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还握在手里。蛋糕上的奶油小熊只剩半个脑袋。粉色奶油蹭在刀刃上,有点滑稽。
“苏蘅芷,” 我爸,不,苏宏远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嗡嗡作响,
压过了生日歌的余音,“有件事,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聚光灯猛地打在我脸上,
刺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眯起眼,手里还捏着那把切蛋糕的刀。台下黑压压一片,
都是苏家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各路媒体。闪光灯咔嚓咔嚓亮成一片。“十八年前,
医院抱错了孩子。”苏宏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一份枯燥的财报,“晚意,
才是我们苏家真正的女儿。”他侧身,一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林晚意。
她低垂着眼,手指绞着裙边,看起来脆弱又无辜。聚光灯立刻分了一半给她。台下一片死寂,
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探究的,鄙夷的,
幸灾乐祸的。我妈,周岚,紧紧握着林晚意的手,眼圈泛红,看都没看我一眼。
她终于找回了她的亲骨肉。我成了那个占了鹊巢的鸠。“所以,”苏宏远清了清嗓子,
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蘅芷,从今天起,你搬出主宅。
二楼尽头的客房会收拾出来给你。至于你的学业和生活费,苏家会负责到你大学毕业。
”负责?像处理一件多余的物品。手里的刀柄冰凉。我看着台下的骚动,
看着林晚意依偎在周岚怀里,看着苏宏远那副“处理完毕”的表情。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哦。”我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透过麦克风,
清晰地传了出去。很平静。然后,我抬起手,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把沾着粉色奶油的刀尖,轻轻在崭新的、价值不菲的礼服裙摆上,蹭了蹭。嗤啦。
布料发出轻微的抗议。“知道了。”我说,把刀随手扔回蛋糕托盘里,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蛋糕不错,挺甜。”没等任何人反应,我提起被奶油弄脏的裙摆,踩着那双磨脚的高跟鞋,
在聚光灯和无数镜头的追逐下,一步一步走下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我没有回头。去他妈的苏家大小姐。这鸟气,老娘不受了!
二楼尽头的客房,以前是堆杂物的。现在打扫出来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空荡荡的。我的东西被打包胡乱塞在几个大纸箱里,堆在墙角。挺好,清净。
我把自己摔进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里,盯着天花板上一个模糊的霉点。十八年。锦衣玉食,
名师环绕,学钢琴学芭蕾学插花,努力活成苏家需要的、体面的“千金小姐”。结果呢?
一场生日宴,打回原形。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晚意小姐的房间布置好了吗?
夫人说要最柔和的灯光,她怕生……”“那个…苏蘅芷的东西都搬过去了吧?
夫人说别让她在主宅乱晃,晚意小姐刚回来,需要适应……”“啧,占着位置享了十八年福,
够本了……”我扯过枕头捂住耳朵。享福?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活了十八年,叫享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摸出来,是条陌生短信,号码却透着股傲慢的熟悉感。
顾:听说你被退货了?明晚七点,蓝湾餐厅。聊聊婚约的事。顾行舟。
我那“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消息可真灵通。我盯着屏幕,手指动了动。苏蘅芷:行啊。
聊呗。记得带钱,AA。蓝湾餐厅,本市最烧钱的地儿之一。以前跟顾行舟来过几次,
每次我都得端着,小口吃东西,轻声细语说话,累得慌。我到的时候,顾行舟已经到了。
靠窗的位置,西装革履,头发丝都透着精致。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眼皮都没抬一下。
“坐。”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我拉开椅子坐下,把包随手丢在旁边的空位上。
动作幅度有点大。顾行舟终于抬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像是嫌弃我这股“粗鲁”劲儿。“苏蘅芷,我们谈谈正事。”“谈啊。
”我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渴死我了。“我们两家的婚约,是建立在你是苏家女儿的前提下。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沾了沾嘴角,“现在,情况变了。”“嗯,变了。”我点头,
表示认同。“所以,”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婚约自然无效。
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清楚。”我又点头。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通情达理”,
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苏家念在十八年的情分上,还会供养你。但顾家,
不可能接受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他刻意加重了“身份不明”四个字。“哦。
”我应了一声,拿起菜单,“服务员!”穿着马甲的服务生快步过来。“这个,这个,
还有这个,”我手指在菜单最贵的几页上戳戳点点,“都来一份。哦,
再加一瓶你们这儿最贵的红酒。谢谢。”服务生有点懵,下意识看向顾行舟。
顾行舟的脸色沉了下去。“苏蘅芷,你什么意思?”“吃饭啊。”我一脸无辜,
“不是你约我出来谈事的吗?边吃边谈呗。放心,我那份自己结。” 我晃了晃手机,
“刚把以前那些不用的包挂咸鱼了,还有点小钱。”顾行舟大概从没被人这么噎过,
尤其还是在他觉得应该被踩进泥里的人。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最后的风度。“好。
既然如此,那就说清楚。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
不要做出任何可能让人误会、影响顾家声誉的行为。”“比如呢?”我好奇地问。
如……”他扫了一眼我身上那件已经洗得有点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刚从纸箱里翻出来的,
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比如,再出现在这种场合,或者试图联系我。
”“哦——”我拉长了调子,恍然大悟,“怕我缠着你啊?”顾行舟没说话,默认了。
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灿烂、极其没心没肺的笑容:“顾行舟,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会缠着你?”我身体往后一靠,摊在椅背上,
“以前顶着苏家小姐名头的时候,看你也就那样。现在?呵,你在我这儿,
连咸鱼上挂的那几个二手包都不如。至少包还能换钱呢。”“你!”顾行舟的脸瞬间涨红,
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大概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尤其还是在这种地方。周围几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苏蘅芷!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压着声音低吼,额角青筋都跳了跳,“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快,背影都冒着火气。
“慢走不送啊!”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声音清脆响亮。整个餐厅更安静了。
服务生端着前菜,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上菜啊!”我敲了敲桌子,心情莫名地好,
“饿了。”顾行舟的羞辱像根刺,扎了一下,但没扎深。真正让我窝火的,是苏家。
搬去客房第二天,周岚就来了。她站在门口,没进来,仿佛这间屋子有什么病毒。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对着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蘅芷,”她开口,声音是惯有的柔和,但没什么温度,“你爸爸的意思是,
你既然不是苏家的女儿,以前那些……不必要的社交,就停了吧。免得给晚意,
也给苏家带来困扰。”不必要的社交?指的是我以前那些小姐妹的下午茶?
还是跟着她出席的慈善晚宴?“哦。”我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一点黑灰,
那是早上搬箱子蹭的。“还有,”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晚意刚回来,
对环境不熟悉,需要安静。你……尽量别去前厅。吃饭的话,王妈会给你送到房里来。
”这是要彻底把我圈禁在二楼这个小角落,眼不见为净了。给真正的千金腾地方。“行。
”我抬起头,扯出一个笑,“还有事吗?没事我收拾东西了。
”周岚似乎被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了一下,眉头微蹙,
最终只是淡淡说了句:“安分点。” 转身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再看看墙角那几个破纸箱。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愤怒,
像火山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人生要由着他们摆布?
前十八年像个假人,现在连当个透明人都要被嫌弃碍事?不行。我得干点什么。
不能这么憋屈死!我烦躁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踢到了地上的一个纸箱。
箱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出来,除了衣服书本,
还有一堆以前玩剩下的玩意儿:一个落灰的旧麦克风高中文艺汇演剩下的,
一个像素很低的摄像头拆手机盒子送的赠品,
还有几本封面花里胡哨的、教人做短视频的旧书。那是去年暑假,我一时兴起想当网红,
偷偷买的,后来被周岚发现,训斥“不务正业,丢苏家的脸”,就塞箱底了。
我盯着那堆破烂,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极其荒诞、极其沙雕的念头。他们不是要我安分吗?
不是怕我丢人吗?我偏不!我偏要搞点动静出来!越大越好!一个小时后。
一个名字极其土嗨的直播间,在某个小破直播平台悄无声息地开了。直播间标题:震惊!
假千金下岗再就业!在线表演胸口碎大石不是镜头有点晃,
画面背景是我那简陋的客房白墙。我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头发胡乱扎了个揪,
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大剌剌地坐在镜头前。“哈喽哈喽!有人吗?”我凑近摄像头,
一张大脸几乎占满屏幕,还故意做了个斗鸡眼,“试麦试麦!听得到吗家人们?新主播,
求关注求点亮!”直播间人数:1。那个“1”大概是个机器人。我毫不在意,清了清嗓子,
开始我的“才艺展示”。“咳咳!今天,给家人们表演个绝活!看好了啊!
”我抓起桌上一根吃剩的香蕉,剥开皮,然后——用极其夸张的表情和极其做作的动作,
开始……啃香蕉!一边啃,一边还给自己配画外音:“啊!多么美味的香蕉!软糯香甜!
入口即化!仿佛初恋的味道!朋友们!香蕉皮不要扔!裹上面包糠炸一炸,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我故意啃得满嘴都是,还对着镜头傻笑。直播间人数跳到了3。
可能是被这诡异的标题和画面吸引进来的路人。用户123:???
吃瓜小能手:主播在干嘛?行为艺术?路人甲:这直播间标题诈骗吧?
说好的胸口碎大石呢?我看到了弹幕,更来劲了。把最后一口香蕉塞进嘴里,
含糊不清地说:“胸口碎大石?那多危险!主播我可是惜命的人!咱来点安全的!接下来,
表演——徒手劈砖!”我左右张望,从墙角纸箱里翻出一个硬壳笔记本苏宏远以前送我的,
烫金封面,死贵死沉。把它竖着放在书桌边缘。“家人们!看好了!气沉丹田!
”我装模作样地扎了个马步其实腿都在抖,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
表情狰狞地对着笔记本边缘——“哈!!”一声大喝,手猛地劈下去!啪嗒!
笔记本纹丝不动。我抱着手,龇牙咧嘴地在原地跳脚:“嗷嗷嗷!疼疼疼!失策了失策了!
这笔记本质量也太好了吧!厂家良心啊!”直播间人数蹦到了15。弹幕开始多了起来。
哈哈哈嗝:笑死我了!主播是来搞笑的吗?用户456:手疼不疼?看着都疼!
吃瓜小能手:主播,你这假千金下岗再就业……就干这个?“对啊!”我揉着手腕,
对着镜头理直气壮,“真千金回来了,我这冒牌货不就失业了嘛!总得找点营生吧!
家人们点点关注!主播以后就靠这个吃饭了!今天首播,给大家整个活——直播吃泡面!
豪华加蛋加肠版!
”我手忙脚乱地翻出藏在箱子底下的泡面和一根火腿肠、一个鸡蛋感谢客房里有热水壶。
笨拙地撕调料包,粉撒了一桌子。打鸡蛋差点把蛋壳掉进去。煮面的时候水扑出来,
烫得我嗷嗷叫。整个过程鸡飞狗跳,惨不忍睹。但直播间的弹幕却越来越热闹,
人数竟然突破了三位数。太真实了!仿佛看到了不会做饭的我!主播吃得好香!
看饿了!假千金人设崩塌现场!说好的优雅呢?主播别光吃啊!讲讲豪门秘辛!
真千金长啥样?对对对!讲讲那个顾少!听说你被甩了?我看着那些飞速滚动的弹幕,
特别是提到“顾少”和“被甩”的,心里那点憋屈突然就找到了宣泄口。我端起泡面桶,
狠狠嗦了一大口,烫得直吸溜,然后一抹嘴,对着镜头,开启了吐槽模式。“豪门秘辛?嗐!
哪有什么秘辛!就跟你家亲戚聚会差不多!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真千金?
长得挺小白花的,一看就比我讨爹妈喜欢!”“顾少?哦,你说顾行舟啊?”我翻了个白眼,
表情极其不屑,“别提了!昨天还约我吃饭呢!AA!就为了当面告诉我,
我这冒牌货配不上他了!啧啧啧,那嘴脸,比我这泡面里的酸菜还酸!”“甩我?切!
明明是我看不上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绣花枕头一包草!除了那张脸和那身名牌,
还有啥?还不如我这桶泡面实在!至少能填饱肚子!”我越说越嗨,手舞足蹈,表情夸张,
把憋了十八年的怨气和吐槽,用最接地气、最沙雕的方式,一股脑倒了出来。
什么学礼仪学得想吐,什么穿高跟鞋崴脚没人管,
什么为了保持身材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播间彻底炸了。卧槽!主播真敢说!
哈哈哈哈!人间真实!豪门千金也不好当啊!这吐槽能量MAX!爱了爱了!
主播好刚!对那个顾少路转黑了!礼物走一波!支持主播下岗再就业!
屏幕上开始飘起小礼物,虽然都是最便宜的“小心心”和“啤酒”,但数量不少。
我看着那些跳动的礼物特效,看着蹭蹭上涨的在线人数已经快一千了,
再看看弹幕里一片“哈哈哈”和“支持主播”,胸腔里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浊气,
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原来,不用端着,不用装,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是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我的沙雕直播之路,就这么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开始了。
每天雷打不动,晚上八点,在我的“狗窝”我对直播间的爱称开播。内容?毫无章法,
全凭心情。今天可能是在线测评九块九包邮的奇葩零食比如“崂山白花蛇草水”,
喝一口直接喷镜头,明天可能就是顶着鸡窝头素颜教大家怎么用卷发棒把头发烫成爆炸头。
心情好了,模仿苏宏远训话时的死鱼脸,模仿周岚那种“优雅”的假笑,
或者学林晚意那副怯生生的小白花模样,惟妙惟肖,笑果拔群。
弹幕永远在刷:主播模仿太到位了!灵魂画手!哈哈哈嗝!主播是懂豪门生态的!
求模仿顾少!想看顾少被怼!主播别光模仿啊!来点才艺!
实在不行胸口碎个方便面也行啊!才艺?我琢磨了一下,
把角落里那台落灰的旧电子琴搬了出来。以前被逼着学了十几年钢琴,考级考到想吐。现在?
去他的肖邦贝多芬!我打开琴盖,对着镜头咧嘴一笑:“家人们!今天!
主播给大家整点高雅的!听好了啊!”然后,我十指翻飞其实是乱按,
用极其浮夸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弹奏了一曲……魔改版的《两只老虎》!
中间还穿插着跑调和即兴的“梆梆梆”砸琴键。弹幕笑疯了:我的耳朵!
这是《两只老虎》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主播这表情!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求谱子!这魔性!想学!礼物送上!主播再来一首《小星星》毁灭版!偶尔,
我也会“正经”一点,比如直播拆快递。
栽、印着“暴富”字样的发光拖鞋、能把人拍成外星人的丑萌自拍杆……每一次笨拙的尝试,
每一次翻车现场,都成了直播间的爆笑源泉。“家人们!看这个!
”我举起一个号称“一喷就白”的美白喷雾,对着自己的脸“呲呲”喷了几下,
然后……脸上一片不均匀的惨白,像刮了大白。“哇!效果拔群!”我对着镜头眨眨眼,
故意做出惊喜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去演《午夜凶铃》了!贞子看了我都得喊前辈!
”噗!主播对自己的颜值有什么误解吗?哈哈哈这哪里是美白,这是刷墙吧!
求链接!想买来整蛊室友!主播别擦!保持这个妆容!我们爱看!我的直播间,
像一个巨大的情绪垃圾桶,也像一个欢乐制造机。没有剧本,没有包袱,
只有最真实的翻车、最直白的吐槽和最沙雕的快乐。人气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
从最初的个位数,到几百,几千……开播不到一个月,在线人数已经稳定破万。
平台注意到了我这个“泥石流”,给了个小推荐位。粉丝群也建了好几个,天天热热闹闹。
我的“人设”也立住了——豪门弃女,沙雕顶流自封,翻车达人,人间真实。
粉丝都叫我“蘅姐”或者“沙雕蘅”。我挺喜欢这称呼,比“苏小姐”顺耳多了。
人红是非多。尤其是在我这种“放飞自我”的直播风格下。这天,我正对着镜头,
那道永远寡淡无味的“健康蔬菜汤”模仿周岚的语气:“要品味食材本真的味道……”,
模仿得正起劲。直播间突然涌入一大波顶着相似ID、说话阴阳怪气的弹幕。
主播除了会模仿别人,还会点别的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靠揭别人隐私博眼球?
一个冒牌货,被赶出家门,还在这哗众取宠?听说顾少看到你的直播都气笑了,
说你像跳梁小丑。真千金林晚意小姐才是真正的名媛,你算什么东西?
平台不管管这种低俗主播吗?建议封杀!弹幕刷得飞快,充满了恶意。
直播间原本欢乐的气氛瞬间凝固,我的粉丝开始反击,两边吵成一团。房管干活了!
把这些带节奏的封了!眼红病犯了?见不得蘅姐红?蘅姐吃你家大米了?管那么宽!
顾少气笑了?我看他是心虚吧!蘅姐模仿得哪里不对?我脸上的笑容没变,
甚至更灿烂了点。心里门清儿。这阵仗,不是苏家那边派人来敲打我,
就是顾行舟那小心眼的男人咽不下那口气。想搞我?让我闭嘴?我端起桌上的水杯,
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极其真诚且欠揍的笑容。“哎呀!
感谢各位黑粉大哥大姐百忙之中来给我送热度!谢谢啊!直播间人气又涨了!老板大气!
”那些带节奏的弹幕似乎卡壳了一下。“说我只会模仿?对呀!”我摊手,一脸坦然,
“模仿是门手艺啊!我模仿得不好吗?你们气成这样,不正说明我模仿得入木三分吗?
谢谢肯定!”“说我揭隐私?”我嗤笑一声,“我提谁名字了?苏家?顾家?林晚意?
顾行舟?名字是你们提的吧?我全程用的代称!‘某些人’、‘某少’、‘小白花’,
懂不懂?这叫艺术加工!懂不懂什么叫言论自由?”“说我低俗?”我凑近镜头,
指着自己的脸,“我这张脸,素颜出镜!没开美颜!没拉腿!真实得一批!哪里低俗了?
难道非要浓妆艳抹、端着架子、假惺惺地说‘谢谢榜一大哥的火箭’才叫高雅?
”“至于封杀?”我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晃着脚上那双“暴富”发光拖鞋,
“平台爸爸还没说话呢,你们急什么?难道你们比平台爸爸还懂规则?
还是说……你们能代表平台爸爸?”我这一通连珠炮似的、夹枪带棒、逻辑清奇的反击,
直接把那些黑粉干懵了。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我的粉丝们瞬间沸腾了。666!
蘅姐威武!怼得漂亮!逻辑鬼才!黑粉哑口无言了吧!蘅姐: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这波操作天秀!路转粉了!守护我方沙雕蘅!礼物刷起来!
屏幕上顿时飘起一片礼物雨,比刚才更猛。我笑眯眯地看着,
心里那点因为被黑而产生的不爽,烟消云散。想打压我?做梦去吧!我苏蘅芷,
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心态好!就是头铁!这场“黑粉风波”不仅没把我打倒,
反而让我的人气更上一层楼。“沙雕蘅怒怼黑粉”的片段被粉丝剪辑出来,
配上各种魔性BGM,在短视频平台疯传,又给我吸了一大波粉。我的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