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和傅谨言在一起三年,今天是他的公司周年庆。他传说中的白月光叶青青,
今天也从国外回来了。她穿着纯白礼裙,“不小心”将红酒泼了我一身。傅谨言想都没想,
一把将我推开,紧张地扶住叶青青。他对我冷声呵斥:“温言,给青青道歉,
你没看到她被吓到了吗?”叶青青躲在他怀里,怯生生地说:“谨言哥哥,你别怪温姐姐,
都怪我太笨了。”我看着我胸前染红的昂贵礼服,再看看他们,心脏一阵绞痛。
傅谨言见我不动,脸上浮现出厌恶:“你要是觉得丢人,就自己滚回去。
”我忽然对着他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轻声说:“好啊,傅谨言,这是最后一次了。
”正文第1章傅谨言的眉头蹙起,显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他眼中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你又在耍什么脾气?”“温言,我警告你,
别在今天这种场合给我丢脸。”他压低了声音,话语里的威胁却清晰无比。
叶青青从他怀里探出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温姐姐,
你别生谨言哥哥的气,他也是太担心我了……”她说着,还故意咳嗽了两声,脸色更白了。
“我身体不好,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这话说得,
好像我再计较就是个恶毒的泼妇。周围已经有宾客的视线投了过来,
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被剥光了衣服,供人观赏。三年的感情,
在这一刻,成了一个笑话。我没有理会叶青青,只是定定地看着傅谨言。“傅谨言,我问你,
是我的错吗?”他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更加恼怒。“现在是追究谁的错的时候吗?
青青身体弱,你跟她计较什么?”“你能不能懂点事?”“懂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只觉得嘴里泛起一阵苦涩。“就是要我忍着,要我退让,要我把委屈全咽下去,才叫懂事,
对吗?”傅谨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温言,你非要这样?”“我哪样了?”我笑了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她,到底谁更重要?”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来不敢问。
我怕听到那个让我心碎的答案。可现在,我不想再怕了。傅谨言沉默了。他的沉默,
就是最好的回答。叶青青的眼圈红了,她轻轻拉了拉傅谨言的袖子。“谨言哥哥,我们走吧,
我有点不舒服。”“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温姐姐吵架。”她真是太“善良”了。每一句话,
都在把我往绝路上逼。傅谨言立刻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就准备扶着叶青青离开。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凉了。
我伸出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傅谨言,你今天要是敢走,我们就完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傅谨言的脚步停住了。他回头看我,眼神里是陌生的冰冷和审视。
“你在威胁我?”“不是威胁。”我一字一句地说,“是通知。”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青青的身体晃了晃,好像随时要晕倒。“温姐姐,你不要这样逼谨言哥哥……”“你闭嘴!
”我第一次对她吼出声,“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叶青青吓得缩回傅谨言怀里,
眼泪掉了下来。“谨言哥哥……她好凶……”傅谨言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他甩开我的手,
力道大得让我后退了好几步。“温言,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非要弄得这么难看?”“我告诉你,青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他说完,
不再有任何犹豫,抱着几乎软倒的叶青青,快步朝门口走去。
周围的议论声像是潮水一样涌向我。“那不是傅总的女朋友吗?怎么跟个疯子一样。
”“另一个是谁啊?看着好柔弱,傅总很紧张她呢。”“正牌女友闹成这样,真是难看,
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我站在原地,听着那些刺耳的声音,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是傅谨言发来的信息。
“你自己打车回去,账单我晚点会结。别再无理取闹。”冰冷的文字,没有一丝温度。
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那条信息。然后,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言言?怎么了?”“阿泽,”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但我尽力稳住,“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肯定的回答。
“永远算数。”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清明。“好,我答应你。”第2章挂掉电话,
我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晚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
却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我没有回家,那个我和傅谨言共同的家。我去了酒店,
开了一个房间。洗完澡,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胸口的红酒渍已经干涸,
变成了暗沉的褐色,丑陋不堪。就和我这三年的感情一样。我曾以为,我是傅谨言的例外。
我和他相识于大学。那时候的他,还不是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傅总,
只是一个家境优渥、才华横溢的学长。而我,是学生会里最不起眼的小干事。一次活动,
场地出了问题,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是他站出来,冷静地指挥,条理清晰地解决了所有麻烦。
我就是在那时,被他吸引的。后来,我鼓起勇气追他。给他送早餐,在他打球时送水,
熬夜帮他整理项目资料。我做得那么明显,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傅谨言。
他身边的人都劝他:“温言这姑娘不错,对你多好啊。”他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他从不拒绝我的好,也从不给我明确的回应。直到叶青青出国。她是他的青梅竹马,
是所有人公认的一对。她走的那天,傅谨言喝得大醉,在酒吧里拉着我的手,
一遍遍地问:“为什么走的人不是你?”我的心疼得无法呼吸。可我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他清醒了,对我说:“温言,我们在一起吧。”我当时欣喜若狂,
以为是我的坚持终于打动了他。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他用来填补空虚的替代品。
在一起的三年,他对我也并非不好。他会记得我的生日,会给我买昂贵的礼物,
会在我生病时陪在我身边。他给了我一个女朋友该有的一切。除了爱。我能感觉到,
他的心是空的,那里有一个属于叶青青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他从不让我碰他的手机,
从不带我见他的家人。他说时机未到。我信了。我像一只温水里的青蛙,
沉溺在他偶尔的温柔里,自欺欺人。直到今天,叶青青回来了。那只青蛙,
才被滚烫的开水猛地烫醒。原来水早就开了,只是我一直在装睡。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傅谨言的助理发来的信息。“温小姐,傅总让我提醒您,
明天上午十点要陪他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礼服已经送到家里了。”我看着这条信息,
觉得无比讽刺。他让我在宴会上滚回去,却又理所当然地安排我第二天的行程。在他眼里,
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意呼来喝去,没有情绪,没有尊严的附属品吗?
我回了四个字:“告诉他,我没空。”助理那边很快又回了信息,带着一丝为难。“温小姐,
这个拍卖会很重要,傅总特意交代了……”我直接把助理的号码拉黑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我打开门,傅谨言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西装,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依旧掩盖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气势。“温言,你什么意思?”他一开口,就是质问。
“拉黑我的助理,不回我的信息,你长本事了?”我靠在门框上,平静地看着他。“我说了,
我没空。”“没空?”他冷笑一声,“你有什么事能比我的事还重要?”“我自己的事,
都比你的事重要。”傅谨言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一步步逼近,
将我堵在门和他的胸膛之间。“温言,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吗?”“工作,房子,车子,
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
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是啊,这三年,我几乎成了他的附庸。工作是他安排的清闲职位,
住的是他的公寓,开的是他的车。我好像真的,一无所有。看着我苍白的脸,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威慑效果。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乖,别闹了,跟我回去。
”“把昨晚的事忘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他的声音放柔了,带着一丝哄诱。我偏过头,
躲开了他的手。“傅谨言,我们分手吧。”第3章“你说什么?”傅谨言的动作僵住了,
脸上的柔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温言,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里透着寒意,仿佛只要我再重复一次,就会立刻被冰封。我迎上他的目光,
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分手。”“我不要你的工作,不要你的房子,
不要你的车子。”“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空气死寂。傅谨言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过了许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声里,
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两不相欠?”“温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跟我三年,吃我的,
用我的,现在一句两不相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的话语恶毒至极,将我三年的付出贬低得一文不值。仿佛我是一个贪图他钱财的拜金女。
我的心被刺得生疼,连呼吸都带着痛。“在你眼里,我这三年就只是在吃你的用你的?
”“不然呢?”他反问,“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图的?”“是你那可怜的家世,
还是你那份随时可以被取代的温柔?”“温言,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我当初让你待在我身边,不过是因为你听话,省心。”“现在看来,
你连这点唯一的优点都快没了。”原来如此。听话,省心。
这就是我这三年在他心中的全部价值。我感觉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酸涩得发不出声音。
我所有的爱,所有的付出,在他看来,都只是“听话”而已。“所以,叶青青不听话,
不省心,她娇气,她会闹,所以她才是你的心头肉,对吗?”我哑声问。他没有正面回答,
但那默认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青青和你不一样。”是啊,不一样。
一个是心口的朱砂痣,一个是衣服上的白米饭粒。一个是墙上的白月光,
一个是粘在嘴角的饭渣子。我就是那个可以随时被丢弃的饭渣子。“好,我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分手。
”“你去找你的心头肉,我过我的独木桥。”“傅谨言,放过我吧。”最后那句话,
我几乎是带着恳求说出口。我真的累了。傅谨言看着我近乎哀求的样子,
眼中的怒火却烧得更旺。“放过你?凭什么?”“温言,你是我的人,就算是我不要的,
也轮不到你自己说离开。”“你想分手,可以。你跪下来求我。”他的话,
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让我跪下来求他。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他要的不是分手,是要彻底碾碎我最后一点尊严。“傅谨言,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我的声音在颤抖。“羞辱?”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算什么羞辱?”“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了?死缠烂打,全校皆知。
”“现在装什么清高烈女?”“我让你待在我身边,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我的身体开始发冷,从指尖一直冷到心脏。原来,我当初鼓起所有勇气的追求,在他眼里,
只是“死缠烂打”。我所有的热情和喜欢,都只是他炫耀的资本和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又无比陌D生的脸,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也彻底烟消云散。
“如果我不跪呢?”我问。“不跪?”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你就永远别想离开。”“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他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人事部吗?把温言给我开了。”“还有,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她,
罪名是商业间谍。”“证据?我让你们找,你们就去找!”他当着我的面,
毫不避讳地发号施令。他要毁了我。他要用他手里的权势,把我彻底踩进泥里,
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只因为我说了分手。我看着他挂断电话,脸上是掌控一切的冷酷。
“现在,你还想分手吗?”他问我,像是在看一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蝼蚁。我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他。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接了起来。“喂,
请问是温言小姐吗?”“我是。”“这里是市第一医院,您的母亲林秀女士,
刚刚因为突发性脑溢血,被送来急救,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立刻过来签字手术!
”电话里的声音,像一道晴天霹雳,将我整个人都劈懵了。
妈妈……脑溢血……急救……我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怎么了?
”傅谨言皱眉看着我。我回过神,疯了一样地去捡手机,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妈……我妈进医院了……”“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我推开他,就要往外跑。
傅谨言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医院?你妈进医院关我什么事?”“温言,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到底跪不跪?”第4章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几乎停止了思考。
我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傅谨言……我妈在抢救……你让我现在跪下?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他吐出一个字,
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动摇。“要么跪下求我,收回你刚才的话。”“要么,
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医院。”“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的车,我已经让人拖走了。
你的银行卡,也已经被我冻结了。”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将我凌迟。他断了我所有的路。在我母亲生死未卜,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逼我就范。“为什么?”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傅谨言,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是一条养了三年的狗,也不会这么对它吧?”“狗?
”他听到这个字,眼神骤然变冷。“你把自己比作狗?”“很好。”他松开我的手腕,
后退一步,坐到了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又冷酷。“那你就跪下。
”“像狗一样,爬过来,求我。”“也许我心情好了,可以发发善心,送你去医院。”羞辱。
无尽的羞辱。我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寒。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整整三年的男人。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他高高在上的皮囊之下,
是怎样一副丑陋恶毒的嘴脸。我的心,死了。被他亲手,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手机在地上震动着,是医院又打来的电话。催命符一样。我不能再等了。妈妈还在等我。
我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滑落。尊严和母亲的性命,我没得选。我弯下膝盖,准备跪下去。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地板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言言!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到了气喘吁吁的陆泽。他显然是一路跑上来的,
额头上全是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到了我的动作,看到了沙发上冷眼旁观的傅谨言,
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愤怒。“傅谨言,你他妈还是不是人!”陆泽冲过来,
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身后。傅谨言看到陆泽,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下摆,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敌意。“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陆泽死死地盯着他,“重要的是,从今天起,言言和你,
再没有任何关系。”他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颤抖的身上。“别怕,我来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阿姨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车就在楼下,
我们马上去医院。”我点点头,脑子里乱成一团,只能本能地跟着他走。
傅谨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错愕和被冒犯的怒意。“温言,你给我站住!
”“他是谁?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为了他,你要跟我分手?”我没有回头。
陆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傅谨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傅总,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言言离开你,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你是个垃圾。”说完,他不再理会傅谨言,
拉着我快步走出了房间。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傅谨言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有一天,跟着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更不会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到了医院,我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大面积脑干出血,
手术风险极高,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医生让我签病危通知书。我拿着笔,
手抖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是陆泽握住我的手,带着我一笔一划地签了下去。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像一只噬人的眼睛。我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会没事的,阿姨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陆泽在我身边安慰我。我把脸埋在掌心,
眼泪无声地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是傅谨言。我看着那个名字,直接挂断。
他很快又打了过来。我再次挂断。第三次,他发来一条信息。“温言,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那个男人是谁。还有,立刻滚回来。”我看着那条命令式的短信,
心中一片麻木。我妈在里面生死未卜,他关心的,却只是另一个男人的身份,
和他那可笑的掌控欲。我慢慢地打字回复。“傅谨言,我妈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要你,还有叶青青,给她陪葬。”信息发送成功。我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全部拉黑删除。然后,我抬起头,看向手术室那盏刺眼的红灯。傅谨言,
从你让我跪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我不会再爱你了。我只会,
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护士匆匆跑了出来,神色慌张。“谁是林秀的家属?病人出现大出血,血库告急!
她是RH阴性血,现在急需用血!”第5章RH阴性血。熊猫血。这五个字像五雷轰顶,
把我整个人都炸懵了。“我是她女儿!抽我的!我也是这个血型!”我几乎是扑到护士面前,
撸起袖子,语无伦次地喊着。护士看了我一眼,急切地说:“那快跟我来!
”陆泽也立刻跟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我被带到抽血室,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血管,
温热的血液顺着导管流进血袋。我死死地盯着那个血袋,仿佛那是妈妈全部的希望。“医生,
够了吗?不够再抽我的!”“小姐,你冷静点,一次最多只能抽400CC,
再多你的身体会受不了。”护士劝我。“我受得了!只要能救我妈,抽干都行!
”我的情绪几近崩溃。陆泽按住我的肩膀,声音沉稳:“言言,听医生的。你倒下了,
阿姨怎么办?”我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可是身体却因为失血和精神高度紧张而阵阵发软。
抽完血,我回到手术室门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陆泽一直陪着我,给我递水,
帮我联系亲戚。我的父亲早逝,亲戚们大多关系疏远,听说是这种要命的病,
一个个都找借口推脱了。人情冷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天色由白转黑,
又由黑转白。整整十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脸上带着疲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医生看着我,
沉重地叹了口气:“手术很成功,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但是什么?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病人脑部损伤严重,陷入了深度昏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好说。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医生没有把话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我的腿一软,差点摔倒,被陆泽及时扶住。“而且,
后续的治疗和康复费用,会是一笔非常巨大的开销,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完,
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被转到ICU的妈妈,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我隔着玻璃看着她,眼泪模糊了视线。陆泽在我身后,
轻声说:“言言,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我摇摇头。“阿泽,谢谢你。
但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从今以后,我只能靠自己。我拿出手机,
开始翻看通讯录,给所有可能借到钱的朋友、同事打电话。得到的回答,大多是委婉的拒绝。
也是,几十上百万的医疗费,谁敢轻易借给我这个刚刚失业、一无所有的人?
我打了一圈电话,只借到了区区五万块。杯水车薪。就在我绝望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了电话。是傅谨言的母亲,周婉。她对我一直不冷不热,
我知道她看不上我的家世,觉得我配不上傅谨言。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阿姨。”“温言。”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淡,
“我听说你母亲住院了。”“是。”“谨言都跟我说了,你们分手了。”我的心一抽。
“他倒是跟你说得快。”周婉没有理会我的讽刺,继续说:“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缺钱?”我沉默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五百万,
足够你母亲的治疗费了。”我愣住了。五百万?她会有这么好心?“条件呢?“我问。
“我的条件很简单。”周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第一,拿着这笔钱,
立刻从这座城市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谨言面前。”“第二,对外宣称,
是你自己贪慕虚荣,主动离开。不准说谨言和叶家小姐半个字的不好。”“第三,
签一份协议,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纠缠他。”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钱砸我的脸。
她要我用尊严,去换取母亲的救命钱。和傅谨言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子。“怎么样?
考虑一下。”周婉的语气带着十足的把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知道你现在走投无路。”是啊,我走投无路。我需要钱。我需要这笔钱来救我妈妈的命。
我还有得选吗?“好。”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要傅谨言,亲自把支票送过来。”“我要当着他的面,签那份协议。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周婉才开口:“可以。”挂了电话,我看着ICU里的妈妈,
心中一片冰冷。傅谨言,周婉。你们今天给我的羞辱,我温言记下了。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傅谨言就出现在了医院。他换了一身衣服,
看起来精神奕奕,与我的憔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和一张支票。
看到我身边的陆泽,他的脸色沉了沉。“你让他离开,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不必了。
”陆泽挡在我面前,“傅总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就行。”傅谨言的目光越过陆泽,
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温言,这就是你找的新靠山?”“为了他,连我妈的钱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