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有雷击秘密的日记本

藏有雷击秘密的日记本

作者: 爱上火龙果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藏有雷击秘密的日记本》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爱上火龙果”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周屿林知夏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初夏的风已经有了重沉甸甸地拂过香樟树漏下晃动的光落在高三一班紧闭的后门午后的教学像一头蛰伏的、慵懒的巨只有间或响起的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证明着它清醒的内林知夏的指尖有些她面前摊开的物理竞赛题字迹密密麻像一群拥挤的、令人头晕的蚂她的目光却越过这些蚂轻飘飘不受控制落在斜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陈他微微侧着露出清晰利落的下颌脖颈...

2025-10-24 05:27:14

初夏的风已经有了重量,沉甸甸地拂过香樟树梢,漏下晃动的光斑,

落在高三一班紧闭的后门上。午后的教学楼,像一头蛰伏的、慵懒的巨兽,

只有间或响起的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证明着它清醒的内里。

林知夏的指尖有些凉。她面前摊开的物理竞赛题典,字迹密密麻麻,

像一群拥挤的、令人头晕的蚂蚁。她的目光却越过这些蚂蚁,轻飘飘地,不受控制地,

落在斜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上。陈迟。他微微侧着头,露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

脖颈到肩背的线条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韧。阳光偏爱他,总在他发梢、肩头跳跃,

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似乎在听讲,又似乎没有,手指间灵活地转着一支黑色中性笔,

那笔在他指间翻飞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像个不安分的、小小的黑色精灵。

林知夏看着那支笔,心里默数,一圈,两圈……直到它“啪”一声轻响,掉在摊开的课本上。

陈迟似乎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拾起,继续。林知夏的嘴角,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

极轻微地弯了一下。她低下头,右手悄悄从物理书下,

抽出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硬壳笔记本。深蓝色的封皮,没有任何花纹,

是学校里最常见的那种。她摊开本子,新的一页。顶端的日期是“5月17日”。笔尖落下,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今天,陈迟穿的还是那件白色的校服T恤,领口有点松了。

他转笔又掉了,这次是在老师讲到电磁感应的时候。我猜,他大概又在走神,

想着昨天没通关的游戏,或者……”写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余光里,

那个白色的身影动了动,她立刻屏住呼吸,直到他恢复原状,才继续。“或者,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窗外的光落在他头发上,像撒了一把金色的沙子。

他后颈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藏在发茬里,平时看不见,

只有他像现在这样低着头的时候……”“林知夏。”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

像一颗石子投入沉寂的湖面。林知夏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

“啪”一声合上了日记本,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小的风。心脏在胸腔里失了控地狂跳,

撞得肋骨生疼。她抬起头,脸上迅速褪去血色,

只剩下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火辣辣的窘迫。全班的目光,或好奇,或了然,

或带着看热闹的兴味,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物理老师,

那位以严谨和不苟言笑著称的老先生,推了推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

又扫过她桌上那本过于突兀的、合拢的深蓝色笔记本。“这道题,关于洛伦兹力的方向判断,

你上来演算一下。”黑板上,复杂的电路图和磁场符号纠缠在一起,像一张嘲讽的脸。

林知夏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洛伦兹力……左手定则……她刚才的心思,

早就随着那支掉落的笔,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她僵硬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

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她能感觉到斜前方那道目光也转了过来,带着些微的探寻。是陈迟。

她的脸颊更烫了,几乎能煎熟一个鸡蛋。她低着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

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点。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分析题目,

寻找那个该死的力的方向。粉笔在黑板上划下断断续续的白色痕迹,

她的思维却像是缠在一起的毛线团,越急越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讲台下开始有了窃窃私语。她握着粉笔的指尖用力到泛白。终于,

在她几乎要把嘴唇咬破的时候,老师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望:“下去吧,

要认真听讲。距离高考没多少天了。”林知夏如蒙大赦,又无地自容。她逃也似地回到座位,

深深地把头埋下去。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本,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桌面,

也烫着她的心。她再也没有勇气朝那个方向看一眼。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像一声赦令。

人群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出教室。林知夏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刻意磨蹭着,

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她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向操场。黄昏时分,

金色的夕阳给跑道、草坪和奔跑的身影都涂抹上了一层温暖的油画色调。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被晒过后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少年们蓬勃的汗味。

她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陈迟。他正在打球。白色的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紧贴着肌肤,

勾勒出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和劲瘦的腰线。他运球,突破,起跳,投篮,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力量感。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唰”地一声空心入网。场边立刻响起一阵不小的欢呼,

夹杂着几个女生刻意拔高的、带着激动笑意的议论。“陈迟好帅啊!

”“刚才那个三分看到没!太准了!”林知夏站在跑道边缘的梧桐树下,

树影将她很好地隐藏起来。她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呼喊、和队友击掌,

看着他因为进球而露出的、带着点痞气的灿烂笑容,那笑容比此刻的夕阳还要晃眼。

她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是母亲发来的信息,

问她怎么还没到家,提醒她晚上要去上数学提高班。

她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在夕阳下发光的身影,抿了抿唇,转身,汇入了离开校园的人流。

她的背影在熙攘的人群里,显得有些单薄,有些安静,

和其他那些激动讨论着球赛或者明星八卦的女生,格格不入。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转身离开后不久,球赛暂停。陈迟撩起衣角擦了把脸上的汗,露出紧实的腹肌线条,

又引来场边一阵压抑的低呼。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跑道边的那棵梧桐树。树下,

已经空了。他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收了回来,接过队友抛来的矿泉水,

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深夜。台灯在书桌上圈出一片昏黄温暖的光域,

光域之外,是沉沉的黑暗。林知夏摊开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本。

晚上刷过的数理化试卷堆在左手边,像一座沉默的小山,散发着冰冷的、现实的气息。

而右手边这本日记,则是她唯一可以喘息的秘密花园。笔尖在纸上流畅地移动,

发出细微的、令人安心的“沙沙”声。“5月17日,续。”“他还是去打球了。

夕阳的颜色,很像……嗯,很像橘子果酱。他投进了好几个三分,跑起来的时候,

头发被风吹起来,好像很快乐。”“其实我知道,我和他,

就像物理书上的定理和藏在日记里的诗,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他是万众瞩目的恒星,而我,只是众多仰望他的、沉默的行星之一。”写到这里,她停下笔,

指尖轻轻拂过之前某一页上,一个不小心滴落上去,已经干涸凝固的墨点。

那墨点像一只停顿的、小小的眼睛。“可是,平行线真的永远不能相交吗?在非欧几何里,

是不是也有可能……”她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去。

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微苦的弧度。“林知夏,别傻了。”她合上日记本,

仔细地抚平封面的边角,然后拉开书桌最下方的抽屉,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埋在一摞摞厚重的辅导书和试卷的最底层。像藏起一个罪证,

又像珍藏一个易碎的、不愿醒来的梦。窗外,月色清冷,万籁俱寂。

只有远处街道偶尔传来的车辆驶过的声音,模糊得像另一个世界的回响。她关掉台灯,

房间瞬间被黑暗吞没。那本日记,和她所有无人知晓的心事,

一起沉入了寂静的、睡梦的底层。直到那个闷热得令人心浮气躁的周五下午。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教室里混杂着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压抑的哈欠声和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

林知夏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分析上次周测的一道错题。

等她抱着一叠批改好的试卷回到教室时,距离放学只剩不到十分钟。

同学们大多已收拾好书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躁动的、即将获得自由的兴奋。

她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随意地扫过桌面,心脏却猛地一沉。书桌的抽屉,没有完全合拢,

露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这本身或许不算什么,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几乎是扑过去,猛地拉开抽屉——里面被翻动过的痕迹明显,

几本最上面的辅导书位置歪斜,

而原本被它们严实实压在最低下的那个硬壳笔记本……不见了。大脑“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猛地抬头,视线慌乱地在教室里扫视。

几个同学正凑在一起看着一部手机,脸上带着兴奋又古怪的神情,

不时发出压低了的、意味不明的笑声。有人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失措的目光,

立刻碰了碰身边的人,那群人瞬间收敛了表情,四散开去,

但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诡异的氛围,像蛛网般粘稠地缠绕着她。同桌王筱雨这时从外面回来,

看到她僵立在座位前,脸色难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来,带着点小心翼翼和难以置信,

将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知夏……这、这是怎么回事?”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黏稠的胶质,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拉扯感。林知夏几乎是凭借着本能,

一把抢过同桌王筱雨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那个她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的深蓝色封面,

正以一种无比清晰、无比残酷的方式,占据着校园论坛热帖第一的位置。

标题触目惊心:“独家爆料!高三一班‘冰山优等生’林知夏暗恋陈迟的痴心日记!!

”发帖人匿名。帖子内容,一页一页,是她亲手写下的字迹。从高一下学期那个雨天,

她注意到陈迟把伞给了一只蜷缩在车棚下的流浪猫开始,到昨天,

她记录他转笔掉落、后颈那颗小痣的细节。一字不差,配着翻拍的图片,

甚至连她偶尔滴落上去的、已经干涸的墨点都清晰可见。下面跟帖的楼层,已经垒到了上千。

“我的天!平时看她那么清高,原来内心戏这么丰富?” “笑死人了,

陈迟也是她能觊觎的?” “写得还挺肉麻,哈哈哈,‘像橘子果酱的夕阳’?

” “赌一包辣条,陈迟看到绝对恶心坏了。” “优等生也思春啊,啧啧。

” “这日记本怎么流出来的?该不会是她自己想红吧?” ……冰冷的恶意,隔着屏幕,

化作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瞳孔,刺穿她的耳膜,最后狠狠攮进心里。

她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整个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知夏……你,你没事吧?

”王筱雨的声音带着惊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这、这谁干的啊?太缺德了!

”林知夏没有回答。她猛地抬头,

视线穿过那些或同情、或好奇、或毫不掩饰带着讥诮的目光,精准地投向那个角落。

陈迟和他的几个哥们儿凑在一起,似乎也在看手机。有人用手肘撞了撞他,低声说着什么,

脸上是暧昧不清的笑容。陈迟侧着脸,林知夏看不清他完整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和微微扯起一边的嘴角。

那是一个……类似于听到什么无聊笑话时,漫不经心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然后,

她看见他抬起了头,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全班,最后,落在了她身上。

那双曾经在她日记里被形容为“盛着碎星和整个夏日晴空”的眼睛,此刻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淡的审视,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男主角的反应。陈迟挑了挑眉,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教室里,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砸在林知夏的耳膜上。“哦,那个啊。”他扯了扯嘴角,

笑容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一个赌约而已,你们还真信了?”他顿了顿,

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只是懒得再多说。“谁会当真?

”轰——林知夏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世界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在瞬间褪去,

只剩下他那句“赌约而已”在空荡荡的颅腔内反复撞击、回荡。赌约。

原来那些她小心翼翼珍藏的、视若瑰宝的瞬间,那些深夜灯下虔诚记录的心事,

与他视线交汇、或者他无意间帮她捡起掉落的笔而窃喜半天的日子……背后都贴着一个标签,

叫做“赌约”。她成了他和别人打赌的对象?赌她会不会暗恋他?赌她多久会憋不住表白?

还是赌她的日记有多可笑?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她。

比日记被公开更甚千百倍。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被否定、被践踏的冰冷。她看着陈迟,

那个在她心里住了整整两年多的少年,此刻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却陌生得让她心寒。

周围响起了压抑不住的、了然的哄笑声和议论声。“看吧,我就说嘛!

” “陈迟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原来是赌约啊,搞得跟真的一样。

” “林知夏这下脸丢大了……”她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她没有哭,

甚至没有露出更多崩溃的表情,只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陈迟,像是要把他此刻的样子,

刻进骨头里。然后,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捡起了不知何时掉落在脚边的、自己的笔袋。指尖冰凉。她转过身,没有再看任何人,

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脚步有些虚浮,但背脊却挺得异常的直。坐下,摊开习题册,

拿起笔。她开始做题。周围的喧嚣、议论、同情的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玻璃隔绝在外。她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也遮住了她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只有那握着笔的、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

微微颤抖的笔尖,泄露了她内心远非表面的平静。王筱雨担忧地看着她,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一整天,林知夏都是这种状态。上课,下课,去卫生间,

吃饭……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沉默地完成着一切。不回应任何试探性的问话,

不接任何同情的眼神,

也完全无视了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和偶尔飘过来的、属于陈迟那个圈子的、带着嘲弄的低笑。

她把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放学铃声响起,她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只是这一次,

她没有再去操场。她背着沉重的书包,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依旧很好,

依旧是那种温暖的、类似橘子果酱的颜色,涂抹在街道和行人的身上。但她只觉得冷。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依旧是母亲催促她去提高班的信息。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到那个名为“梦”的文件夹上——里面存着她偷偷拍下的、关于陈迟的很多模糊侧影和背影。

长按。删除。她又点开相册,找到那些因为角度刁钻而显得模糊不清的照片。一张,一张,

确认删除。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关机,塞回口袋。她抬起头,

看着前方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属于自己的孤单影子。眼神里,有什么东西,

随着那些被删除的照片,一起碎掉了,然后又被一种冰冷的、坚硬的东西重新填充、凝固。

她加快了脚步,走向那个她并不喜欢,

但此刻却象征着“正确”和“未来”的数学提高班的方向。有些梦,该醒了。有些路,

只能一个人走。时间失去了它原本的节奏,像是被无形的手拉扯着,忽快忽慢地流淌。

接下来的几天,对林知夏而言,是一场漫长而无声的凌迟。她依旧按时到校,上课,记笔记,

做题。她把自己缩成一个沉默的影子,试图湮没在教室嘈杂的背景音里。然而,

那无处不在的视线,如同夏日里驱不散的蚊蚋,时刻围绕着她。去接水时,

能听到身后压低的笑声和“日记”两个字;去办公室问问题,

能感觉到年轻女老师目光里那点微妙的、混合着同情和探究的意味;甚至连去卫生间,

隔间外都会传来毫不避讳的议论。“就是她啊,高三一班的林知夏。” “看起来挺正常的,

没想到……” “陈迟亲口说的,赌约啦,谁会当真?” “啧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那些话语,像带着倒钩的细线,刮擦着她的耳膜,留下看不见却持续刺痛的伤口。

她只是拧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手指,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她不再看陈迟。

一眼都不。那个方向,那片曾经承载了她所有隐秘欢喜的角落,如今成了一片视觉的禁区。

偶尔,在走廊擦肩,或是他起身回答问题时,那道熟悉的身影会不可避免地闯入余光,

她便会立刻调转视线,或者垂下眼睫,专注于手心里的掌纹,

或是地砖上一条微不足道的裂缝。她的世界,主动地、决绝地,将他剥离了出去。

陈迟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依旧打球,和哥们儿笑闹,偶尔在课堂上被点名,

回答得漫不经心却总能切中要害。他依旧是被众人目光簇拥的焦点。只是,偶尔,

在林知夏刻意回避的瞬间,他会察觉到那道骤然移开的目光,那紧绷的、透着冷漠的侧影。

他的眉头会几不可察地蹙一下,随即又松开,像是拂去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这天放学,

林知夏照例拖延到最后。教室里空无一人,夕阳将桌椅拉出长长的、寂寞的影子。

她慢慢收拾着书包,动作机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信息,除了惯例的催促,

还多加了一句:“夏夏,数学提高班那边,妈妈又给你续了费,钱不能白花,

你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冲刺重点大学,知道吗?”重点大学。这四个字像沉重的砝码,

压在她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那是父母期待的目光,是老师口中的前途,

是摆脱眼下这令人窒息处境唯一的、正确的出路。她深吸了一口气,

将最后一点杂物塞进书包,拉上拉链,转身走出了空荡荡的教室。

数学提高班设在离学校两条街外的一栋商用写字楼里。环境算不上好,

狭小的教室挤满了和她一样面色疲惫、眼神里带着焦虑和渴望的学生。

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印刷试卷的味道。林知夏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摊开讲义。

台上的老师语速很快,板书密密麻麻,讲的都是高考压轴题的难点和偏门技巧。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跟上老师的节奏,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然而,

那些扭曲的数学符号和复杂的公式,总会在某个瞬间,幻化成日记本上的字句,

或是陈迟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疼痛让她短暂地回归现实。

课间休息时,大部分学生都趴在桌子上小憩,或者拿出手机刷着。

林知夏去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买水。刚投完硬币,身后传来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

“林知夏?”她身体一僵,握着冰凉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会是谁?又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她缓缓转过身。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穿着隔壁实验中学的校服,

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干净而温和,带着一点确认后的歉意。“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认错了。”男生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叫周屿,我们……初中同校,

三班的。你可能不记得了。”林知夏在记忆里快速搜索,确实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好像是初中时常年占据年级第一的那个男生,总是很安静,不像陈迟那样耀眼夺目。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表情依旧是疏离的。周屿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淡,

目光落在她手里捏着的数学提高班讲义上,了然地笑了笑:“你也来上这个课?

我刚转过来没多久,这边的进度有点快。”“嗯。”林知夏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那个……”周屿却往前挪了一小步,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论坛上的事情,我看到了。”林知夏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

像一只受惊后竖起尖刺的刺猬。周屿立刻摆了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想说,

写日记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清晰,

“把别人的隐私公开出来取乐,才是真的卑劣。”他的话语很平静,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林知夏紧绷的神经,因他这句话,奇异地松弛了一点点。

那是一种……被当做一个正常的、受到不公待遇的人来看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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