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王朝的皇城在腊月的寒雾中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朱红宫墙绵延十里,
墙头上的琉璃瓦在稀薄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内城深处的紫宸殿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
名贵的龙涎香从雕花窗棂溢出,飘向鳞次栉比的宫殿群。宫人们穿着厚实的锦缎袄子,
捧着食盒步履匆匆,去往各宫传递早膳。而皇城西北角的冷宫,却像被时光遗忘的废墟。
斑驳的朱漆大门早已失去光泽,门环上的铜绿厚得能刮下一层,寒风穿过门缝,
发出 “呜呜” 的嘶吼,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墙头上的枯草在风中瑟缩,
几株歪脖子老树枝桠横斜,在灰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这里没有地龙,没有熏香,
甚至连像样的窗纸都凑不齐,只有偶尔路过的老太监,
会用嫌弃的眼神瞥一眼这皇权阴影下的坟墓 —— 谁也想不到,
这里正孕育着一场打败王朝的风暴。穿越开局:冷宫弃女腊月的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
刮过冷宫斑驳的大门,卷起地上的碎冰碴子。俞婉清在一阵剧烈的腹痛中猛地睁开眼,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混杂着霉味、药渣和淡淡尿骚的气息,刺得她鼻腔发酸。
她费力地转动脖颈,映入眼帘的是结着蛛网的雕花窗棂,窗纸破了好几个洞,
寒风正从洞里灌进来,吹动着屋顶漏下的几缕灰尘。“公主,该喝药了。
”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俞婉清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灰扑扑旧袄子的老宫女,
手里端着个豁口的陶碗,碗里黑褐色的药汁泛着诡异的泡沫,还漂着几片没熬烂的药渣。
这是张嬷嬷,宫里唯一还肯对原主尽点本分的人,听说当年曾受过苏氏一点恩惠。
俞婉清胃里一阵翻涌,原主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生母苏氏本是罪臣之女,
十五岁被没入宫中为婢,凭着一手绝妙的琵琶技艺和温顺性子,在深宫里如履薄冰熬了十年,
才在一次皇帝醉酒后的偶然机会里得宠。可这份恩宠短暂得像烟花,苏氏拼死诞下女儿后,
便因 “产后风” 在三个月内暴毙 —— 谁都知道那是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却没人敢说破。襁褓中的赵灵阳随即被扔进这座冷宫,如今十六岁的年纪,
已经在这方寸囚笼里熬过了整整十五年。皇帝赵宏自始至终没正眼看过这个女儿,
御书房那本烫金的皇子皇女名录上,十七公主的名字早已被灰尘覆盖,
旁边标注的 “生母苏氏罪臣女” 格外刺眼。份例被内务府层层克扣,
冬天的棉衣薄得能透光,里面的棉絮都板结了;每月的口粮掺着沙石和霉粒,
有时甚至会被管事太监换成馊掉的粥饭。那些洒扫的宫女太监路过冷宫,总会故意咳嗽几声,
用鄙夷的眼神打量门口,偶尔还会低声骂几句 “野种”“扫把星”。
昨夜那碗 “参汤” 就是明证。说是太后宫里赏的,却被人动了手脚,
掺了足以让人脱水的巴豆粉。原主本就孱弱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上吐下泻了半宿,
最终在绝望中咽了气,才让来自现代的俞婉清占了这具身体。俞婉清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她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在现代公寓里,
一边啃炸鸡一边赶项目报告,空调开得暖融融,手边还有冰镇可乐 —— 那些平凡的幸福,
如今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冷宫墙角的枯草尚能迎着寒风抽出绿芽,她绝不能像原主那样,
在无声无息中烂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觉醒系统:逆天改命的开端寒夜三更,
冷宫的更漏滴答作响,敲在空旷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腹中空空如也的俞婉清蜷缩在硬板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床打了好几层补丁的薄被,
冻得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腹痛还在隐隐作祟,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她摸索着爬下床,想去桌边倒点水,
脚刚落地就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 —— 这破屋连地面都没铺好,到处是坑洼和碎石。
手指在床底暗格摸索时,触到一块温润的硬物。俞婉清把它掏出来,
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一看,是枚巴掌大的龙纹玉佩。玉质通透,
上面雕刻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只是边角被常年摩挲得圆润光滑。
这是苏氏临终前塞给女儿的遗物,据说是当年皇帝醉酒后随手赏赐的玩意儿,
也是原主十五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睡觉时都要攥在手里。
俞婉清把玉佩贴在冻得冰凉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和不甘,她死死攥紧玉佩,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不能死…… 我还没活够,我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话音刚落,
掌心的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瞬间将整个屋子照得如同白昼。俞婉清惊得手一抖,
玉佩却像长了吸盘似的粘在她掌心,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直接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志,符合绑定条件,
逆天改命系统正式激活。眼前凭空浮现出一块淡蓝色的半透明光屏,
值≥100 开启特殊技能:无当前任务:存活七日奖励:权势值 + 10,
解锁基础医术知识。俞婉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作为资深网文爱好者,她太熟悉这种设定了!这是穿越者的金手指,
是她在这绝境中唯一的生机!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光屏边缘,
指尖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光屏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上面的文字也随之刷新。
光屏右下角的倒计时正在飞速跳动:距离下次死士召唤:03:17:59。
原来死士是每日零点刷新的!俞婉清按捺住激动到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仔细研究着光屏上的每一项数据。权势值 1?看来原主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凄惨,
恐怕在宫里还不如个得宠的太监。等待的每一刻都像在炼狱中煎熬。寒风从门缝灌进来,
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 “沙沙” 的声响,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咚 —— 咚 ——”,一下下敲在心上。俞婉清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
那点温润成了这寒夜里唯一的慰藉。她一遍遍在心中默念:“我要活下去,我要离开这里,
我要让那些欺辱过我的人付出代价!”当皇城的晨钟敲响第一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在屋内,落地时悄无声息,连灰尘都没扬起半点。
俞婉清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床柱上。只见那黑影单膝跪地,穿着紧身的玄色劲装,
脸上覆着绣着暗纹的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属下影一,参见主人。” 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恭敬。
俞婉清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 你能做什么?
”“杀人、护卫、探查消息、传递密信…… 凡主人所命,属下万死不辞。
” 影一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主人可随时通过玉佩召唤属下。”窗外的启明星正冉冉升起,
淡金色的光芒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俞婉清脸上。她看着眼前这位凭空出现的死士,
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她深吸一口气,
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脊背,一字一句道:“第一,去给我找些干净的吃食和热水;第二,
查清楚昨夜那碗参汤是谁送来的,背后主使是谁;第三,找些厚实的衣物和炭火来。
”“属下遵命。” 影一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青烟般消失在屋内,
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尘土气息。俞婉清握紧掌心的玉佩,玉佩不知何时已变得温热。
她走到窗边,推开那条吱呀作响的旧窗,望着远处皇城方向隐约的宫墙轮廓,
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 这场由皇权和阴谋编织的宫斗游戏,从今天起,
该换她来主导了。初露锋芒:掌掴毒妃七日后,俞婉清的日子已悄然发生变化。
每日零点召唤的死士源源不断加入,她如今已拥有七名忠心耿耿的护卫:影一擅长追踪探查,
影二精于易容变声,影三曾是禁军统领,一手擒拿术出神入化,
影四则是医术高明的游医…… 在死士们的暗中接济下,冷宫有了炭火取暖,
桌上摆着干净的米面,俞婉清气色好了许多,
甚至能在小院里打一套简化版的军体拳强身健体。
影一带回的消息印证了她的猜测:下毒之人正是皇帝宠妃柳氏。柳妃出身名门,
入宫三年就晋封贵妃,一直视当年偶然得宠的苏氏为眼中钉,据说苏氏当年 “产后风”,
就是她暗中动的手脚。如今听说冷宫的废公主没死,便又动了杀心。这日午后,
冷宫的大门被人粗暴地踹开,“哐当” 一声撞在墙上,惊起一群飞鸟。
俞婉清正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翻着影二找来的医书,听到动静便抬眼望去。
只见柳妃穿着一身孔雀蓝绣牡丹的宫装,裙摆拖在地上,由四名宫女搀扶着,
身后跟着十几个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她头上插着累丝嵌宝金凤钗,
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用鎏金宫扇掩着半边脸,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破败的庭院,
最后落在俞婉清身上。“就是你这贱种,敢让本宫的人吃瘪?” 柳妃的声音尖细,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听说你病好了?姐姐特意来瞧瞧,可别是装病博陛下怜惜,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身后的掌事太监李德全立刻会意,狞笑着上前两步,
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大胆赵灵阳!见了贵妃娘娘还不赶紧跪下磕头?真是在冷宫待野了,
连规矩都不懂了!” 这李德全是柳妃的心腹,平日里仗着主子的势,没少克扣冷宫的份例。
俞婉清合上书,慢悠悠地站起身,倚着廊下的柱子,手中把玩着一枚刚摘的枯枝,
语气平淡无波:“影三。”“咻” 的一声,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从屋顶跃下,
不等李德全反应过来,蒲扇大的拳头已带着劲风砸在他心口。
“嗷 ——” 李德全发出一声惨叫,三百多斤的壮汉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朱漆大门上,滑落在地昏死过去,嘴里还溢出带着血沫的涎水。
宫人们吓得惊呼着四散后退,几个胆小的宫女甚至瘫坐在地上。
柳妃手里的鎏金宫扇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反了!反了!
你们竟敢对本宫的人动手!来人,给本宫拿下这妖女!”影三铁塔般挡在俞婉清身前,
身上散发出的禁军统领威压让周围的太监宫女不敢上前。与此同时,
另外六名死士从屋顶、树后、墙角的阴影中现身,玄衣黑靴,面罩遮脸,
手中或持短刀或握银针,肃杀之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俞婉清缓缓走到柳妃面前,
柳妃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俞婉清停下脚步,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抬手,
“啪” 的一声清脆耳光响彻整个庭院。“本宫乃皇家血脉,景和王朝十七公主赵灵阳。
” 俞婉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一个外戚之女,算什么东西?
也敢在本宫面前称‘本宫’?”影一适时上前,手中托着一块锦帕,
帕子里包着一小包白色粉末:“贵妃娘娘,这是属下从李德全房里搜到的巴豆粉,
与公主昨夜呕吐物中检测出的成分一致。需要属下将此物连同李德全的供词,
一并呈给陛下过目吗?”柳妃看着那包粉末,又看了看地上昏死的李德全,
双腿一软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公主饶命!臣妾一时糊涂!
是臣妾鬼迷心窍!求公主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 往日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和哀求。俞婉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女人,
像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鎏金宫扇,用扇尖挑起柳妃的下巴:“记住,
冷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下次再踏足这里半步,本宫不光要摘了你的贵妃头衔,
还要让你柳家满门抄斩。”“臣妾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柳妃连连磕头,
额头上很快磕出了血印。“滚。” 俞婉清站起身,扔掉手中的宫扇。柳妃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被宫女扶起来,带着一行人狼狈地逃离了冷宫,连昏死的李德全都忘了带走。
这场闹剧很快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后宫和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