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文拖着行李箱站在宏远大厦的旋转门前时，七月的阳光正烈得晃眼。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淡蓝，这座H集团旗下的高端综合体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盘踞在城市最繁华的CBD核心。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烫金的入职通知书——从今天起，他就是这里的工程负责人了。
前台引导他到位于十七楼的人事部时，走廊里飘来一阵淡淡的清新花香水味。转过拐角，办公桌后正低头整理文件的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梨涡的圆脸。“是严大文先生吧？我是杨燕，负责你的入职手续。”她站起来时，米白色连衣裙勾勒出丰满的曲线，声音像浸了蜜的温水。
严大文递过资料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一下。杨燕笑着缩回手，指尖在文件上快速滑动：“你的资质很亮眼啊，之前在星河湾的工程改造项目我有听说过，业界评价很高呢。”她说话时，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锁骨处，晕出一小片暖黄。
办理手续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杨燕做事麻利，又很会找话题，从附近的交通聊到员工餐厅的招牌菜，偶尔抬头冲他笑一笑，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职场初见的拘谨。严大文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发现这个看起来温婉的女人不仅专业，还带着种让人舒服的亲和力——就像初夏傍晚穿堂而过的风，不疾不徐，却让人忍不住想多待一会儿。
“最后一步，需要你填一下紧急联系人。”杨燕把表格推过来，笔尖在旁边停了停，“对了，晚上部门有个小型欢迎会，在楼下的粤菜馆，你要是不忙的话一起来吧？”
严大文看着她在表格上写下餐厅地址的侧影，忽然鬼使神差地说：“其实我更想单独请你吃顿饭，毕竟今天麻烦你这么久了。”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担心会不会太唐突，可杨燕却眼睛一亮，梨涡陷得更深了：“好啊，正好我今晚没安排。”
晚餐定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私房菜馆，包厢里挂着水墨山水画，背景音乐是低缓的古筝曲。杨燕换了条酒红色吊带裙，外面罩着件薄款针织开衫，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严大文推门进来时，她正拿着菜单笑：“这里的醉蟹很有名，你能喝酒吗？”
“适量可以。”严大文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她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上，刚才在办公室没注意，她的唇形很饱满，笑起来时像含着颗樱桃。
酒瓶启开时发出轻微的“啵”声，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细密的酒花。杨燕举杯时，开衫滑落一点，露出精致的锁骨链：“欢迎你加入H集团，也……算庆祝我们认识。”
第一杯酒下肚，两人之间的氛围悄然变了。没了办公室的上下级隔阂，话题渐渐变得私人起来。杨燕说她大学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其实更想学花艺；严大文聊起自己跑工地时被晒伤的糗事，逗得杨燕直笑，肩膀微微颤动，酒红色的裙摆也跟着晃。
几杯酒下肚，严大文感觉脸颊发烫。他看着杨燕低头抿酒时，脖颈扬起的弧度像天鹅一样优美，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原本清晰的职业边界开始变得模糊。“其实今天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亲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可能是你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像……我高中时的班长。”
杨燕放下酒杯，指尖在杯沿画着圈，眼神里带着点促狭：“那班长后来跟你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毕业就断了联系。”严大文往前倾了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散发出的香水味，“不过现在觉得，还是眼前的人更有魅力。”
杨燕的脸也红了，不知道是酒劲还是别的，她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才认识一天就说这种话。”可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娇嗔。
接下来的对话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却并不尴尬。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又慌忙移开，杯中的酒却一杯接一杯地空了。严大文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酒精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他胆子大了几分。他伸手替杨燕拢了拢滑落的开衫，指尖擦过她的肩膀时，她没有躲。
“有点热。”杨燕轻声说，解开了开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里面酒红色的吊带边缘。
严大文喉结动了动，结账时手都在抖。走出餐厅，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杨燕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我送你回去？”他问，声音比平时低哑。
杨燕抬头看他，路灯的光晕在她眼里碎成星星：“附近有家铂悦酒店，我……想喝杯醒酒茶。”
电梯上升时，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严大文看着杨燕被酒气熏得泛红的脸颊，感觉自己的理智像被水泡过的纸，轻轻一碰就碎了。她的手就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着，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握了上去。杨燕抖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反而把手指收紧了些。
房间门关上的瞬间，严大文转身将杨燕按在门板上。她的开衫滑落，吊带裙的肩带松垮地挂在手臂上，呼吸急促得像风中的树叶。“严大文……”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却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接下来的事像被按下了快进键，又像被无限拉长。酒红色的裙子掉在地毯上，和他的衬衫纠缠在一起；清新花的香气混着酒气弥漫在空气中，取代了酒店原本的香氛。他吻着她的锁骨，听见她压抑的喘息，指尖划过她温热的皮肤，感觉她像水一样柔软地缠绕上来。
没有太多言语，只有本能的靠近和回应。窗外的霓虹透过薄纱窗帘渗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一场无声的默剧。严大文抱着她时，能清晰地听见她胸腔里的心跳，和自己的频率惊人地一致。
不知过了多久，杨燕靠在他胸口，指尖在他腹肌上轻轻画着圈。“我该走了。”她声音发懒，却没有动。
严大文低头吻她的发顶，闻着那股熟悉的清新花香：“再待一会儿。”
后来看时间时，才发现从进房间到离开，刚好一个小时。电梯下降时，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手指还紧紧牵着。杨燕整理着微乱的头发，忽然笑出声：“明天上班见？”
“嗯，上班见。”严大文替她理了理被弄皱的裙摆，感觉心里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的。
走出酒店时，夜风更凉了些。杨燕转身抱了他一下，脸颊贴在他胸口：“谢谢你的晚餐。”她的呼吸带着酒气，却格外清晰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严大文看着她走进小区的背影，酒劲似乎一下子醒了大半。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杨燕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下午她发来的入职须知。可现在再看那些文字，似乎都染上了酒红色的光晕，带着点潮湿的暧昧。
他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忽然很期待明天的上班路。或许宏远项目，会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