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死后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小说

我女扮男装，做了太子李承玦的谋士。我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平定天下，

最后为他死在沙场上。他始终不知道我是女子，只当我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再次睁眼，

我成了敌国送来和亲的公主，时间已经过去五年。宫宴上，我再次见到了李承玦。

他已是铁血帝王，传闻他性情大变，冷酷暴戾，只因他无法接受他最好的兄弟林青

战死的事实。他看到了我。那双死寂了五年的眼眸，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他穿过人群，

一步步朝我走来：阿青？1我叫林书岸，曾用化名林青。我以林青的身份，

陪了李承玦十年。从籍籍无名的皇子，到权倾朝野的太子，再到君临天下的帝王。最后一战，

我为护他，死于万箭穿心。再睁眼，我成了故国死对头，南楚送来和亲的安阳公主。

一个深居冷宫，连名字都未被记录史册的公主。南楚战败，为表臣服，

将皇室唯一幸存的血脉送入了大宣的皇宫。我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那道锐利的视线，还是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高坐龙椅的男人，一身玄色龙袍，眉眼冷峻，

周身是化不开的戾气。他就是李承玦。我的李承玦。只是五年不见，他好像变了很多。

传闻里，他登基后，屠尽了所有曾与他为敌的旧臣，手段残忍，不留活口。又听闻，

他至今未立后，后宫空悬，只因他日夜思念一个逝去的故人。那个故人，是我。

是他最好的兄弟，林青。宫宴之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我与他对视，

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他站起身，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一步步走下高阶。阿青？

2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探究，疑惑，还有震惊。南楚使臣吓得当场跪地，

冷汗直流。陛下息怒！公主自幼长于深宫，绝无可能与……与林将军有任何干系！

我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这张脸，与我前世的男装扮相，有七分相似。一样的眉眼，

一样的鼻梁，只是线条更柔和，更具女气。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屈膝行礼。臣女安阳，

参见陛下。他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他缓缓收回手，攥紧成拳。像，真是像。

他喃喃自语。可你不是他。他转身，背影孤绝，一步步走回龙椅。南楚使臣听旨。

命安阳公主，即日起，迁入长信宫。使臣满脸不可置信。长信宫，那是冷宫。

历来只有犯了重罪的妃嫔，才会被打入那里。我一个刚刚入宫的和亲公主，

连皇帝的面都没正式见过，就要被打入冷宫？这算哪门子的和亲，分明是羞辱。

南楚使臣还想再辩解几句。陛下……李承玦冷冷扫了他一眼。再多说一个字，

南楚就不必存在了。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嘴。我默默叩首谢恩，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3长信宫，名副其实的冷宫。庭院里杂草丛生，蛛网遍布，推开门，

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宫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嬷嬷，眼神浑浊，行动迟缓。

她引我进了主殿，便不再多言，自顾自地去打扫偏殿。也好。我本就无意争宠，

只想在这深宫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我从包袱里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着桌案上的灰尘。

那是我亲手绣的，上面是一丛青竹，角落里绣着一个小小的青字。是当年，

我以林青的身份，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也是我从前世，带来的唯一念想。

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李承玦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他说我不是他。

是啊，我怎么会是他呢？林青已经死了。死在了五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如今活着的，

只是一个叫安阳的、无足轻重的南楚公主。正胡思乱想着，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月光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带着一身寒气。是李承玦。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慌忙下床，连外衫都来不及披，便要行礼。臣女……不必了。他打断我，

一步步走近。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放在桌上。过来，用膳。我默默走到桌边坐下。

食盒里，是四样精致的小菜，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盅莲子羹。都是我从前爱吃的。我的手，

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怎么，不合胃口？他声音很冷。我摇摇头，拿起筷子，

小口小口地吃着。食不知味。他就在我对面坐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

太过专注，太过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终于，碗里的饭见了底。

我放下筷子，轻声道：臣女用好了。他嗯了一声，站起身。我以为他要走了，

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谁知，他却绕过桌子，走到了我的身后。他伸出手，

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这头发，倒是比他的长。我不敢动，任由他在我发间流连。许久，

他收回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歇息吧。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我瘫坐在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4.接下来的日子，李承玦每晚都会来。带着一样的食盒，说着一样的话。我们就这样，

一个吃，一个看。相顾无言。他从不多留，也从不碰我，用完膳便走。仿佛只是来确认，

我还好好地待在这里。长信宫的宫人，渐渐多了起来。庭院里的杂草被清理干净，

破败的宫殿也被修葺一新。各种赏赐，流水似的送进来。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堆满了整个库房。冷宫，俨然成了后宫最炙手可热的地方。所有人都说，这位南楚公主，

圣眷正浓，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有我知道，这一切，

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他透过我，看的始终是另一个人。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这日，

我正在窗边看书，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妃，带着一群宫人，

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是云妃。当朝太傅之女，也是如今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子。她长得极美，

眉眼间却带着一股盛气凌人。哟，这就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啊？她捏着帕子，

阴阳怪气地打量着我。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就把陛下的魂儿给勾走了？我放下书，

起身行礼。参见云妃娘娘。她冷哼一声，并不叫我起身。安阳公主好大的架子，

见了本宫，也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回娘娘，臣女身处冷宫，按规矩，不得随意出殿门。

伶牙俐齿！云妃脸色一沉，身边的宫女立刻上前，扬手就要打我。我没有躲。我知道，

这一巴掌，我挨定了。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只手，抓住了宫女的手腕。

是李承玦。他不知何时来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朕的人？

5.云妃和她的宫人们，吓得齐刷刷跪了一地。陛下饶命！

臣妾……臣妾只是想来探望一下安阳妹妹。云妃花容失色，声音都在发抖。

李承玦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他拉起我的手，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可有伤到？

我摇摇头。他的掌心很烫，烫得我心尖发颤。我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滚。

他对着云妃，冷冷吐出一个字。云妃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人跑了。殿内，

又恢复了宁静。李承玦拉着我，在桌边坐下。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瓶，

倒出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我刚刚被宫女抓红的手腕上。我垂着眼，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心里，五味杂陈。他对我越好，我就越痛苦。因为我知道，这份好，不属于我。阿青，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从前，你也是这样，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的心，猛地一揪。

又来了。他又开始透过我，看那个人了。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陛下，

我不是他。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的光，又黯了下去。是啊，你不是他。他收回手，

站起身，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冰冷。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是他。他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我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我最好永远都不要是他？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林青的身份，除了我自己，绝无第二个人知晓。我死的时候，尸身被万箭穿透，

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他又是如何……6.我开始仔细回想，重生以来，我的一言一行。

我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我表现得，就是一个胆小怯懦、逆来顺受的亡国公主。

和那个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林青，判若两人。那问题，出在哪里？我想不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李承玦没有再来。长信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只是，我的心，

再也无法平静。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我将李承玦赏赐的那些珠宝首饰，

偷偷地藏了起来。又通过那个年迈的嬷嬷，打探宫里的情况。我知道，想要逃出皇宫，

难如登天。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这天夜里，我正在房间里，就着烛光，

研究宫里的地图。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李承玦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盘棋。

陪朕，下一局。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的心，却咯噔一下。下棋。这是我和他之间，

最常做的事情。当年，我便是以一局惊天动地的棋局，赢得了他的赏识，成了他的谋士。

我的棋风，诡谲多变，不按常理出牌。天下间，能与我一战的，寥寥无几。而李承玦，

是唯一一个，能与我杀得难分难解的对手。我们是棋逢对手，也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如今，

他要我陪他下棋。分明，是在试探我。我若是不懂，便能暂时打消他的疑虑。我若是懂了，

并且下出了林青的风格……后果，我不敢想。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臣女愚钝，

怕是……会污了陛下的眼。无妨。他将棋盘，放在桌上。朕，教你。

7.那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残局。黑子被白子围困，已是必死之局。我一眼便认出，

这是五年前，我们下的最后一盘棋。那日，敌军来袭，战况紧急，我们只下到一半，

便匆匆奔赴战场。我曾笑着对他说：殿下，等我们凯旋，再来杀个痛快。谁知，

一语成谶。我们是凯旋了。可我，却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沙场。如今，他将这盘棋，

摆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用意，不言而喻。我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陛下，该您了。

我低声提醒。他拿起一枚白子，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我。

仿佛要将我看穿。你觉得，朕这一子，该落在何处？他在逼我。逼我开口，

逼我露出马脚。我垂下眼，声音很轻。臣女不知。是吗？他冷笑一声，手中的白子，

终于落下。啪。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他落子的位置，

出乎我的意料。那是一步，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的棋。若是寻常人，

定会以为这是步臭棋。但我知道，这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只要黑子应对稍有不慎，

便会满盘皆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在等。等我的反应。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不去看那盘棋。陛下棋艺高超，臣女……看不懂。是吗？他又问了一遍，语气里，

带着一丝失望。朕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步棋。他说完，便不再看我，

而是专注地盯着棋盘。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他时而蹙眉，

时而轻笑。一个人，下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他才站起身。那盘棋，已经下完了。黑子，

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输了。他说。我不知道，

他这句话，是对棋盘上的黑子说，还是对我。我只觉得，浑身发冷。8.李承玦走了。

带着那盘棋。我一个人，在殿内坐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才缓缓回过神来。他一定是，

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试探我。我的逃跑计划，必须提前了。

我找到那个老嬷嬷，将一根金簪，塞到她手里。嬷嬷，我想出宫一趟，求您，帮帮我。

老嬷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许久。最后，她叹了口气，收下了金簪。公主，您这是何苦。

老奴，只能帮您这一次。成与不成，就看您的造化了。她告诉我，今晚，

会有一辆运送泔水的车，从长信宫的后门经过。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将所有的珠宝，

都缝进了衣服的夹层。又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我对着铜镜，

最后看了一眼安阳公主的脸。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安阳公主，也再无林青。只有林书岸。

一个，想要自由活下去的普通人。夜幕降临。我按照老嬷嬷的指示，躲在后门的草丛里。

心里，紧张又期待。远远地，我听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来了。我屏住呼吸，攥紧了拳头。

眼看着，那辆泔水车，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就在我准备冲出去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面前。紧接着，无数的火把，从四面八方亮起。

将整个长信宫，照得如同白昼。为首的，正是李承玦。他一身黑衣，站在火光里，

像一尊从地狱里走出的修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睛，

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得我心惊胆战。想去哪？阿青。9他叫我阿青。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全部凝固。完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将我团团围住。

插翅难飞。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束手就擒。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将我打横抱起。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却让我，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抱着我，穿过庭院，回到了主殿。

他将我，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然后，他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眼神，

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愤怒，有悲伤，有失望，还有……一丝我不敢深想的狂喜。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会到天荒地老。终于，他开口了。声音，

沙哑得厉害。为什么？他问。为什么要骗我？我无言以对。我能说什么？

说我女扮男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说我为他而死，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还是说我重生归来，只想离他远远的，过自己的生活？这些话，在此时此刻，

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见我不说话，他眼中的情绪，愈发浓烈。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说话！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你知不知道，这五年，

我是怎么过的？我为你立了衣冠冢，追封你为镇国大将军，世袭罔替。

我为你杀了所有害你的人，为你报了仇。我为你……空置后宫，守身如玉。

我以为，你死了。可你，却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还成了，别人的公主。

林青，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眼泪，

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李承玦，我哽咽着开口，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10对不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去所有的欺骗和背叛吗？他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

在殿内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我早就该想到的。他突然停下脚步，

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你刚入宫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的眼神，太像他了。

那种清冷孤傲，又带着一丝悲悯的眼神，我绝不会认错。还有你吃饭的习惯，

你只吃右手边的菜，从不碰左手边的。因为你说过，左手要留着，随时准备拿剑。

这些，都是林青的习惯。一个深宫里的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我的心，

一沉再沉。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信过我。他一直在观察我，试探我。

我自以为是的伪装，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表演。那盘棋，也是你故意设的局，

对吗？我轻声问。是。他毫不避讳。那是一盘死局，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解。

那就是林青。我故意下了一步错棋，想看看你的反应。可惜，你太能忍了。

你宁愿输，也不肯暴露自己。你可知道，当你对那盘棋，无动于衷的时候，

我有多失望？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疯了，才会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当成他。

直到……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正是我绣的那方。上面，青竹依旧，

那个小小的青字，在烛光下，格外刺眼。这是，在你准备逃跑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看着那方手帕，彻底没了言语。人赃并获。我输了。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