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银狐踪迹与噬金魔影
明空盯着那片画着狐狸尾巴的叶子，总觉得那红色汁液有点眼熟。他忽然想起活心木流出的红色汁液，心里咯噔一下：“这颜色…… 和活心木的汁液好像。”
夜陌正用剑尖拨弄那件粉色纱裙，闻言抬头：“你想说什么？”
“会不会和‘裂瞳’有关？” 明空凑近了些，“万一这狐妖是‘裂瞳’的人呢？”
夜陌把纱裙丢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像。‘裂瞳’的人不屑用这种把戏。”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她肯定和活心木脱不了干系。”
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里又飘来那股甜腻的香气，比早上更浓了些。明空的鼻尖动了动：“她好像还在附近。”
夜陌走到洞口，望着密林中闪烁的磷光：“她在等我们出去。”
“那我们怎么办？” 明空有点紧张，“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你想怎么下手？” 夜陌挑眉，“用你的‘破幻咒’把她变成兔子？”
明空的脸腾地红了：“我那是意外！再说了，我现在念咒准多了！” 他掏出佛典，翻到一页画着金光的插图，“你看这个‘祛邪咒’，我昨天练了一下午，绝对不会出错！”
夜陌瞥了一眼，没说话，转身往石洞深处走：“今晚守夜，你值前半夜。”
“啊？” 明空愣了愣，“你不怕那狐妖半夜偷袭？”
“怕就自己睁着眼睛到天亮。” 夜陌的声音从石床方向传来，带着点不耐烦。
明空撇撇嘴，抱着佛典坐到洞口。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银。他盯着那些晃动的树影，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窜出只毛茸茸的狐狸。
到了后半夜，明空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把佛典掉进火堆里。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见一道白影从洞顶掠过，带着一阵香风钻进了密林。
“喂！” 明空猛地惊醒，推了推旁边假寐的夜陌，“她跑了！”
夜陌睁开眼，眼神清明得不像刚睡醒：“知道。”
“知道你还不追？” 明空急得站起来，“万一她去给‘裂瞳’报信怎么办？”
夜陌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她在前面留了记号。”
明空这才发现，洞口的石头上用露水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森林深处。
“她这是在挑衅？” 明空气得想把箭头擦掉，“太嚣张了！”
“或者是在引路。” 夜陌的目光落在箭头尽头，“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钻进密林时，天刚蒙蒙亮。箭头断断续续地画在树干或石头上，像故意让人发现似的。明空跟着箭头走了半个时辰，突然踩到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团银白色的狐狸毛，里面还缠着根粉色的丝线 —— 和那件纱裙上的一模一样。
“她到底想干什么？” 明空捏着狐狸毛，感觉自己像只被戏耍的兔子。
夜陌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山谷：“到了。”
山谷里弥漫着股铁锈味，与那甜腻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谷底堆着些扭曲的金属残骸，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边缘还留着整齐的牙印。
“这是……” 明空凑近一看，吓得后退半步 —— 残骸里混着些破碎的盔甲片，上面刻着森林守卫的标志。
“噬金魔的巢穴。” 夜陌的声音冷了几分，“她把我们引到这来，没安好心。”
话音刚落，谷底突然传来 “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啃骨头。明空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谷底的巨石上蹲着只小牛犊大的怪物，浑身覆盖着乌黑色的金属外壳，脑袋像只巨型甲虫，嘴巴里伸出两对锯齿状的獠牙，正抱着块脸盆大的铁矿石啃得欢实。碎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就是噬金魔？” 明空想起小黑说过，这东西专吃金属，连魔铁都能啃动。
噬金魔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停下咀嚼，转动着复眼看向谷口。当它的目光落在夜陌的黑剑上时，突然发出一阵兴奋的嘶鸣，扔下铁矿石就朝两人冲来。
“小心！” 夜陌把明空往身后一拉，挥剑挡住噬金魔的冲撞。
“铛” 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噬金魔被震得后退两步，却更兴奋了，用脑袋上的尖角猛地撞向夜陌，外壳撞在剑身上，发出铜锣般的巨响。
明空看着噬金魔身上的金属外壳，突然想起什么：“它好像很痛苦！”
噬金魔的外壳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里面似乎有暗红色的液体在流动，看起来像是被金属束缚住了。“它肯定是被这层壳困住了！” 明空掏出佛典，“我来帮它解脱！”
夜陌正与噬金魔缠斗，闻言回头瞪他：“别乱动！”
但已经晚了。明空翻到那页画着金光破壳的插图，深吸一口气念道：“金光如炬，破除禁锢，解！”
佛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笼罩住噬金魔。明空心里一喜，看来这次念对了！
下一秒，噬金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身上的金属外壳竟像冰块遇火般融化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软肉，上面还沾着融化的金属液，发出 “滋滋” 的响声。
“怎么会这样？” 明空傻眼了，手里的佛典 “啪” 地掉在地上，“我明明念的是解缚咒……”
融化的金属液像硫酸似的腐蚀着噬金魔的身体，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巨大的身躯撞得周围的石头纷纷滚落。更可怕的是，那些液体溅到哪里，哪里就冒出黑烟，连坚硬的岩石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这是帮倒忙！” 夜陌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一边躲避飞溅的金属液，一边挥剑砍向噬金魔的关节，“它的外壳是天生的，不是束缚！”
明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闯祸了，捡起佛典就想补救，却不知道该念什么咒。眼看噬金魔滚到夜陌脚边，他急得乱念：“停！快停下！凝固！结冰！变成石头也行啊！”
佛典似乎被他的混乱意念影响，光芒突然变成冰蓝色。噬金魔身上的金属液瞬间凝固成冰块，把它冻在了原地，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愤怒地嘶鸣着。
夜陌被冰渣溅了一脸，抹了把脸看向明空，眼神能杀人：“你这到底是佛典还是捣乱典？”
明空缩了缩脖子：“我…… 我也不知道它今天抽什么风。”
就在这时，山谷上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两人抬头，只见悬崖边站着道白色的身影，长发及腰，裙摆上绣着粉色的狐狸图案 —— 正是那件被夜陌丢掉的纱裙。
“小师父可真厉害。” 女子的声音带着笑意，却看不清脸，“连噬金魔都能折腾成这样，怪不得‘裂瞳’的人那么怕你。”
“你是谁？” 夜陌举剑指向她，“引我们到这来想干什么？”
女子轻笑一声：“我叫青丘，只是想请小师父帮个忙而已。” 她往谷底扔了个东西，“这是‘裂瞳’在活心木附近设的祭坛地图，他们今晚要用人血献祭，激活魔神之力呢。”
明空接住一看，是块兽皮，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中央标着个骷髅头，正是裂瞳的标志。“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偷的呀。” 青丘的声音轻飘飘的，“不过我一个弱女子，打不过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只能拜托小师父了。”
夜陌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们会信？”
“信不信随你。” 青丘的身影渐渐变淡，“反正今晚活心木那边要是出事，整个幽暗森林的魔物都得陪葬。哦对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小师父最好别用你的佛典乱试，‘裂瞳’的祭坛上有反佛咒，小心把自己炸成灰哦～”
话音未落，身影已经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
明空看着手里的兽皮地图，又看了看被冻住的噬金魔，心里七上八下：“她说的是真的吗？”
夜陌走过来，拿起地图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上面有活心木的汁液味，还有‘裂瞳’的魔气。” 他抬头看向青丘消失的方向，“这狐狸没完全说谎，但肯定藏了东西。”
“那我们去不去？” 明空有点犹豫，“万一有陷阱怎么办？”
“去。” 夜陌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就算是陷阱，也得去看看。” 他瞥了眼被冻住的噬金魔，“把这玩意儿处理掉。”
明空看着噬金魔愤怒的眼神，有点不忍心：“要不…… 放了它？”
“你想让它追我们一路？” 夜陌挑眉，“还是想再念个咒把它变成兔子？”
明空被噎得说不出话，蹲在噬金魔面前，小声念叨：“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等我们回来就放你出来。”
噬金魔似乎听懂了，愤怒的嘶鸣变成了委屈的呜咽，复眼里甚至泛起了水光。
明空看得心软，掏出颗野果放在它嘴边：“给你吃，补充体力。”
夜陌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再磨蹭太阳都下山了。”
两人离开山谷时，明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噬金魔正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着野果，冰壳上的裂纹似乎又多了几道。他心里突然有点愧疚 —— 明明是想帮忙，怎么总是越帮越忙？
“在想什么？” 夜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没什么。” 明空追上他，“我在想，青丘为什么要帮我们？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肯定有。” 夜陌的脚步没停，“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明空，“拿着。”
是块黑色的石头，表面光滑，摸起来冰凉。“这是什么？”
“暗影石，能暂时屏蔽佛典的气息。” 夜陌淡淡道，“要是青丘说的反佛咒是真的，这东西能保你一命。”
明空心里一暖：“谢……”
“别误会。” 夜陌打断他，“我只是不想队友死得太蠢，拉低我的胜率。”
明空：“……”
这家伙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两人顺着地图上的标记往活心木方向走，一路上都没说话，但气氛却不像之前那么僵硬。明空偶尔会被树枝勾住衣服，夜陌会不动声色地帮他拨开；夜陌喝水时，明空会主动递上自己的水囊。
走到一片开阔地时，明空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草丛：“你看那是什么？”
草丛里露出片粉色的布料，和青丘穿的纱裙一模一样。旁边还有几撮银白色的狐狸毛，沾着点点血迹。
“她受伤了？” 明空捡起布料，上面的血迹还是新鲜的，“难道被‘裂瞳’的人发现了？”
夜陌检查了一下周围的脚印，眉头紧锁：“不止她一个。” 地上除了狐狸的脚印，还有几个穿着皮靴的大脚印，上面沾着同样的血迹，“是‘裂瞳’的追兵。”
明空心里一紧：“那我们要不要去救她？”
“别傻了。” 夜陌拉着他往旁边的密林走，“说不定是苦肉计。”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草丛里传来微弱的***声。两人对视一眼，悄悄拨开草叶 —— 只见青丘蜷缩在一棵大树后面，白色的纱裙被划开了道大口子，胳膊上渗着血，正用牙齿咬着布条给自己包扎，哪里还有之前的从容优雅。
“救…… 救命……” 青丘看到他们，眼睛一亮，随即又疼得皱起眉头，“他们追来了……”
夜陌刚想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那狐狸精跑不远！找到她，首领有赏！”
青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抓住明空的袖子：“求你们了，救我一次，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明空看向夜陌，眼神里带着恳求。夜陌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大树后面的山洞：“进去躲着。”
青丘连忙钻进山洞，夜陌用石头挡住洞口，又在上面盖了些藤蔓，动作快得惊人。刚收拾好，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就跑了过来，为首的脸上带着道刀疤，眼神凶狠。
“你们看到一只白狐狸没有？” 刀疤脸打量着明空和夜陌，目光在夜陌的剑上停留了很久。
“没看到。” 夜陌面无表情，“我们只是路过。”
刀疤脸显然不信，挥了挥手：“搜！”
几个黑袍人立刻散开，开始在周围搜查。明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发现山洞。
一个黑袍人走到大树旁边，用刀拨了拨藤蔓。明空握紧了佛典，准备随时念咒。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伴随着噬金魔的嘶鸣。刀疤脸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一个黑袍人跑过来报告：“老大，好像是噬金魔那边出事了，动静很大！”
刀疤脸骂了句脏话，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挥挥手：“撤！先去看看噬金魔那边！”
黑袍人很快就走光了。明空松了口气，腿都有点软了。
夜陌搬开石头，青丘从山洞里钻出来，脸色还有点白：“谢…… 谢谢你们。”
“别高兴太早。” 夜陌冷冷地说，“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
青丘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其实我不是普通的狐妖，是青丘国的公主。‘裂瞳’的人杀了我的族人，抢走了我们的圣物，用来激活活心木的魔神之力。我一直想报仇，却打不过他们。”
她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刻着狐狸的图案：“这是我们的圣物碎片，能感应到其他碎片的位置。我怀疑他们把圣物嵌在了祭坛上，用来增强力量。”
明空看着玉佩，又看了看青丘胳膊上的伤口，心里的疑虑少了些：“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用这种方式引我们来？”
“我怕你们不信我。” 青丘低下头，声音有点委屈，“之前骗你们，是想测试一下你们的实力，看看能不能帮我报仇…… 对不起。”
夜陌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说：“你的伤是自己划的吧？血迹太规整，不像被刀砍的。”
青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明空：“……”
又是骗术！
“算了算了。” 明空叹了口气，“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能阻止‘裂瞳’复活魔神，我们就帮你这一次。”
夜陌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相信她？”
“不然怎么办？” 明空摊摊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献祭吧？” 他看向青丘，“但你得保证，不能再耍花样，不然我就用‘破幻咒’把你变成真正的兔子，天天拔你的毛做毽子！”
青丘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我保证！再也不骗你们了！”
夕阳西下时，三人终于赶到了活心木附近。远远望去，活心木周围插满了黑色的旗子，上面画着裂瞳的标志，十几个黑袍人正在树下搭建祭坛，看起来阴森森的。
“他们果然在准备献祭。” 明空压低声音，躲在灌木丛后面，“怎么办？硬闯吗？”
夜陌摇了摇头：“他们人太多，硬闯吃亏。等天黑再说。”
青丘指着祭坛中央：“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亮晶晶的东西？”
明空仔细一看，祭坛中央的石柱上确实嵌着块东西，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和青丘木盒里的玉佩很像。“是圣物！”
“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夜陌的语气缓和了些，“等会儿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明空你趁机把圣物拿下来，青丘负责放风。”
“好！” 明空点点头，握紧了怀里的佛典和暗影石，“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不会念错咒！”
青丘也拍了拍胸脯：“我保证看好风！”
夜幕渐渐降临，祭坛周围点燃了黑色的火把，照得活心木的红色汁液像在流动。黑袍人开始念起诡异的咒语，声音难听极了，听得明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始行动。” 夜陌握紧剑，像只黑豹般窜了出去。
明空深吸一口气，跟着青丘绕到祭坛后面，心脏 “砰砰” 直跳。他摸了摸怀里的暗影石，又看了看佛典，暗暗祈祷这次一定要顺利。
就在他准备冲出去时，青丘突然拉住他，指着祭坛旁边的阴影：“你看那是谁？”
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举着刀，悄悄走向夜陌的背后 —— 是那个刀疤脸！
“不好！” 明空刚想提醒夜陌，就见青丘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往祭坛上扔了个东西。
那东西在空中炸开，发出刺眼的白光，把明空的位置照得清清楚楚。
“有奸细！” 刀疤脸大喊一声，转身朝明空扑来。
夜陌也被白光惊动，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明空被刀疤脸围攻，顿时骂了句脏话，转身回援。
“你干什么？！” 明空一边躲避刀疤脸的攻击，一边质问青丘。
青丘站在祭坛上，笑得花枝乱颤：“当然是借你的佛典用用啦！小师父，多谢你帮我引开他们～”
她举起手里的玉佩，对准明空的佛典：“这佛典可是开启圣物的钥匙，我找了好久呢！”
明空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这只狐狸骗了！
“你这个骗子！” 明空气得浑身发抖，念咒的手都在抖，“我要把你变成兔子！一辈子都变不回来！”
佛典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金色也不是冰蓝色，而是诡异的黑红色，像活心木的汁液一样。
青丘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会这样？”
祭坛中央的圣物突然炸开，活心木剧烈地摇晃起来，红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像血一样染红了天空。
“不好！” 夜陌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激活了反佛咒，还引爆了圣物！”
明空看着失控的佛典，又看了看疯狂大笑的青丘和四处逃窜的黑袍人，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这次，他好像闯了个天大的祸。
活心木的汁液越喷越多，渐渐汇成了一条红色的河流，朝着他们这边蔓延过来。明空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觉醒，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快跑！” 夜陌拉着明空就往密林深处跑，“这地方要塌了！”
明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青丘被红色的汁液包围，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惊恐。他心里突然有点复杂 —— 虽然被骗了，但看着她出事，还是有点不忍心。
“她怎么办？”
“别管了！” 夜陌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
红色的汁液已经漫到了脚边，带着滚烫的温度。明空只好跟着夜陌拼命跑，身后传来活心木倒塌的巨响，还有青丘凄厉的尖叫。
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两人才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明空看着自己手里的佛典，封面已经变成了黑红色，还在微微发烫，心里一片茫然。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好心办坏事？
夜陌靠在树上，看着活心木的方向，眼神复杂。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那狐狸…… 可能活不成了。”
明空沉默了。虽然被耍了，但他还是有点难受。
“算了。” 夜陌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阻止了献祭，不算全输。”
明空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突然笑了：“你刚才是不是担心我？”
夜陌的脸瞬间黑了：“你想多了。”
“我都看见了，你刚才拉我跑的时候，手都出汗了。”
“那是被你蠢的！”
“明明就是担心我。”
“闭嘴！”
“承认嘛，我们现在可是战友了。”
“再吵我就把你扔回活心木那边喂魔神！”
月光下，两人的拌嘴声渐渐消失在风里，只留下佛典微弱的黑红色光芒，在明空的怀里轻轻跳动，像颗不安分的心脏。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团银白色的狐狸毛从红色的汁液里飘了出来，沾着点点金光，缓缓飞向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