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美容小白狐
明空在树屋里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他一个激灵从石床上弹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只见部落中央的空地上，一群魔物正围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跳脚，为首的壮汉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手里挥舞着根骨棒，嘴里骂骂咧咧的。
"哪个天杀的把老子的酿酒桶给咒了！"
明空心里咯噔一下。酿酒桶？他昨天好像看见壮汉把一个巨大的木桶藏在石屋后面，还神神秘秘地往里面丢野果。
该不会是……
他蹑手蹑脚地溜下树屋，刚落地就被小黑拽住了胳膊。
"明空和尚，你快看！铁桶大叔的宝贝酒变成醋了！"小黑的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拉着他往人群里钻。
明空被推搡着挤到前排，只见那只半人高的木桶歪倒在地上，里面的紫红色液体正冒着泡泡，酸溜溜的气味飘得满部落都是。几个前后一边粗的壮汉蘸了点尝尝，当场弯腰贡献“龙吐水”。
"这味道……比铁桶八年没洗的靴子味还冲！"
"铁桶大叔昨天还说这酒要窖藏三年，怎么突然就成醋了？"
壮汉气得一脚踹在木桶上，桶底"咔嚓"一声裂了道缝，酸液顺着裂缝往外淌，在地上腐蚀出一串小坑。
"肯定是有人搞鬼！"壮汉眼珠子瞪得溜圆，视线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围观的魔物，最后定格在明空身上，"小和尚，是不是你干的？"
明空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昨天一直在树屋里待着，根本没靠近过你的桶！"
"除了你还有谁？"壮汉几步冲到他面前，蒲扇大的手掌差点拍到他脸上，"整个部落就你会念那些稀奇古怪的咒语！"
周围的魔物也纷纷附和：
"对哦，他连梦魇兽都能收拾，咒坏个酒桶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就说不能把他留在部落里，果然是个灾星！"
明空被说得百口莫辩，脸颊涨得通红："我真的没有！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你敢发誓吗？"壮汉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喷了明空一脸，"敢说你昨天没动过任何咒语？"
明空张了张嘴，突然卡壳了。
他昨天确实念过咒语。半夜口渴，他翻佛典想找"引水咒"，结果误念成"发酵咒"，窗外的石缝里冒出一串冒泡的白浆——当时他还以为是树汁，没当回事。
难道……
他偷偷瞥了眼木桶的位置，正好在他树屋的斜下方。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不说话了？"壮汉冷笑一声，"被我说中了吧？"
明空的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起小黑昨天塞给他的野果——那种紫红色的果子酸甜多汁，和木桶里的液体颜色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他眼睛一亮，"是你桶里的野果有问题！这种果子遇水会发酵变酸，我在书上见过！"
这话半真半假，他哪看过什么魔界植物图鉴，纯粹是急中生智胡诌的。
没想到壮汉还真愣了一下，挠着后脑勺嘀咕："真的假的？我前几年用这果子酿酒明明没问题啊……"
"此一时彼一时嘛！"明空赶紧趁热打铁，"说不定今年雨水多，果子里的水分超标了呢？"
小黑也帮腔："对呀对呀，我昨天采的果子就特别湿！"
壮汉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酸液，又看了看明空真诚的脸，犹豫了半天，终于哼了一声："这次就信你一回！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搞鬼，看我不把你扔去喂沼泽鳄！"
明空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把僧袍都浸湿了。
这魔界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惊险。
人群散去后，小黑拽着明空的袖子往森林边缘跑。
"你干嘛？"明空被拽得一个踉跄。
"带你去个好地方！"小黑回头冲他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那里有能解酒的醒神草，摘点回来送给铁桶大叔，他肯定不生气了。"
明空心里一动。这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挺会为人处世。
"醒神草长什么样？"
"叶子是紫色的，闻起来香香的。"小黑指着密林深处，"就在前面的溪谷里，我经常去那儿玩。"
两人钻进密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黑像只灵活的小猴，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开路，时不时回头喊一句"快点呀"。
明空跟在后面，心里渐渐踏实了些。
或许，在这陌生的魔界，有个这样的小向导也不错。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面传来潺潺的水声。小黑突然停下脚步，蹲在一棵巨大的蕨类植物后面，冲明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明空压低声音问。
小黑指了指前面的溪谷，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有情况。"
明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溪谷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个穿着绿裙的女子。她背对着他们，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身形窈窕，正拿着块石头轻轻敲打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是……是魔物吗？"明空小声问。
小黑摇摇头，又点点头，表情很是困惑。
那女子看起来不像部落里那些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魔物，但身上又散发着淡淡的妖气，和红绡那种魅惑的气息完全不同，更像是山野里的精灵。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转过身来。
明空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眉如远山含黛，肤似凝脂，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得像溪谷里的泉水，带着一丝懵懂和好奇。她看到明空，并没有像其他魔物那样露出警惕或愤怒的表情，反而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你是谁呀？"女子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明空这才回过神，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明空，路过此地。"
女子站起身，绿裙在风中轻轻飘动，像一片摇曳的荷叶。她一步步走近，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浓，不是红绡那种浓郁的脂粉香，而是清新的草木香。
"我叫阿绿。"女子笑眯眯地说，"是这片森林的守护者。你是从外面来的吧？"
明空点点头："是的，我不小心闯进了这里，想找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可不好找哦。"阿绿眨了眨眼，"不过你要是帮我个忙，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离开幽暗森林。"
明空眼睛一亮："什么忙？只要贫僧能做到，一定帮忙！"
阿绿指着溪谷中央的一块巨石："你看那块石头，下面压着我的宝贝种子。我力气小，搬不动，你能帮我把石头移开吗？"
明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溪谷中央确实有块磨盘大的黑石，一半浸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有何难？"明空拍着胸脯保证，"贫僧虽然法力不高，但力气还是有的。"
他挽起袖子就要下水，却被小黑拉住了。
"明空和尚，别去！"小黑的脸色有些发白，"我奶奶说，溪谷里的精怪都很狡猾，不能信她们的话！"
阿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冷地扫过小黑："小孩子家懂什么？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种子而已。"
"小黑也是好意提醒。"明空打圆场，"不过举手之劳，不碍事的。"
他挣脱小黑的手，趟着水往巨石走去。溪水不深，刚没过膝盖，但水流很急，差点把他冲倒。
好不容易走到巨石边，明空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石头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抬。
"嘿咻——"
巨石纹丝不动。
明空脸都憋红了，石头还是稳如泰山。
"这石头怎么这么重？"他喘着粗气，心里纳闷。看起来也就几百斤，怎么比藏经阁的铜香炉还沉？
阿绿在岸边咯咯直笑："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别逞强了。"
明空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还能被块石头难住？
他摸出怀里的佛典，想找找有没有能增加力气的咒语。翻了几页，还真找到一页画着大力士的插图，旁边的咒语看起来气势恢宏。
"就是这个了！"明空清了清嗓子，对着巨石朗声念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搬起石头不费劲……起！"
佛典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绿光，和阿绿裙子的颜色一模一样。
明空只觉得一股巨力涌遍全身，双手下的巨石竟然真的开始晃动！
"动了动了！"他兴奋地大喊，使出全身力气往上抬。
巨石缓缓离开地面，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洞里冒出来，吓得明空打了个寒颤。
"快把石头扔了！"小黑在岸边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明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洞口里突然伸出无数条绿色的藤蔓，像毒蛇一样朝他缠来！
"不好！"他心里咯噔一下，想松开手已经来不及了。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胳膊和腿，把他往洞口里拖。
"哈哈哈……"岸边的阿绿突然大笑起来，脸上的纯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兴奋，"又抓到一个愚蠢的人类！这下我的藤蔓终于有养料了！"
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绿裙渐渐和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皮肤变成了树皮的颜色，头发变成了缠绕的藤蔓。
"你不是森林守护者！你是树妖！"明空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挣脱藤蔓。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树妖阿绿冷笑一声，藤蔓勒得更紧了，"等把你吸干了，我就能长得更高，到时候整个幽暗森林都是我的天下！"
明空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在被藤蔓吸走，眼前开始发黑。他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佛典，却发现佛典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水里。
"完了……"他心里一沉，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树妖手里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快得像一道闪电。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缠绕着明空的藤蔓突然断成了几截。
明空重重地摔在水里，呛了好几口溪水。他抹了把脸，抬头一看，只见夜陌正站在溪水里，手里的黑剑闪着寒光，剑尖还滴着绿色的汁液。
"夜陌？"明空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夜陌没理他，眼神冰冷地盯着树妖阿绿："敢在我的地盘抓人，胆子不小。"
树妖阿绿显然认识夜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夜陌大人，这是我和这人类之间的恩怨，跟你无关吧？"
"我的地盘，我做主。"夜陌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要么滚，要么死。"
树妖阿绿咬了咬牙，显然很忌惮夜陌的实力。她怨毒地看了明空一眼，身体渐渐融入周围的树木，消失不见了。
溪谷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潺潺的水声。
明空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透，僧袍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他走到夜陌面前，拱手道："多谢夜陌大人出手相救，贫僧感激不尽。"
夜陌收剑入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有人在我的地盘闹事。"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明空连忙喊住他，"你知道怎么离开幽暗森林，对不对？能不能告诉我？"
夜陌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跟着溪水往下游走，三天后能到黑骨城。至于能不能离开魔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明空愣在原地，看着夜陌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夜陌，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救了他，却偏偏要说得那么难听。
"明空和尚，你没事吧？"小黑跑过来，手里拿着他掉在水里的佛典，已经用树叶擦干净了。
明空接过佛典，发现书页竟然没有湿，还是好好的。他松了口气，把佛典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
"我没事。"他笑了笑，"多亏夜陌及时赶到。"
小黑撇了撇嘴："夜陌大人可是森林里最厉害的魔修，连骨龙敖骨都怕他三分。不过他脾气可坏了，以前部落里有人不小心闯进他的地盘，被他打断了腿呢。"
明空心里一惊："这么凶？"
"嗯！"小黑用力点头，"不过他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明空愣了愣，"哪里不一样了？"
"他没打你啊。"小黑理所当然地说，"换做别人，早就被他砍了。"
明空："……"
好像也有道理。
两人顺着溪水往回走，小黑一路上叽叽喳喳地给明空讲夜陌的事迹。据说夜陌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幽暗森林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实力强大，性格孤僻，独自住在森林深处的黑石洞里，守护着一片禁地。
"那片禁地据说藏着很厉害的宝贝，好多魔物想去偷，都被夜陌大人打跑了。"小黑神秘兮兮地说，"有人说那宝贝是一把能劈开天地的神剑，还有人说那是一瓶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药。"
明空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想起夜陌那把黑剑，还有他看佛典时奇怪的眼神。
难道夜陌的秘密，就藏在那片禁地里？
回到部落时，天已经擦黑了。铁桶大叔的气似乎消了，看到明空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还破天荒地递给他一块烤魔猪肉。
"今天的事……对不住了。"壮汉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我问了部落里的老巫师，他说那种野果确实不能用今年的新水泡，会变酸。"
明空接过烤猪肉，心里暖暖的："没事，误会解开就好。"
烤肉的味道很香，带着点辛辣，明空吃得满嘴流油。小黑坐在他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时不时咽口唾沫。
明空把剩下的半块递给小黑："给你吃。"
小黑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拿着吧。"明空把烤肉塞到他手里，"我是出家人，本来就不该吃荤腥，刚才是实在太饿了。"
小黑这才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眼睛里闪着感动的光。
夜幕降临，部落里升起了篝火。魔物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发出阵阵欢笑声。明空坐在树屋的窗边，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掏出佛典，借着月光轻轻抚摸着封面。
"师父，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回家啊？"他喃喃自语，"这里的魔物虽然看起来凶，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坏。可是我还是想回嵩山，想回藏经阁……"
佛典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明空叹了口气，把佛典放回怀里，准备睡觉。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快得像一道闪电。
明空猛地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吗？
他皱了皱眉，走到窗边仔细查看。月光下，部落里的魔物们已经散去，只有几盏油灯还亮着，在风中摇曳。
就在这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又带着点甜腻。
这香味……和红绡身上的不一样，也和树妖阿绿的草木香不同，更像是一种……胭脂的味道？
明空心里警铃大作，握紧了怀里的佛典。
有人在附近！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都听不到。
难道真的是错觉？
明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他悄悄溜下树屋，借着阴影的掩护，朝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摸去。
香气是从部落边缘的那片蕨类植物传来的。明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拨开茂密的叶子。
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站在那里，背对着他。她的身形窈窕，长发及腰，手里拿着一面小巧的铜镜，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那香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明空心里咯噔一下。这女子看起来不像魔物，倒像是人类。可她怎么会出现在魔界的森林里？
他正想开口询问，女子突然转过身来。
明空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是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她看到明空，并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
"小师父，偷看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哦。"女子的声音柔得像水，听得明空骨头都快酥了。
明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低下头："阿弥陀佛，贫僧并非有意偷看，只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看而已。"
女子捂着嘴咯咯直笑，一步步走近："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那个把红绡变成骷髅，还敢跟骨龙叫板的明空和尚，对不对？"
明空心里一惊："你认识我？"
"整个幽暗森林，还有谁不知道你的大名啊？"女子眨了眨眼，"又听说你把梦魇兽都打跑了，真是厉害呢。"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崇拜，听得明空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误会，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呀。"女子笑盈盈地说，"我叫白灵，是附近山头的狐妖。早就想见识见识小师父的本事了，今天总算如愿以偿。"
狐妖？
明空这才注意到，女子的身后隐约有几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被白衣遮住了大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狐妖最擅长魅惑之术，藏经阁的书上写过！
"不知白灵姑娘找贫僧有何指教？"明空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白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我只是想请小师父帮个忙而已。听说你的佛典很厉害，能治百病，还能让人变美，是不是真的？"
又来了。
明空心里无奈。怎么个个都想让他用佛典变美？红绡的教训还不够吗？
"姑娘说笑了，"明空双手合十，"佛典是用来超度众生，普度世人的，不是用来变美的。"
"可我听说……"白灵咬着嘴唇，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红绡就是因为让你帮忙变美，才变成骷髅的。难道你不想弥补一下吗？"
明空被问得一愣："弥补？我怎么弥补？"
"帮我变美啊。"白灵眼睛一亮，"只要你能让我变得比红绡以前还美，我就原谅你伤害她，还能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明空好奇地问。
白灵却卖起了关子："等你帮我变美了，我再告诉你。反正这个秘密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回家的路呢。"
回家的路？
明空的心瞬间动摇了。
他看着白灵期待的眼神，又想起红绡变成骷髅时的惨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如果真能帮白灵变美，也算是间接弥补了对红绡的伤害吧？
而且，说不定她真的知道回家的路呢？
"那……我试试？"明空犹豫着说，"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以前……失手过。"
白灵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相信你！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明空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他掏出佛典，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这次一定要找个靠谱的咒语！
他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页画着仙女的插图，旁边的咒语看起来温柔无害。
"应该是这个了。"明空指着那页说，"这上面画着仙女，应该是能让人变美的咒语。"
白灵凑过来看了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快念快念！"
明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着白灵朗声念道："九天仙女下凡尘，肤如凝脂貌若神……变！"
他特意把最后一个"变"字念得又轻又柔，生怕重蹈覆辙。
佛典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笼罩住白灵。
白灵闭着眼睛，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双手合十祈祷着："变美变美，一定要变美……"
明空紧张地盯着她，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白光渐渐散去。
白灵缓缓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举起铜镜照了照。
然后，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明空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凑过去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铜镜里映出的，是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鼻子尖尖的，嘴巴长长的，还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
白灵……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狐狸！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白灵（现在应该叫白狐了）愤怒地扑向明空，爪子差点挠到他的脸。
"我不知道啊！"明空吓得连连后退，"我明明念的是变美的咒语！"
"我要杀了你！"白狐怒吼着，再次扑上来。
明空转身就跑，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为什么总是相信这些魔物的话？
身后传来白狐愤怒的咆哮声，还有树枝被撞断的声音。明空不敢回头，只顾着埋头狂奔，很快就把部落远远甩在了身后。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森林里狼狈逃窜，怀里的佛典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梢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骨龙敖骨的咆哮声，整个幽暗森林，似乎又变得不平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