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二十四年的亲情，原来都是假的今天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也是我在姜家，
当了二十四年大小姐的最后一天。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冰冷地流淌下来，照着一地狼藉。
我亲手做的翻糖蛋糕，被人掀翻在地。奶油和水果的甜腻气味，混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
我的未婚夫，许明哲，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姜雪。“小雪，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姜雪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瑟缩在他怀里，眼圈通红。“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没站稳。”她声音发颤，像是受了惊的小鹿。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
却藏着一丝不易察 giác 的得意。我站着，没动。冷眼看着这场可笑的戏码。
我的养父，姜正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姜稚！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小雪是你妹妹！她刚回来，身体不好，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我妈，陈佩云，
也跟着哭喊。“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恶毒的东西！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妹妹？
三天前，他们才告诉我。姜雪，才是他们真正的亲生女儿。而我，姜稚，
只是二十四年前在医院里被抱错的，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这二十四年，
我活得像个提线木偶。学他们喜欢的专业，穿他们挑选的衣服，嫁他们为我选定的商业伙伴。
我以为，只要我够乖，够听话，就能换来一点点真心。可笑。真的可笑。就在这时，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先生！夫人她……她突然晕倒了！”整个客厅，瞬间乱成一团。
陈佩云被紧急送往医院。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急性心力衰竭。医生办公室里，
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病人的情况很危险，药物已经很难起作用了。”医生看着我们，
沉重地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进行心脏移植。”姜正国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
声音嘶哑。“用我的！我是她丈夫！”医生摇了摇头：“血型不匹配。我们需要直系亲属。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都落在了我和姜雪的身上。姜雪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她往后缩了一步，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而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一下，
一下，沉重地跳动着。我看着姜正国。看着这个我叫了二十四年“爸爸”的男人。
我看到他眼中的挣扎，犹豫，最后，是淬了毒一般的冰冷。他终于做出了选择。他转身，
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医生，查她的。”“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第2章 她跪下求我，把心脏让给她的亲女儿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我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匹配。完美匹配。这个结果，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笑话。
姜正国拿着报告单，手都在抖。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对我的担忧，
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狂喜。仿佛我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颗恰好能救他妻子性命的、鲜活的心脏。病房里，陈佩云还戴着呼吸机。
姜雪守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她看到我进来，像是看到了魔鬼，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来干什么？”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陈佩云苍白的脸。这个女人，
我曾经以为是我的母亲。她教我弹琴，教我画画，教我社交礼仪。却从未问过我，喜不喜欢。
她所有的温情，都像是一场精准的投资。
为了把我打造成一个合格的、能为姜家带来利益的联姻工具。姜正国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姜稚，你都看到了。你妈妈病得很重。”我轻笑出声。
“她不是我妈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只要你同意做手术，姜家不会亏待你。”“城西那套别墅，还有五千万现金，手术一结束，
马上转到你名下。”他像是在谈一笔交易。一笔用我的命，换他妻子命的交易。我转过身，
看着他。“如果，我不愿意呢？”空气，瞬间凝固了。姜正国和姜雪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未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说出一个“不”字。姜雪最先反应过来。
她“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纤细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楚楚可怜。“姐姐，我求求你……”她仰着头，哭着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回来，
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妈妈不能没有你……不，不能没有这颗心脏。”她的话，
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心里。是啊。他们需要的，从来不是我姜稚。
只是一颗能用的心脏而已。“只要你肯救妈妈，”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愿意把一切都还给你。”“姜家大小姐的位置，明哲哥哥……所有的一切，
都还给你。”许明哲也走了进来，眉头紧锁。“姜稚，别闹了。”他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失望和责备。“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人命关天。”“你和小雪是姐妹，你救她妈妈，
不是应该的吗？”我看着眼前这三张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忽然觉得很累。
真的。很累。“是吗？”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那如果，
我也需要这颗心脏，活下去呢？”第3章 我一无所有，只剩这颗干净的鹅卵石我的话，
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姜雪跪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姐姐……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我说，我也需要我的心脏，活下去。”“很公平，
不是吗？”许明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姜稚，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们是在救人，
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救人？”“用我的命，
去救她的命，这叫救人？”“许明哲，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姜正国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他上前一步，
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可手在半空中，却停住了。不是他心软了。而是他想起来了。我现在，
是他们唯一能指望的“救命药”。他收回手，眼神阴鸷地看着我。“好。”“姜稚，
这是你逼我的。”第二天。警局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我涉嫌盗窃姜氏集团的商业机密。
也就是那份，姜家祖传的顶级香方。证据确凿。是我房间的电脑，在三天前的深夜，
将加密文件发送到了一个海外邮箱。而那个邮箱的持有人，是姜氏的死对头。
我坐在审讯室里，手腕冰凉。我知道。这是他们逼我就范的手段。肮脏，且有效。我的辩解，
苍白无力。没有人信。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
让我乖乖躺上手术台的理由。许明哲来见我了。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眼神复杂。“只要你签了手术同意书，我马上让你爸撤诉。”他开出了条件。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
此刻，正用我的自由和前途，来逼我走向死亡。“如果我不签呢？”“姜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别逼我。”“你知道的，盗窃商业机密，罪名一旦成立，
你这辈子就毁了。”“至少十年。”他顿了顿，补上一刀。“你斗不过姜家的。
”我忽然就笑了。是啊。我斗不过他们。我没钱，没势，没背景。
我只是一个被他们养了二十四年的替代品。一个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我拿起电话，
只说了一个字。“滚。”三天后，我被放了出来。证据不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姜家别墅时，我明白了。门口，堆着我所有的行李。
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姜雪站在门口，穿着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姐姐，爸爸妈妈说，既然你这么不听话，姜家也容不下你了。
”“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飘飘地扔在我脚下。
“这里面有十万块，算是补偿你了。”“毕竟，养了你二十四年，也挺贵的。”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我没有去看那张卡。我只是弯下腰，从行李箱的角落里，捡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鹅卵石。灰色的，很普通。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的，被我盘了许多年，
已经变得温润光滑。这是这个家里，唯一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我把它攥在手心。转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是别墅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的声音。
隔绝了二十四年的虚假温情。也隔绝了我所有的退路。天，很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一无所有。只剩下掌心里，这颗干净的鹅卵石。还有一颗，不肯屈服的心脏。
第4章 那个男人说，我这双手，不该用来洗盘子我租了个最便宜的地下室。阴暗，潮湿。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为了活下去，我找了份在餐厅后厨洗盘子的工作。
油污和洗洁精，很快就腐蚀了我的双手。那双曾经被顶级钢琴师称赞过的，
最适合弹奏肖邦的手。现在，布满了红肿和裂口。生活，把我狠狠地踩进了泥里。
我却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这天晚上，餐厅打烊。我端着最后一筐盘子，从后厨走出来。
一个男人，还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质矜贵，
与这家油腻的小餐厅格格不入。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间，
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抱歉先生，我们打烊了。”我走过去，低声说。他闻声，抬起头。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那是一张英俊到极具攻击性的脸。轮廓深邃，鼻梁高挺。
尤其是一双眼睛，黑得像深渊，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一切。是他。陆深渊。海城顶级豪门，
陆家的掌权人。一个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我曾在无数次财经杂志和晚宴上，
远远地见过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陆深渊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那双沾满油污，
红肿不堪的手。他微微蹙了蹙眉。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推到我面前。“我缺一个调香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磁性。
“明天上午九点，来陆氏集团找我。”我看着那张纯黑的、烫金的名片，没有动。
“你找错人了。”我哑声说。“我只是个洗碗工。”调香。那是我被尘封了太久的梦想。
也是姜家，绝对不允许我触碰的禁忌。因为姜雪，才是他们一手捧起来的，“天才调香师”。
陆深渊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他早已知道我的一切。“姜稚。
”他叫了我的名字。“你这双手，不该用来洗盘子。”说完，他站起身，径直离开了餐厅。
只留下那张名片，静静地躺在油腻的桌面上。像一个来自云端的，荒唐的邀请。我站在原地，
很久很久。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我。也不知道这背后，
藏着怎样的目的。这或许是一个陷阱。一个比姜家的牢笼，更深的深渊。但……我低头，
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污垢。我已经，
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第二天。我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件最便宜的白衬衫。
准时出现在了陆氏集团的楼下。摩天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日光。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第5章 顶级香方泄露，
所有人都说我是小偷我成了陆深渊的助理调香师。他给了我一间独立的实验室。
里面有我梦寐以求的一切。最顶级的设备，最珍稀的香料。我像是溺水的人，
抓住了一根浮木。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陆深渊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
是复原一张残缺的古香方。名为，“浮梦”。据说是几百年前，一位宫廷调香师的绝笔。
香方只剩寥寥数语，晦涩难懂。无数顶尖调香师都曾尝试过，无一成功。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明白，这是陆深渊对我的考验。我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失败，再尝试。
我的嗅觉，似乎在绝境中被激发到了极致。那些曾经被压抑的天赋，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实验室时，我终于成功了。一滴透明的液体，
在试管中静静地躺着。我把它滴在手腕上。前调是清冷的雪松，中调是幽微的檀香。而尾调，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一丝药感的、温暖的木质香。像是冬日里，围着壁炉，盖着羊绒毯，
喝一杯热茶的感觉。沉静，安宁，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这就是，“浮梦”。
我拿着成品，去找陆深渊。他的办公室在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海城的风景。
他正在看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进来。”我把试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陆总，
我成功了。”他这才放下文件，抬眸看向我。他拿起试管，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很好。”“准备一下，下周的新品发布会，由你来主讲。
”我愣住了。“我？”“有问题？”他挑眉。“没……没有。”巨大的惊喜，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意味着，我将第一次，以调香师“姜稚”的身份，站在公众面前。
而不是作为“姜家大小E姐”的陪衬。可我没想到。就在发布会的前一天。出事了。
姜氏集团，突然宣布，推出一款名为“雪境”的年度主打香水。而它的核心香方，
和我复原的“浮梦”，有七成相似。消息一出，整个行业都炸了。陆氏集团的股价，
应声大跌。所有的矛头，瞬间都指向了我。一个刚刚离开姜家，
就加入了其竞争对手公司的“前大小姐”。一个有机会接触到姜家祖传香方的人。
所有人都说。我是小偷。是商业间谍。我从天堂，再次坠入了地狱。
第6章 他给的这份工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公司内部，风言风语。“我就说吧，
一个洗碗的，怎么可能突然成了调香师。”“肯定是早就和陆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现在好了，把公司的核心机密都给泄露出去了。”“真是个祸害！
”那些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同事，此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我被停职了。
被要求待在实验室，配合调查。巨大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百口莫辩。因为，我确实是唯一一个，同时接触过两种香方的人。虽然姜家的那份，
我只是在被陷害时，匆匆瞥了一眼。可谁会信呢？我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
一遍又一遍地分析着“雪境”的成分。姜雪，比我想象的更聪明。她在“浮梦”的基础上，
做了一些微调。加入了一味极其霸道的“晚香玉”。这让整支香水的前调，
变得极具攻击性和诱惑力。更符合商业市场的口味。但也正是这味晚香玉，
彻底破坏了“浮梦”原本空灵沉静的意境。变得艳俗，且匠气十足。她只学到了皮毛，
却丢掉了灵魂。可大众不会在乎这些。他们只会看到，两款极其相似的产品。和一顶，
扣在我头上的，“小偷”的帽子。深夜。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实验室里，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
被钉在耻辱柱上吗？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陆深渊走了进来。他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他手里，
还端着一杯热牛奶。“喝了。”他把杯子放在我面前，语气是一贯的简洁。我看着他，
眼圈有些发红。“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我对面坐下，
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你觉得，姜雪的‘雪境’，和你复原的‘浮梦’，区别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定了定神，把自己刚才的分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从香料的选择，到意境的表达。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评价。等我说完，
他才缓缓开口。“一个只懂得堆砌和模仿的人，走不远。”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而一个懂得创造灵魂的人，她的价值，不会被轻易掩盖。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姜稚，我相信你。”简单的四个字。却像一道暖流，
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这二十四年，从没有人，
这样对我说过。从没有人，在我被全世界误解的时候，选择站在我这边。我以为，
他给我的这份工作，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却没想到。他想给我的，
是一片可以重新生长的土壤。第7章 宴会重逢，
她穿着我的设计稿惊艳全场陆氏的新品发布会，延期了。但一场早就定下的，
海城顶级时尚圈的慈善晚宴，却如期举行。陆深渊是主办方之一。他让我作为他的女伴，
一同出席。我知道，这是他在用行动，向所有人表明他的态度。他保我。晚宴的地点，
在黄浦江畔的一座百年洋房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挽着陆深渊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