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玻璃幕墙被雨水冲刷成朦胧的水帘，李佳琪的白色实验服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王伟握着万用表的手指突然顿住，表盘上跳动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烧灼出刺痛感。
"温控系统全线崩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光伏薄膜沉积炉要是再降温，整批样品都会结晶失效。"
李佳琪正在操作台前调试参数，显示器蓝光映得她侧脸像尊冰雕。暴雨让备用电路超负荷运转，中央空调早已停止工作，她鬓角渗出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给我三十分钟。"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我需要重新计算退火曲线。"
王伟扯开领口透气，后颈的旧伤疤突突直跳。三小时前接到值班电话时，他正在给生锈的自行车链条上油。现在他跪在沉积炉底部，用牙咬着电筒检查继电器，鼻腔里满是臭氧烧焦的味道。
"小心！"李佳琪的惊叫和金属断裂声同时炸响。王伟条件反射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磕在钢制导轨上。断裂的冷却管在他眼前喷出白色蒸汽，像条垂死的蛇在空中扭动。
温热的液体顺着耳后流进衣领，王伟摸到满手猩红。李佳琪冲过来时高跟鞋在油渍上打滑，他伸手接住那个踉跄的身影，鼻尖蹭过她发间清冷的雪松香。"你疯了吗？"她颤抖的手指按在他伤口边缘，"这种设备早该报废！"
"报废了拿什么做实验？"王伟扯下袖口草草包扎，"你们哥伦比亚大学实验室有进口设备，我们厂区只有国产的二手货。"他说着突然笑起来，"就像你和我。"
李佳琪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缩。她扯断一截数据线绑紧他的临时绷带，指尖残留的温度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去医疗站。"她转身时实验服下摆扫过他膝盖，"我要用你的万用表。"
那个暴雨夜最终以他们抢修成功告终。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李佳琪沾着机油的手指划过王伟结痂的伤口。
三个月后的庆功宴上，水晶吊灯把李佳琪的珍珠耳钉折射成无数光点。王伟站在宴会厅角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