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行字消失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
赤着脚走向氤氲浴室的时候，里面传来几声闷哼，我想到陆恒把我抵在衣帽间门口时粗重的喘息，等我感觉上来时，他已抽身而去。
他咽口口水，眼睛躲着不敢看我：“宋杉，这种事应该留在新婚夜的。”
当时的我告诉自己这是珍视，是爱护。
可如今站在浴室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喘息，我的心却有了一丝怀疑。
水声戛然而止。
我慌忙退回卧室，刚钻进被窝，浴室门就被推开。
陆恒带着一身水汽走近，发梢还滴着水。
他俯身替我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脸颊。
“还没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假装刚醒，揉了揉眼睛：“你洗了好久。”
他动作一顿，随即轻笑：“嗯，有点热。”
弹幕又是一阵沸腾：热？燥热吧！昨天陪沅沅看电影时不小心碰到她的唇了，男主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纯爱小狗！我攥紧了被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陆恒，你昨天真的去陪顾客了？”他神色如常，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怎么突然这么问？”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就是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他避开我的视线，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可能是婚礼筹备太累了。
睡吧，明天还要试婚纱。”
关灯后，我在黑暗中睁着眼。
身侧的陆恒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入睡。
我悄悄拿起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密码。
平常我信任他，从不去查他的手机，但今天受那些奇怪的字影响，我控制不住地想去证明他爱我。
微信置顶的聊天框赫然写着“我的沅沅”。
陆沅，那个每次家庭聚会都会黏在陆恒身边的女孩。
我记得陆恒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我当时只认为那是兄妹情。
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哥，我到家了。
今天谢谢你陪我。”
我的手开始发抖，点开了相册。
最新的一张照片，是陆恒和陆沅在咖啡厅的合影，日期是昨天，他和我说的是说要去见客户不能陪我挑喜糖。
照片里，陆沅靠在他肩上笑靥如花，而陆恒的眼神温柔得让我觉得刺眼。
不同于看我的眼神，照片里面的他充满爱意。
手机突然震动，新消息弹出：“哥，我想清楚了。
如果你婚礼前改变主意，我随时等你。”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
浴室里的闷哼、衣帽间的克制，这一切都有迹可循起来。
他真正想娶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