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雇于人下一句

1 深山寻龙脉雨季，我应邀来到广西的某个深山村落里，

此行的目的是跟一位懂风水寻龙脉的老先生去他此前发现的一处神奇地脉处观光，

顺便为他办一些私事，赚一点儿佣金贴补家用。颠簸辗转到了广西老先生家里已经是下午，

考虑雨季的深山有些难走，于是便在老先生家里休整，准备挑个好天气再前往目的地。

老先生家里一共七口人，两个儿子分别成了家，又都给他生了一个孙子，

大孙子外出闯荡定居外地，小孙子则在家准备继承祖辈的土地，处了个不错的对象，

现在已经计划好年后成婚了。我到这之后，他们一家子忙前忙后，

二儿子家为了招待我杀鸡宰羊，小儿子家则外出置办东西去了。柳家小院里的茶桌旁，

我和老先生闲聊起来，想着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也熟络一下感情。老先生与我同姓，姓柳，

1938年生人，如今已经快九十岁高龄了，但是头发还没有全白，

看起来就七十岁上下的样子，很有精神。老先生告诉我，

他的老伴儿和大儿子已经去世多年了。他老伴儿陪他到了七十多岁才病故离去，

可是他的大儿子却是早年离奇死亡的。当时老先生才四十不到，

靠着从他师傅那学来一身观山定穴的本事，

在十里八乡光给人看穴就已经早早过上小康生活了。老一辈农村人结婚生子都比较早，

老先生这样年少有为而且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更是早早结婚生子，孝敬双亲了。

老先生说起他大儿子去世的时候才20岁不到，提起这段往事时他眼角都含泪，

却又让我觉得他提起自己早亡的长子时有一种心有千言，不吐不快的感觉。

我猜测可能和他的死有些离奇有关。老先生强压眼角的泪水，不停咂吧着手中的老汉烟斗，

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大啊仔的死跟我给人看阴穴有着莫大的关系啊，自他没了，

我就老实种地没再吃那碗饭了，可能祖师爷不保佑我老头子，我给人定过太多宝穴泄露天机，

这是遭了天谴了啊……”我递给老爷子一支红塔山，宽慰了他几句，给他点上我递来的卷烟，

他咂吧了两口觉得还不错，眼角的泪光也暗淡了许多。

“老师傅那您岂不是浪费了一身的本事”我问。“唉，小子你还年轻，

干这一行实属是成他人之美，损自己阴德啊，迟早要还的。

我家大啊仔就是老天从我身边收走的债啊！”他神情激动道。“所以我没再替别人观山定穴，

后半辈子我唯一想做到的就只剩替我自己家大啊仔找一处风水宝地葬下，

以弥补我对他的亏欠。”我听到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此行我是作为被他们请来的“外姓人”，

来替代柳家“自家人”将老先生的长子迟迟未能入土的骨灰葬入此前提到的风水宝地处。

虽然同姓一个“柳”，但我来自遥远的外乡，正好符合此行的一些必要条件。

据说当地下葬需要同族人亲手葬下骨灰方能安息，早入轮回。

而离奇暴毙或者是重病身亡的人则视为不祥，下葬时不可见宗族至亲，

否则轻则葬后扰乱家宅，重则有家破人亡，全族受害之嫌。本就是暴毙身亡，

又不可经受族亲安葬，亡魂难自渡，只得游离人世间做个孤魂野鬼，柳老先生心中自是不忍。

所以才找来了我。我这个特殊的的“外姓人”也姓柳，这就可以“冒充”同族人，

让老先生的长子可安心引入轮回。且由于是冒充的，

我出手做成此事还可以替他们这些真正的族亲挡去一些因果。再而我并不是本地人，

照老先生所言，等我顺利办完事情三年内不再回到此地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也不会损耗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说我这活儿干完没有一点儿坏处我是不相信的。

失业一年的我没有了经济来源，就图他家许诺的这笔十分可观的报酬应急用，

这才应邀赶赴深山，促成此行。我接着打探了老人寻到的这处宝地的大概情况。据他的形容，

那块难得的风水宝地约摸是这样的:群山环抱的深林里有一处相对开阔的区域，

在那片区域里，山间并没有密集的植被和错综复杂难以分辨的山势，

方圆几里之内只见一座高山巍峨拔地而起，直入云霄，山北侧有一激流自山腰处涌出，

形成一处小瀑布。经年累月的瀑布冲刷和山风吹磨，

山体岩层居然逐渐被塑型成了连续的台阶模样，而这些台阶顺着激流的流向层层叠叠。

可能由于水流侵蚀的缘故，平台与平台之间的山体逐渐向山中心凹陷进去，不多不少，

这些奇怪的山体台阶组合起来，形成一处了自下而上层层堆叠而起的椅子模样。

细数下来共有九层，就像九把交椅层叠而起，顺势聚顶，有直入云霄之势。

据老先生说这在风水学里叫“龙门九椅”之象。说是什么龙气随山水外漏自然冲击“龙门”，

经年累月竟成九把交椅层叠模样。若葬于第九把交椅正中，不仅亡灵可得龙气加持携福往生，

亲人也能沾光，同族后人或可出“九五”之辈。我心想这么好的地方真的存在？

就算真有这么个地方，真能灵验？不过我不了解这一行自然不敢多做评价，

毕竟我就只为了赚钱。闲聊到傍晚，我和柳老先生熟络了不少，言语间称他为柳师傅，

他很是受用。不多时，老师傅家人都回来了，大儿子家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为我接风，

忙活着杀鸡宰羊也是为了祭拜祖宗，为即将做的事情求来庇佑。

小儿子家则东奔西走置办了当地风俗里必须的一些丧葬用品。这天晚上，

老师傅的小孙子还领了未婚妻和他的小姨妹一起来吃晚饭。说起来他家小孙子其实和我同辈，

比我大不了几岁，所以我姑且叫他一声啊哥。饭后，

可能怕我这个外地人住不习惯深山农村居所，也是为了体现热情，一群人拉着我围炉夜话，

闲聊增进感情。柳师傅虽然白日精神头足，但年纪毕竟大了，天黑便进屋歇下了。

闲聊中柳家啊哥便趁他不在同我聊起了他大伯也就是柳老师傅大儿子的死。

按说快五十年前的事情，那会儿他应该还没出生呢，却被他讲的好像刚发生过，

刚感受过的事情一样.........2 离奇死亡之谜四十多年前，一样的雨季，

柳家大伯和隔壁村梁家姑娘两人情意浓浓，两家家长私底下商量好了只待吉时结秦晋之好。

眼看新媳妇儿就快过门了。为了给儿子下足聘礼筹办大婚，柳师傅应邀赶赴外地，

往福建帮一家南洋华侨选一处风水宝地替先人埋骨，南洋华侨出手阔绰，

柳师傅倾尽生平所学，终于选得一处绝佳宝地。据说那地聚财敛气，

葬之可保后人享不的尽荣华富贵，且可人财两旺，按风水道理中所言，

这宝地好像有个俗称叫“聚宝盆”。照例柳师傅只管选穴不管安葬事宜，

可能是时缝改革开放前后，情况特殊，那华侨归国葬父花了很大代价，

许是遇到什么难处急于离境返回南方，柳师傅看他心诚便答应替他们一手把安葬事宜操办了。

柳师傅早年就跟他师父学得一身本事，

虽然平日并不做破土埋骨的生意但真动起手来也难不倒他。据传吉时破土，

只见穴中土色七彩，

艳丽非凡；可下挖开穴至穴眼时刘师傅一铲下去竟不慎铲死了一只三脚金蟾，霎时狂风起，

柳师傅见此大惊，但为人办事吉时不可错失，便未多想，

一铲子挑开那蟾蜍尸体安葬了那华侨先人遗骨。定宝穴已泄天机，动土又泄了宝气，

刘师傅心中已然猜到，此行恐是难免此行一身业障。当时，

替人观山定穴的本事在那段特殊时期被视为破迷信的主要攻击对象，

柳师傅亲身经历过这些所以没有传任何东西给自家人。

想来可能是师承的柳师傅自有祖师爷保佑免了灾祸，

灾劫却应照到了他那不得祖师庇佑的大儿子身上。

就在柳师傅替福建华侨一家主持完一应事务后的第三天，刘师傅按约定取了报酬，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家村口，却见天上黑云密布，自家老宅上空远看似有乌鸦盘旋。

“凶兆！”他眉头紧锁，正欲求索原由及化解之法。

正思索时只见那未来儿媳梁家女手持带血镰刀从村里跑了出来，

蓬头垢面一副疯癫痴傻的样子，看到刘师傅正盯着自己发愣，她提刀径直向柳师傅砍来。

柳师傅见状顿感不妙，情急之下慌忙躲避，恰好此时头顶闪电肆虐，天雷炸响。

梁女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刺激，竟突然应声倒地，没了生机。柳师傅慌乱中持有一丝理智，

赶忙呼喊他人帮忙救人，可看着这女人手中紧攥着的镰刀，

那抹鲜红的血色让柳师傅愈发的焦躁不安。“出事了！”雷声尽，大雨落。

柳师傅顾不得那倒地的梁女，径直跑向家中。还未踏进家门，远远的只见家宅门户大开，

本该关在圈里的牲口在院子里乱跑，有些猪羊身上带着血迹，

有几只眼珠子被抠了出来耷拉在眼眶外边，唯一的老水牛身上更是被扎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还在不停往外冒鲜血。大雨冲得血水流了一地，腥臭味弥漫在柳家上空，

大群的乌鸦淋着大雨在房顶和老墙头呱呱的嚎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家堂屋。

柳师傅顾不得多看，踏入家门直奔主屋大堂，

眼前的一幕让他一时间呆立原地……只见柳家大伯瘫坐在大堂供桌下，下巴抵着胸口，

双侧嘴角都被人用刀剌开漏出整齐的后槽牙，口中还含着许多不知哪里来的带血银元，

咽喉处分明已经被人割断只连着后脖颈上的一点皮肉了！红殷殷的血迹喷在墙面上，房梁上，

尸体身上和身下的血液已经凝固成块，尸体都已经冷却僵硬了。

后来才知道自柳师傅外出接活儿的时候柳老夫人带着两个小儿子回娘家，

想着给大儿子和未来儿媳制造独处空间增进感情。谁承想这下这一天死了一对儿，

而且是这种死法。我心想还好是柳老夫人携幼子回了娘家，不然这岂不是要灭门绝后？

连牲口都给捅成了那样……我还想了解事情最后怎么收尾的，柳家啊哥也正打算接着叙述，

却被起夜的柳师傅打断了。“住口！谁告诉你这些有的没的？不成器的东西，

还不送你媳妇儿回家，还没成亲就领人在家里过夜像什么话？

不成器的东西……”柳师傅厉声呵斥之下柳家啊哥只得照做。我接连赶路了三天旅途劳累，

晚上刚吃了大餐也是饭饱神虚，要不是好奇心驱使我听柳家啊哥讲故事，

可能早早的就洗漱完睡下了。柳家啊哥走后，我自己摸索到柳家提前安排好的住处睡下了，

由于白天进来放过行李，倒是不需要别人带路。住处在柳家宅院后面的一处两层小楼，

和柳家隔着一小片菜园子，以前应该是柳家的一处别院，可能原本是一体相连着。

现在把中间的院落开成了菜园，用篱笆围着，和这栋小楼不联通了。

园里栽着些市面上常见的辣椒茄子等蔬菜，四角种着几棵桃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四棵桃树除了东南角那棵看起来有些矮小，其他的都显得比较高大，桃树叶子都出奇的茂密，

夜里远远看去看不到树干，更像是几个头发浓密的人头立在那里。我住在小楼二层西屋，

山村的夜里虫鸣不停，不时落些小雨，滴滴答答的有种不同于城市的静谧，很是助眠，

我很快便睡着了。“柳二一，快跑！”半夜，一声熟悉的呼喊声喊把我吵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半年多前就会莫名的听到这个声音，有时候语气会有些变化，

但内容始终是一样的。我想起床看看这次是谁在叫我。

一睁眼映入脑海的是小楼窗户的模糊轮廓，带着点微弱的月光，朦朦胧胧间显得有些晃眼。

那场景晃的我有点不舒服，我立刻闭上眼睛想缓一缓。可是眼睛是闭上了，

那画面并没有消失，在脑中像老式DVD影碟机卡碟了一样，同样的画面正好卡在视野中央，

同时还带着节奏一闪一闪的晃动着，这让我更加难受了。此刻我只想立马起床揉揉眼睛，

摆脱这个画面和这种强烈的不适感，可是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那画面还一直卡在我脑中，

并且随着卡动越来越亮，越来越晃眼，恍惚间我看到窗户上晃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3 鬼压床惊魂鬼压床！是鬼压床！我突然意识到，可我还是动弹不了，

更没办法找到关闭这诡异画面的“开关”，只能任由那张脸越来越清晰。女人？

那应该是个女人，长发乌黑浓密，凌乱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两侧脸颊和嘴唇是渗人的白，

白得像个白纸扎的纸人，而且居然没有身体！空有一颗诡异的头颅，就这么悬在半空！

乌黑的长发好像湿哒哒的，有些不可名状的液体正不停往地上滴落。该死，怎么动不了啊！

我开始感觉呼吸都有点费力了；我本能的紧闭双眼，

脑海里的那个画面和那张脸还在不停的闪动，那张脸好像从窗上游离了出来，

而且离我越来越近了！虽然紧闭双眼，但脑海里的画面就如同我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张脸一般，

身体依旧移动不了半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湿哒哒的头发碰到了我的额头上，

一股腥臭的液体正不停滴落下来……那感觉无比的真实，让我一时又害怕又直犯恶心！

“柳二一！快跑！！！”又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喊我？

可以确定不是那张死人脸发出来的，因为她并没有张嘴说话的迹象。

听声音也不是这个距离——那张脸已经快贴到我脑门了！！！救命！怎么办！

死手快动起来啊，打她啊打她！我能感到额头的冷汗直冒，背后汗毛倒立，

可是身体还是动不了一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几乎占尽了原有画面的全部，

哪还有什么窗户白月光，脑子里只有一张惨白的大脸，眼睛被黑糊糊的刘海遮得严严实实，

但是感觉得到她正睁着大眼睛盯着我，就像我面前飘着个死人，死人脸紧紧的贴着我，

还在不停滴落一些不明液体，眼看近得我就快和她亲上了！盯着这张挥不去的鬼脸，

我忽然留意到她左侧脸颊上有一处小小的胎记，像一个字母“i”，

不过又好像是颗痣底下长了一处小疤痕，也可能是腐烂的皮肤裂口，一时也分不清。

总之苍白的大脸上有一小个深色“i”字，很难不被发现，

而且说实话这张脸其实长的蛮好看的还……不是，死手，你倒是快动啊！

我不停催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摆脱这恐怖的画面。突然，我右手吃痛，脑中的画面瞬间消失。

我终于醒了。清醒后才意识到，挣扎时猛然间右手用力过猛，我一拳打在了床边的砖墙上，

只觉得止不住的一阵酥麻胀痛。缓了几秒钟我感觉又清醒了不少，定眼看向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啥也没有。我又打开手机手电扫了屋子一圈，顺着灯光看去我生怕看到些什么，

不过反复看了半天还好啥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白月光死人脸什么小“i”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