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琴说，我不听她的话，就是不爱她。为了不让她那颗玻璃心再碎一次，
我几乎就要在志愿填报的最后几秒，按下修改键。就在这时，一条弹幕像幽灵一样，
突兀地划过我的视网膜。惨，女主真惨。她还不知道，
她这辈子都会被她妈这个吸血鬼榨干，最后英年早逝。弹幕一条接着一条，
像一群聒噪的乌鸦，争先恐后地告诉我——我，戚明月，是一本亲情虐文里，
死得悄无声息的悲惨女主。下一秒，我“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1苏文琴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裹着浓得化不开的不耐烦。“戚明月，你到底磨蹭好了没有？
就你这样瞻前顾后，一点主见都没有的样子，怎么敢想去北方上学？真是异想天开。
也就是我，从小到大这么把你捧在手心上。”又是这样。在她的嘴里，
我永远是那个不够独立、不够稳重、不够成熟的麻烦精。我想去那所心仪的一本大学，
离家远一点，既能逼自己长大，也能让她少操点心。可惜，苏文琴从不这么想。
她觉得我是长了翅膀想飞，是嫌弃她这个妈了，非逼着我改报本地那所二本，
美其名曰“方便照顾”。搁在几分钟前，我还会被她这番话刺得满脸通红，
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么大了还在给妈妈添乱。可现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视野里已经被弹幕刷了屏。服了，这妈纯纯有病，PUA教科书啊，精神控制十级学者。
哪有亲妈天天这么贬低自己女儿的？我看她就是怕女儿飞出她的五指山。
不仅不会教育，还自以为是，嘴上说为女主好，实际上就是想把女主养成一个废人，
一辈子困在身边当她的情绪垃圾桶和免费保姆。女主妈是嫉妒吧，女儿漂亮优秀，
自己年老色衰，怕控制不了才不准她离开。我靠，女主明明强得一批！品学兼优，
勤劳能干，高中就兼职赚钱给她妈买礼物，她妈就是个睁眼瞎，故意忽悠她，
让她在家当牛做马到死！读者乳腺何辜！要被这个极品妈气出结节了！
女主还傻乎乎信了一辈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仿佛为我呐喊助威的弹幕，我的鼻尖猛地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得到的永远是苏文琴的否定。我玩会儿游戏，她就骂我不学无术，
咒我将来扫大街；我埋头写作业，她就嘲讽我装模作样，虚伪得让人恶心。我考试没拿满分，
她就抱着我哭，说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我考了年级第一，她又撇着嘴说，
光会死读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个没出息的书呆子。我帮她做家务，她说我越帮越忙，
纯属给她添乱；我乖乖待着不捣乱，她又说我没孝心，白养了我这个女儿。她说，
这叫高标准、严要求，是爱之深、责之切。我信了。我一直在拼命反思，
是不是自己真的那么糟糕。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我活在一本叫《妈妈的爱令人窒息》的亲情虐文里。书里，我爸戚振梁懦弱寡言，
常年当个隐形人。我妈苏文琴自卑又敏感，将婚姻的不顺、人生的失意，
全都化作压力发泄在我身上。她用看似无私的爱，给我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一步步PUA我，让我对她充满愧疚，对她言听计从。
我为此放弃了心仪的大学、相爱的男友。后来更是为了照顾她和弟弟，辞掉了工作，
断绝了社交，最后在无尽的自我内耗中患上重度抑郁，在一个阴沉的午后，
凄惨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而那时，苏文琴还在对着镜头抹眼泪：“我这个女儿，
就是太不懂事了，抗压能力这么差，怎么能抛下我这个最爱她的妈妈，说走就走了呢？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但现在，还只是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胡乱抹掉眼角的湿意，推开房门。我走到她面前，像以往一样，
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妈妈，你说得对，我就是太懒散了。所以，我更要锻炼自己。
”我顿了顿，看着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决定了，
就去北方那所学校。”2苏文琴瞬间就炸了。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瞪得溜圆，
浑身都散发着“你怎么敢”的不可置信。她是个极度情绪化的人，
任何一点不顺心都能点燃她的怒火，我从小到大在她面前，连呼吸都得看她脸色。
爸爸戚振梁是个神经大条的，年轻时还有耐心哄她，现在工作一忙，两人交流渐少，
苏文琴的脾气就越发像一颗埋在家里的地雷。她开始启动她那套惯用的哭诉流程，
细数自己的血泪史。“戚明月，你翅膀硬了是吧？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我怀你的时候，
吐得天昏地暗；生你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现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用一把刀子往我心窝里捅？”“你为什么非要去上那个破一本？
我当年读个大专，不也活得好好的？你就是看不起我，嫌弃我的学历配不上当你妈，是不是！
”她又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只要我稍有反抗，
她就会立刻启动这套“忆苦思甜”模式，用母爱的名义逼我就范。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看着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奉献一切的悲情角色。“当年你爸创业，是我放弃了工作，
在家当他的贤内助！生了你之后，我更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你了！
为了你，我没有自己的事业，为了你，我跟你爸吵翻天了也不离婚！
我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眼前的弹幕已经吵翻了天。不是，
她到底惨在哪？家里又不是没钱，自己不舍得买衣服怪女儿？
女儿兼职的钱都给她买护肤品了她忘了吗！来了来了，经典卖惨环节，自己选的路，
自己生的孩子，现在全成了绑架孩子的筹码。永远看不到别人的付出，
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世界都欠她的。笑死，女主爸开着公司，家里请着保姆，
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在带，她累个屁啊。她这套说辞，就是为了给女主洗脑，
让女主产生负罪感，从而更好地控制她。按照剧本，此时的我应该满心愧疚，抱着她道歉，
发誓再也不惹她伤心，然后乖乖去改志愿。可现在，我只是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妈妈，那不是我的错。”“你自己的怨气，不要随意发泄在我身上。
上什么大学，是我自己的事，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气得脸色都涨红了。“你……你这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我是在和你沟通！你跟你爸一个德行，
从来不跟我好好沟通，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忽然想起来，
昨天爸爸给我买了一条五十块钱的裙子，简约大方。苏文琴为此大发雷霆。
她不是气那五十块钱，她是气爸爸没有事先“请示”她，
是气我们父女俩的决定绕开了她这个“家庭核心”。她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们不尊重她，
不把她当家人，然后又话锋一转，痛心疾首地教育我要勤俭节约，命令我们立刻把裙子退掉。
爸爸无可奈何，只能答应。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习惯性地选择了体谅她的“节俭”。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那不是节俭，那是深入骨髓的控制欲。我转身，走向门口，
丢下最后一句话。“那件裙子，我很喜欢。我不会退。”一条弹幕在我眼前轻飘飘地划过。
谢天谢地，我的傻闺女，终于学会顶嘴了。3那天晚上，苏文琴又没睡，
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边抽着细长的女士香烟，边幽幽地叹气，客厅里烟雾缭绕，
宛如盘丝洞。爸爸知道她心情不好，趁她去阳台透气的功夫，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门，
估摸着是想给她准备个小惊喜，哄她开心。啧啧，这都三四点了还不睡，
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啊。她身材走样、容貌憔悴，
跟她自己这种焦虑内耗、作息紊乱脱不了干系吧。熬夜、生气、抽烟，
三大催老神器她占全了，偏偏还把锅全甩给生孩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自己不放过自己，还要拖着全家人一起下地狱。预感女主爸回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永远也猜不对他老婆想要什么。我有些奇怪，爸爸明明是去准备礼物了，
苏文琴难道还会不高兴吗？一个小时后，我被客厅里激烈的争吵声彻底惊醒。
苏文琴的声音尖利刻薄，地上，一个精致的蛋糕翻倒在地，奶油和水果狼狈地糊成一团。
“戚振梁，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大半夜花几百块钱就为了买这么个破蛋糕？
一个蛋糕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你知不知道节约两个字怎么写？”“你如果真的有心，
为什么不给我买我喜欢的？难道我不配拥有一个名牌包吗？
难道还要我亲口说出来你才知道买吗？说到底，你就是不够爱我，心里根本没有我！
”她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我的耳朵。弹幕彻底炸了。我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她到底要怎么样啊！衣柜里名牌包包衣服堆成山，她对着女儿喊勤俭节约，
五十块的裙子都嫌贵，现在又嫌几百块的蛋糕不上档次？
她要不先把她的香奈儿、迪奥全扔了再说节约？我的天，这不就是纯纯的无理取闹吗？
她不是真的要包，她就是享受这种折磨人的过程，
把所有人都训练成能随时随地猜中她心思的狗！太窒息了，这种人当妈，
孩子得少活二十年。我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拿起扫帚，将地上的蛋糕残骸扫进垃圾桶。
苏文琴不满的视线刀子一样刮过来。我迎上她的目光，想到书里她对我做下的种种恶行，
想到她是如何一步步将我推向深渊，最后还要踩着我的尸骨，控诉我不孝。
我心底最后一丝忍耐也断了。“妈妈，你如果真的心疼钱，不想让爸爸乱花，
那不如把你衣柜里那些衣服包包都扔了。或者退货也行，反正，花的也都是爸爸的钱。
”苏文琴脸色瞬间一变。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在她手里，她所谓的“节俭”，
向来只针对我和爸爸。我们的衣服是别人送的，或是网上几十块的便宜货。而她自己，
从护肤品到手提包，样样都要最好的。她怎么可能舍得扔。但为了在气势上压倒我，
她梗着脖子嘴硬。“扔就扔！那些都是假的，仿的！我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
用点假货哄哄自己，你们还不满意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转身快步走进她的房间，
拉开衣柜门，将那些她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的“假货”一件件扯出来，
毫不犹豫地丢进装满蛋糕奶油的垃圾桶。很快，姗姗来迟的苏文琴就看到了垃圾桶里，
那件沾满奶油的迪奥限量款连衣裙，和那几件昂贵的真丝衬衫。苏文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崩溃地瘫坐在地。“戚明月！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妈妈！你太过分了！
”我毁了她最心爱、也最昂贵的几件“战袍”，她气得好几天没跟我说一句话。
但我却前所未有地松了口气。起码，她现在没精力管我去哪里上学了。然而，就在开学那天，
苏文琴却一反常态，笑容满面地凑过来说要送我。我天真地以为，她或许想通了，
决定试着好好爱我。可我错了。她不是来爱我的，她是来毁我的。
4从踏进宿舍门的那一刻起，苏文琴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用那种看似亲昵、实则暗藏机锋的玩笑语气，向我的新室友和她们的家长们，
全方位地展示我的“不堪”。“哎呀，我这个女儿啊，什么都不会做，从小就是个娇气包。
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每天都是我一个人伺候一大家子，她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
还不爱干净，邋遢得很，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哦。”弹幕瞬间为我抱不平。又来了又来了，
当着这么多新同学和家长的面，她知不知道这些话会给女儿在学校里定性啊？
这女人有毒吧，在外面踩女儿，能让她获得什么快感？她不是不知道，
她就是故意的。她要先毁掉女儿的社交环境，让所有人都觉得女主是个废物，
这样女主就只能继续依赖她。她已经习惯性地贬低女儿了，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恶毒。
女主快跑！逃离这个原生家庭！室友和家长们投向我的眼神，果然变得古怪起来。
换作从前，我只会窘迫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现在，我只是假装没听见，
一边铺床一边大声提醒她：“妈妈，这里不是咱们家，
你擦过鼻涕的纸巾别顺手丢我枕头上了，都黏住了。还有，
你身上这件白裙子穿了两三天了吧？领口都黄了，回家别又忘了洗啊。”我停下手中的活，
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关切的语气补充道：“对了，你的内衣我都给你洗好放衣柜里了。
我不在家，你可要记得勤换洗内衣裤哦。”此话一出，整个宿舍的空气都凝固了。
苏文琴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具蜡像，几位家长阿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一丝……了然。哈哈哈哈哈哈，女主干得漂亮！
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杀人诛心啊！超绝不经意的反击！女主妈的脸色，
比调色盘还精彩哈哈哈哈！我猜那些家长早就闻到味儿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苏文琴在一片尴尬和难堪中，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本以为她是去找爸爸哭诉我的“不孝”，
可等我收拾好东西走出宿舍楼，却发现，她居然一个人站在楼下的林荫道上，哭得梨花带雨！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新生和家长，连我们系的辅导员都闻讯赶来，正在一旁柔声安慰她。
苏文琴一边用纸巾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用恰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音量，
悲痛欲绝地控诉：“我怎么会把女儿教成这么自私、这么冷漠的性格？
我的教育真是太失败了！我为她付出的一切，现在看来，都像一个笑话！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抬高了声音，伸手指着我。
“你过来干什么！妈妈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太让我伤心了！”唰——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责备和不赞同。“小姑娘，要懂得感恩啊，
她是你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怎么能这么嫌弃自己妈妈呢，你也太不孝顺了，
真是个白眼狼。”“你妈妈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就不知道多体谅她一下？
”眼看舆论被成功引导，所有人都站在了她那边，苏文琴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她假惺惺地摆摆手，装出宽宏大量的样子替我“解围”：“大家别说她了，
都别说她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当妈妈的嘛，就是这样，任劳任怨，不求回报。
我苦点累点，没关系的。”她的话，更是激起了围观群众的同情心，
连辅导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严厉起来，示意我好好反省。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终于明白，就算我逃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学，也逃不出她编织的剧本。她是故意的。
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给我打上“不孝女”的烙印，让我背负着道德的枷锁，
永远不敢反抗她的掌控。原书里，就是这样。开学第一天，
我妈就成功地让全校都知道了我是个被宠坏的“巨婴”，导致我被孤立、被嘲笑，
整个大学生活都活在阴影里。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沉默。我快步走到她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我抬起头，
脸上挂着无比愧疚的表情，声音响亮，带着哭腔：“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我早就知道您喜欢穿脏衣服，不爱干净，可我竟然还自作主张，偷偷给您洗衣服！
我太不尊重您的生活习惯了！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求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此话一出，
石破天惊。周围那些义愤填膺帮她说话的人，全都傻眼了。所有人的视线，
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文琴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上。那件衣服她确实穿了三天了，
纯白的裙摆上溅着几点可疑的污渍，胸口处，
还有一小块昨天吃饭时滴上去的、已经干涸的红油印子。离得最近的辅导员，
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昨天苏文琴心情不好，折腾了一晚上没睡，
早上又急着出门，根本没洗漱，再加上今天天气热，出了一身汗……那味道，
实在算不上芬芳。苏文琴苦心经营的“慈母多败儿”人设，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崩塌。
5苏文琴颜面扫地，气得当天就买了车票离开。我也因此，顺利地融入了寝室生活。
弹幕里一片欢腾。干得漂亮！撒花！这次女主妈总算没像原情节里那样，
跟在女主屁股后面当了三天的祥林嫂，把女主废物的人设宣传得人尽皆知了。
还好跑得够远，不然女主妈肯定会以“照顾孩子”的名义，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
天天监视女主。这一仗打得真解气，看得我乳腺通畅！
脱离了苏文琴永无止境的打压和责怪，我才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室友们都说我脾气温和，做事麻利又干净，开玩笑说她们的妈妈要是能有我这么个女儿，
做梦都要笑醒。辅导员也夸我认真负责、细心体贴，我顺利地当上了班长，
在开学的各项事务中帮了同学不少忙，人缘也越来越好。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由衷的满足和快乐。以前，苏文琴总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明月啊，
除了妈妈，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忍受得了你了。”她说我不够漂亮，
不配穿那些好看的裙子，朴素一点才不会被人笑话。她说我不够优秀，
叮嘱我不要妄想能交到什么真朋友，因为除了她，谁都不会真心喜欢我。她说爸爸对她不好，
她活得很压抑，希望我能多关注她的情绪，多体谅她的不易。可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对她好了。
她觉得没人关心她，我就鼓起勇气去指责爸爸的“冷漠”，然后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
笨拙地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可结果呢？她只会皱着眉，说我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打扰爸爸工作。然后看着我精心挑选的礼物，淡淡地说一句：“还行吧，
但还是没送到我的心坎上。”“我需要你做这些吗？我要的是你的态度！
你随随便便买个东西敷衍我，不就是嫌我烦吗？”我想解释，但她已经不耐烦地转身，
去和爸爸争吵他为何忘记了结婚纪念日，独留我一个人，捧着那份被否定的心意，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