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成瘾

青梅成瘾

作者: 爱吃蜜汁火方的洛古

言情小说连载

由一种周屿白担任主角的现代言书名:《青梅成瘾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周屿白,一种的现代言情,暗恋,追妻,青梅竹马,先虐后甜,校园小说《青梅成瘾由实力作家“爱吃蜜汁火方的洛古”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062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2 03:09:40。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青梅成瘾

2025-07-22 04:30:14

>高三开学第一天,周屿白把我熬夜写的物理作业撕了。>“重写,错题本给我。

”>全校都知道理科学霸周屿白有洁癖,却天天喝我剩半瓶的矿泉水。

>直到他撞见体育生给我送情书。>那个陪我长大的少年突然疏远了我。>他不再等我放学,

不再教我解题,连我特意买的橙子味汽水都原封不动退回来。>直到暴雨夜,

我在他公寓门外抖成落叶:>“周屿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门缝里飘出他沙哑的声音:“要不起。”>后来大学录取榜揭晓,他名字紧挨着我的。

>周屿白把我堵在操场器材室,指尖捻着我发烫的耳垂:>“苏晚,

你猜我志愿表为什么和你一模一样?”>“——因为从三岁起,你就是我人生唯一的必选项。

”---高三的开学第一天,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是新打印试卷的油墨味,也是笔尖划过粗糙草稿纸的沙沙声。我趴在课桌上,

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昨晚和物理题搏斗到凌晨两点的后遗症正凶猛地反扑。

教室里人声嘈杂,桌椅挪动的刺耳声、假期见闻的兴奋交流,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混沌的前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精准地抽走了我压在胳膊肘下的物理练习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小的风。我猛地惊醒,

抬头就对上周屿白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初秋清晨的光线斜斜穿过窗户,

在他清隽的侧脸上投下小片阴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淡淡的扇形,

薄唇习惯性地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感。他眼皮都没完全抬起来,

视线冷淡地扫过我那写得密密麻麻、却注定错漏百出的练习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接着,在我还没完全清醒的、呆滞的注视下,只听“嘶啦”一声脆响,格外刺耳。

我那熬红了眼、写得手腕发酸才填满的几页纸,瞬间在他手里变成了几片皱巴巴的残骸。

“重写。”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随手把那堆废纸丢进我桌角的垃圾袋,

然后把他自己那本墨蓝色封皮、边角平整得像刚出厂一样的物理错题本,“啪”地一声,

轻轻拍在我桌面上,“错题本先看这个。”动作行云流水,

带着他周屿白式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前排几个女生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后排几个男生憋着看好戏的笑。所有人都知道,

年级第一的理科学霸周屿白,出了名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是我苏晚这个物理渣的沙子。

一股热气“腾”地冲上我的脸颊,混合着熬夜的疲惫和被当众处刑的羞窘。我张了张嘴,

想反驳,想控诉他暴君行径,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看着他转身走回自己座位的背影,挺拔得像棵小白杨,校服外套干净得晃眼,

我只能认命地、泄愤似的抓过他那个宝贝错题本,泄愤似的翻开,力道大得差点把纸页扯破。

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条理清晰得令人发指,字迹锋利工整,

每一个公式都透着一种冰冷的、属于天才的傲慢。我瞪着那些字,

感觉物理这座大山又沉甸甸地压在了头顶。“喂,苏晚,你又惹周神啦?”同桌李薇凑过来,

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同情。我哀嚎一声,把脸埋进错题本里:“是他惹我!暴君!

法西斯!没人性!”李薇嘿嘿笑:“得了吧,全校谁不知道周神就对你‘没人性’?

他那宝贝错题本,上次年级组长想借去复印当范本,他愣是没给面子。还有他那洁癖,啧啧,

上次我不小心碰了下他水杯,他那眼神,我差点以为我要被消毒液从头淋到脚。你再看看你,

”她努努嘴,指向我桌角,“你喝剩半瓶的农夫山泉,哪次不是进了他肚子?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桌角果然放着我早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透明的瓶身,

水位线停在中间。而周屿白自己的水杯——一个纯黑色的保温杯,

此刻正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立在他桌子的左上角,距离桌边恰好三厘米。这个画面,

从小学五年级他转学来我们班,莫名其妙成了我同桌开始,就日复一日地上演着。

我喝不完的水,总会在课间或者午休时,被他无比自然地拧开,仰头喝掉。

一开始我还觉得别扭,抗议过,但他只是用那双没什么情绪的漂亮眼睛瞥我一眼,

然后继续我行我素。久而久之,这成了我们之间一种诡异的、心照不宣的习惯。

全校都传周屿白有重度洁癖,碰过门把手都要用湿巾擦三遍,却唯独对我喝剩的水,

毫无障碍。这诡异的“双标”一度成为附中十大未解之谜之首。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视线重新落回那本令人绝望的错题本上。算了,跟物理题比起来,

周屿白那点“没人性”似乎都显得温和可亲了。我认命地拿起笔,

开始在崭新的练习册上重新挣扎。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成堆的试卷和练习册就是唯一的风景。周屿白依旧是我的“物理暴君”兼“饮水机终结者”。

放学铃响,教室里瞬间炸开锅,桌椅碰撞声、书包拉链声、呼朋引伴声混成一片。

我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把那张惨不忍睹、只勉强及格了的物理周测卷子胡乱塞进夹层,

眼不见为净。“磨蹭什么?”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周屿白已经背好书包,单肩挎着,

一手插在校服裤兜里,站在我课桌旁,微微垂着眼看我,姿态有点散漫,

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来了来了!”我赶紧拉上书包拉链,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差点带倒椅子。他伸手扶了一下椅背,等我站稳,才松开手,转身往外走。

我小跑两步跟上他,走廊里挤满了奔向自由的学生,人潮汹涌。周屿白个子高,步子大,

却始终控制着速度,让我能跟在他身侧,不至于被冲散。他像一艘沉默的破冰船,

在人流中自然地分开一条缝隙,我跟在后面,莫名地感到一种小小的、被庇护的安全感。

走出教学楼,傍晚的空气带着点凉意。校门口的小吃摊飘来混杂的香气,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我正盘算着要不要买个烤肠,周屿白已经径直走向了旁边一家干净明亮的便利店。

“等我一下。”他丢下一句,推门进去。几分钟后,他出来,手里拿着两个面包和一盒牛奶。

他把牛奶塞给我,又把其中一个夹着火腿和煎蛋的三明治递过来。“你的。”言简意赅。

“哦。”我接过来,温热的触感透过包装纸传到手心。是我喜欢的金枪鱼鸡蛋口味。

我拆开包装,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又是你妈让带的?

”他撕开自己那个全麦面包的包装,动作斯文,咬了一口才淡淡“嗯”了一声。鬼才信。

周阿姨才不会每天惦记着给我买什么口味的面包。我偷偷瞄他一眼,

路灯的光线勾勒着他清晰的下颌线,他安静地吃着面包,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有些柔和。

心里某个角落,像被这温热的食物熨帖了一下。快走到我家小区门口时,

我书包侧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班群消息。体委林铮@了所有人:各位!

下个月校运会报名表发群文件了!为班争光的时候到了!尤其是长跑缺人!猛男靓女们冲啊!

@全体成员我正咬着吸管喝牛奶,看到“长跑”两个字,差点呛到,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八百米,永远是我跨不过去的噩梦。“看路。”周屿白的声音没什么波澜,手却伸过来,

轻轻拽了一下我的书包带,把我往人行道里侧带了带,避开了旁边一辆疾驰而过的电动车。

“哦哦,”我赶紧把手机塞回去,岔开话题,“那个…周屿白,你报项目了吗?”“没兴趣。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吸管戳开他那瓶矿泉水的瓶盖。“哦……”意料之中的答案。

周屿白除了学习,对任何“无意义”的集体活动都兴致缺缺。走到我家楼下,

我朝他挥挥手:“明天见!”他点点头,看着我走进单元门,才转身离开。

我趴在楼道的小窗边,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融进路灯昏黄的光晕里,渐渐走远。

习惯性地摸了摸书包侧袋,那盒牛奶已经喝完了,空盒子带着点暖意。

日子在试卷翻飞的哗啦声和笔尖的沙沙声中滑过,转眼到了第一次月考。

考场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答题纸的沙沙声,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最后一场物理,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符号和陌生的题干组合,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手心全是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监考老师提醒“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

我盯着最后一道大题的复杂受力分析图,眼前发花,绝望感一点点蔓延上来。突然,

一张被揉得极小的、边缘带着熟悉折痕的草稿纸团,悄无声息地从我左手边的过道滚落,

正正停在我的椅子腿边。心脏猛地一跳,我几乎是屏住呼吸,

用脚尖极其缓慢地将那个小纸团勾到自己椅子下面。是周屿白!

他就坐在我斜前方靠走廊的位置!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只有他能做到!指尖冰凉,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飞快地弯腰捡起纸团,紧紧攥在手心。展开的瞬间,

熟悉的、锋利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没有答案,

只有几行关键公式的推导思路和两个简洁的受力方向箭头。

像在沙漠里跋涉濒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眼清泉。我死死盯着那几行字,

大脑像是被强行注入了一股清流,堵塞的思路瞬间被冲开了一条缝隙!来不及多想,

也顾不上监考老师是否察觉,我抓起笔,疯狂地按照那提示在答题卡上书写起来。

收卷铃响起时,我刚好落下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笔,后背的校服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一层,

黏黏地贴在皮肤上。我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气,感觉手脚都有些发软。交完卷,

随着人流挤出考场,走廊里瞬间被喧闹和抱怨声填满。

我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等我的周屿白。他侧对着我,

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侧脸线条依旧冷淡,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觉得那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丝丝。我朝他跑过去,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感激冲昏了头脑。“周屿白!”我跑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压低了声音,兴奋又带着点邀功似的雀跃,“最后那道题!我好像做出来了!

多亏你……”后面的话我没敢大声说出来,只是用口型比划着“纸团”。他转过头,

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很平静,没有预想中的赞许,也没有被点破“作弊”的紧张,

只是像深潭的水,沉静无波,倒映着我此刻因为激动而显得有点傻气的样子。“哦。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考场救援”从未发生。

“走吧。”他直起身,示意我一起下楼。我高涨的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掉大半。

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

心里那点小得意和小兴奋瞬间被一种莫名的失落取代。为什么?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难道……他后悔了?觉得不该帮我?这个念头像根小刺,扎了一下。

我甩甩头,试图把它甩掉。周屿白不一直这样吗?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帮了忙也不会邀功,

好像那些事都理所当然,或者根本不值一提。我安慰自己,努力忽略心头那点微妙的不舒服。

走出教学楼,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稍微吹散了些考场里的沉闷和心头的纠结。

刚走到通往校门口的林荫道拐角,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宣传栏后面闪了出来,

挡在了我面前。是林铮。校篮球队的主力,小麦肤色,笑容阳光,

此刻正抓着他那头刺猬似的短发,露出一个有点局促又灿烂的笑。“苏晚!”他声音洪亮,

带着运动男孩特有的爽朗,“可算等到你了!”我被他这突然的出场弄得一愣,

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周屿白在我斜前方半步的位置,也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

只是侧了侧身,留给我一个冷峻的侧影。“有事吗,林铮?”我问。林铮似乎更紧张了,

平时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像座冰山似的周屿白,

又迅速收回目光,脸颊竟然有点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得很整齐的、淡蓝色的信封。信封边缘有点被汗濡湿的痕迹。

“这个……给你!”他动作快得像投篮,一把将那封信塞到我手里,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带着灼热的温度。塞完,他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丢下一句“你…你回家再看!

”然后不等我反应,转身就跑,那速度,比他在篮球场上快攻时还快,

一眨眼就消失在林荫道的另一头。我完全懵了,手里捏着那个还带着林铮体温的淡蓝色信封,

像捏着一块烫手山芋。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情书?林铮给我?这……这什么情况?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放学学生的喧闹声似乎都隔了一层膜,变得模糊不清。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气息,从我斜前方沉沉地压了过来。

我僵硬地、几乎是带着点恐惧地,一点点抬起头,看向周屿白。

他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转过了身,正面对着我。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梧桐叶落在他身上,

却驱不散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线条绷得死紧,

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的眼神,不再是深潭般的平静,而是像淬了冰的刀锋,

锐利、冰冷,直直地钉在我手上那个淡蓝色的信封上。那目光里的东西太复杂,太陌生,

有震惊,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沉的、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愤怒?或者,

是某种被狠狠刺伤后的冰冷?我被他的眼神冻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信藏到身后,

想开口解释:“周屿白,我……”“走了。”他极其生硬地、毫无温度地打断了我,

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猛地转身,

大步流星地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那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带着一种决绝的、拒人千里的冷硬。“周屿白!你等等我!”我反应过来,

慌忙把信胡乱塞进书包,拔腿就追。但他走得极快,腿又长,几步就拉开了距离。

任凭我在后面怎么喊,他都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夕阳把他孤直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却吝啬分给我一丝暖意。他走到校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来等我,

甚至没有回头确认我是否跟上,直接穿过马路,消失在对街的拐角。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拐角,手里还残留着信封的触感,

心里却像被挖空了一块,灌进了深秋傍晚冰冷的穿堂风。有什么东西,在那个瞬间,

彻底碎裂了。第二天早晨,闹钟响了三遍我才挣扎着爬起来。眼皮肿得厉害,昨晚翻来覆去,

脑子里全是周屿白那个冰冷的眼神和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林铮那封淡蓝色的信,

像个不祥的诅咒,被我塞在书包最底层,碰都不敢碰。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踩着点冲进教室。下意识地,目光就飘向靠窗那个熟悉的位置。周屿白已经在了。

他坐得笔直,侧对着门口的方向,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书。

清晨的光线落在他轮廓清晰的侧脸上,显得安静而专注,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但我知道,

不一样了。我的座位在他斜后方。我低着头,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心口像揣了只兔子,咚咚乱跳。我能感觉到,从我进教室那一刻起,

他身上那股无形的、疏离的气场就笼罩了过来。他没有回头,没有像往常那样看我一眼,

甚至连翻书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一种冰冷的尴尬在我们之间弥漫开。

课间操的铃声刺耳地响起。我慢吞吞地站起来,随着人流往外走。习惯性地,我放慢了脚步,

等着他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地走到我旁边。人群涌动着。我站在走廊边,

看着他从座位上起身,收拾好桌面,然后……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没有停顿,

没有眼神交流,仿佛我只是走廊里一根无关紧要的柱子。他清瘦挺拔的身影汇入下楼的人流,

很快消失不见。我僵在原地,周围同学的嬉笑打闹声变得格外遥远。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闷闷地疼。他真的……不理我了?

就为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浑浑噩噩地做完操,回到教室。

数学课代表开始发昨天的随堂测卷子。一张卷子轻飘飘地落在我桌上,

鲜红的“68”像一个刺眼的嘲笑。又是函数大题!我看着那几道被打满红叉的题,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以前这种时候,我只需要用手指戳戳前座的后背,

或者直接抱着卷子蹭到他旁边,他就会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抽出草稿纸:“哪题?

”然后三言两语,用最简洁的方式点破我思维的盲区。可是现在……我捏着卷子,

指尖用力到发白。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周屿白。他正低着头,

专注地在自己的竞赛习题册上演算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屏障。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去做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终于鼓起勇气,拿起卷子,慢慢站起身,挪到他课桌旁。

“周屿白……”我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小心翼翼,

“这道题……能不能……”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神扫过来,不再是平日的冷淡或嫌弃,

而是一种完全的、彻底的漠然。那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视线在我捏着卷子的手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又落回他自己的习题册上,薄唇微启,

吐出两个字,清晰而冰冷:“没空。”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我耳朵里。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捏着卷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几道好奇的目光偷偷瞥了过来。巨大的难堪和委屈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鼻子一酸,眼前瞬间模糊。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丢人的声音,猛地转过身,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的座位。把那张该死的卷子狠狠揉成一团,塞进桌肚最深处,

然后把整张脸埋进了臂弯里。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耸动。眼泪无声地涌出来,

浸湿了校服袖子。不是因为那道解不出的函数题,而是因为那句“没空”。

那个陪我长大、替我挡开人流、撕我作业也帮我作弊、喝我剩水的周屿白,

好像真的……不见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形同陌路”。放学铃声一响,

周屿白总是第一个收拾好书包离开,背影干脆利落,从不回头。

物理课上我抓耳挠腮、频频看向他,他永远只留给我一个专注听课的后脑勺,

仿佛接收不到任何求助信号。课间,他的座位周围永远像有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隔绝着我。

我试过几次。在他独自穿过操场时追上去,结果他步伐加快,瞬间拉开距离。

我厚着脸皮把物理练习册推到他桌角,小声问:“能帮我看看这题吗?”他眼皮都没抬,

直接用指尖把练习册推回我这边,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他甚至连水都不喝了。

那天下午体育课,跑完八百米,我感觉喉咙里像着了火。回到教室,抓起桌上喝剩的半瓶水,

习惯性地拧开就灌。清凉的水滑过喉咙,总算缓过一口气。刚放下瓶子,

眼角余光瞥见周屿白从教室后门进来。几乎是下意识的,

我把那瓶喝剩的、瓶口还带着我唇上润唇膏淡淡光泽的水,往他桌角的方向习惯性地推了推,

就像过去的千百次一样。他走到座位旁,脚步顿住了。目光落在那瓶水上,停顿了足足两秒。

那眼神,冷得刺骨,带着一种近乎嫌恶的审视。然后,他伸出手。不是拿起瓶子,

而是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极其嫌弃地捏住瓶身最上方没有沾到我唇印的地方,

像捏着什么不洁的东西,把它拎了起来。然后,手臂伸直,手腕一抬——“咚”一声轻响。

那半瓶水,被他精准地、冷漠地,丢进了我座位旁边的垃圾篓里。

瓶子撞击桶壁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我僵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巴掌。周围几个还没离开的同学,

投来了惊愕和探究的目光。周屿白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拿出下节课的书本,动作流畅自然,

仿佛刚才那个带着侮辱性的动作从未发生。我死死地盯着垃圾篓里那个孤零零的水瓶,

透明的瓶身折射着窗外惨白的光。一股巨大的、尖锐的疼痛从心脏深处炸开,

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比被撕掉作业难堪一百倍,比那句“没空”冰冷一千倍。原来,

真正的疏远,不是争吵,不是指责,

而是这样彻底的、无声的、将过往一切默契和习惯都碾碎成尘的漠视和否定。

他连我碰过的水,都觉得脏了。放学后,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校门,

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孤零零地映在水泥地上。路过街角那家便利店,

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橙子味汽水促销海报,鲜亮的橙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周屿白喜欢橙子味。那种清冽中带点微酸的甜。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

冰柜的冷气扑面而来,我径直走到饮料区,

拿起一瓶冰镇过的、瓶身上凝结着细小水珠的橙子味汽水。

冰凉的触感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我在干什么?买给他?他连我的水都扔了,

还会要这个吗?可身体似乎比脑子更固执。结账,走出便利店。握着那瓶冰冷的汽水,

指尖冻得有些发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凭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

走向周屿白住的那个高档公寓小区方向。他家我知道,去过很多次,但最近一次,

似乎是很久以前了。周阿姨和他爸爸感情一直不好,前两年终于离了婚,

他跟着妈妈搬到了这里。走到小区门口,保安认识我,以前周屿白带我进去过几次。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汽水,又看了看我苍白失魂的脸,大概以为我们闹别扭了,叹了口气,

没多问,直接给我刷开了门禁。站在他家那扇深棕色的防盗门外,

我才真正感到了害怕和荒谬。楼道里很安静,感应灯发出惨白的光。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像盯着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手里那瓶橙子汽水,瓶身的水珠滑落,滴在我手背上,

冰凉一片。要敲门吗?敲开之后说什么?“周屿白,我给你买了汽水”?

然后看着他像扔掉那瓶水一样,把这瓶也扔进垃圾桶?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我浑身发冷。

可心里那股不甘和委屈,像藤蔓一样疯长,死死缠绕着我。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林铮那封我压根没看、也完全不想理会的情书?

他就要这样彻底地、残忍地把我从他的世界里清除出去?那些一起长大的十几年,

那些只有我们知道的习惯和秘密,就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吗?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

手里拿着一瓶可笑的、可能下一秒就会被丢进垃圾堆的汽水。

巨大的无助感和被抛弃的恐慌席卷了我。最终,我没有勇气敲门。只是蹲下身,

把那瓶冰凉的橙子汽水,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家门口光洁的地垫旁边。

像一个卑微的贡品,也像一个无声的质问。做完这一切,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出楼道,

跑出小区,一直跑到街角拐弯处,才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冷风灌进喉咙,

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他不要我了。那个叫周屿白的少年,

那个我以为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人,真的不要我了。这个认知,比深秋的夜风更冷,

比手里的汽水更冰。日子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熬着。周屿白的疏远像一堵无形的墙,

横亘在我们之间。物理成绩毫无意外地继续在及格线边缘疯狂试探,

数学函数题依旧是我的噩梦。没有了他的“指点”,连日常的作业都变得格外艰难。

那瓶橙子汽水,第二天放学时,我特意绕路经过他家楼下,远远地看了一眼。

深棕色的防盗门紧闭着,门口的地垫上空空如也。它消失了。是被他扔了?

还是被保洁收走了?我无从得知,也不敢去问。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周末,我窝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对着一张数学卷子发呆。

复杂的符号和图形在眼前扭曲变形,脑子像灌满了铅。烦躁地把笔一扔,

拉开抽屉想找点零食,指尖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光滑的塑料壳。是我那台旧数码相机。

很久没用了。百无聊赖地按了开机键,屏幕亮起。随手翻看着里面存储的照片。

大多是些随手拍的风景、班级活动、还有……很多很多周屿白。有他趴在课桌上睡觉时,

被我用课本偷拍的侧脸,睫毛很长,阳光在他鼻梁上投下小片阴影。

有他站在篮球场边看比赛,侧脸线条冷峻,眼神却带着点难得的专注。有他皱着眉给我讲题,

修长的手指指着草稿纸,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嫌弃表情。还有一张,是在我家楼下,

他背着书包等我,路灯的光晕笼着他,他微微低着头看手机,

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一张张翻过去,

那些被刻意忽略、被强行压抑的回忆,像潮水般汹涌地拍打着心岸。照片里的他,或冷淡,

或嫌弃,或专注,却都带着一种鲜活的气息,是我熟悉的、属于周屿白的气息。

而不是现在那个冰冷、漠然、视我如无物的陌生人。视线模糊了。

指尖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他那次月考后,靠在走廊窗边等我的侧影。照片有点糊,

像是偷拍时手抖了,但那份等待的姿态,却无比清晰。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就因为林铮那封信?这个理由单薄得让我无法说服自己。周屿白不是那么肤浅冲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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