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带球跑

黑化带球跑

作者: 拉克夏塔

言情小说连载

《黑化带球跑》内容精“拉克夏塔”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顾沉舟顾念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黑化带球跑》内容概括:超市冷气开得顾念的小手却汗津津他紧紧攥着我的衣大眼睛里全是惊货架那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堵住了唯一的出我的心跳在耳朵里咚咚地“妈妈……”顾念的声音带着哭“不念”我把购物车往前一挡在他身声音尽量“跟着妈”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发出空洞的回我拉着顾想从旁边生鲜区的窄道绕过刚拐脚步就钉在了地他就站在那顾沉五年没时间没在...

2025-07-22 04:42:48

超市冷气开得足,顾念的小手却汗津津的。他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大眼睛里全是惊惶。

货架那头,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我的心跳在耳朵里咚咚地砸。

“妈妈……”顾念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怕,念念。”我把购物车往前一推,挡在他身前,

声音尽量稳,“跟着妈妈。”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我拉着顾念,

想从旁边生鲜区的窄道绕过去。刚拐弯,脚步就钉在了地上。他就站在那里。顾沉舟。

五年没见。时间没在他脸上留什么痕迹,反而把那份冷硬雕琢得更锋利了。深灰色的大衣,

衬得他脸色像结了冰。眼神扫过来,像刀子刮过皮肤,最后落在我身边的顾念身上。

顾念吓得往我身后猛缩。顾沉舟的目光凝在顾念脸上,那里面有震惊,有审视,

最后沉淀成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他抬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林晚。

”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却冻得人骨头缝发凉,“带着我的种,跑了五年?

”超市的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响着。周围零星几个顾客,被这阵仗吓得远远避开。

空气凝固得像块冰。我深吸一口气,把发抖的顾念整个护在身后,

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顾沉舟,你想干什么?”他扯了下嘴角,

那弧度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干什么?”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住我和孩子,

“接我的女人,和我的儿子,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我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尖利,

“念念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他猛地俯身,

冰冷的视线直刺向我身后的顾念,“顾念?名字倒取得好。念着谁?

念着你妈怎么带着你东躲西藏?”他的目光重新锁住我,里面的风暴几乎要溢出来,“林晚,

谁给你的胆子?”顾念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你吓着他了!”我心疼得要命,

愤怒压过了恐惧,用力推了他一把,“滚开!”他没动。纹丝不动。像堵冰冷的墙。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凌。“带走。”两个字,轻飘飘的,

砸下来却重逾千斤。他身后两个黑西装立刻上前,动作快得不容反抗。

一个轻易地隔开我和顾念,另一个伸手就来抓我的胳膊。“别碰我!”我尖叫着挣扎,

指甲胡乱抓挠。“妈妈!妈妈!”顾念哭喊着,被另一个保镖抱了起来,

小小的身体徒劳地踢打。“顾沉舟!你混蛋!放开念念!他还是个孩子!”我目眦欲裂,

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对抗钳制我的那只铁钳般的手上。顾沉舟冷眼旁观着这场混乱,

表情纹丝不动。直到顾念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他才冷冷开口:“想让他少受点罪,就安静点,

跟我走。”他的视线落在我因挣扎而涨红的脸上,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不容置喙的命令。保镖的手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箍着我的胳膊,

几乎是把我拖出超市侧门。顾念被另一个保镖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

朝我伸出小手:“妈妈……妈妈抱……”那哭声像刀子,一下下剜我的心。我放弃了挣扎,

身体瞬间脱力,任由保镖拖拽。眼睛死死盯着顾念,哑着嗓子哄:“念念乖,不哭,

妈妈在……妈妈在呢……”黑色加长的轿车像蛰伏的巨兽,无声地滑到我们面前。车门打开,

顾沉舟率先坐了进去,里面宽敞得像个小房间。保镖把我塞进去,动作粗暴,

我跌坐在他对面的座椅上。接着,抱着顾念的保镖也弯腰进来,

想把孩子放到我旁边的座位上。顾念却像受惊的小兽,在保镖怀里死命扭动,

小手拼命朝我抓挠:“妈妈!我要妈妈!”保镖有点无措地看向顾沉舟。

顾沉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快得抓不住。

他朝保镖微抬下巴。保镖立刻把哭闹的顾念递给我。我一把将孩子紧紧搂进怀里,

像护住失而复得的珍宝。顾念的小胳膊死死缠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颈窝,

身体还在剧烈地抽噎。“开车。”顾沉舟的声音打破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车子平稳启动,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车厢里只剩下顾念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和我沉重的心跳。我抱着顾念,

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睛却警惕地、带着恨意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五年了。

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我最深的梦魇里。他看起来更冷峻,更难以捉摸,

像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他凭什么?凭什么五年后突然出现,

用这种方式把我们拖回地狱?车子开进一处我完全不认识的、守卫森严的别墅区,

最终停在一栋气势迫人的独栋别墅前。巨大的雕花铁门无声滑开。这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细微声响。车门被拉开,保镖站在外面。我抱着还在抽噎的顾念,

动作僵硬地挪下车。眼前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下午的阳光,

冰冷而奢华。这里没有一丝烟火气,像个精致的牢笼。顾沉舟已经下了车,站在台阶上,

回头瞥了我们一眼,眼神淡漠:“进来。”他率先推门进去。我抱着顾念,脚步沉重地跟上。

玄关空旷得能听见回音。一个穿着整洁套装、表情严肃的中年女人迎上来,

微微躬身:“顾先生。”“张姨,”顾沉舟脱下大衣,随手递给她,声音没什么情绪,

“带小少爷去儿童房安顿。准备些孩子吃的。”张姨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顾念身上,

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惊讶,很快恢复平静:“好的,先生。”她朝我伸出手,

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小少爷,跟我来吧?”顾念立刻把我脖子搂得更紧,

小脸埋得更深,带着哭腔喊:“不要!我要妈妈!”“念念乖,

”我强压着心头的恐慌和愤怒,尽量放柔声音哄他,“妈妈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你跟这位阿姨去看看房间,妈妈一会儿就去找你,好不好?阿姨那里有好吃的点心。

”顾念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我,充满了不信任:“真的?”“真的,妈妈保证。

”我用力点头,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他犹豫着,看看我,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顾沉舟,

最终还是怯生生地松开了手,被张姨牵了过去,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走了。

看着顾念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我心里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深吸一口气,

我猛地转向顾沉舟,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尖锐的质问:“顾沉舟!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他正在解衬衫袖口的扣子,动作不疾不徐,闻言只是抬了下眼皮,

那眼神像冰锥:“犯法?”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

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林晚,你偷走我儿子五年,这笔账,我们该先算算?

”“偷?”这个字眼像毒针一样刺进我心里,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顾念是我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一个人把他养大的!你算什么东西?

你除了提供一颗精子,还做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偷’?”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拔高,

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回音:“当年是你不要他的!是你让我滚的!顾沉舟,你忘了吗?

需要我提醒你吗?”他的动作顿住了。解扣子的手停在半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终于掀起了波澜。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翻滚起浓稠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黑暗风暴。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叩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后退,

脊背却猛地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我笼罩。

冰冷的手指带着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迎视他眼中骇人的风暴。

那力道大得我骨头都在疼。“我不要他?”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林晚,是谁在得知怀孕的第二天,

就收了我母亲五百万,签了协议,答应永远消失,永远不让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下巴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五百万?协议?他母亲?“什……什么?”我声音都在抖,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恨意和……痛楚?不,一定是错觉。“装傻?”他冷笑,

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一分,我感觉下颌骨快要碎了,

“需要我把那份你亲笔签名的协议甩在你脸上吗?需要我把银行流水打出来给你看吗?嗯?

”巨大的荒谬感和委屈瞬间淹没了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不是因为疼,

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我没有!”我嘶声喊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去掰他的手,眼泪滚落,

“顾沉舟!我从来没有拿过你妈一分钱!我根本没见过她!你放开我!你混蛋!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像要穿透我的灵魂,分辨我话里的真假。那双深眸里风暴更盛,

混杂着怀疑、审视,还有一丝……动摇?就在这时,

走廊那头传来张姨有些急促的声音:“先生,林小姐,小少爷他……他吐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怒火和对峙。

顾沉舟攫住我下巴的手猛地松开。我也顾不上疼,一把推开他,

踉跄着就朝儿童房的方向冲去:“念念!”儿童房布置得很温馨,色彩明亮,

堆满了昂贵的玩具。可顾念小小的身子蜷在柔软的大床边,正难受地干呕着,小脸煞白,

额头上全是冷汗。张姨拿着湿毛巾,有些无措地站在旁边。“念念!”我扑过去,

跪在地毯上,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心疼得无以复加,“宝贝不怕,妈妈在!哪里不舒服?

告诉妈妈!”顾念虚弱地靠在我怀里,小手捂着肚子,

声音带着哭腔:“妈妈……肚肚疼……好难受……”“乖,不怕不怕,妈妈揉揉。

”我一边用手心轻轻揉着他的小肚子,一边焦急地抬头看向跟进来的顾沉舟,

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的颤抖:“你看!都是你!吓着他了!他肠胃从小就弱,受不得惊吓!

现在怎么办?这里又不是医院!”顾沉舟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光线。

他脸上的冰寒和戾气在看到顾念苍白的小脸时,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紧抿着唇,没说话,

但眼神里的风暴明显滞涩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声音沉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李医生,立刻到锦园一趟。孩子不舒服。

”简短交代几句就挂了电话。他收起手机,目光沉沉地落在我和顾念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分辨。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儿童房门口。很快,

一个提着药箱、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沉稳的男医生赶到了。是顾沉舟的家庭医生李医生。

他仔细地给顾念做了检查,询问了情况。“惊吓过度,加上可能有点受凉,引发了肠胃痉挛。

”李医生检查完,下了结论,“问题不大,我开点温和的助消化和安神的药。

让孩子好好休息,情绪上不能再受刺激了,饮食要清淡好消化。”听到“惊吓过度”几个字,

我心里的火又拱了起来,狠狠剜了一眼站在门口阴影里的顾沉舟。顾念吃了药,药效上来,

加上哭闹耗费了太多精力,很快就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只是小眉头还微微蹙着。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母子。我看着顾念安静的睡颜,心里翻江倒海。

顾沉舟的话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脑子里。五百万?协议?他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发现自己怀孕,又惊又喜又怕。我拿着验孕棒,小心翼翼地想告诉他,

想和他一起分享这个巨大的秘密,计划我们的未来。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等来的却是他冰冷至极的话语和眼神。那天晚上,他应酬回来,

身上带着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我鼓起勇气,刚说出“我好像……”,就被他不耐烦地打断。

“林晚,”他扯着领带,眼神疲惫又疏离,甚至带着一丝厌倦,“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明天就搬出去。卡里会给你打一笔钱,足够你生活。”我当时就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手里的验孕棒掉在地上都没发觉。“为……为什么?”“腻了。”他丢下两个字,

转身就往浴室走,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烦。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冰冷,

绝情。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客厅中央,浑身血液都凉透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噩梦。

第二天,他的助理就“客气”地帮我收拾了行李,把我“送”出了那个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

我拿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站在陌生的街头,只感觉天旋地转,小腹也隐隐作痛。再后来,

我发现自己真的怀孕了。那个电话,我永远记得。我颤抖着拨通他的号码,

想告诉他这个迟到的消息。电话接通了,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带着慵懒和一丝得意:“沉舟在洗澡,你哪位?”那一刻,万念俱灰。

所有的解释和卑微的祈求都堵在了喉咙里。我挂断电话,删掉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明白了,他不仅腻了,身边也早已有了新人。我的孩子,他根本不会在乎,

甚至可能是他的负担。所以,我带着肚子里刚刚萌芽的小生命,离开了那座城市,

开始了一个人艰难的漂泊。什么五百万?什么协议?我连他母亲的面都没见过!

这根本就是污蔑!是他为了推卸责任,为了抢走念念而编造的谎言!

可看着他刚才在门口那个复杂的眼神……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不,

不可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不能被他骗了!接下来的日子,

我和顾念被困在了这座华丽冰冷的别墅里。顾沉舟没有限制我们在别墅内的活动,

但大门外永远有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守着。顾念开始很害怕,寸步不离地粘着我。

但孩子总是容易适应环境的,尤其是在这个堆满了各种新奇昂贵玩具的“新家”里。几天后,

他对那些遥控车、乐高积木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这天下午,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客厅昂贵的地毯上。顾念坐在地毯上,

全神贯注地捣鼓着一辆新送来的、造型酷炫的遥控越野车。他胖乎乎的小手按着遥控器,

车子歪歪扭扭地在地毯上跑,撞到茶几腿停了下来。他有点懊恼地噘着嘴。

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顾沉舟下来了,他换了身休闲的深色家居服,少了几分凌厉,

但那份迫人的气场依旧存在。他径直走到顾念身边,高大的身影在地毯上投下一片阴影。

顾念抬起头,看到是他,小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大眼睛里又浮起一丝怯意,

下意识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顾沉舟没说话,只是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他伸出手,

不是去摸顾念的头,而是拿起了那个小小的遥控器。顾念紧张地看着他。顾沉舟垂着眼,

修长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拨弄了几下,动作很轻。然后他把遥控器递还给顾念,声音低沉,

没什么起伏:“方向键要轻按,控制力道。”顾念迟疑地接过来,按照他说的,

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前进键。那辆刚才还横冲直撞的越野车,这次稳稳地向前开去。

小家伙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嘴惊讶地张开,抬头看向顾沉舟。顾沉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目光落在顾念亮晶晶的眼睛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站起身,没再看我们,

转身走向餐厅方向。顾念的注意力完全被听话的遥控车吸引了,暂时忘记了害怕,

小脸上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专心地玩了起来。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

心里五味杂陈。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只是顾沉舟一时兴起的指导,

却在孩子心里投下了一丝涟漪。这感觉,让我恐慌。晚饭是沉默的。巨大的长餐桌,

我和顾念坐在一边,顾沉舟独自坐在主位。精致的菜肴摆满桌面,

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顾念很乖,自己拿着小勺子小口吃饭,

只是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对面那个沉默的男人。顾沉舟吃得很少,动作优雅,

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妈妈,”顾念小声叫我,指了指他小碗里的西蓝花,

“还要。”我正要给他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我一步,用公筷夹起几朵翠绿的西蓝花,

稳稳地放进了顾念的小碗里。我和顾念都愣住了。顾沉舟收回手,继续用餐,

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掸了下灰。顾念看看碗里的西蓝花,又抬头看看顾沉舟,大眼睛眨了眨,

小声说:“谢谢……叔叔。”顾沉舟切牛排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刀叉在盘子上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响。他没应声,也没抬头。这声“叔叔”像根刺,

扎进我心里,也扎在了沉默的空气里。饭后,顾念被张姨带去洗澡了。

客厅里又只剩下我和顾沉舟。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几份文件,手里拿着平板,

屏幕的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我坐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上,浑身不自在,

只想快点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顾沉舟,”我鼓起勇气,打破沉默,“我们谈谈。

”他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说。”“放我们走。”我直截了当,

“你这样关着我们没有意义。念念需要正常的生活,需要去幼儿园,需要和其他小朋友玩。

你不能把他关在这个金笼子里!”他终于抬起了头,

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打在我脸上:“正常的生活?”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跟着你东躲西藏,连个固定的住所都没有,三天两头换地方,这就叫正常生活?

这就叫为他好?”他的话像鞭子抽在我心上。是,这五年我过得很辛苦,

为了躲开任何可能被他发现的线索,我们确实搬过很多次家。

但我竭尽所能给了顾念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我的爱从来没有缺席过!

“那也比跟着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强!”我被他激怒了,口不择言,“至少他快乐!

他不用每天面对一张冰块脸,不用生活在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恐惧里!”“抛弃?

”顾沉舟猛地将平板拍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站起身,

几步就跨到我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我吞噬。

那双深眸里压抑的怒火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终于爆发出来,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林晚,

到底是谁抛弃了谁?是谁拿着钱,签了字,带着我的儿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嗯?”他俯下身,

双手撑在我沙发两边的扶手上,将我困在方寸之间,气息灼热地喷在我脸上,

带着压抑了五年的愤怒和痛苦:“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嗯?

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我甚至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的儿子存在!

如果不是那次偶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将我撕碎。

那里面翻滚的情绪太过复杂,愤怒、痛苦、恨意,甚至还有一丝……受伤?

我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也被他话里透露出的信息震住了。他……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那五百万和协议……难道……“我没有……”我声音发颤,试图解释,

“我真的没有拿过钱……”“够了!”他猛地打断我,像是再也无法忍受我的“狡辩”,

直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收起你那套。顾念是我的儿子,他必须留在我身边,

接受他应得的一切。至于你……”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我,“看在你生下他的份上,

你可以留下照顾他。但别妄想再带他离开一步。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丢下这句冰冷的警告,不再看我,转身大步流星地上了楼。我瘫在沙发里,浑身发冷,

心乱如麻。他刚才失控的样子,那些话……不像是在演戏。难道……当年真的有什么误会?

那个电话里的女人……他母亲……不,不行。就算有误会,他现在的行为也是非法拘禁!

念念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想办法带他走!几天后,机会似乎来了。

顾沉舟要去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会议,据说要离开两三天。别墅里的气氛明显松动了些。

安保还在,但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顾念的情绪也好了很多。那天下午,他在儿童房玩拼图,

我在旁边看着。张姨端了水果进来。“林小姐,吃点水果吧。”张姨放下果盘,

看着安静拼图的顾念,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小少爷真聪明,这拼图挺难的。

”“谢谢张姨。”我勉强笑了笑。张姨没立刻走,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林小姐,

先生他……其实很在意小少爷的。那天晚上小少爷不舒服,先生虽然没进来,

但在门外站了很久。还有,这些玩具,”她示意了一下房间里堆满的角落,

“都是先生亲自吩咐人买的,还特意问了适合四岁男孩的。”我沉默着,没接话。在意?

用这种绑架的方式来表达在意?张姨似乎看出我的不以为然,

轻轻叹了口气:“先生他……性子是冷了些,不太会表达。这些年,他一个人,

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我心头一跳。那当年电话里的女人……但张姨显然不愿多说,

转身出去了。张姨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涟漪。顾沉舟……一个人?

这些年?不可能。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会缺女人?

当年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我甩甩头,把这些混乱的思绪抛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顾沉舟不在,是离开的最好机会!别墅的安保主要在外围,

内部只有张姨和负责打扫的钟点工。我需要一个契机。第二天,机会来了。

顾念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来之前被顾沉舟的人“通知”过我们暂时请假,

说幼儿园要举办一个重要的亲子活动,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参加,尤其是顾念,

他是班上的小明星,老师希望他能领唱。顾念在旁边听到了,立刻兴奋地跳起来:“妈妈!

我要去!我要唱歌给小朋友听!”看着他充满渴望的亮晶晶的大眼睛,我的心揪紧了。

他渴望正常的社交,渴望和小伙伴一起玩。这是最好的借口!我深吸一口气,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了顾沉舟助理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助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公式化。“林小姐?”“你好,王助理。是这样的,

念念的幼儿园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亲子活动,老师点名希望念念参加,还要领唱。

孩子非常想去。顾先生不在,你看……能不能安排人送我们去一下?活动结束我们就回来。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合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林小姐,

我需要请示一下顾总。请稍等。”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顾念趴在我腿边,仰着小脸,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妈妈,可以吗?”我的心都快化了,

只能摸摸他的头:“等等看。”几分钟后,电话响了。是王助理。“林小姐,顾总同意了。

但为了您和小少爷的安全,我会安排司机和安保人员全程陪同接送。活动一结束,

请立刻返回。”同意了!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几乎不敢相信!

只要出了这个门,只要到了幼儿园那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总有机会!“好的!没问题!谢谢!

”我努力压抑着激动,连声答应。第二天上午,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口。

除了司机,副驾驶还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

我牵着打扮得整整齐齐、像个小王子一样的顾念坐进后座。顾念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

不停问我:“妈妈,我唱歌好听吗?老师说我唱得好!”“好听,念念唱得最好听了!

”我搂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机会就在眼前了!车子平稳地驶向幼儿园。

我紧紧握着顾念的手,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路线。幼儿园后门连着一个小公园,

那里地形复杂,人也不少……车子停在幼儿园门口。里面已经非常热闹,彩旗飘飘,

到处都是孩子和家长的笑闹声。安保人员先下车,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才拉开后车门。

“妈妈!快看!是琪琪!”顾念一眼看到门口的好朋友,兴奋地指着。“林晚?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讶响起。我心头猛地一跳,循声望去,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幼儿园门口,一个穿着讲究、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正和一个老师说着话。听到动静,

她转过头来,那张雍容华贵却写满刻薄的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顾沉舟的母亲!

当年那个用支票羞辱我、逼我离开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也看到了我,

还有我身边的顾念。她脸上的惊讶瞬间变成了极度的震惊,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顾念身上,又移到我脸上。“真是阴魂不散!

”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刺骨的寒意,

“当年拿了钱滚得远远的,现在又带着这个野种回来缠着沉舟?林晚,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野种”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捅进我心里!我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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