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巅的晨雾还未散尽,秦风跪在古朴的木屋内,看着榻上气息奄奄的爷爷,
眼眶早已通红。老人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小峰,爷爷传你的三样本事,都学会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木头,
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秦风用力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爷爷,
炼丹、画符、炼器我都学会了。您炼的仙丹我能复刻七成药效,画的镇宅符能驱百年厉鬼,
炼的法器也能引动灵气了。”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秦风连忙替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
爷爷才缓过气,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朽木不可雕!三样传承学了整整一天才入门,
还好意思说学会了?” 他喘着粗气瞪着秦风,“若不是爷爷我这身子撑不住了,
定要罚你在丹房再跪三个月!”秦风不敢辩驳,只是低头抹泪。他知道爷爷嘴上严厉,
心里却比谁都疼他。自小无父无母的他,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青峰山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祖孙俩的回忆。“山下不比山上,高手如云,藏龙卧虎。
” 爷爷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枯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你这纯阳道体乃是万中无一的修行根骨,却也最易遭人觊觎。七日之内,
必须找到极阴圣体之人成婚,否则... 否则你活不过第八天。”布袋落在秦风手中,
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里面装着数十块晶莹剔透的灵石,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在山上见惯了爷爷满屋的奇珍异宝,只当这些 “小玉石” 是寻常物件。“爷爷,
极阴圣体是什么?我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怎么成婚啊?” 秦风急得声音发颤。
爷爷却摆了摆手,眼神忽然变得悠远:“命定之事无需挣扎。这些灵石你且当盘缠,
七日之内找不到极阴圣体,就等着见不到第八天的太阳吧。” 话音刚落,
老人的头便歪向一侧,溘然长逝。秦风抱着爷爷冰冷的身体,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爷爷从不说谎,这看似荒唐的嘱托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深意。
他将爷爷安葬在青峰山最向阳的地方,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握紧那袋灵石,
毅然走下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大山。山下的世界远比秦风想象的繁华。刚踏入青阳城,
天空突然炸开绚烂的灵光,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修士御空而过,
衣袂飘飘间引得路人惊呼连连。秦风看得目瞪口呆,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 —— 他在山上从未感应过所谓的灵气,
此刻更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听说前面是乾坤宗招新,去看看热闹?
” 路人的议论声将他拉回现实。秦风跟着人流来到城中广场,
只见一座通体莹白的测试石碑前排起长队,
石碑上方悬浮着 “乾坤宗测试点” 六个鎏金大字。“小兄弟,测测灵根吧?
说不定是修仙奇才呢!” 旁边的老者见他驻足,热情地招呼道。秦风心里一动,
虽然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废物,但还是忍不住排进了队伍。轮到他时,秦风深吸一口气,
将手掌轻轻按在冰凉的石碑上。他紧张地闭上眼睛,耳边却突然响起 “嗡” 的一声轰鸣。
原本黯淡的石碑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色光柱直冲九霄,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广场上的修士和路人全都惊呆了,连负责测试的长老都张大了嘴巴,
手里的记录笔 “啪嗒” 掉在地上。“这... 这是什么灵根?从未见过如此异象!
” 有人失声惊呼。秦风慌忙收回手,看着石碑上诡异的金色纹路,
还以为是自己资质太差弄坏了测试石,窘迫地挠了挠头:“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我赔?”就在这时,天边一道流光疾驰而来,落在测试点旁。
来者是位身着紫袍的中年修士,正是乾坤宗的吴宗主。他看到炸裂的测试石,
又打量了一眼衣着朴素的秦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废物!连测试石都能弄坏,
简直是丢我乾坤宗的脸!”秦风吓得连忙鞠躬:“对不起宗主,我不是故意的。”“哼,
既然弄坏了宗门法器,就罚你去第五峰当杂役弟子,什么时候还清债务,什么时候滚下山去!
” 吴宗主拂袖而去,根本不给秦风解释的机会。周围的修士纷纷窃笑起来,
看向秦风的眼神充满了鄙夷。秦风垂头丧气地跟着引路弟子前往第五峰,
心里把爷爷骂了八百遍 —— 说好的极阴圣体呢?自己先成了人人唾弃的杂役弟子。
第五峰远在宗门后山,山路崎岖难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刚到峰顶,
就见一位身着红衣、发髻散乱的女子斜倚在石桌旁,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嗯?
好重的酒气...” 秦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女子猛地睁开眼,
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意,却又透着莫名的灵动:“你小子眼光不错嘛,
老娘我可从不收徒。不过看在你主动选我第五峰的份上,就收下你了。”“不是我选的,
” 秦风连忙解释,“我不小心打破了测试石,被宗主罚来当杂役弟子的。
”女子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晃了晃酒葫芦:“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连测试石都能弄坏,看来是个天才啊。”“不不不,我是废灵根,真的!” 秦风急得摆手,
生怕这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师傅对自己抱有期待。女子却不管他,
挥了挥手:“态度倒是诚恳,也罢,就留你做个杂役弟子吧。不过想要拜师,得走个流程。
” 她说着掏出一根黑漆漆的功德香,“捐点香火钱,意思意思就行。
”秦风想起爷爷给的灵石,连忙从怀里掏出布袋递过去:“师傅,我没带多少,
这些您看够不够?” 布袋打开,数十块灵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看得女子眼睛都直了 —— 这些灵石足够普通修士修行十年,
这小子居然说 “没带多少”?“够... 够了!” 女子干咳两声,
强装镇定地接过布袋,“看你这么有诚意,为师就教你些真本事。
” 她从怀里掏出几本破旧的小册子,“《微波气功》《鱼群风抖掌》《疯狗掌》,
你选一本吧。”秦风看着册子上奇葩的名字,嘴角抽了抽:“师傅,这真是真本事吗?
怎么看起来像街边卖的小人书...”“大道至简懂不懂?” 女子吹了吹册子上的灰,
“这些秘籍练好了,上可九天擒龙,下可九幽捉鳖。多少大帝都是练这些功法成仙的。
”“大帝练疯狗掌?” 秦风满脸怀疑,“师傅,我读书少,您别骗我。
”女子被问得噎了一下,索性收起册子:“你是废灵根,这些需要灵力的功法你也学不了。
不过有一招不需要灵力,你可以学。” 她拿出最后一本册子,封面上写着《王八拳大全》。
“这... 这名字...” 秦风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别看名字土,威力大得很!
” 女子拍着胸脯保证,“练好了能打碎顽石,就算是入门了。
” 秦风半信半疑地接过册子,心里却在嘀咕:爷爷要是知道我在山下学王八拳,
怕是要从坟里爬出来揍我。秦风在第五峰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忙碌。每天除了砍柴挑水,
就是偷偷练《王八拳大全》。让他意外的是,这看似荒诞的拳法练起来竟格外顺畅,
不过几日便能轻松打碎拳头大的石头。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练拳时,
第五峰的阵法都会悄然运转,将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导入他体内,
而他的纯阳道体正在悄无声息地觉醒。这日清晨,秦风正在院子里练拳,
突然听到山下传来锣鼓声。他好奇地问正在喝酒的师傅:“师傅,山下怎么这么热闹?
”女子灌了口酒,含糊不清地说:“宗门大典要开始了,各峰弟子要比试切磋,
赢了有宝贝拿。” 她瞥了眼秦风,“不过你是杂役弟子,没资格参加。
”秦风心里泛起一丝失落,他还想着借大比的机会找找极阴圣体呢。就在这时,
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修士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风:“废物就是废物,
还在练这种不入流的功夫?”秦风认出他是外门弟子陈天胜,据说已是金丹修为,
在年轻弟子中颇有声望。他懒得理会这种挑衅,转身继续练拳。陈天胜却不依不饶,
上前一脚踢飞他面前的石头:“听说你打破了测试石?我看是走了狗屎运吧。
废灵根也敢来乾坤宗,真是丢我们宗门的脸。”“我是不是废物,与你无关。
” 秦风冷冷地说。陈天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与我无关?宗门大比你要是敢参加,
我定要让你知道天才和废物的差距。” 他轻蔑地瞥了眼秦风,“不过像你这种杂役弟子,
恐怕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吧?” 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秦风捏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看向一旁喝酒的师傅:“师傅,我能参加宗门大比吗?
”女子晃了晃酒葫芦,挑眉道:“你想参加?可是你的修为...”“我想试试。
” 秦风眼神坚定,“就算是废灵根,我也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女子看着他认真的样子,
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为师帮你报名。不过你要记住,大比凶险,能躲就躲,
千万别硬拼。”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这里面是疗伤药,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
”秦风接过玉瓶,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师傅。”宗门大比当天,广场上人山人海。
各峰弟子齐聚一堂,衣袂飘飘,气势非凡。秦风穿着灰扑扑的杂役服站在人群中,
显得格格不入。当主持人念到 “第五峰秦风” 时,全场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杂役弟子也能参加大比?没搞错吧?” “听说他是废灵根,连灵力都感应不到,
上来送死吗?” “肯定是第五峰没人了,才派个废物来凑数。”秦风充耳不闻,
一步步走上比试台。他的对手,正是那日挑衅他的陈天胜。陈天胜穿着华丽的锦袍,
脸上带着傲慢的笑容:“废物,没想到你真敢上来。也好,今天就让你知道,
天才和废物之间的差距,是永远无法逾越的。”裁判一声令下,陈天胜率先出手。
他身形一晃,带着凌厉的拳风冲向秦风,
拳头上萦绕着淡淡的灵光 —— 这是金丹修士的标志。秦风不敢大意,
连忙施展《王八拳大全》里的身法,身体如同泥鳅般灵活地躲开。“咦?居然躲开了?
” 台下有人惊讶。陈天胜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只会躲吗?废物终究是废物!
” 他攻势更猛,拳影如织,将秦风团团围住。秦风却不与他硬拼,
凭借着诡异的身法在拳影中穿梭。他的步法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
陈天胜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这个废灵根的身法竟然如此灵活,
打了半天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不许躲!” 陈天胜恼羞成怒,灵力催动到极致,
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砸向秦风面门。秦风知道躲不开,深吸一口气,
将《王八拳大全》里的防御招式发挥到极致,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嘭” 的一声闷响,
秦风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身体却稳稳站住了。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 陈天胜那一拳用了五成功力,就算是筑基修士也要重伤,
这废灵根居然只是后退几步?陈天胜更是不敢置信,他盯着秦风:“不可能!
你这废物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拳头?” 他以为秦风是用了什么邪术,怒吼着再次冲上来,
“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躲!”秦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不再一味躲避,而是借着对方攻来的力道,施展《王八拳大全》里的反击招式,
拳头带着朴实无华的劲风,狠狠砸向陈天胜的肋下。陈天胜没想到他敢反击,一时不察,
被打得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你找死!” 陈天胜又惊又怒,体内灵力疯狂运转,
周身竟浮现出一条青色巨龙虚影,“龙神掌!” 随着他一声大喝,
巨龙虚影咆哮着冲向秦风,威势惊人。台下的第五峰女子脸色大变,她想要上台阻止,
却被旁边的长老拦住:“宗门大比本就有伤亡,出手阻止不合规矩。” 女子急得团团转,
手里的酒葫芦都捏扁了。秦风看着呼啸而来的巨龙虚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知道自己硬接肯定必死无疑,脑海中飞速闪过《王八拳大全》的招式,突然灵光一闪,
身体猛地矮下身,如同缩成一团的王八,同时双拳紧握,将全身力气集中在拳头上。
“嘭 ——” 巨龙虚影狠狠砸在秦风刚才站立的地方,碎石飞溅。烟尘弥漫中,
所有人都以为秦风已经化为肉泥。陈天胜得意地大笑:“废物就是废物,也敢和我斗?
”就在这时,烟尘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拳头带着破风之声,
狠狠砸在陈天胜的胸口。陈天胜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台下,昏死过去。
烟尘散去,秦风拄着膝盖大口喘气,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嘴角也挂着血迹,
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看着台下昏迷的陈天胜,缓缓站直了身体。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赢了!杂役弟子赢了金丹天骄!
” “这是什么功法?太厉害了吧!” “他不是废灵根吗?怎么这么强?
”第五峰女子看着台上的秦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随即又皱起眉头 —— 她发现秦风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诡异,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
而在遥远的青阳城某处,一位醉醺醺的仙女突然惊醒,
喃喃自语:“纯阳道体现世了... 我的命定之人,终于出现了...”秦风赢了比赛,
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他回到第五峰,刚进门就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女子连忙上前探查,发现他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激烈冲突,
一股是阳刚炽烈的纯阳之力,另一股则是阴寒刺骨的极阴之力。
“原来如此...” 女子恍然大悟,“你是纯阳道体,而我...”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
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我竟是极阴圣体。
”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秦风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秦风的功法能在自己这里发挥最大威力 —— 纯阳道体与极阴圣体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相辅相成。女子不敢耽搁,连忙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喂给秦风,又在他周身布下聚灵阵。
她守在秦风身边,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欣慰。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