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味道，是铁锈混着灰尘，浓稠地糊在嗓子眼儿。
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碎玻璃渣，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濒死的、微弱的嗬嗬声。
我蜷在阁楼冰冷的木地板上，身下薄薄的褥子早已被汗水、血和某种失禁的污秽浸透，冰冷黏腻地贴着皮肤。
肋骨大概断了几根，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断裂处，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左腿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撇着，肿胀得像个发紫的萝卜，那是前天被李国富那畜生用木棍“不小心”敲的。
手臂上布满新旧交叠的淤青，有的深紫，有的泛着恶心的黄绿色，那是王金花的“杰作”——掐、拧、用火钳烫。
阁楼低矮，倾斜的屋顶几乎压在脸上，只有一扇蒙着厚厚污垢的小气窗，吝啬地透进几缕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堆积的旧家具和废弃物的狰狞轮廓。
空气里是终年不散的霉味、老鼠屎的骚臭，还有此刻我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浓重的腐败气息。
楼下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地板缝隙，清晰地钻上来。
“……总算要咽气了吧？”
是王金花的声音，尖利又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像在讨论一只终于要死掉的蟑螂，“这赔钱货，拖拖拉拉磨蹭这么久，浪费了多少粮食和药钱！”
“小声点！”
李国富的声音压低了，却掩不住那股算计的贪婪，“医院那边都打点好了，意外坠楼导致的严重内伤，拖了几天才走。
保险公司的材料也递上去了，流程走得差不多了。
等钱一到手……”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油腻的笑，“给倩倩看中的那辆保时捷跑车，就能提回来了。”
“对对对！”
王金花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充满了憧憬，“还是我们倩倩有福气！
这短命鬼也算死得有点价值了。
等钱下来，赶紧把这晦气地方重新装修一下，这阁楼，想想就恶心！”
李倩倩，他们捧在手心的亲生女儿。
此刻大概正躺在楼下温暖柔软的公主房里，玩着新手机，或者计划着用我的命换来的跑车去哪里兜风吧？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恨意猛地冲上喉咙，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撕裂般的痛楚在胸腔里炸开。
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顺着下巴滑落，滴在肮脏的褥子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
价值？
我的命，
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碎玻璃渣，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濒死的、微弱的嗬嗬声。
我蜷在阁楼冰冷的木地板上，身下薄薄的褥子早已被汗水、血和某种失禁的污秽浸透，冰冷黏腻地贴着皮肤。
肋骨大概断了几根，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断裂处，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左腿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撇着，肿胀得像个发紫的萝卜，那是前天被李国富那畜生用木棍“不小心”敲的。
手臂上布满新旧交叠的淤青，有的深紫，有的泛着恶心的黄绿色，那是王金花的“杰作”——掐、拧、用火钳烫。
阁楼低矮，倾斜的屋顶几乎压在脸上，只有一扇蒙着厚厚污垢的小气窗，吝啬地透进几缕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堆积的旧家具和废弃物的狰狞轮廓。
空气里是终年不散的霉味、老鼠屎的骚臭，还有此刻我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浓重的腐败气息。
楼下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地板缝隙，清晰地钻上来。
“……总算要咽气了吧？”
是王金花的声音，尖利又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像在讨论一只终于要死掉的蟑螂，“这赔钱货，拖拖拉拉磨蹭这么久，浪费了多少粮食和药钱！”
“小声点！”
李国富的声音压低了，却掩不住那股算计的贪婪，“医院那边都打点好了，意外坠楼导致的严重内伤，拖了几天才走。
保险公司的材料也递上去了，流程走得差不多了。
等钱一到手……”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油腻的笑，“给倩倩看中的那辆保时捷跑车，就能提回来了。”
“对对对！”
王金花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充满了憧憬，“还是我们倩倩有福气！
这短命鬼也算死得有点价值了。
等钱下来，赶紧把这晦气地方重新装修一下，这阁楼，想想就恶心！”
李倩倩，他们捧在手心的亲生女儿。
此刻大概正躺在楼下温暖柔软的公主房里，玩着新手机，或者计划着用我的命换来的跑车去哪里兜风吧？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恨意猛地冲上喉咙，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撕裂般的痛楚在胸腔里炸开。
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顺着下巴滑落，滴在肮脏的褥子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
价值？
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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