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第一次见姜小帅，就被他清冷的气质勾了魂。“美人儿，交个朋友？”他痞笑着递烟。
姜小帅眼皮都没抬：“诊所禁烟。”后来郭城宇才知道，
这医生心上全是疤——前任不仅骗他遭过轮奸，还高调娶了豪门千金。
直到某夜他撞见姜小帅在诊所发抖，门外站着阴魂不散的前任。
郭城宇掐灭烟笑了：“动我的人？”三天后，孟韬在监狱收到了自己“强奸案”的判决书。
可当郭城宇忍得满额汗珠停下动作时，
姜小帅却主动解开了他的皮带：“继续...”事后他才知，这是兄弟设的局。
郭城宇一拳砸在池骋脸上：“老子捧手里怕摔了的人，你敢让他受委屈？
”---消毒水的气味一如既往地刺鼻，冰冷地钻入鼻腔。姜小帅坐在办公桌后，
指尖夹着一支笔，无意识地在摊开的病历本上划拉着毫无意义的线条。窗外是灰蒙蒙的阴天，
铅色的云层沉沉地压下来，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水的抹布，随时可能拧出冰冷的雨滴。
这天气，和他此刻的心境倒是出奇地契合——一片沉闷的灰。
诊所的门被一股不算小的力道推开，撞在门吸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打破了诊室里近乎凝滞的寂静。姜小帅皱了皱眉，视线从病历本上抬起。
逆着门口灌进来的、带着尘土味的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骚包紫色丝绒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两颗扣子，
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脸上挂着一种懒洋洋的、仿佛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笑，
眼神却像带着钩子，直直地就朝姜小帅甩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某种狩猎般的兴趣。
郭城宇几步就晃到了办公桌前，双手往桌面上一撑，微微俯身，距离瞬间拉近，
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某种昂贵须后水的男性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姜小帅周围的空气。
“哟，”郭城宇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尾音却拖得有点轻佻，
“这位就是姜大夫？啧，百闻不如一见，真够俊的。”姜小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平日里清亮透彻的眼睛，此刻像蒙着一层薄薄的冰壳，隔绝了所有外来的温度。
郭城宇像是没察觉那层冰，或者说，他压根儿不在乎。他自顾自地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
动作熟练地叼在唇间，另一只手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脆响，幽蓝的小火苗跳跃起来，
凑近烟头。他含糊地笑着，隔着那缕刚腾起的、尚未成型的烟雾，
眼神更加肆无忌惮：“美人儿，交个朋友？”烟味，即使只有那么一丝丝，也像一根细针，
猛地刺破了姜小帅强行维持的平静假象。他放在桌下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胃部泛起一阵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紧缩感。他猛地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钉在郭城宇脸上，声音更是冷得掉渣：“诊所禁烟。”四个字，斩钉截铁，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那层冰壳瞬间裂开缝隙，泄露出底下压抑的、浓烈的厌恶和抗拒。
郭城宇点烟的动作顿住了。幽蓝的火苗兀自在他指间跳动，
映着他脸上那丝玩味的笑意也凝固了一瞬。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清冷得有些过分的医生。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固执地盘踞着。“啧，”郭城宇终于有了反应，他非但没恼，反而咧开嘴，
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更加邪气。他慢悠悠地收回打火机，却没把唇间的烟拿下来，
就那么随意地叼着，舌尖似乎还顶了一下烟嘴，姿态愈发地痞气十足，“规矩还挺大？行啊，
姜大夫说了算，”他拖长了调子，眼神却像黏在了姜小帅脸上，“那…交朋友这事儿，
禁不禁？”姜小帅直接垂下眼睑，视线落回病历本上那些杂乱无章的线条上，
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交锋从未发生。他拿起笔，在某个空白处用力划下重重的一笔，
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页。“看病挂号，不看病，门在那边。”声音平板无波，
是彻底的下逐客令。郭城宇盯着那颗低垂下去的黑发脑袋，看了足足有十来秒。
叼着的烟在他唇边微微颤动，像是在无声地咀嚼着什么。最终，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轻笑，抬手拿下那支未点燃的烟，
随手在指间转了个圈，动作轻佻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烦躁。“成，”他拖着腔调，站直了身体，
那股压迫感稍稍退开，“姜小帅…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他最后三个字念得有点慢，
像是舌尖在细细品味，“我叫郭城宇，今儿算认识了。”说完，也不等姜小帅再有任何反应，
转身，迈开长腿，晃着那身扎眼的紫丝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晃荡了两下，
发出“吱呀”的轻响，留下诊室里挥之不去的、属于他的气息和一片更加深沉的冷寂。
姜小帅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只有握着笔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那次“禁烟”的初遇，像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投入死水，涟漪扩散开，
却未能真正搅动姜小帅心底那潭沉积着厚重淤泥的深潭。
郭城宇却像是被那层冷硬的冰壳激起了某种征服欲，又或者，
是那惊鸿一瞥的脆弱感让他真的上了心，开始了堪称锲而不舍的围追堵截。
郭城宇斜倚在门框上，目光像带着钩子，精准地落在诊桌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上。
姜小帅低着头，正整理一叠病历，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点眉眼，
只露出过分清晰的下颌线和一截白皙的后颈。白大褂下摆收束，勒出一段窄而利落的腰线，
在冷调的灯光下，有种拒人千里的干净。郭城宇舌尖顶了顶腮帮，
那点玩世不恭的笑意就漫了上来。他故意把钥匙圈在指间转得哗啦作响，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突兀地刺破了诊所的寂静。“姜医生，”他拖长了调子，
声音带着点磁性的沙哑，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咨询个事儿呗？
”姜小帅没抬头，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都没停一下。郭城宇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迈步进来，
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笃笃的回响。他停在诊桌前，微微倾身，目光灼灼，
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我这病吧，”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节奏轻佻，“害相思，
想人想得心口疼，您这儿，给治么？”姜小帅终于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极其清俊的脸，
皮肤很白，眉眼轮廓分明，像用淡墨细细勾出来的。可那双眼睛，深得像寒潭，
里面一丝波澜也没有，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几乎要把周遭的空气都冻住。他看向郭城宇，
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被冒犯的恼怒，也没有被打扰的不耐，只有一种彻底的漠然。
“出门，”他开口，声音也清冷冷的，像玉石相击，“左转，直走两百米，精神病院。
”说完，目光又落回了病历本上，仿佛眼前这个高大英俊、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
不过是空气里一粒碍眼的微尘。郭城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咧开一个更大的弧度。嘿，
有意思。诊所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个宝贝？他非但没恼，
那股子被激起的征服欲反而像被泼了油的干柴，轰地一下燃得更旺了。“啧，”他咂了下嘴，
身子又压低了些，几乎要越过桌面，“姜医生，你这就没意思了，顾客是上帝，懂不懂？
”姜小帅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他终于再次抬眼，
目光冷冽如刀锋，直直刺向郭城宇：“上帝不需要治相思病，需要治病的，请挂号排队。
”郭城宇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跳，不是怕，是一种更尖锐的、被彻底忽视的恼怒。
他站直身体，嗤笑一声，半真半假地抱怨：“够冷啊，姜医生，行，挂号就挂号，你这号，
我郭城宇挂定了。”他撂下这句带着明显宣告意味的话，转身，钥匙圈又哗啦啦地响起来，
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诊所的门被他顺手带得砰一声闷响。姜小帅握着笔，皱眉，很久没动。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出一小片浓重的阴影，
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烦，一丝更深沉、早已凝固的疲惫。
郭城宇的出现变得频繁且花样百出。有时是早上，姜小帅刚打开诊所的门，
就能看见郭城宇那辆张扬的跑车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郭城宇本人则斜倚着车门，
手里拎着热气腾腾、印着老字号招牌的豆浆和小笼包，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仿佛昨晚那个叼着烟的痞子只是幻觉：“姜大夫，早啊！顺路，给带了点儿‘病号餐’？
”姜小帅通常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只留一句冷冰冰的“吃过”，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诊所的门。有时是下午，诊所难得的清闲时刻，郭城宇会不请自来，
大剌剌地往候诊区的沙发上一瘫，长腿交叠搁在茶几上，
手里翻着本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破旧医学杂志，装模作样地看几行，
然后就开始没话找话：“哎姜大夫，这上面说肾虚分阴阳，你看我属于哪种虚？
”姜小帅在配药室里捣药的手会顿一下，随即捣杵撞击药臼的声音会陡然变得又急又重，
砰砰作响，像是要把什么讨厌的东西彻底捣碎。更多的时候，是郭城宇逮着机会就凑近，
试图用他那套混不吝的调笑撬开姜小帅的嘴。姜小帅冷眼以对，言语像淬了毒的冰针，
精准地扎回去。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郭城宇脸皮厚如城墙拐角，被刺了也不恼，
反而乐在其中；姜小帅则是一块捂不热的冷玉，任凭郭城宇如何嬉笑怒骂，
那层坚冰似乎牢不可破。池骋也劝过郭城宇：“算了吧，郭城宇，我调查过姜小帅，
他……之前那个姓孟的，把他伤得太狠了，他现在就是个冰疙瘩，捂不热的。
”郭城宇叼着烟，眯着眼看诊所里那个穿着白大褂、忙碌而疏离的身影，烟雾缭绕里，
眼神却异常执着：“冰疙瘩？老子就喜欢啃硬的，捂不热？那是火候没到！
” 他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点混不吝的狠劲儿，“再说了，姓孟的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伤着他？”日子在郭城宇单方面的喧闹和姜小帅固执的沉默里滑过去。
玫瑰换成了姜小帅随口提过一次的白色风信子，喇叭不按了，改成远远地跟着。
姜小帅值夜班时，他就在诊所外面昏暗的灯影里靠着车门抽烟，烟头明明灭灭，
像个沉默的岗哨。变化是极其细微的。姜小帅依旧冷淡，
但郭城宇死皮赖脸挤进诊所“蹭空调”时，递过去的水杯，
里面偶尔会多放两片他喜欢的柠檬。郭城宇夸张地抱怨被某个病人气着了，
姜小帅低头写病历，嘴角似乎绷得没那么紧了，
甚至有那么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向上弧度。郭城宇捕捉到了。那天晚上，
他硬是赖在诊所磨蹭到很晚，等姜小帅锁门。巷子里路灯昏暗，他走在姜小帅身边半步之后，
收敛了所有吊儿郎当，安静得有些不像他。“小帅，”他忽然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姜小帅，你老这么绷着，不累吗？”那一刻，
姜小帅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累？怎么会不累。只是那层冰壳，是他仅有的盔甲。卸下它，
露出的将是何等鲜血淋漓、不堪入目的伤口？那个名字，孟韬，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盘踞在记忆深处，每一次触碰都带来窒息的恐惧。那张虚假的、伪造的“轮奸”现场照片，
孟韬搂着新欢、那个所谓的豪门千金，
在记者镜头前得意洋洋宣告订婚时轻蔑的眼神……这些画面，如同烙印，
深深刻在灵魂的耻辱柱上。信任？感情？那是世界上最奢侈也最危险的东西。
郭城宇……他不一样吗？他那双桃花眼里流转的，究竟是猎奇的新鲜感，
还是另一种更为残忍的玩弄？姜小帅不敢想，更不敢信。
每一次郭城宇靠近带来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都被心底涌起的、更强烈的寒意迅速冻结、粉碎。“不用你管，别再来了。
”说完不等郭城宇有所反应，便快步向前走去。“哟，小帅？这么晚了，跟新凯子约会呢？
”巷口，孟韬抄着兜，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他脸上挂着那种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油腻笑容，目光像黏腻的蛇信，
在姜小帅惨白的脸上舔过，最后落在郭城宇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挑衅。
姜小帅的身体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剧烈地一颤，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
他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却被郭城宇伸出的手臂稳稳地、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身后。
那是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孟韬走近了，停在几步开外，
眼神更加放肆地在郭城宇身上扫了一圈，嗤笑一声：“哥们儿，玩玩可以，别太当真，
姜小帅？他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当初被我……”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淫邪的目光再次瞟向郭城宇身后那个微微发抖的身影，“……伺候过的破烂玩意儿罢了，
也就你当个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姜小帅早已伤痕累累的自尊上。
他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身体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报警？孟韬说得对，那些不堪的“证据”，
那些扭曲的“事实”，早已被孟韬精心编织成一张他无法挣脱的网。
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攥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只能死死抓住郭城宇挡在他身前的手臂，指尖用力得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郭城宇没回头。他甚至没有看姜小帅。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怒火，
都凝聚在眼前这个洋洋得意的人渣身上。孟韬还在喋喋不休，那张令人作呕的嘴一开一合，
喷吐着污秽的毒液。“怎么？不信？要不要我详细说说，当初他……”后面的话，
永远卡在了喉咙里。郭城宇动了。“动我的人？”郭城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那层玩世不恭的油滑彻底剥落，只剩下纯粹的、淬了毒的冰冷。那声音不高，
却像冰冷的金属刮擦着耳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宣告死刑般的残忍笑意，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郭城宇快得只在昏暗的光线下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不是拳头先到，
是腿！一记凶狠到极致的侧踹，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精准无比地、雷霆万钧地轰在孟韬的左侧肋下！“呃——！
”一声短促、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爆发，随即又被掐断。
孟韬的身体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正面撞中，双脚离地，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
重重砸在巷子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骇人的“砰”一声巨响！墙壁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
他像一摊烂泥般贴着墙滑落在地，蜷缩着，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只剩下破碎的、拉风箱似的倒气声，嘴角涌出混着血沫的白沫。郭城宇一步步走过去，
皮鞋踩在潮湿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咔哒”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孟韬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在孟韬面前蹲下，
巨大的阴影将地上那滩烂肉完全笼罩。孟韬惊恐地瞪大眼，剧痛和恐惧让他涕泪横流，
拼命想往后缩，却动弹不得。郭城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翻涌着暴戾的、近乎实质的凶光。他伸出手，却不是打人，而是慢条斯理地，
一把攥住了孟韬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说啊，”郭城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像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把你想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