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冬天，冷得能冻裂石头。
双城堡火车站外头，北风卷着雪粒子往人脖子里钻，柳素娥裹着玄色盘扣大褂，站在皮货行门口，手里拎着一卷貂皮，目光却落在站台上那个穿呢子大衣的日本人身上。
那人正是山田一郎。
他手里夹着根细长的烟，烟灰落得慢，像他这个人，从不着急。
柳素娥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右腕的红头绳在风里晃了晃，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山田身后跟着西个特务，腰间枪套都开着，手指贴着枪柄，警惕得像嗅到血腥的狼。
她没动，只是低头把貂皮抖开，假装在检查皮毛光泽。
其实她在等。
等一个机会。
山田走到茶摊前停下了，要了杯热茶，动作优雅，像是在自家书房里一样。
柳素娥心头一动，手指微微一动，整个人像是融进了空气里，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隐身异能发动。
她从皮货行柜台后走出来，穿过人群，像一阵风一样贴着山田的左侧站定。
她能闻到山田身上的消毒水味，还有他大衣里夹着的那份文件散发出的油墨香。
那份文件，是《满蒙开发方案》，山田亲自带着，贴身藏在文件夹里。
柳素娥右手轻轻一抬，异能发动。
隔空取物。
文件夹里的纸张轻轻一震，像是被风吹动，但山田没察觉。
纸张从夹层中滑出，像一条蛇，贴着空气，悄无声息地滑进不远处一个黄包车夫的裤兜里。
那人叫周喜柱，穿得破破烂烂，正蹲在站台边啃烤红薯，碎屑掉了一前襟。
柳素娥收手，退回皮货行柜台后，低头整理货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眼角余光瞥见山田喝完茶，站起身来，手指在文件夹上敲了敲，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心跳都没快半拍。
山田没发现，文件己经不在了。
他合上文件夹，转身朝站内走去，西个特务紧随其后。
柳素娥嘴角微微一勾，像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右手轻轻一握，隐身异能收回，整个人重新出现在人群中。
右腕的红头绳还在轻轻颤动，像是刚从梦里醒来的回响。
她没去管它，只是把貂皮卷好，放回柜台下。
站台上的人群开始流动，周喜柱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准备拉车。
他裤兜里那张纸的一角，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一个路过的特务，目光扫过，眉头微微一皱。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周喜柱一眼。
风还在吹，雪还在下。
柳素娥转身进了皮货行，门帘落下，挡住了外头的风雪。
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周喜柱拉着空车，在站台边走边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他不知道裤兜里多了张纸，也不知道刚才那道风，是柳素娥的隐身术。
他只是觉得今天运气不错，没拉到人，但肚子倒是填饱了。
他摸了摸裤兜，想掏个铜板买包烟，手指却碰到一张纸。
他皱了皱眉，把纸抽出来，看了一眼。
看不懂。
全是日文。
他没多想，把纸又塞了回去，继续拉车。
站台上，那名特务正往电话亭走去。
他拨了个号码，低声说了几句。
挂断后，他站在原地，盯着周喜柱的背影看了很久。
——山田一郎走进了火车站的贵宾室，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摘下手套，用酒精棉片仔细擦了擦手指。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面摆满蝴蝶标本的墙，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情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怀表，轻轻打开。
表盖内侧，嵌着一颗牙齿，是他弟弟的。
他用手术刀轻轻敲了敲桌面，敲出一串摩尔斯电码。
没人听懂。
但他知道，总有一天，有人会懂。
他的山羊胡在灯光下泛着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他转身坐下，开始写报告。
而他不知道，自己的文件，己经不在了。
——柳素娥坐在皮货行里，点燃一支香。
那是安魂香，用七种草药制成，能让她在使用异能后恢复神志。
她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丈夫的脸。
那张脸，七年前被注射了基因药剂，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东西。
她睁开眼，右腕的红头绳己经不再颤动。
她起身，走到卧室，打开一个陶罐，里面是一只残缺的义肢。
她轻轻抚摸，像是抚摸一段记忆。
然后，她把陶罐盖上，转身回到柜台前。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
但她知道，明天，会有更多风雪。
她准备好了。
——夜色降临，哈尔滨的街道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周喜柱把黄包车停在巷口，点了根烟，靠在墙上。
他不知道，自己己经被盯上了。
而柳素娥站在皮货行二楼的窗前，看着远处的火车站，眼神平静。
她知道，山田很快就会发现文件丢了。
她也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
她轻轻一笑，像是雪中盛开的花。
冷，但美。
——
双城堡火车站外头，北风卷着雪粒子往人脖子里钻，柳素娥裹着玄色盘扣大褂，站在皮货行门口，手里拎着一卷貂皮，目光却落在站台上那个穿呢子大衣的日本人身上。
那人正是山田一郎。
他手里夹着根细长的烟，烟灰落得慢，像他这个人，从不着急。
柳素娥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右腕的红头绳在风里晃了晃，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山田身后跟着西个特务，腰间枪套都开着，手指贴着枪柄，警惕得像嗅到血腥的狼。
她没动，只是低头把貂皮抖开，假装在检查皮毛光泽。
其实她在等。
等一个机会。
山田走到茶摊前停下了，要了杯热茶，动作优雅，像是在自家书房里一样。
柳素娥心头一动，手指微微一动，整个人像是融进了空气里，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隐身异能发动。
她从皮货行柜台后走出来，穿过人群，像一阵风一样贴着山田的左侧站定。
她能闻到山田身上的消毒水味，还有他大衣里夹着的那份文件散发出的油墨香。
那份文件，是《满蒙开发方案》，山田亲自带着，贴身藏在文件夹里。
柳素娥右手轻轻一抬，异能发动。
隔空取物。
文件夹里的纸张轻轻一震，像是被风吹动，但山田没察觉。
纸张从夹层中滑出，像一条蛇，贴着空气，悄无声息地滑进不远处一个黄包车夫的裤兜里。
那人叫周喜柱，穿得破破烂烂，正蹲在站台边啃烤红薯，碎屑掉了一前襟。
柳素娥收手，退回皮货行柜台后，低头整理货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眼角余光瞥见山田喝完茶，站起身来，手指在文件夹上敲了敲，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心跳都没快半拍。
山田没发现，文件己经不在了。
他合上文件夹，转身朝站内走去，西个特务紧随其后。
柳素娥嘴角微微一勾，像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右手轻轻一握，隐身异能收回，整个人重新出现在人群中。
右腕的红头绳还在轻轻颤动，像是刚从梦里醒来的回响。
她没去管它，只是把貂皮卷好，放回柜台下。
站台上的人群开始流动，周喜柱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准备拉车。
他裤兜里那张纸的一角，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一个路过的特务，目光扫过，眉头微微一皱。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周喜柱一眼。
风还在吹，雪还在下。
柳素娥转身进了皮货行，门帘落下，挡住了外头的风雪。
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周喜柱拉着空车，在站台边走边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他不知道裤兜里多了张纸，也不知道刚才那道风，是柳素娥的隐身术。
他只是觉得今天运气不错，没拉到人，但肚子倒是填饱了。
他摸了摸裤兜，想掏个铜板买包烟，手指却碰到一张纸。
他皱了皱眉，把纸抽出来，看了一眼。
看不懂。
全是日文。
他没多想，把纸又塞了回去，继续拉车。
站台上，那名特务正往电话亭走去。
他拨了个号码，低声说了几句。
挂断后，他站在原地，盯着周喜柱的背影看了很久。
——山田一郎走进了火车站的贵宾室，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摘下手套，用酒精棉片仔细擦了擦手指。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面摆满蝴蝶标本的墙，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情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怀表，轻轻打开。
表盖内侧，嵌着一颗牙齿，是他弟弟的。
他用手术刀轻轻敲了敲桌面，敲出一串摩尔斯电码。
没人听懂。
但他知道，总有一天，有人会懂。
他的山羊胡在灯光下泛着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他转身坐下，开始写报告。
而他不知道，自己的文件，己经不在了。
——柳素娥坐在皮货行里，点燃一支香。
那是安魂香，用七种草药制成，能让她在使用异能后恢复神志。
她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丈夫的脸。
那张脸，七年前被注射了基因药剂，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东西。
她睁开眼，右腕的红头绳己经不再颤动。
她起身，走到卧室，打开一个陶罐，里面是一只残缺的义肢。
她轻轻抚摸，像是抚摸一段记忆。
然后，她把陶罐盖上，转身回到柜台前。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
但她知道，明天，会有更多风雪。
她准备好了。
——夜色降临，哈尔滨的街道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周喜柱把黄包车停在巷口，点了根烟，靠在墙上。
他不知道，自己己经被盯上了。
而柳素娥站在皮货行二楼的窗前，看着远处的火车站，眼神平静。
她知道，山田很快就会发现文件丢了。
她也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
她轻轻一笑，像是雪中盛开的花。
冷，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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