斑斑的怀表合上,紧紧攥在手心。

粗糙的金属棱角硌着皮肤,带来一种无比真实的存在感。这不再是垃圾堆里的破烂,

这是他逆转命运的唯一筹码,是复仇的钥匙!他必须万分谨慎地使用它,

必须彻底弄明白它的规则!每一次拨动,都可能是最后的底牌!

目光转向书桌上摊开的模拟卷,那未完成的最后一道大题,此刻仿佛散发着某种坚定的召唤。

高考!这是他堂堂正正反击的第一步!他需要的是时间,是绝对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精力!

怀表给了他重来的机会,但最终踏上战场,依靠的只能是他自己!刘君临拿起笔,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屈辱、愤怒和狂喜,都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

化作笔尖下最冷静的力量。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沉稳而有力。

台灯的光芒笼罩着他,在简陋的墙壁上投下一个专注而坚韧的剪影。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8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对刘君临而言,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在时间的钢丝绳上小心翼翼地行走。他彻底屏蔽了外界。手机关机,扔在抽屉最深处。

出租屋的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翻腾的情绪——对背叛的刻骨恨意,对怀表力量的惊骇与贪婪,

对未来的迷茫与狂想——都死死压住,锁进内心的最底层。此刻,

只有一个目标清晰如烙铁:高考!用最无可争议的方式,

砸碎苏晚晴和李慕白那套“土狗不配”的傲慢逻辑!他像一台精密而不知疲倦的机器,

疯狂地运转着。饿了,就啃几口冰冷的馒头;渴了,灌几口凉白开;困到极致,

眼皮沉重得如同挂上了铅块,他就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或者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

疼痛和冰冷让他瞬间清醒。实在撑不住,就趴在桌上小憩片刻,但每次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闹钟一响,立刻像弹簧般弹起。他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书本、试卷、错题集上。

每一次感到精神涣散、记忆模糊,或者对某个复杂知识点产生瞬间的困惑时,

那枚冰冷的怀表就会在口袋里隐隐发烫,像一个无声的诱惑。拨动它!回到几分钟前!

重新巩固!用时间的力量作弊!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无数次缠绕上他的理智。但每一次,

刘君临都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它狠狠掐灭。他想起晶体中那极其有限、黯淡的蓝光,

想起逆转时那股吞噬灵魂般的眩晕和虚弱感。这力量太珍贵,太不可控,

消耗的不仅仅是能量,恐怕还有他自身的某种“东西”。他不能依赖它!至少,

不能依赖它去完成这场需要绝对实力和心性的考试!他必须靠自己!用汗水,用意志,

用这具凡俗的身体,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时间,

在笔尖的沙沙声和翻动书页的哗啦声中飞速流逝。高考,终于降临。考场肃穆。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混合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当刘君临拿到语文试卷,

目光扫过作文题目时,心中猛地一震。题目要求围绕“成长中的一次选择”展开论述。

这个题目……太容易让他想起那个雨夜,想起老人递来的怀表,想起那决定命运的疯狂一拨!

杂的情绪瞬间翻涌上来——绝望、狂喜、愤怒、后怕……以及一种被命运巨手拨弄的荒谬感。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变得锐利而冷静。不,不能写那个!那太危险,

太不可控。但那个雨夜,那个选择……早已刻入骨髓。他提笔,笔尖在稿纸上停顿了半秒,

然后落下沉稳有力的字迹:“真正的成长,

往往始于深渊边缘一次孤注一掷的抉择……”他没有写怀表,没有写逆转时间。

他写的是那个雨夜垃圾堆中濒死的自己。写那个被彻底碾碎尊严、踩灭希望的少年,

如何在绝望的泥沼中,抓住了最后一丝近乎疯狂的、不肯认命的执念!

写他在精神濒临崩溃时,内心深处那一声不甘的咆哮!写他最终选择攥紧那“微茫的可能”,

哪怕它看起来像一个疯子的呓语!“……那一刻,我选择攥紧掌心冰冷的微光,

并非相信它能带来奇迹,而是那是我对抗无边黑暗时,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它提醒我,

纵使身陷泥泞,灵魂尚未彻底屈服。这抉择本身,

宣告……”他将所有真实的情感——屈辱、愤怒、不甘、绝境中的挣扎——全部倾注于笔端,

只是巧妙地替换了“怀表”这个核心物象,将其转化为一种精神象征。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沉重的力量,从灵魂深处喷薄而出。

监考老师从他身边经过,目光无意中扫过他奋笔疾书的稿纸,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那字里行间喷薄而出的情感烈度,远超普通学生的无病呻吟。

接下来的数学、理综、英语……刘君临如同一个彻底燃烧的战士。精神高度集中,

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些曾经晦涩难懂的知识点、复杂的解题模型,

在经历了雨夜背叛的剧痛和怀表逆转的震撼后,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维度,理解得更加透彻。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一些模拟考试中曾让他摔跤的陷阱题,此刻了然于心。答题卡上,

笔迹沉稳流畅,逻辑缜密清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刘君临平静地放下笔,

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身体里那股支撑了他几十个小时的、近乎燃烧的紧绷感骤然松懈,

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惫。但他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平静的火焰。他知道,

他已经倾尽全力,将自己推到了能力的极限。剩下的,就交给命运……或者说,

交给那已经凝固在答卷上的墨迹。9等待放榜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煎熬。

对刘君临而言,却更像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依旧深居简出,但心境已然不同。

怀表贴身藏着,像一个冰冷的秘密。他利用这段时间,

开始更加谨慎、系统地探索这块神秘怀表的边界。他躲回出租屋,反锁房门,

将怀表放在书桌中央。他拿出纸笔,像一个最严谨的科学家,开始记录每一次测试。

第一次测试:目标,让桌上一小片被撕碎的纸屑恢复原状。他集中精神,逆时针拨动旋钮。

嗡……轻微的眩晕感,晶体蓝光微弱黯淡一丝。眼前的纸屑如同倒放镜头般,

诡异地聚合复原!成功了!消耗微小。第二次测试:目标,

让桌上一个被他打翻的空水杯回到原位。拨动旋钮。眩晕感稍强,

蓝光黯淡程度明显大于第一次。水杯“跳”回桌面。结论:影响物体质量/体积越大,

消耗能量越多?第三次测试:尝试“加速”。他盯着桌上一只缓慢爬行的蚂蚁,

尝试顺时针拨动旋钮。拨动瞬间,一股奇异的抽离感袭来!眼前的景象骤然“快进”!

蚂蚁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黑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过了桌面!

而刘君临感到一阵强烈的精神恍惚,仿佛自己的时间被强行抽走了一部分!

晶体蓝光……似乎也黯淡了一丝?他立刻停止,大口喘气。加速时间,同样消耗能量!

而且对自身精神负担极重!第四次测试:极限回溯时间长度。他尝试回到昨天清晨。

集中全部意念,狠狠逆时针拨动旋钮!嗡——!这一次的震荡远超之前!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象疯狂倒流!然而,仅仅倒流了大约两小时,

一股恐怖的、仿佛要将灵魂抽干的吸力猛地传来!晶体内的蓝光剧烈闪烁,

瞬间黯淡了超过一半!刘君临头痛欲裂,眼前发黑,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

他惊恐地立刻停止了动作!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记录本上自己写下的数据,心有余悸。回溯的时间越长,消耗的能量呈指数级增长!

而且有极限!一旦晶体能量耗尽……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而加速时间,

消耗的是晶体能量和自身的精神力,同样危险。至于“未来”……他暂时还不敢尝试,

那未知的恐惧感过于强烈。他小心翼翼地将怀表收起,贴身放好。这块表,是神器,

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次使用,都必须如履薄冰,目标明确。10放榜日,

终于到了。江州一中校门口,人声鼎沸,如同煮沸的粥。

巨大的红色榜单从教学楼顶一直垂落到地面,

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全省考生的姓名、考号和成绩。

空气里弥漫着焦灼、期待、狂喜和失落的复杂气息。家长们伸长脖子,学生们挤作一团,

各种议论、惊呼、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刘君临穿着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普通白色T恤和牛仔裤,安静地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

他面色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平静,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只有插在裤袋里的手,

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怀表,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哇!快看!省理科状元!7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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