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青梅怀孕,他彻底玩腻催眠游戏。
“我打算最后催眠叶昭昭一次,这次我会让她永远忘了我。”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如他所愿真的“忘”了他。
但后来他跪在我面前,说他才是我曾经深爱的丈夫。
我挽住他好兄弟的胳膊,歪头一笑:“抱歉,我不记得了。”
1回到和祁斯言同居的房子里时,我手里还提着买给夏时月肚子里宝宝的衣服。
我将衣服扔进垃圾桶,一转身对上了住在家里养胎的夏时月。
她将我扔进去的东西又翻了出来,趁我反应不及时给了我一耳光。
“叶昭昭,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行动不便让你帮个小忙,你至于这么恶心下作吗?”痛意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反手还了她一个耳光。
夏时月捂着脸瞪圆了眼睛,似是不明白一直一来对她低声下气的我怎么敢打她。
她扬起的手掌,在看到站在我身后的人后又放下。
“斯言,叶昭昭打我。”
一句话令祁斯言冷了脸。
不用他开口我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夏时月是孕妇,你要让着她,或者是夏时月本就被渣男骗了心情不好,你何必无理取闹。
可祁斯言的耳光落在我脸颊的那一刻,我想我还是低估了祁斯言对夏时月的爱意。
毕竟他为了让我相信夏时月肚子里孩子不是他的,还将自己捏造成了渣男。
“祁斯言。”
我抬眸望向将夏时月紧紧搂在怀里的祁斯言。
“这几年费劲心思催眠我真是难为你了。”
祁斯言愣住,他偏开目光。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谁嚼的舌根。”
我扯了扯嘴角,告诉他,“我都听见了。”
说完这句话,不知怎的我犯起了恶心,冲到卫生间里干呕。
祁斯言那道视线如芒刺背。
夏时月更是急哭了,“斯言,你告诉我你不会让叶昭昭怀上你的孩子的。”
祁斯言从楼上拿出床头柜上那瓶他送我的维C,仔仔细细数了数粒数。
怪不得祁斯言每晚都要监督我吃下,美其名曰吃了对身体好。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我站直了身体,对祁斯言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吧。”
话落,我从夏时月眼中看到了激动、兴奋和期待成真的骄傲。
反倒祁斯言拧眉盯着我:“叶昭昭,你要与我离婚,我不会陪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我垂下眼,遮住眼中的落寞。
你当然不会陪我玩这种游戏,你的耐心都给了夏时月。
我都想了起来。
夏时月一句想你,新婚之夜你丢下我去陪夏时月。
家里发生火灾我求你回来,你借口工作忙却在陪夏时月过生日。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神情认真道。
“祁斯言,签字吧。”
夏时月将离婚协议接了过去,连着笔一起递到了祁斯言面前。
祁斯言没签,他冷声笑了笑。
“叶昭昭,你给我来真的!”我没说话,用沉默代替我的回答,因为我知道夏时月会帮我达到目的。
果然,下一秒她就哭得梨花带雨,质问祁斯言。
“祁斯言,你不是说好了和他离婚娶我的吗,离婚协议书摆在你面前了你都不签,你什么意思?”祁斯言眼中心疼之意明显,他紧紧将夏时月抱在了怀里。
“祁斯言”三个字跃然纸上。
我提着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出门。
“等等。”
祁斯言叫住我,我回头,看到了祁斯言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说:“离婚也有冷静期,这三十天你还住在这里否则……”祁斯言的话没往下说,我却听出了他的威胁。
否则他不会好聚好散。
我正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来,来电人是父母生前的朋友。
“昭昭啊,我今天来看你父母,怎么墓地没了?”我下意识说了句,“不可能,是不是您找错地方了。”
想到什么,我猛然抬头看向祁斯言。
2电话开得是外放,祁斯言显然也听到了。
他大言不惭地说:“身为女婿,我给岳父岳母找一个好的墓地怎么了?”我攥住祁斯言的胳膊,用祈求的语气问他:“新的墓地在哪?”祁斯言不答。
卑鄙!我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见证了祁斯言的无耻。
我惨然一笑,妥协道:“这一个月我会住在这里,一个月结束我们离婚,你告诉我爸妈的墓地在哪。”
夏时月撅起了嘴巴,质问祁斯言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舍不得我?祁斯言刮了刮夏时月的鼻尖,宠溺一笑。
“你不是嫌家里的厨子做饭不好吃吗,以后都让她给你做。”
夏时月欢喜地应了。
从这天开始,夏时月像是拿了圣旨一样肆无忌惮地对我为所欲为。
每天雷打不动的六菜一汤,哪怕有保姆在她也要让我亲自收拾卧室。
我从主卧搬出来的当晚,夏时月堂而皇之地搬了进去。
每晚将她和祁斯言那辣眼睛的图片一张张发到我的手机上。
我直接将她拉黑。
时间一天天的过,好不容易挨到了最后一天,我做完最后一顿饭,挺了挺累得直不起来的腰。
却见夏时月呕吐不止。
她依靠在祁斯言的怀里,泫然欲泣地指责我。
“斯言,叶昭昭要害我们的宝宝。”
一口大锅向我砸下。
顿时,祁斯言一道冷冽的视线向我射了过来。
“我没有。”
祁斯言掐着我的脖子来到了饭桌上,我与餐盘里的芹菜只有一寸之遥。
“你说你没有,这些菜难道不是你做的吗,我告没告诉过你时月对芹菜过敏。”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难道也想要我绝后吗?”“想离婚是吗,把这些全都吃完。”
我没了辩驳下去的力气,因为我知道夏时月做这一切都是怕祁斯言不和我离婚。
我面不改色地吃下。
不过一会儿功夫,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祁斯言用看杀人凶手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可我明明早就告诉过他我芹菜吃了会过敏。
晕晕沉沉之际,似是看到祁斯言带着夏时月往门外走。
他慌乱不已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
“别怕,时月,我带你去看医生。”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听到祁斯言的好兄弟苏明彦对祁斯言说:“你要我撒的骨灰我都安排人撒了,这是伪造的面粉,谁跟你有这深仇大恨啊,值得你这么做。”
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脑海里映现出爸妈要我跟祁斯言分手,我与爸妈争吵的画面。
悔恨。
痛苦。
我摇摇晃晃地想去抓住祁斯言报仇雪恨,那道身影却早已离我远去。
倒下之际,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3再醒来是在医院里,苏明彦陪在我的床边。
我拔下输液管想下床,苏明彦按住我。
“别动,那些话都是骗祁斯言的,你爸妈的骨灰我好好放着,新的墓地我也找好了。”
我又坐了回去。
我看不懂苏明彦这个人。
他是祁斯言最好的兄弟,却又故意让我听到那番祁斯言那番催眠我的话。
我问他理由,他说他喜欢我。
很可笑。
我并不相信。
苏明彦突兀地问了我一句话,“昭昭,你现在对祁斯言死心了吗?”我如实回答他,“早就死心了。”
早在知道他骗我的那一刻心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
苏明彦松了一口气。
这时,祁斯言顶着一张猪头脸进来。
他罕见的对我软下声调,“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了,抱歉,我忘了你也对芹菜过敏。”
我移开目光没有看他。
倏而,他提起了苏明彦的衣领,咬牙切齿。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喜欢我老婆,苏明彦,你有种!”我瞬间知道了祁斯言身上的伤是为何而来。
苏明彦打掉他的手,正了正衣领,用嘲讽的语气说:“你也知道昭昭是你老婆。”
祁斯言噎住了,片刻后,他义正言辞,“起码现在还是。”
“马上就不是了。”
我拔下针头,站在祁斯言面前。
“我们现在去领证还来得及。”
祁斯言攥紧了拳头不说话。
我轻声一笑,“祁斯言,你不跟我离婚是还喜欢我吗?”“别做梦了!”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们领证很是顺利。
离婚证到手的那一刻,我恍若新生。
……出了民政局门口,我没理会祁斯言那道灼热的视线。
我去了一处景点散心。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一次遇到祁斯言和夏时月。
“阴魂不散、纠缠不清”这样的字眼频频从夏时月口中说出用来形容我。
而我只当她们是个空气。
在经过他们时,祁斯言挡在了我前面,眼神意味不明。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我没搭理祁斯言,径直往民宿房间走。
祁斯言跟了上来,他与我解释,“爸妈骨灰的事我可以解释,你爸妈撞死了时月的爸妈,就算是不小心,你们一家也害得时月无家可归。”
“再说现在海葬很流行,我不认为我的做法有什么错误。”
我忍住了与祁斯言动手的冲动,与他动手只能是脏了我的手。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收会目光。
我不咸不淡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怒火,他不依不饶。
“叶昭昭,你为什么不说话?”这时我已经来到了我的房间。
夏时月听到动静从对面房间走了出来,她剜了我一眼。
想要对我动手时,浓烟味传进我的鼻腔。
火势汹涌。
所有人都顾不上恩怨,夏时月钻进了祁斯言的怀里。
我定在原地。
爸妈开车着火的画面回荡在我的脑海里,那次经历造成了创伤,我知道我的病又发作了。
我试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但做不到。
模糊中有祁斯言叫我快跑的声音,有夏时月说快走的声音。
待我找回自己的思绪,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我脚边。
就在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我似是听到了祁斯言崩溃的吼声。
“叶昭昭,你出来,你给我出来!”4再醒来时,我身边的人依旧是苏明彦。
只是这一次他的胳膊和脸上都缠满了纱布。
“你救了我?”我嗓音嘶哑,苏明彦端水喂到我嘴边。
“是啊……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为过吧?”他游戏人间的样子犹如我之前见过他的很多次。
但我知道当时如果不是苏明彦我很可能就死了。
我终于相信了他说的那句喜欢。
“不为过。”
三个字让苏明彦红了眼圈,他背过身,一个一米八几的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没想到小爷这辈子还有机会,我得感谢祁斯言那个煞笔。”
话题揭过后,苏明彦又告诉我现在我的行踪除了警察只有他知道。
祁斯言在找我。
苏明彦表情不屑,“事后诸葛亮,只知道在门口假着急,也不见他冲进去救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没让苏明彦告诉祁斯言我的行踪。
我想下一次见面应该很快就到了。
……三个月后,心理座谈会召开。
这是业内自发举行的私人座谈会,由爸爸的公司出资。
爸爸去世后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这一次我也来了。
碰到祁斯言我丝毫不意外。
他是有名的心理医生。
我也知道这个今天他是奔着奖项来的,高达上百万的奖金会让祁斯言从医院独立出来创办他的工作室。
毕竟他向来自诩清高,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祁斯言见到我眼中竟有着失而复得的欢喜。
“太好了,昭昭,我就知道你没死。”
夏时月挺着大肚子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皱了皱眉,问他:“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