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的庇护,你活不过三天。”他掐住我的下巴,眼神冰冷。他不知道,我重生了。
当我坠入冰冷的海水时,我爱了三年的男人陆哲,正将他的白月光拥入怀中,对我视若无睹。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他将那份屈辱的“替身协议”推到我面前的时刻。这一世,
我当着他错愕的面,将协议撕得粉碎。“陆哲,你找替身,说明正品你得不到。
”1 撕碎的替身协议强烈的失重感过后,我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海底,
而是酒店套房里,那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晃眼的水晶吊灯。空气里,
弥漫着陆哲身上惯有的,清冷的雪松香水味。我……重生了?“签了它。
”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缓缓转过头,
看到了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陆哲。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
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姿态慵懒而高贵,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正推到我的面前。是那份“替身协议”。我记得太清楚了。
三年前的今天,就是在这里,他用我父亲欠下的巨额赌债作为要挟,
逼我签下了这份堪称耻辱的卖身契。协议的条款,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记忆里。
一、作为陆哲先生的女友,需模仿苏冉小姐的穿衣风格、饮食喜好、言行举止,
甚至是一个微笑的弧度。 二、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不得有任何违抗。
三、最重要的一条:可以贪图我的钱,但绝不能,对我动心。前世的我,就是在这里,
含着泪,用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开启了那段长达三年,没有尊严,没有自我,
如同提线木偶般的金丝雀生涯。我以为我的顺从和爱,总有一天能换来他的一丝垂怜。
直到死前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影子,永远不可能取代光。“怎么?还没看够?
” 陆哲见我迟迟不动,有些不耐烦地蹙起了眉。 “宋黎,我没时间跟你耗。签了字,
你父亲的债一笔勾销。不签,我现在就让他去牢里度过下半生。”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永远用最残忍的方式,掌控着别人的命运。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薄情的脸,前世的恨意与今生的决绝,在我心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伸出手,拿起了那份协议。陆哲的嘴角,
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嘲讽的弧度。他大概以为,我又要像前世一样,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我当着他错愕的面,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份协议,
狠狠地,一撕两半。纸张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我奏响的,复仇的序曲。“陆总,
”我将碎纸片扔在他面前,迎上他阴鸷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道:“找替身,
说明正品你得不到。我嫌晦气。”“你!” 陆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起身,
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他的力气很大,疼得我几乎要掉下泪来。“宋黎,别给脸不要脸。
”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忤逆的暴怒,眼神冰冷得像要将我凌迟。“没了我的庇护,
你信不信,你在这座城市,活不过三天。”2 拍卖会上的投名状我当然信。 陆哲的手段,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前世,我见证过他如何兵不血刃地让一个又一个对手倾家荡产。
毁掉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对他来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所以,我不能逃。
逃,只有死路一条。我要做的,不是逃离,而是找到一个能与他抗衡,
甚至比他更强大的靠山。 然后,借他的手,将陆哲狠狠地踩在脚下,
让他也尝尝被人当作棋子和玩物的滋味。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顾言之。
“淮天集团”的创始人,一个在短短几年内迅速崛起的商界新贵。 也是整个城市里,
唯一一个敢公开与陆哲叫板,并且数次从他手中抢走生意的,他的死对头。我知道,
顾言之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不是项目,而是一个能帮他彻底击垮陆哲的,最锋利的武器。
而我,这个做了陆哲三年影子的女人,就是那把最锋利的武器。
我了解陆哲所有的软肋、死穴和商业机密。现在,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向顾言之递上“投名状”的机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节点。
就是今天下午。 城东新地标的土地拍卖会。前世,陆哲为了拿下这块地,精心布局了很久。
但这块地,同样也是顾言之志在必得的目标。两人在那场拍卖会上,厮杀得异常惨烈,最终,
陆哲以一个极其微弱的优势险胜,但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导致他后续的几个项目资金链紧张。这一世,我要让胜利的天平,彻底倾斜。
我甩开陆哲的手,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酒店。
我当掉了母亲留给我唯一值钱的一条项链,换了一身得体的套装,然后,
走进了那个充斥着金钱与硝烟的拍卖会场。我没有邀请函,
但凭借着那张与苏冉有七分相似的脸,和前世从陆哲那里学来的、足以以假乱真的名媛气质,
我轻易地就混了进去。会场里,陆哲坐在第一排,意气风发,志在必得。 而顾言之,
则坐在另一侧的角落里,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冷静地等待着时机。拍卖会开始了,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进入了陆哲和顾言之的二人对决。
“五亿。” “五亿五千万。” “六亿。”叫价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死死地盯着陆哲。 我记得,前世他最终的成交价,是八亿一千万。而他内心真正的底价,
是八亿。超过这个数,他的资金链就会断裂。当顾言之喊出“七亿八千万”的时候,
我看到陆哲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机会来了。我迅速在一张餐巾纸上,
写下了一行字。 然后,趁着所有人都在关注台上的紧张气氛时,我悄悄地绕到顾言之身后,
将那张纸条,不着痕迹地,放在了他身边的空位上。做完这一切,我立刻退回到了人群中。
顾言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侧过头,看到了那张纸条。 他拿起它,打开。纸条上,
只有一句话。“他的底价是八亿,但他会喊到八亿一千万。他没钱了,跟。”顾言之的目光,
在纸条上停留了几秒钟。 然后,他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精准地在人群中,
锁定了我的位置。我没有躲闪,坦然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台上,陆哲果然如我所料,
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举起了牌子。 “八亿一千万。”全场哗然,所有人都以为,
尘埃落定了。就在这时,顾言之清冷的声音,响彻全场。“八亿一千零一块。”死寂。
全场一片死寂。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叫价,这已经不是竞拍,而是羞辱。陆哲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顾言之,眼神像是要吃人。可他,
终究没有再举牌。 因为,他真的没钱了。“砰!” 拍卖槌落下。顾言之,
以一块钱的优势,成功截胡。在全场众人惊愕、错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他没有理会暴怒的陆哲,而是缓缓站起身,径直,朝我走了过来。他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饶有兴致地晃了晃手中的纸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我是能帮你,彻底踩死陆哲的人。
”3 泄密者的游戏顾言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更浓厚的兴趣所取代。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我,在陆哲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
从容地离开了拍卖会场。黑色的劳斯莱斯里,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说吧,你的条件。
”顾言之率先开口,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副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姿态。他显然不相信,
我会无缘无故地帮他。“我的条件很简单。”我直视着他,“我要陆哲,一无所有。而你,
是实现这个目标,最合适的合作伙伴。”“哦?”他挑了挑眉,“口气不小。我凭什么相信,
你不是陆哲派来演戏的商业间谍?”“就凭这个。
” 我平静地报出了一个公司的名字——“芯源科技”。“下周三,
陆哲会动用旗下所有的秘密资金,对这家公司发起闪电收购。
这是他‘天幕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他现在最大的软肋。
如果你能抢在他前面拿下这家公司,就等于斩断了他的一条臂膀。”说完,我不再言语。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价值,足以打消他所有的疑虑。 这是我做了陆哲三年“影子”,
才偶然听到的,最核心的商业机密。顾言之沉默了。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像X光一样,
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把我彻底看穿。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我只要陆哲一无所有。”我重复道,“事成之后,我分文不取。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个,泄密者的游戏。”他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欣赏和玩味。
“有意思。宋黎小姐,你的游戏,我接了。”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看来在我递上纸条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让人查清了我的底细。和这样的人合作,既危险,
又刺激。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找了个廉价的出租屋安顿下来,
静静地等待着风暴的来临。我没有等到陆哲的报复。 大概在他眼里,
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翻不起什么风浪的蝼蚁。直到一周后的周三。那天,我正吃着泡面,
电视里的午间财经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爆炸性消息。“本台最新消息,
本市新兴科技公司‘芯源科技’,于今日上午,被‘淮天集团’以溢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
成功收购。据知情人士透露,陆氏集团本也有意收购该公司,但在关键时刻,因资金问题,
遗憾出局……”新闻画面里,顾言之春风得意地与“芯源科技”的创始人握手签约。
而另一个镜头,则拍到了陆哲怒气冲冲地从“芯源科技”的大楼里走出来,脸色黑得像锅底。
我笑了。 我送他的第一份“大礼”,他收到了。泡面,都似乎变得美味了起来。很快,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熟悉的、让我厌恶的号码。是陆哲。我接起电话,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甚至能听到他压抑着的、粗重的呼吸声。许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做,的?”我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无辜和嘲讽。
“陆总,您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我顿了顿,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您之前不是说,
我在这座城市活不过三天吗?”“我总得,为自己找条活路,不是吗?”好的,
我们继续这场智力与资本的角逐。4 白月光归来电话那头,陆哲的呼吸声更重了。我知道,
他现在一定气得想杀人。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没有证据。“宋黎,你很好。
”他一字一顿,声音像是淬了冰,“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说完,
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心情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以陆哲睚眦必报的性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几天后,
一个重磅消息引爆了整个城市的名流圈。陆哲的白月光,苏冉,提前从国外回来了。
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都在报道这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世纪重逢。照片上,
陆哲在机场将苏冉紧紧拥入怀中,眼神里的深情,仿佛要溢出屏幕。我看着那些照片,
心中毫无波澜。前世,我曾为这些画面心碎欲绝。这一世,我只觉得可笑。我知道,
陆哲这么大张旗鼓地接回苏冉,一半是为了安抚他求而不得的真心,另一半,
则是为了做给我看。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我,向顾言之,向所有人宣告:宋黎,
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赝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影子,也该消失了。很快,
我就收到了“审判”的请柬。一场以“欢迎苏冉小姐回国”为主题的慈善晚宴,
由陆氏集团主办。请柬,也送了一份到淮天集团。顾言之把请柬递给我,
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鸿门宴,去吗?”“去,为什么不去?”我接过请柬,
“这么精彩的戏,不亲自去看看,岂不是太可惜了?”晚宴当晚,我挽着顾言之的手臂,
以“淮天集团战略顾问”的身份,盛装出席。我一出现,就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都用一种探究、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这个“前替身”,
如何面对“白月光”的本尊。我和陆哲、苏冉,终究还是狭路相逢。
苏冉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色晚礼服,依偎在陆哲身边,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
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脸上却露出了惊讶又无辜的表情。“阿哲,
”她轻轻晃了晃陆哲的胳膊,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这位妹妹……长得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呢。”一句话,
就将我死死地钉在了“替身”的耻辱柱上。她在提醒所有人,
我不过是她的一个拙劣的复制品。陆哲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居高临下的微笑。我笑了。
我迎上苏冉挑衅的目光,向前一步,微笑着说道:“苏小姐说笑了。毕竟,人总是会长大的,
不是吗?”我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微变的陆哲。“说起来,现在是我站在陆总的对立面,
帮着顾总,抢他的生意,毁他的计划。”我看着他们两人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
笑容越发灿烂。“您说,陆总会不会觉得,是另一个年轻时候的‘您’,亲手背叛了他呢?
这感觉,一定很刺激吧?”我的话,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们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