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六十岁生日那天，我辞了工作，特意回了老家。
早上六点的火车，九点半到站。一下车，我哥的微信就弹了出来：“妍妍，妈说你还没买蛋糕呢？趁着你还在市里，顺便买个好点的，别太便宜，妈嘴叼。”
没头没尾一句话，我一愣，问：“不是你负责买的吗？”
我哥秒回：“家里人都知道你手头宽裕，这点小事你还跟我计较？”
宽裕？我刚辞了工作，背着房贷，一个月吃三次泡面。
但我还是没多说，拉着行李箱去了蛋糕店，买了一个八寸的黑森林，刷掉我卡上最后一千块。
到家的时候，满屋子亲戚，热闹得很。我刚把蛋糕放下，我妈瞥了一眼，说：“妍妍，这蛋糕太小了吧？你哥孩子要吹蜡烛的，怎么够分？”
“妈，他不是过几天才生日吗？”我小声问。
“孩子想提前庆祝怎么了？”她语气一沉，“你也太小气了，连自己侄子都不舍得？”
餐桌上，菜摆满了，有鸡有鱼，红烧肉油光发亮。我妈把最后一道红烧排骨端上桌，拍了拍我肩膀：“妍妍，今天你多吃点青菜，肉先给孩子吃。”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吃到一半，嫂子突然轻轻拉了我一下，笑着说：“妍妍，咱们小辉刚想吃虾，可家里没了。听说你工资又涨了，等会儿你去买几斤？”
我妈夹了一筷子菜，悠悠补刀：“妍妍啊，年轻人赚点钱不容易，但家人更重要，你哥一家不容易，互相扶持一下怎么了？”
筷子在我手里握紧，指甲掐进掌心。我笑了笑，说：“好，我去。”
饭后，我哥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嫂子刷着手机，我拎着袋子去菜市场买虾。菜市场的空气里混着鱼腥味和霉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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