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拒绝。"易临瑾将墨镜摘下，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面前的中年女人。
长达十二小时的国际航班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而现在经纪人的提议更是让他的头痛加剧。
"临瑾，这不是商量，公司已经决定了。"林姐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
上面显示着一份综艺企划案，《爸爸的快乐》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我是个歌手，不是演员，
更不是什么见鬼的爸爸。"易临瑾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实木办公桌，
腕上的铂金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才二十八岁，未婚，连女朋友都没有，
你让我去参加亲子综艺？"林姐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看看这些，
过去三个月媒体对你的报道。"易临瑾扫了一眼标题——《顶流歌手易临瑾耍大牌，
《易临瑾演唱会后台与工作人员爆发冲突》《业内爆料：与易临瑾合作是噩梦》……"所以？
"他挑眉。"所以你的公众形象需要紧急修复！"林姐拍桌而起，
"你知道品牌方最近都在问什么吗？'易临瑾是不是很难合作？
''他的商业价值会不会下跌？'这档综艺能展现你亲和的一面。
"易临瑾冷笑一声："那就接个音乐综艺，何必——""因为反差萌！"林姐打断他，
"高冷顶流变身温柔奶爸，这话题度有多高你知道吗？而且..."她突然压低声音，
"公司已经安排好了，给你'借'了个孩子。""什么？"易临瑾猛地站起来，
身高近一米九的他居高临下地瞪着经纪人，"你们疯了？这是欺骗！""圈里谁不这么操作？
"林姐不以为然，"就录三个月，每周两天。孩子是公司一个练习生表姐的儿子，五岁，
叫小楠，聪明得很，不会给你添麻烦。"易临瑾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脚下的城市。
刚刚结束的世界巡演大获成功，他本该享受难得的休假，现在却被塞进一个荒唐的闹剧。
"如果我不同意呢？""合约里有配合公司合理宣传的条款，"林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而且...环球那边的新合约，公司的话语权很重。"易临瑾闭上眼睛。
他当然听懂了这含蓄的威胁。"什么时候开始？""明天上午十点，和孩子见面培养感情。
后天正式录制。"————第二天，易临瑾按约定时间抵达公司会议室时，
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瘦小的男孩。男孩穿着整齐的蓝色衬衫和背带裤，
黑色短发柔顺地贴在额前，正专注地翻着一本看起来相当复杂的科学绘本。"这是易临瑾，
未来三个月你要叫他爸爸。"林姐热情地介绍，"临瑾，这是小楠。"男孩抬起头，
易临瑾瞬间对上了一双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睛——狭长的眼型，浓密的睫毛，
还有那微微上挑的眼尾。这个巧合让他心头一震。"你好。"男孩的声音清脆，
却出奇地冷静，"妈妈说你是大明星，让我配合你演戏。
"易临瑾嘴角抽搐："你妈妈...很直接。"小楠合上书本，
直视着他："你有育儿经验吗？""没有。""知道五岁儿童的正常饮食结构吗？
""......""能分辨普通感冒和流感的症状差异吗？
"易临瑾转向林姐："这孩子是来面试儿科医生的？"小楠叹了口气，
那神态竟让易临瑾想起自己面对不靠谱工作人员时的样子。"所以我们要假装是父子，
但你完全不懂怎么当爸爸。""听着，小鬼，"易临瑾俯身与男孩平视，"我也不想这样，
但既然必须合作三个月，我们最好——""制定基本规则？"小楠接过话头，"我同意。
第一条：不要叫我小鬼。第二条：在别人面前我会配合你，但私下我们平等对话。
第三条：不能强迫我吃胡萝卜。
"易临瑾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嘴角上扬了："为什么胡萝卜不行？""因为它们是邪恶的。
"小楠严肃地说。林姐在一旁笑出声："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易临瑾正想反驳，
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关部的紧急来电。他刚接起，对方急促的声音传来："临瑾，
节目预告片提前泄露了，'易临瑾隐婚生子'已经上了热搜第一！""什么？！
"易临瑾瞪向林姐，后者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小楠淡定地翻开书本："看来我们的麻烦已经开始了。"易临瑾点开社交媒体，
只见#易临瑾儿子#的标签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不可能！哥哥连绯闻都没有！][那孩子眼睛跟他一模一样，
还能有假？][取关了，骗子！][好可爱啊！我要当妈妈粉了！]他抬头看向小楠，
男孩正用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平静地回望。不知为何，易临瑾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这三个月，恐怕会比想象中漫长得多。
---第2章 意外走红的"父子档"易临瑾站在录制现场中央，
感觉比开十万人演唱会还紧张。灯光刺眼，四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准他，
还有一台专门特写他的表情。更可怕的是，那个叫小楠的孩子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仿佛能看穿他所有伪装。"《爸爸的快乐》第一集，Action！
"导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易临瑾僵硬地蹲下身，
按照台本要求摸了摸小楠的头："儿子，今天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小楠眨了眨眼："你会做饭？"这个临场发挥的问题让易临瑾措手不及。
台本上明明写的是小楠应该回答"想吃爸爸做的蛋炒饭"。"当、当然会。
"他硬着头皮回答。"那我要吃舒芙蕾松饼。"小楠露出一个天使般的微笑，
易临瑾却从中读出了挑衅。现场工作人员憋笑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想。这小鬼是故意的。
三十分钟后，录制现场弥漫着焦糊味。易临瑾的第三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平底锅里的松饼黑得像炭。"爸爸，"小楠站在厨房凳上，一本正经地说，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叫外卖。"摄影师笑得手抖，这段画面后来成了节目第一个爆点。
———当天晚上，#易临瑾厨房灾难#登上热搜第二。评论区炸开了锅。[救命啊，
高冷男神原来是个生活白痴！
][那孩子一脸嫌弃的样子笑死我了][只有我觉得他们互动很真实吗？
爱了爱了]易临瑾刷着评论，额头青筋直跳。他的完美形象就这么毁在一锅松饼上。
更糟的是，小楠就坐在酒店套房另一端，用平板看节目回放，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那么好笑吗？"易临瑾忍不住问。小楠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的："你倒牛奶的样子像在拆炸弹。"易临瑾正想反驳，
却突然注意到小楠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真心实意的笑，
不再是那种刻意为之的成熟表情，而是一个五岁孩子应有的天真。他胸口莫名一软。
"明天录制前，你得教我几个基本技能。"易临瑾坐到小楠旁边，"至少别再出洋相。
"小楠歪着头看他："为什么突然认真了？""职业操守。"易临瑾耸耸肩，
"既然接了这工作，就得做好。"小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小拇指："成交。
我教你生活技能，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明天有外景拍摄，
可能会有人问我妈妈的事。"小楠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超龄的冷静，"不管他们怎么问，
你都别接话，让我来回答。"易临瑾皱眉："台本上没这段。""相信我。
"小楠的眼神出奇地坚定，"我能处理好。"易临瑾犹豫片刻，
勾住了那根细小的手指："成交。"———第二天户外录制在游乐园进行。
易临瑾按照小楠的"特训"，成功帮他扎好了头发，还准备了营养均衡的便当。
这些小细节在镜头前显得格外温馨。"易老师，能聊聊小楠妈妈吗？"果然，中场休息时，
一个女记者突然发问，"她今天没一起来？"易临瑾身体一僵，想起小楠的嘱咐，
勉强笑道："这个问题...""我妈妈在国外工作。"小楠自然地接过话头，
小手握住易临瑾的手指，"爸爸说等她项目结束就回来看我们。对吧，爸爸？
"易临瑾低头对上小楠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悲伤，又像是骄傲。
"对。"他机械地回应。记者不甘心地追问："那平时都是易老师一个人照顾孩子吗？
""爸爸工作很忙，"小楠的声音清脆响亮，"但他每天都会跟我视频，教我弹钢琴。
"他抬头看向易临瑾，"今天回家能继续教我那首《小星星变奏曲》吗？"易临瑾完全懵了。
他根本不知道小楠会弹钢琴，更别提教他了。但镜头前，他只能点头："当然，儿子。
"这段采访播出后，#易临瑾教子有方#成了新的热搜话题。
观众被这对"父子"的互动萌化了，尤其小楠提到钢琴时易临瑾那个温柔的表情，
被做成动图疯传。只有易临瑾知道，那个表情纯粹是震惊。———回到酒店，
易临瑾立刻质问小楠："钢琴是怎么回事？"小楠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乐谱："我真的在学。
妈妈说我乐感很好。""你妈妈..."易临瑾迟疑了，"她真的在国外？
"小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得圆谎。
"他打开房间角落的电子钢琴——节目组为"营造家庭氛围"准备的摆设，"你能教我吗？
就最基本的。"易临瑾叹了口气，坐到琴凳上。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弹了一段旋律。
小楠的眼睛瞪大了："这是莫扎特的K.265？""你知道？"易临瑾惊讶地挑眉。
"妈妈经常放。"小楠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尝试模仿刚才的旋律，虽然生涩但音准惊人。
易临瑾不由自主地调整小楠的手指姿势："手腕放松，用指尖发力。
"接下来的场景让推门而入的林姐愣在原地——易临瑾和小楠肩并肩坐在钢琴前，
共同创作着一首简单的曲子。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侧脸线条惊人地相似，
连专注时微皱眉头的神态都如出一辙。"老天，"林姐喃喃自语，"这效果比剧本写的还好。
"———节目首播后，反响远超预期。易临瑾的社交媒体粉丝一夜之间涨了两百万，
大多是被他"笨拙但真诚的父爱"圈粉的新粉丝。然而，在一片赞誉中，
有些声音引起了林姐的警觉。[那孩子跟易临瑾太像了吧？真的是借来的？][查过了，
没有任何关于小楠妈妈的公开信息][我赌五毛，绝对是亲生的，
只是之前瞒着]"这些评论需要处理吗？"公关团队请示。
林姐看着监控屏幕上正在教小楠作曲的易临瑾，摇了摇头："现在这样挺好，
保持一点神秘感。"她没注意到，易临瑾的目光不时停留在小楠的侧脸上，
眼中浮现越来越浓的疑惑。———录制第三天，节目组安排了一场亲子运动会。
易临瑾和小楠配合默契，拿下了三连冠。颁奖时，小楠兴奋地跳进易临瑾怀里，
后者条件反射地接住他转了个圈。"爸爸最棒了！"小楠欢呼道，然后突然僵住，
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易临瑾也愣住了。这不是台本上的台词，也不是事先排练过的动作。
但奇怪的是，这个拥抱感觉...很自然。晚上回酒店的路上，小楠一反常态地沉默。
直到进入电梯，他才突然开口："对不起，今天叫你爸爸了。我知道那只是演戏。
"易临瑾低头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胸口泛起一阵奇怪的刺痛。他蹲下身，
与小楠平视："听着，在镜头前，我们就是父子。你不用道歉。""那镜头外呢？
"小楠直视他的眼睛。易临瑾语塞。他本该说"镜头外我们就是陌生人"，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镜头外...我们可以是朋友。"小楠思考了一会儿，
郑重地点头："成交，朋友。"电梯门打开，易临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要骑大马吗，
朋友？"小楠眼睛一亮，利落地爬上他的背。易临瑾背着他走过长长的走廊，
听着耳边清脆的笑声，突然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回到房间，
小楠很快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今天运动会的金牌。易临瑾轻轻把他抱到床上，
盖好被子。手机震动，是林姐发来的消息：明天有媒体专访，重点谈育儿心得。准备一下。
易临瑾看着熟睡的小楠，第一次认真思考：如果这真是他的儿子，他会怎么做？窗外，
月光洒在小楠的脸上，勾勒出与易临瑾如出一辙的侧脸轮廓。第3章 意外旋律"再来一次！
小楠从滑梯上滑下来，易老师要在下面接住他。"导演举着扩音器喊道，
"这次表情再惊喜一点，易老师。"易临瑾揉了揉发僵的脸颊。
他们已经在这个儿童公园拍摄了四个小时，重复着各种"亲子互动"镜头。
小楠的状态比他好得多，那张小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完全看不出疲惫。
"准备——Action!"小楠从滑梯顶端滑下，易临瑾张开双臂接住他。就在这时，
他感觉到怀里的孩子突然轻微抽搐了一下。"卡！完美！"导演满意地喊停。
但易临瑾没有放开小楠。他低头看去，
发现孩子的脸色不对劲——原本白皙的小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也开始肿胀。
"你怎么了？"易临瑾压低声音问。小楠的呼吸变得急促，
小手抓住胸口的衣服："花...花生..."易临瑾猛地想起早餐时小楠吃的能量棒。
包装上是不是印着"可能含有花生 traces"？他的胃部骤然缩紧。"医护！
快叫医护！"他一把抱起小楠，声音里的恐慌让整个片场瞬间寂静。
节目组的随行医生跑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过敏性休克！必须马上送医！
"易临瑾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驱使着他行动。他抱着小楠冲向保姆车，
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小脸贴在他胸口发烫。"坚持住，小楠，
坚持住..."他机械地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孩子的后背。车子疾驰向医院，
易临瑾盯着小楠脖子上开始出现的疹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这个才认识几天的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这么重要了？———急诊室的门开了又关，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易临瑾站在走廊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已经这样站了一个小时。
"易老师，您先坐下等吧。"节目组的助理小声劝道。易临瑾摇头，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
林姐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公关部刚拟好的声明稿。"临瑾，媒体已经报道了这件事，
我们需要...""滚开。"易临瑾看都没看她一眼。林姐愣住了。她认识易临瑾七年，
从未见过他这样——头发凌乱，昂贵的衬衫皱巴巴地沾着孩子的呕吐物，眼睛里布满血丝。
终于，主治医生走了出来："孩子脱离危险了。你们谁是家长？""我是。
"易临瑾快步上前。医生递给他一份表格："填写一下过敏史。
这孩子以前对花生过敏这么严重吗？""以前？"易临瑾握笔的手顿住了。"根据初步检查，
他应该有过严重过敏史。你们做家长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医生的语气带着责备。
易临瑾的喉咙发紧。他不知道小楠对花生过敏，不知道他的病史，
甚至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三天来，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在镜头前表现得像个"好爸爸"，却连最基本的都没了解过。
"我能见他了吗？"他哑着嗓子问。医生点点头："但他需要休息，别待太久。
"———病房里，小楠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显得格外瘦小。各种管子连接在他细小的手臂上，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易临瑾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生怕惊醒他。
但小楠的眼睛却睁开了，清澈的目光直直看向他。
"对不起..."孩子的声音微弱得像只小猫。易临瑾胸口一疼。为什么要道歉？
该道歉的是他才对。他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小楠没插针的那只手："疼吗？
"小楠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这一刻，他终于像个真正的五岁孩子，
脆弱而诚实。"我...我讨厌医院。"小楠小声说，
"妈妈总是在医院..."易临瑾心头一震："你妈妈生病了？
"小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抿紧嘴唇不说话了。
易临瑾想起合约里明确写过不过问小楠家庭情况的规定，也就没再追问。"睡吧，
我在这儿陪你。"他轻轻拍着小楠的手背。小楠的眼睛慢慢闭上，
但手指仍紧紧勾着易临瑾的小指，好像怕他离开。易临瑾静静地看着孩子苍白的脸，
一种奇怪的保护欲在心底升腾而起。———半夜，易临瑾被一阵微弱的哼唱声惊醒。
他抬头看去，小楠在半梦半醒间哼着一首曲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易临瑾起初没在意，
直到他辨认出那段旋律——他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星辰》，
他十九岁时为初恋女友苏婉创作的曲子，从未公开发表过。只有苏婉知道这首曲子，
只有她...易临瑾屏住呼吸，凑近小楠的嘴边。没错，每个音符，每个转音，
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孩子断断续续地哼唱着，就像有人经常给他唱这首歌一样。
就像...他妈妈经常唱给他听一样。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易临瑾脑海中成形。
他颤抖着手拨开小楠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仔细端详那张小脸——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
甚至发际线的形状..."老天..."他喃喃自语。———"听说小少爷住院了？
我特地来看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易临瑾猛地抬头，
看见他的前队友李明哲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篮水果，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李明哲，
他曾经的挚友，现在的死对头。三年前单飞后，两人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出去。
"易临瑾压低声音，不想吵醒刚睡着的小楠。李明哲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这么紧张干嘛？媒体都在夸你是'负责任的好爸爸'呢。
"他的目光在小楠脸上逡巡，"这孩子长得真像你，该不会...""我说，出去。
"易临瑾站起来，身高优势让他足以俯视李明哲。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病床上的小楠不安地动了动。易临瑾立刻收敛了怒气，轻轻拍了拍孩子。
李明哲冷笑一声："有意思。一个假儿子，倒让你真上心了？"他凑近易临瑾耳边，
"等着看吧，我会查出这孩子的底细。"易临瑾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敢碰他一下试试。
""易老师！"林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导演组来商量后续拍摄计划了。
"李明哲趁机挣脱，整了整衣领："回头聊，'好爸爸'。"他离开前最后瞥了一眼小楠，
眼神阴鸷。———第二天早上，小楠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医生允许他坐起来吃点流食，
节目组也派了摄像来拍一些"病床花絮"。"爸爸昨天一直陪着我。"小楠对着镜头说，
眼睛亮晶晶的。易临瑾正在削苹果的手一顿。这是小楠第一次在非表演情境下叫他"爸爸"。
他不知道孩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的，但这个词像块热炭落在他心上，烫出一个印记。
"当然，爸爸会一直陪着你。"他听见自己回答，声音异常温柔。节目播出这段时，
弹幕炸开了锅：[我哭了，
这哪是演技啊][易临瑾看孩子的眼神太真实了][他们真的不是亲生父子吗？]没人知道，
易临瑾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盯着小楠的侧脸，回想着那段熟悉的旋律，
还有李明哲的威胁。如果...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小楠很可能就是..."爸爸？
"小楠疑惑地看着他，"苹果削好了吗？"易临瑾回过神，
发现手里的苹果已经被他削得只剩核了。他放下水果刀，突然问道："小楠，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小楠的眼睛睁大，闪过一丝惊慌。
就在这时，林姐推门而入："临瑾，好消息！节目点击率破纪录了，品牌方想追加赞助！
"话题被打断，小楠明显松了口气。易临瑾也没再追问，但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孩子的脸，
仿佛要从中看出某个人的影子。———三天后，小楠出院了。节目组决定顺势调整方向，
把"爸爸照顾生病孩子"作为下一期主题。易临瑾没反对，
他甚至主动要求增加一些生活场景的拍摄。"你变了。"林姐在转场车上对他说，
"之前还那么抗拒，现在居然主动提拍摄建议。"易临瑾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没有回答。
他的手机相册里新增了十几张小楠的照片，
昨晚他熬夜对比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相似度高得惊人。"对了，"林姐递给他一份文件，
"李明哲的团队在打听小楠的背景，你最好小心点。
"易临瑾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查查是谁给他的消息。""已经查了，是公司内部的人。
"林姐犹豫了一下，"临瑾，那孩子...真的只是借来的吗？"易临瑾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小楠身上，孩子正蹲在路边观察一朵野花，
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我不知道。"他最终说，"但我会弄清楚。"野花丛中，
小楠突然回过头，冲着易临瑾的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个瞬间，
易临瑾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他想起医院里听到的那段旋律，
想起七年前消失的苏婉，想起小楠提到妈妈时闪烁的眼神。所有线索像散落的珠子，
只差一根线就能串联起来。而他现在，急需找到那根线。第4章 书包里的秘密"爸爸，
看那边！"小楠拽着易临瑾的袖子，小手指向水族馆里巨大的鲸鲨。
阳光透过水体在他们脸上投下流动的蓝影，易临瑾条件反射地护住差点撞上玻璃的小楠。
摄像机无声地记录下这一幕。"小心点。"易临瑾揉了揉小楠的头发，
语气里的宠溺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两周前的医院事件后，他们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
台本上要求的"父子互动"不再需要刻意表演，某些瞬间，
易临瑾甚至忘记这只是一场商业合作。"易老师，能请您和小楠在鲨鱼缸前做个游戏吗？
"场记小声询问。易临瑾点点头，蹲下身与小楠平视："玩'我说你猜'？
"小楠眼睛一亮："我当出题人！"这是他们私下发明的游戏，没写在任何台本上。
易临瑾惊讶地发现小楠记住了所有规则，甚至加入了自己的创意。
孩子的聪慧时常让他忘记对方只有五岁。录制结束后，小楠被节目组的车接走去拍单人镜头，
而易临瑾则有一小时的自由时间。他戴上口罩和鸭舌帽，独自走向附近的咖啡厅。手机震动，
是林姐发来的消息：收视率又涨了，赞助商想签小楠单独代言，你怎么看？易临瑾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