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这一世，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人人都说，我的未婚夫，
谢家未来的掌权人谢知聿，爱我入骨。可我知道，前世，是他亲手将我送进精神病院，
任我受尽折磨，孤独惨死。盛大的订婚宴上，他牵起我的手，眼中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晚晚，我爱你。我脑中倏然响起一个机械音：叮！检测到谎言，宿主生命值减1。
我抬眸望向他，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是深情款款的模样。可另一道属于他的声音，
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回荡：她怎么还没发疯？难道重生的不止我一个？
1 重生之痛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璀璨的光，宾客的衣香鬓影间，
流淌着上流社会的优雅与虚伪。我的手正被谢知聿握着，他的掌心温热干燥，
一如前世每一次他将我拥入怀中时的温度。可此刻，这温度却像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颤。
生命值-1的警告音还在脑中盘旋，像一只盘旋不去的秃鹫。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两辈子，也恨了两辈子的男人。他察觉到我的僵硬，微微俯身，
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宠溺：怎么了，晚晚？紧张了？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看看我们谢总，多疼未婚妻。姜小姐真是好福气，
谢总这样的人物，竟然是朵高岭之花，只为你一人折腰。我能听见他们心里的声音。
不过是商业联姻，装什么情深不寿。姜家快不行了，全靠攀着谢家这棵大树，
这姜晚晚倒是好命。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冰冷，再抬眼时，已是恰到好处的羞涩。
我轻轻摇头，将手从他掌心抽出，转而挽住他的手臂，将脸颊贴近他的肩膀，
做出全然信赖的姿态。没有，只是太开心了。谢知聿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他的心声再次响起：她的动作……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到底在试探什么？
我心脏骤然一缩。原来，他真的也重生了。前世，我就是这样，
天真地以为他眼中的深情是真的，傻傻地依赖他，信任他，最后被他亲手推入地狱。
他看着我，眼底的温柔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心疼。傻瓜。他抬手，
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叮！检测到谎言，宿主生命值减1。我的身体晃了晃。
这狗屁系统，是要我的命吗？2 记忆的碎片晚晚，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差。
谢知聿扶住我，语气里满是关切。他的心声却冰冷如刀：这么快就不行了？
看来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弱。我稳住心神，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去趟洗手间。挣开他的手，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向洗手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还带着少女的稚气，
眼神却已经是一片经历过炼狱的死寂。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冰冷的白色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手腕上冰冷的束缚带。我哭着求他，求他放我出去。知聿，我没病，
我真的没病！他站在门外，隔着小小的探视窗，眼神是我看不懂的复杂与痛楚。晚晚，
乖乖待在这里，对我们都好。然后，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我被注射镇定剂，
被电击治疗，被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直到最后，我在无尽的绝望中，
用碎裂的镜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尽的那一刻，我看见他冲了进来，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慌。可那又如何？我死了。而现在，我们都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她怎么还没出来？谢知聿的心声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水珠，重新挂上温顺的笑容，拉开了门。他果然就站在门外，
见我出来，立刻上前一步。好点了吗？叮！谎言。生命值-1。我：……
我看着他，忽然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知聿，你在这里等我，是担心我吗？
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主动。周围有路过的宾客，看到这一幕都暧昧地笑起来。
谢知聿的耳根微微泛红，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躲闪。当然。叮！谎言。
生命值-1。很好。我看着他，笑得更甜了：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再去补个妆。
说完，我转身，重新走进了洗手间，反锁了门。我靠在门板上，
听着外面他心声里传来的暴躁：该死，她到底想干什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我勾起唇角。谢知聿，这一世，游戏规则，由我来定。3 真相的试探我没有真的补妆，
而是从手包里拿出了一颗糖，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总算驱散了些许寒意。
这个谎言探测系统虽然要命，但似乎也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看清所有真相的机会。
我打开门出去时，谢知聿还站在原地，脸色已经有些沉。见我出来，他压着火气问：好了？
我点点头，主动挽上他的手臂，仿佛刚才那个主动亲吻他的大胆女孩不是我。
我们回去吧，爸爸妈妈该等急了。他审视地看了我一眼，心声再次响起：她太平静了，
这不正常。前世这个时候，她因为紧张，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幻觉？我心头一震。原来，
我前世那些所谓的疯病，在他看来，是从订婚宴开始的。可我清楚地记得，
我是在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才因为药物和折磨，精神逐渐崩溃的。这中间，
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回到宴会厅，双方父母果然正含笑看着我们。
我母亲拉过我的手，嗔怪道：你们俩，跑哪儿说悄悄话去了？谢知聿的母亲，
那位雍容华贵的谢夫人，也笑着打趣：年轻人，情热，我们懂。
我听见我妈的心声：总算把这个烫手山芋嫁出去了，姜家有救了。
也听见谢夫人的心声：一个随时会发疯的女人，也配进我谢家的门？
要不是为了知聿……哼。我心中一片冰凉。看，这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婆家。没有一个人，
是真心为我好。谢知聿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低落，握紧了我的手，低声说：别怕，有我。
叮！谎言。生命值-1。我麻木地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甚至懒得再伪装。我抬起头，
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谢知聿，你会永远对我好，永远不骗我吗？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这是一个在订婚宴上，
一个女人对她未婚夫最正常不过的询问。可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等着他的回答，也等着他心里的声音。谢知聿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知道了什么？
她一定知道了什么！他的心声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涛骇浪般的恐慌。
4 谎言的代价他没有立刻回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我父母的脸色也有些紧张。我妈在我身后，
轻轻拽了拽我的礼服裙摆。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在这种场合问这种话，
不是让谢家难堪吗？谢知聿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动听，
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当然，晚晚。他抚上我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
我永远不会骗你。叮！检测到世纪大谎言，宿主生命值-10。警告！
宿主生命值过低，请尽快补充！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看见谢知聿那张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的心声充满了暴怒和惊疑：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她到底是谁？！再次醒来，
是在谢家的私人医院里。纯白色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几乎让我PTSD发作。我猛地坐起身，手背上插着针，正在输液。你醒了？
谢知聿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禁欲，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他正垂眸削着一个苹果，刀法很好，
长长的果皮没有断。我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加上情绪激动，
没什么大碍。他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递到我嘴边。我偏头躲开。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还在闹脾气？他收回手，
声音冷了下来。她果然不一样了。以前的她，绝不会拒绝我。我看着他，
忽然开口：我不想嫁给你了，谢知聿。他削苹果的动作停住了，
水果刀的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锁定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你说什么？我说，我们解除婚约吧。我重复道，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他的心声里，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我听不懂的恐慌。解除婚约？不行！绝对不行！
我重生回来不是为了这个结果！我必须把她留在我身边，只有这样才能……才能什么？
他的心声在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有一道屏障，阻止我继续窥探。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晚晚，别说气话。他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将我困在他的臂弯和床之间，我们不能解除婚约。为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给我一个理由。他沉默了。因为他给不出任何一个真实的理由。我不能告诉她，
告诉她真相，只会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危险？我皱起眉。前世，他也是这样，
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做着一些伤害我的事，却又摆出一副为我好的姿态。谢知聿，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可以被你随意摆布的姜晚晚？
他的瞳孔再次紧缩。你……想起了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5 秘密的揭露我想起了很多事。我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缓缓说道。比如，
你最喜欢的颜色是克莱因蓝，你习惯在清晨六点喝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你书房的保险柜密码，是你哥哥的忌日。每说一句，谢知聿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这些都是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时，他告诉我的小秘密。而最后一句，更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他的哥哥谢知行，曾经是谢家最耀眼的继承人，却在一次意外中为了救他而死。这件事，
是谢家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禁忌。你到底是谁？他掐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疼痛让我清醒。我不能暴露太多。我眼眶一红，
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弄疼我了……知聿，
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我一边哭，
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爱我？害怕失去我？他的心声里充满了怀疑，
这是她的真心话，还是又一次的试探？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但依旧没有放开我。叮！
检测到谎言，宿主生命值-1。我：……看来，这具身体的本能，
依然在说着违心的话。对不起。谢知聿终于松开了手，
我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狰狞的红痕。他看着那圈红痕，眼神复杂，
心声里闪过一丝懊悔：我又不冷静了。不能吓到她，我需要她好好的。他坐回床边，
语气缓和下来：晚晚，我知道订婚宴上的事吓到你了。但解除婚约的话，不要再提了。
姜家和谢家的联姻，不是儿戏。他又拿起了商业联姻当借口。我垂下眼，
做出委屈顺从的样子：我知道了。她又在装了。他的心声让我心头一凛。
他果然不信我。这个晚上，我就在医院住下了。谢知聿没有离开，
他在外间的沙发上守了一夜。深夜，我假装睡着，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心声上。
他似乎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能听见他心里的声音，
那是在和电话里的人同步对话。查到了吗？……还是和以前一样，
姜晚边的所有资料都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不可能！一定有哪里不对劲。继续查，
把她从小到大所有接触过的人，发生过的事，全都给我查一遍！尤其是……那件事之后。
那件事？是哪件事？我竖起耳朵，却再也听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第二天一早，
我的好闺蜜林思思来看我了。她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一进门就扑到我床边，满脸担忧。
晚晚！你怎么样了？吓死我了！好好的怎么会晕倒？我看着她，笑了笑：我没事。
同时，我听见了她的心声：装什么柔弱，不就是想博取谢总的同情吗？不过，晕倒了也好，
省得我看你那副得意的嘴脸。凭什么你就能嫁给谢知聿？6 闺蜜的背叛思思，
谢谢你来看我。我拉住她的手，亲热地说。林思思是我父亲战友的女儿，
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前世，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她来看过我一次。
她隔着探视窗，对我说：晚晚，你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谢大哥的。
当时我只当她是好心，现在想来，那句话里藏着多少幸灾乐祸和迫不及待。我们是好姐妹，
说什么谢。林思思反握住我的手，眼神真挚。谢知聿昨晚在这里守了一夜？
看来是真的上心。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顺心。她眼珠一转，
状似无意地开口：对了晚晚，昨天宴会上，我看到一个女人，长得跟你……有几分相像，
一直盯着谢总看呢。谢总好像还跟她说了几句话。我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吗？
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吧。不像，林思思撇撇嘴，穿得挺普通的，
看着不像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过长得是真清纯，就是那种……男人最喜欢的白月光类型。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我的脸色。快，快生气，快跟谢知聿闹！
只要你们之间有了嫌隙，我就有机会了！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不安和委屈。是吗……我低下头，声音闷闷的。这时，
病房门被推开，谢知聿提着早餐走了进来。他看到林思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走到我床边，将手里的保温盒打开，
是温热的小米粥和精致的小笼包。吃点东西。他的语气是命令式的，
却亲手将小桌板给我支好。林思思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说：谢总对晚晚真好，
我们都羡慕死了。谢知聿没理她，只是看着我。我听见他的心声：林思思又在挑拨离间，
蠢货。看来，他对林思思的小把戏，洞若观火。我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粥，
状似无意地问：知聿，昨天宴会上，是不是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
谢知聿给我夹包子的手一顿。林思思的眼睛瞬间亮了，充满了期待。谢知聿抬眸，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林思思跟你说的？他的目光转向林思思，虽然没什么情绪，
却让林思思瞬间白了脸。他怎么知道？姜晚晚这个贱人，竟然告状！
我……我只是……林思思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没什么，我打断她，
对谢知聿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能和未来的谢太太长得像，
也是一种荣幸呢。我故意加重了谢太太三个字。谢知聿的眼神变得深邃。
她在宣示主权？还是在警告我？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姜晚晚。谢太太的位置，也永远只有你一个。
叮！检测到谎言，宿主生命值-1。叮！检测到谎-系统提示音还没结束，
谢知聿的心声就盖了过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类似于……绝望的痛苦。因为，
我绝对不能再让她死了。7 禁忌的回忆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不能再让我死了？前世，难道我的死，另有隐情？我看着谢知聿，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可我却从他的心声里，听出了惊涛骇浪。
林思思被他刚才的眼神吓得不轻，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不好奇那个女孩是谁吗？谢知聿忽然问。我摇摇头：你说只有我一个，我就信你。
叮！谎言。生命值-1。我面不改色地继续喝粥。谢知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越来越会演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下午出院，我送你回家。回家？
回那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姜家？我摇摇头：我想回我们自己的家。我们自己的家，
是谢知聿送我的婚房，一栋可以看见江景的顶层公寓。前世，
我们曾在那里度过了一段短暂的、看似甜蜜的时光。谢知聿沉默了。回那里？也好，
方便我看着她。好。他答应了。下午，我办了出院手续，坐上了谢知聿的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但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知聿，我轻声开口，
你哥哥……谢知行的忌日快到了吧？开着车的谢知聿，手猛地一抖，
车子在路上划出了一道危险的弧线。他迅速稳住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
眼神锐利如鹰。你提他做什么？他的心声里，
是压抑的痛苦和暴戾：她又提起了哥哥……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不，
不可能，那件事只有我和……又是一个戛然而止的心声。我发现，只要涉及到某个关键点，
他的思维就像是被加密了一样，我无法窥探。我只是想提醒你，我迎着他的目光，
毫不退缩，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他。前世，每到他哥哥的忌日，
他都会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我曾以为，那是他无法走出的伤痛。不用。
他冷冷地拒绝了。为什么？我追问，我是你的未婚妻，未来的妻子，为什么不能陪你？
我说不用！他几乎是低吼出声。我不能带她去。我不能让她见到那个人。那个人？
又是一个神秘人。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剥一个洋葱，每剥开一层，都会流泪，
却离真相越来越近。我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车子最终停在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楼下。谢知聿替我打开车门，我走下车，
看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前世，我就是从这里，被他亲手送去了精神病院。我转过身，
看着他：谢知聿，你会在这里，把我关起来吗？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8 囚禁的阴影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痛苦、和被戳穿秘密的狼狈。你……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心声，在我的脑海里炸开，
像一场混乱的雪崩。她知道了！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她不是在试探，她是真的记起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计划全乱了！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绝对不能！如果她要逃，
我就打断她的腿，把她锁起来！就像……就像上辈子那样！我浑身的血液，
在这一刻几乎冻结。原来，前世那些冰冷的束缚带，并不是我的幻觉。他真的想过，
要把我囚禁起来。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住着一个偏执恶魔的男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啊，我都知道了。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他敲响丧钟，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爱到要把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爱到要把我锁起来，
成为你一个人的所有物。谢知聿，你的爱，真让人恶心。我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刀，
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车门上，脸上血色尽褪。
不……不是那样的……晚晚，你听我解释……他慌乱地向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我侧身躲开。解释？我冷笑，好啊，你解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所有的解释，都建立在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之上。而那个秘密，他不敢说。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说了她会死的……他的心声里充满了绝望的挣扎。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既然你无话可说，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大楼，谢知聿，婚约作废，
我们，两不相欠。我没有回头，但我能听见他在我身后，那如同困兽哀鸣般的心声。
晚晚……不要走……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所有的视线和声音。
我靠在冰冷的梯壁上，双腿一软，缓缓滑坐在地。叮！宿主情绪波动剧烈，生命值-20。
警告！生命值低于安全线，请宿主立刻平复情绪！我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摊牌了，然后呢？我能逃去哪里？以谢知聿的势力，整个京城，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必须想办法，找到他的弱点，找到那个能让他束手无策的秘密。电梯叮
的一声到达顶层。我深吸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用指纹打开了公寓的门。房间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客厅的沙发上，
坐着一个人。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在订婚宴上，被林思思提起的，
和我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白月光女孩。她看到我，站起身，对我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微笑。
你就是姜晚晚小姐吧？你好，我叫苏清禾。9 替身的真相苏清禾。一个很温柔的名字。
她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素面朝天，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看起来干净又脆弱，
确实是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站在玄关，没有进去，
语气里充满了警惕。这里是谢知聿的私人公寓，没有他的允许，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苏清禾有些局促地捏着衣角，小声说：是……是知聿哥让我来的。他说，
让我暂时住在这里。知聿哥？叫得真亲热。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他让你住，
你就住？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苏清禾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躲闪，
我只是知聿哥资助的学生……他看我没地方住，才好心收留我的。资助的学生？
好心收留？我看着她，一个字都不信。我能听见她的心声。她好凶……跟知聿哥说的一样，
果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刁蛮大小姐。不过，她长得真好看，比照片上还好看。
难怪知聿哥会……会什么？她的心声又断了。我发现，不仅是谢知聿，
似乎所有和他那个秘密有关的人，心声都会在关键时刻被屏蔽。这背后，
一定有一股我不知道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既然是谢总的好心，我脱下高跟鞋，
赤着脚走进客厅，径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您是姜小姐，是知聿哥的未婚妻。苏清禾的声音更小了，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很好。我点点头，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
女主人回来了，客人，是不是该走了？苏清禾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咬着唇，
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对不起，姜小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走……她一边说，
一边慌乱地去拿沙发上那个洗得泛黄的帆布包。她果然要赶我走……知聿哥说得对，
她不会容下我的。可是，我能去哪里呢？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还要……还要什么？
我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跟她置气，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