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总裁,竟贪恋我的体香

失眠总裁,竟贪恋我的体香

作者: 凌桂

言情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凌桂”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失眠总竟贪恋我的体香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纯凌曜舒云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失眠总竟贪恋我的体香》是一本纯爱,豪门总裁,爽文,婚恋小主角分别是舒云,凌由网络作家“凌桂”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55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3:41:1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失眠总竟贪恋我的体香

2025-07-06 15:49:11

1 刹那浮梦夜色如一块巨大的、被墨汁浸透的丝绒,温柔而沉重地覆盖着海城。

在这片丝绒的顶端,地标性建筑“天穹塔”的第118层,

一场决定着未来香氛界格局的盛宴——“未来之息”国际香氛大赏,正进行到最后的高潮。

聚光灯下,空气中浮动着无数种昂贵、复杂、前卫的香气分子,它们彼此交织、碰撞,

试图取悦在场每一位最挑剔的鼻子。然而,此刻,所有的喧嚣与浮华,

似乎都为最后一位登台者而静止。舒云站在台侧的阴影里,手心冰凉,指尖却微微发烫。

她紧紧攥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设计极简的墨晶色玻璃瓶,

瓶中装着的是她耗尽心血的作品——《刹那浮梦》。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比赛,

但却是最重要的一次。“下面,有请最后一位决赛入围者,来自‘云庭香’的独立调香师,

舒云小姐!”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舒云深吸一口气,

那气息里混杂着一丝后台尘埃和干冰的味道,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挺直了背脊,

一步步走向那片足以将人吞噬的光明。她的出现,

像是在一杯昂贵的香槟里滴入了一滴清晨的露水,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纯粹。

她没有穿其他设计师那种争奇斗艳的高定礼服,只是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

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优美的天鹅颈。她的美丽是安静的,

像一朵在午夜悄然绽放的昙花,不为取悦谁,只为完成自己的生命。台下,

评委席上坐着香氛界的泰斗和各大奢侈品牌的首席闻香师。然而,所有人的目光,

有意无意地,都会掠过最中央那个位置。那里坐着的男人,才是这场盛宴真正的主宰。凌曜。

曜世集团的掌舵人。这个名字,在海城的商界,等同于神谕。他以雷霆之势,在短短数年内,

将曜世从一个精密的科技公司,

拓展成一个横跨人工智能、生物科技、未来消费等多个领域的庞大帝国。

而“未来之息”大赏,正是他麾下新消费版图的一次高调亮相。

他今天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纯黑色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丝光,

仿佛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他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

露出冷削的锁骨线条。他的五官如同被古希腊最顶级的雕塑家精雕细琢过,

每一分线条都完美得近乎冷酷。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半垂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对前面几位选手的作品,都只给出了一个字的评价:“可。”或者“否。”没有解释,

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整个会场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凝滞。

舒云的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停留超过半秒。她知道,决定她和她整个家族命运的,

就是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云庭香”,这个曾经在老海城颇负盛名的百年香坊,

是她爷爷毕生的心血,也是她父亲坚守一生的执着。他们坚持使用最古老的蒸馏和脂吸法,

从天然植物中提取最纯粹的香气。但在工业化、合成香料大行其道的今天,

这种固执显得不合时宜,甚至可笑。父亲积劳成疾,庞大的医疗费用和香坊的运营亏损,

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银行的催款单比情书还要准时。

这次“未来之息”大赏的冠军,不仅有巨额奖金,更重要的是,

能获得曜世集团的直接投资与渠道扶持。这是“云庭香”唯一的生机。“舒小姐,

请开始你的阐述。”评委席上一位白发苍苍的法国老先生和蔼地说道。舒云点点头,

走近发言台。她清澈的嗓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带来的作品,

名为《刹那浮梦》。”“它的灵感,来源于昙花。”她没有说那些复杂的香调结构,

前调、中调、后调,也没有罗列珍稀的香料成分。她只是开始讲一个故事。“古人说,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这是一种极致的、不求回报的绽放。我的曾祖母告诉我,

在昙花盛开的那个瞬间,屏住呼吸,你能听见花瓣舒展的声音,能闻到它灵魂的香气。

那种香,不是为了留存,不是为了炫耀,它只是为了告诉世界,它曾经来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浮躁的宴会厅,似乎真的安静了下来,

人们仿佛能透过她的描述,看到一朵圣洁的白花,在月光下,用尽一生的力气,

缓缓打开自己的心扉。“《刹那浮梦》试图捕捉的,就是那个瞬间。它不是一种‘香水’,

而是一种‘情绪’。它代表着生命中最绚烂,

也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些瞬间——可能是童年夏日午后的一场暴雨,

可能是爱人第一次笨拙的告白,也可能是在绝望中看到的第一缕晨光……”“这些瞬间,

构成了我们之所以为我们的独一无二的记忆。它们短暂,却永恒。这,就是我想表达的,

‘未来之-息’。未来,不应仅仅是科技的冰冷叠加,

更应该是人性的、温暖的、情感的回归。”说完,她微微鞠躬。全场寂静了数秒,

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那位苛刻的法国评委都露出了赞许的微笑。舒云的心,

稍稍放下了一些。她将自己最真诚的理念,融入了这瓶香水中。她相信,真正懂得香气的人,

能够明白。主持人适时上前:“感谢舒云小姐充满诗意的阐述。现在,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

将《刹那浮梦》的试香纸分发给各位评委。”一名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端着托盘,

小心翼翼地从舒云手中接过那个墨晶瓶。然而,就在礼仪小姐转身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侧方的T台边缘,一位刚刚落选、满脸不甘的设计师正愤愤离场,她走得太急,

高跟鞋的鞋跟不小心踩到了舒云长裙的裙摆。“啊!”舒云身体一晃,下意识地向前倾倒。

而那位礼仪小姐为了避开她,也惊慌地后退了一步。“啪——”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在寂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刺耳。墨晶瓶从托盘上滑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一滩深琥珀色的液体,迅速地蔓延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瞬间爆炸开来。

那不是普通香水那种富有攻击性的、层次分明的味道。它像一阵清晨穿过竹林的微风,

带着露水的湿润和植物的清苦;又像一本被翻阅了无数遍的旧书,沉淀着时光的静谧;最终,

它化为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婴儿皮肤的温暖奶香,温柔地包裹住你所有的感官。整个空间,

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所有人都惊呆了。舒云更是脸色煞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干。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后一瓶《刹那浮梦》,就这么……没了。没有了样品,

评委们要如何评判?她甚至没有机会让自己的作品被“闻”到。绝望,像潮水一样,

将她淹没。就在这时,坐在中央的凌曜,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一座冰雕的男人,突然动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没有看地上的狼藉,

也没有看惊慌失措的众人。他的目光,第一次,精准地、牢牢地锁在了舒云的身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像一头在暗夜中蛰伏已久的猛兽,

终于闻到了寻觅已久的猎物的气息。深沉、锐利、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他迈开长腿,

一步步地,朝着舒云走来。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他走过的地方,

人们都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舒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在她面前站定。他太高了,

舒云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近在咫尺,她才发现,他的瞳孔颜色极深,

像是最纯粹的黑曜石,能吸走人所有的心神。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下身。

舒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以为他要斥责她,或者当众宣布她的出局。然而,他只是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近乎怜惜地,拂过她刚才为了稳住身体而撑在地上的手背。那里,

不小心溅到了一滴《刹那浮梦》的原液。然后,他将手指放到自己的鼻端,闭上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动作,虔诚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几秒钟后,他睁开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外人无法读懂的惊涛骇浪。“这个味道……”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像大提琴最底的那根弦,“叫什么?

”“……《刹那浮梦》。”舒云的声音有些颤抖。凌曜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极淡,

却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弧度。“很好。”他直起身,转向评委席,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宣布道:“冠军,是她。”2 魔鬼的契约凌曜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

在整个“天穹塔”宴会厅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什么?”“这……这不合规矩吧?

样品都毁了,怎么评判?”“凌总是不是太武断了?连基本的流程都不走?

”议论声此起彼伏。评委席上的几位专家也面面相觑,那位法国老先生更是皱起了眉头,

显然对这种打破规则的独断行为感到不满。然而,凌曜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些声音。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那缕萦绕在鼻端的、奇异的香气,

以及眼前这个脸色煞白、眼神倔强的女孩。他再次看向舒云,目光比刚才更加深沉,

带着一种评估货品般的审视,让她很不舒服。“你不愿意?”他问,语气平淡,

却带着天生的压迫感。舒云的脑子一片混乱。她当然愿意!冠军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拯救“云庭香”的唯一稻草。可是,以这种方式得到……她的骄傲和自尊,

不允许她接受这种不清不楚的“施舍”。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凌总,

我很感谢您的……赏识。但是,我的作品已经毁了,无法接受评测。以这种方式获得冠军,

对其他参赛者不公平。我……”“公平?”凌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却充满了嘲弄,“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公平。

”他的话语,狂妄到了极点,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绝对的自信。因为他是凌曜,

他有说这话的资本。“我不需要试香纸,也不需要所谓的流程。”他伸出手指,

再次指向舒云的手背,那里残留的香气依旧在顽强地散发着最后的余韵,“我的鼻子,

我的判断,就是最终的结果。你有意见?”舒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能有什么意见?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个人的意志渺小得可笑。

“至于其他人……”凌曜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全场,所有接触到他视线的人,

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曜世集团的投资,只给最独特的灵魂,不给平庸的流水线产品。

谁不服,可以现在就撤出曜世未来的所有合作项目。”一句话,让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和整个公司的命运开玩笑。那位法国评委张了张嘴,

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事情就以这样一种荒诞而强硬的方式,尘埃落定。

舒云在所有或嫉妒、或鄙夷、或同情的复杂目光中,浑浑噩噩地被请上了领奖台。

当那座象征着冠军的水晶奖杯被交到她手中时,她感觉到的不是喜悦,

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她知道,从凌曜宣布结果的那一刻起,

她的人生,就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颁奖典礼结束后的酒会上,舒云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许多人端着酒杯,带着虚伪的笑容上前来攀谈,试图通过她,搭上曜世集团这条大船。

舒云不胜其烦,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她找了个借口,

躲到露台的角落里,贪婪地呼吸着高空中清冷的空气。“看来你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舒云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凌曜。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露台,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晃动。

他没有看她,而是望着脚下灯火璀璨、如同星河般的海城夜景。“凌总。

”舒云礼貌而疏离地打了声招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怕我?”凌曜转过头,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有。”舒云嘴上否认,

身体却很诚实地保持着安全距离。眼前的男人,让她感到一种本能的危险。

他就像一只优雅而致命的黑豹,看似慵懒,却随时可能亮出利爪。“你的香水,

叫《刹那浮梦》?”他没有在意她的戒备,自顾自地问道。“是。”“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他缓缓说出这八个字,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暗,“一个很美的故事。可惜,

我不信神佛,也不信刹那。”他向前走了一步,逼近舒云。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舒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杂着高级古龙水和淡淡酒气的味道。

“我只信我能握在手里的东西。”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舒云的脸上,“比如,你。

”舒云心头一跳,警惕地看着他:“凌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你不必明白。

”凌曜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随意地放在露台的栏杆上,

“冠军的奖金和投资协议,明天我的助理会联系你。但,我有一个额外的条件。”来了。

舒云的心沉了下去。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份从天而降的“幸运”,

必然标好了昂贵的价码。“什么条件?”她冷静地问。凌曜的目光,变得极具侵略性。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拂过她的手背,而是用指尖,轻轻挑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发丝上,

还残留着《刹那浮梦》的尾调。“我要你,为我一个人调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情人间最亲密的耳语,内容却冰冷得像一份不容拒绝的商业合同,“我要你,

重新复制出《刹那浮梦》的味道。不,我要你做出比它更完美的味道。

一种……只属于我的味道。”舒云被他的话惊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玻璃护栏上,

退无可退。“这不可能!”她脱口而出,

“《刹那浮梦》是我在特定的心境和状态下创作出来的,是灵感的产物,它是唯一的,

无法复制!”“我不管它是什么产物。”凌曜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我是商人,

我只看结果。我给你钱,你给我东西。天经地义。”“这不是东西!这是创作,是艺术!

”舒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个可以随时根据指令生产香水的机器吗?“艺术?”凌曜嗤笑一声,

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词汇,“舒小姐,别太天真了。你所谓的艺术,在我眼里,

和流水线上生产的一颗芯片,没有本质区别。

它们都只是为了满足某种‘需求’而存在的商品。”他顿了顿,

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而现在,我的‘需求’,就是你的香。你的家族企业‘云庭香’,

负债三千七百万,你父亲在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每天的费用是五位数。我说的对吗?

”舒云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他……他竟然调查了她!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

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男人的审视之下。所有的窘迫、所有的挣扎,在他眼中,

都成了可以利用的筹码。“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签了这份协议,”凌曜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

递到她面前,“你父亲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云庭香’的债务会一笔勾销,

你甚至可以拥有曜世集团旗下最顶级的香水实验室,全世界最珍稀的香料,任你使用。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像是伊甸园里那条引诱夏娃的蛇。“而你要付出的,很简单。

”“成为我的,专属调香师。”“随时随地,响应我的需求。直到,我满意为止。

”那份文件,在舒云眼中,仿佛是一份卖身契。签下它,她将失去自由,失去尊严,

失去作为一个创作者最宝贵的灵魂。可是,不签呢?父亲的病等不起,

岌岌可危的“云庭香”也等不起。现实,是一张冰冷而坚硬的网,

将她所有的骄傲和挣扎都死死地困在其中。她看着凌曜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商人对猎物志在必得的冷静和笃定。许久许久,

舒云伸出了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支冰冷的钢笔。笔尖,重如千斤。

“我希望……凌总能遵守承诺。”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凌曜的嘴角,

终于勾起了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当然。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舒云不再看他,她低下头,

在那份文件的末尾,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舒云。两个字,写下的瞬间,

她感觉自己生命中某种重要的东西,也随之被永远地典当了出去。这份契约,不是和天使,

而是和魔鬼。3 黄金囚笼第二天,

舒云就深刻地体会到了凌曜口中的“效率”和“承诺”是什么意思。早上九点,

曜世集团的法务和财务团队就出现在了“云庭香”那间破旧的小院里。他们彬彬有礼,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处理完了所有的债务转移和注资手续。

银行的催款电话,戛然而止。紧接着,市中心医院打来电话,

通知她父亲已经被转入了最顶级的VIP病房,由国内最权威的心血管专家团队接手治疗。

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舒云站在小院的桂花树下,

看着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进进出出,感觉自己像一个旁观者。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空气中永远飘着熟悉的、淡淡的植物香气。可从今天起,它好像已经不属于她了。下午,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院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得体、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气质干练而沉稳。

“舒云小姐,您好。”男人向她微微鞠躬,自我介绍道,“我叫秦风,是凌总的特助。

从今天起,由我负责您的一切日常事务。”秦风。这个名字,舒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

他是凌曜的左膀右臂,是曜世集团决策层里,除了凌曜之外最重要的人物。现在,

他却成了她的“管家”。舒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凌曜这是在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

告诉她,她有多“重要”,以及,她被监视得有多彻底。“秦特助,你好。”舒云点了点头,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凌总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新的住处和实验室,

请您收拾一下必要的个人物品,我们现在就出发。”秦风的语气,永远是那么客气,

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指令性。舒云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最重要的东西,

是爷爷留下来的那些调香笔记,和她自己多年来积累的香料样本。

她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木箱里,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宝贵的财富。

当她抱着箱子走出小院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写着“云庭香”三个字的褪色牌匾,

心中百感交集。她以为自己是去拯救它的,却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先行离开了它。

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海城的公路上,将破旧的老城区甩在身后,

驶向了代表着财富和权力的城市新中心。最终,车子停在了一栋耸入云端的摩天公寓楼下。

这里是“天境壹号”,海城最顶级的豪宅,据说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而且隐私性极好,

连一只狗仔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秦风领着舒云,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

呈现在舒云面前的,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景的空中平层。整个空间大得惊人,

设计是极致的现代简约风,主色调是黑、白、灰,就像凌曜那个人一样,冷静、克制,

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触手可及的云层和整个海城的壮丽景色。

任何一件家具,都是来自意大利顶级品牌的设计师作品,墙上挂着的,

是看不懂但感觉很昂贵的当代艺术画作。这里不像一个家,

更像一个冷冰冰的、用金钱堆砌起来的艺术馆。一个华丽的、黄金打造的囚笼。“舒小姐,

这里是凌总为您准备的住所。”秦风介绍道,“东侧是您的起居室和卧室,西侧,

是您的专属实验室。”他推开了西侧一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门后,

是一个让全世界任何一个调香师都会为之疯狂的空间。

那是一个比舒云之前整个“云庭香”的院子还要大的专业实验室。

从最先进的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到各种精密的分子蒸馏设备,

再到恒温恒湿的香料储存库……所有的一切,都是世界最顶级的。而最让舒云震惊的,

是实验室中央,那个巨大的、如同图书馆书架般的香料陈列墙。上面,

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成千上万种香料原精。大马士革的玫瑰,格拉斯的茉莉,印度的晚香玉,

马达加斯加的香草,索马里的乳香,还有极其罕见的龙涎香、天然麝香……甚至有一些,

是舒云只在古籍上见过的、被认为已经绝迹的传奇香料。

“这里的‘香料管风琴’Perfumer's Organ,

收录了目前地球上已知的、全部四千多种天然和合成香料。”秦风平静地介绍着,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您有任何清单之外的需求,可以随时告诉我,

曜世的全球采购链,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为您找到任何您想要的东西。”舒云站在原地,

久久无法言语。她走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装着珍贵液体的棕色小瓶。每一瓶,

都代表着一种独一无二的灵魂,一段被浓缩的时光。这是地狱,也是天堂。

凌曜用最粗暴的方式,剥夺了她的自由和尊严。却又用最慷慨的方式,

给了她一个创作者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创作环境。他是一个魔鬼,

一个懂得如何精准地、同时给予痛苦和甜蜜的魔鬼。“凌总什么时候回来?”舒云收回手,

问道。“凌总的行程很满,他不一定会住在这里。但是,”秦风推了推眼镜,“他要求,

您必须住在这里。二十四小时待命。”“我知道了。”舒云点了点头。“您的三餐,

会有米其林厨师负责。您的起居,会有专业的家政团队打理。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秦风的目光,落在了舒云抱着的那个木箱上。“尽快,重现《刹那浮梦》的香气。”日子,

就在这个黄金囚笼里,一天天地过去。舒云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也极其单调。白天,

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巨大的实验室里。她尝试着回忆那天在会场上,香水瓶破碎瞬间,

那股复杂的香气。她分析着自己当初的配方笔记,一遍又一遍地称量、稀释、调配。然而,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百分之百地重现那个味道。她做出来的香水,在仪器分析下,

成分和比例都与原始配方无限接近。但闻起来,却总是少了一点东西。少了一点……灵魂。

她知道为什么。当初创作《刹那浮梦》,是在她最绝望、也最怀念过去的时候。那种心境,

是背水一战的孤勇,是对美好瞬间的极致渴望。而现在,她住着豪宅,用着顶级的设备,

衣食无忧,却像一只被拔掉了羽毛的金丝雀。她的心是空的,是麻木的。没有了情感的注入,

调配出来的香水,自然也只剩下了一具空洞的、美丽的躯壳。凌曜没有出现。

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掌控着她的一切,却从不轻易露面。但他又无处不在。

每天早上,秦风会准时送来一份报告,上面是“云庭香”重建的进度,

和她父亲最新的康复报告,图文并茂,详细到每一次心率的变化。这是提醒,也是鞭策。

有时候,深夜,当舒云在实验室里工作到筋疲力尽时,会突然接到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她知道是他。电话那头,通常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他清浅的、似乎有些压抑的呼吸声。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有时候,他会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还没有好吗?

”“……快了。”她只能这样回答。“我没有太多的耐心,舒云。”他的声音,

总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然后,电话就会被挂断。这样的午夜通话,发生过几次之后,

舒云渐渐发现了一个秘密。凌曜,似乎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她能从他电话那头压抑的呼吸声,

和偶尔传来的、烦躁的翻动纸张的声音中判断出来。他似乎在深夜里,也在工作,

但那种状态,充满了焦虑和疲惫。这个发现,让舒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个看似无所不能、掌控一切的男人,原来也有着自己的脆弱和挣扎。

他为什么会执着于《刹那浮梦》的香气?颁奖典礼那天,当那股香气弥漫开来的时候,

舒云曾不经意地瞥见,凌曜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

闪过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近乎迷茫的……安宁。是的,是安宁。

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难道说,那个味道,

让他感到了片刻的放松?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舒云的脑海中,慢慢形成。或许,

她不应该再去执着于“复制”《刹那浮梦》。或许,她应该做的,是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被失眠和焦虑困扰的灵魂,量身定做一款,真正能安抚他的香。她要调制的,不是香水。

是解药。这个念头,让舒云重新燃起了一丝斗志。她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执行命令的工具,

而是回到了一个创作者的身份。她开始通过秦风,不动声色地了解凌曜的一切。

他的饮食习惯,他喜欢的颜色,他日常的作息,甚至,她让他描述凌曜办公室的味道。

秦风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凌总的办公室,

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有……电子设备运行时,那种冰冷的金属和臭氧的味道。

”秦风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大量的咖啡。非常浓的黑咖啡。”冰冷的金属,

刺激的咖啡因。这是一个用理性和意志力,将自己武装到牙齿的男人。

他拒绝一切柔软的、感性的东西。舒云开始在她的实验室里,进行全新的尝试。

她放弃了昙花那种缥缈而脆弱的主题。

她选择了雪松、岩兰草、橡木苔这些沉稳的、如同大地般可靠的木质香调作为基底,

它们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然后,她加入了少量的、产自普罗旺斯的真实薰衣草。

不是那种常见的、气味尖锐的杂交薰衣草,而是生长在海拔一千米以上的高地薰衣草,

它的香气更加柔和、甘甜,带着一丝草本的清香,有最好的镇静安神效果。

为了中和木质的坚硬和草本的清冷,她又极其小心地,加入了一丝……鸢尾根。鸢尾,

需要经过三到五年的地下生长和风干,才能提炼出香气。它的味道,

带着淡淡的泥土芬芳和类似紫罗兰的粉质感,温暖、昂贵,被誉为“液体黄金”。

它能让整个香气,变得柔软、贴肤,像一件最舒适的羊绒衫。最后,

她没有加入任何柑橘类的、提神的前调。她要的,不是一款让人“闻起来”很香的香水。

她要的,是一款能让人“感觉”到平静的氛围香氛。经过上百次的调整和尝试,

一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当最后一滴鸢尾根原精滴入烧杯中时,舒云知道,她成功了。

她将这款香氛,命名为——《寂静深海》。它闻起来,就像你潜入一千米以下的深海,

周围是绝对的黑暗和寂静,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只有你自己平稳的心跳声。温暖,

而安全。当天晚上,她没有等来凌曜的电话。她主动,将一小瓶《寂静深海》的样品,

交给了秦风。“请把它,交给凌总。”她说,“告诉他,这不是《刹那浮梦》。但是,

我希望他能试一试。”4 午夜的访客秦风将那瓶名为《寂静深海》的香氛交到凌曜手上时,

后者正在曜世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批阅一份关于欧洲区AI业务并购的紧急文件。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城永不熄灭的灯火。而在这间办公室里,

空气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原。凌曜的眉头,已经紧锁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

连续两夜的彻夜工作,加上跨时区的视频会议,让他的神经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琴弦,

随时都可能崩断。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尖锐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桌上的咖啡,

已经换了第三杯。浓黑的液体,除了让他的胃部感到灼烧,已经无法再提供任何有效的刺激。

他患有严重的、慢性的失眠症,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从少年时代开始,

他就很难入睡。他的大脑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超级计算机,即便在深夜,

依旧有无数的数据、模型、推演在疯狂运转。闭上眼,就是各种纷乱的画面和冰冷的数字。

医生给他开过各种各样的安眠药,但那些药物只会让他第二天陷入更深的、混沌的疲惫中。

作为一个需要时刻保持绝对清醒的决策者,他不能依赖那些东西。所以,他只能靠意志力,

硬扛。当他在“未来之息”的会场上,闻到那股名为《刹那浮梦》的香气时,是他人生中,

第一次体验到“宁静”。那短短的几秒钟,他脑中那些疯狂叫嚣的噪音,

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平了。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异的、被治愈的感觉。

所以,他不惜用最霸道的方式,也要将那个能创造出这种感觉的女孩,禁锢在自己身边。

他要的,就是那份宁静。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他等来的,却不是《刹那浮梦》。

“《寂静深海》?”凌曜从文件中抬起头,接过那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玻璃瓶,

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望。“她说什么了?”“舒小姐说,

这不是您要的《刹那浮梦》,但希望您能试一试。”秦风如实回答。“自作主张。

”凌曜冷哼一声,随手将瓶子扔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他的耐心,

已经被消耗殆尽。“告诉她,如果明天我见不到满意的东西,我们的协议,可以提前中止了。

”“是。”秦风点了点头,准备退下。他知道,凌总所谓的“中止协议”,

并不意味着放舒云自由,而是意味着,“云庭香”和她父亲的优渥待遇,将化为泡影。

这是一种无声的、残酷的威胁。然而,就在秦风转身的瞬间,凌曜却又开口了。“等等。

”他盯着那个被他扔在桌角的瓶子,鬼使神差地,又将它拿了回来。他拔开瓶塞,

没有像品鉴香水那样,使用试香纸,而是直接将瓶口凑到鼻端,随意地闻了一下。

一股极其低调、沉静的香气,缓缓地逸散出来。没有前调的冲击,没有中调的绚烂,

它就像……一阵来自遥远森林的风,带着泥土和树木的沉稳气息,不动声色地,

钻入了他的呼吸。雪松的冷静,岩兰草的踏实,橡木苔的微苦……这些味道,并不讨喜,

甚至有些严肃。但奇怪的是,它们组合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凌曜那根紧绷的神经,似乎在接触到这股香气的瞬间,被极轻微地、拨动了一下。

那尖锐的、嚣张的疼痛,仿佛被一层柔软的、厚实的天鹅绒,轻轻地包裹住了。他没有说话,

只是又闻了一下。这一次,他捕捉到了隐藏在木质香调之下的,

那一丝丝温暖的、带着粉质感的鸢尾气息。那味道,不像是香水,更像是一个人,

在经历了一整天的疲惫之后,回到家中,泡进浴缸里,

皮肤上蒸腾出的那种最放松、最舒缓的体温。凌曜紧锁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秦风可以离开了。秦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巨大的空间里,

再次只剩下凌曜一个人。他没有再去看那份紧急文件。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将那个小小的瓶子,放在自己的鼻端,一遍又一遍地,贪婪地呼吸着那股沉静的香气。

脑海中那些疯狂运转的数字和模型,似乎真的慢了下来。嚣张的、让他无法喘息的焦虑感,

也像是被潮水,一点点地,带离了海岸。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

发现自己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但却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

在没有酒精和药物的辅助下,自然地入睡。醒来后,头痛消失了,精神也前所未有地清明。

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似乎比刚才更加深沉。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他站起身,拿起那瓶《寂静深海》,没有任何犹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舒云是被一阵持续不断的门铃声吵醒的。她睡得很浅,

以为又是那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午夜骚扰电话。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针正指向凌晨两点半。谁会在这个时候,按她公寓的门铃?秦风?

不可能,他一向守礼,绝不会在深夜打扰。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披上一件外衣,

赤着脚,穿过冰冷的大理石客厅,走到门口。可视门禁的屏幕上,

出现了一张她既熟悉又畏惧的脸。凌曜。他竟然来了!他站在门外,似乎有些不耐烦,

又按了一下门铃。舒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夜到访,是为了《寂-静深海》?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怪她自作主张,没有交出他想要的《刹那浮梦》?她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门。“凌总。”门外的男人,带着一身深夜的寒气,走了进来。

他没有换下工作时的西装,只是领口的扣子解得更开了些,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他的头发有些微乱,少了几分白日里的精致和冷硬,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疲惫和慵懒。

尤其是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像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此刻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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