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之女薛朝芸，十年卑微暗恋雇主家少爷沈俊，却在沈母的羞辱、沈俊的漠视中耗尽自我。
她终于幡然觉醒，告别错付的青春。体育系校草许衍始终默默守护，
陪她重拾搁置的漫画梦想。第一章深秋的风裹着凉意，从沈家别墅半开的落地窗钻进来。
薛朝芸站在玄关，手指攥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衣角。“杵在那儿做什么？没看见沈俊回来了？
”沈母林曼丽的声音像淬了冰，从沙发上传来。她正对着镜子调整珍珠项链，
眼角的余光扫过薛朝芸，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我上周让张阿姨找出来的那件米色连衣裙，
你怎么没穿？”薛朝芸的脸瞬间涨得发烫，又迅速褪去血色，变得苍白。
那件所谓的 “米色连衣裙”，是林曼丽三年前穿过的旧款，
领口处还留着一道浅浅的咖啡渍，裙摆的蕾丝也勾了丝。昨天张阿姨把裙子递给她时，
压低声音劝：“朝芸，忍忍吧，夫人也是想让你‘得体’点。
”“我…… 我觉得校服更方便做事。”她声音细若蚊蚋，不敢抬头看林曼丽的 眼睛。
“做事？”林曼丽放下镜子，冷笑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沈俊今天带同学回来吃饭，你穿成这样，
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家连保姆的女儿都养不起？还是想故意丢沈俊的脸？
”客厅的水晶灯亮得刺眼，薛朝芸能清晰地看到林曼丽精致妆容下的刻薄。
她的视线越过林曼丽，落在玄关处。沈俊正和两个男生说说笑笑地走进来，
白色的卫衣衬得他皮肤很白，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是她看了十年的模样。
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薛朝芸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沈俊的目光还是扫了过来，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仿佛她只是一盆绿植，可有可无。“妈，同学还在呢。”沈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是在劝，
又像是在敷衍：“朝芸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吧。”林曼丽却不依不饶，
伸手拽住薛朝芸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疼得蹙眉：“什么愿意不愿意？她吃我们家的，
住我们家的，连穿件衣服都要挑三拣四？今天这裙子必须穿！张阿姨，带她去楼上换！
”张阿姨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掰开林曼丽的手，对着薛朝芸使了个眼色，
轻声说：“朝芸，跟我来。”薛朝芸被张阿姨拉着往楼梯走，路过沈俊身边时，
她飞快地抬了下头，想说 “我不是故意的”，可沈俊正低头和同学讨论新出的游戏，
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她。二楼的客房里，张阿姨把那条米色连衣裙放在床上，
叹了口气：“朝芸，委屈你了。夫人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薛朝芸摇摇头，
指尖拂过裙子上的咖啡渍，像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知道，林曼丽从来都不喜欢她，
不仅因为她是保姆的女儿，更因为她看沈俊的眼神，从来都藏不住。十年前，
她跟着父亲薛建斌来到沈家。那时候她才六岁，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
看着穿着小西装的沈俊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一辆遥控汽车，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
像镀了层金。那一刻，她心里就悄悄种下了一颗种子，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
就能离他近一点。为了这颗种子，她放弃了最喜欢的漫画。小学时，
她的漫画本被林曼丽发现，那本画满了公主和骑士的本子，
被林曼丽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薛朝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还想学别人画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有空不如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别以后给沈俊拖后腿。
”从那以后，她把所有的漫画笔都藏进了地下室的旧箱子里，开始逼着自己学钢琴、背英语。
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练琴，手指被琴键磨得发红；晚上熬夜背单词，
直到眼睛酸涩得看不清书本。她考上了沈俊所在的重点高中，又跟着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甚至模仿他的审美，把长发剪短，把喜欢的亮色衣服换成他常穿的黑白灰。可她做的这一切，
在沈俊眼里，似乎从来都没有意义。换好裙子，薛朝芸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裙子太长，她只能踩着张阿姨找的高跟鞋，
勉强把裙摆提起来一点；领口的咖啡渍像一块丑陋的疤，怎么都遮不住。她深吸一口气，
攥紧拳头，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能在沈俊身边，这点委屈不算什么。下楼时，
餐厅已经摆好了碗筷。沈俊和他的同学坐在餐桌旁，林曼丽端着一碗汤走过来，看到薛朝芸，
脚步顿了顿，然后把汤碗重重地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这是中午剩下的排骨汤，
你就在这儿喝吧，别上桌了，免得碍眼。”茶几离餐桌很远，中间隔着一个沙发。
薛朝芸看着那碗飘着油花的冷汤，又看了看餐桌旁说说笑笑的几个人，鼻子突然一酸。
她知道林曼丽是故意的，故意在沈俊的同学面前羞辱她，
提醒她 “保姆的女儿” 和 “沈家少爷” 之间的天壤之别。“妈，这样不太好吧？
”沈俊的同学看不过去，小声说了一句。沈俊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
淡淡地说：“没事，朝芸不介意的，她一直都很懂事。
”“懂事”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薛朝芸的心里。她什么时候 “懂事” 了？
她只是不敢反抗，只是怕惹他不高兴而已。她默默地走到茶几旁，端起那碗冷汤。
汤里的排骨已经凉透了，咬在嘴里像嚼蜡。她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她怕自己一哭，就会被林曼丽更过分地羞辱，更怕沈俊会觉得她麻烦。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张阿姨去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初秋的凉意。
“许衍？你怎么来了？”沈俊看到来人，眼睛亮了一下，连忙站起来招手：“快过来坐，
正好一起吃饭。”薛朝芸的动作顿住了。许衍，沈俊的发小，体育系的校草，
也是…… 唯一一个会对她笑的人。她抬起头，正好对上许衍的目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清澈又温和。
看到她穿着不合身的裙子，端着一碗冷汤坐在茶几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朝芸，你也在啊。”许衍的声音很轻，带着关切，
“这汤看着有点凉了，要不要我让张阿姨帮你热一下？”薛朝芸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摇头：“不用了，谢谢学长，我不饿。”“不饿怎么行？
”许衍没理会她的拒绝，转身对张阿姨说，“张阿姨，麻烦您把这碗汤热一下，
再给朝芸拿一副碗筷，让她一起上桌吃饭吧。”张阿姨愣了愣，看了看林曼丽的脸色，
又看了看许衍，犹豫着没动。林曼丽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反驳，
许衍却先一步看向她，语气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林阿姨，朝芸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一起上桌吃饭没什么不合适的吧？而且她还是学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让她喝冷汤。
”林曼丽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许衍的父母和沈家是世交，她平时也得给许衍几分面子，
更何况许衍说的话句句在理，她要是反驳，反而显得自己小气。“行吧，那就让她上桌。
”林曼丽不情不愿地说，然后狠狠地瞪了薛朝芸一眼，像是在警告她别得寸进尺。
张阿姨连忙接过汤碗去厨房加热，许衍则拉了一把椅子放在餐桌旁，
对薛朝芸笑了笑：“过来坐吧。”薛朝芸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心里又酸又暖。
酸的是，她在沈家待了十年，从来没有人这样为她说话；暖的是，许衍的出现，像一道光，
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她走到餐桌旁坐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许衍却像是没看到她的局促，主动给她夹了一块刚端上来的红烧肉：“这个好吃，你尝尝。
”沈俊看了一眼许衍，又看了看薛朝芸，眉头皱了皱，却没说什么。那一餐饭，
薛朝芸吃得小心翼翼，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暖。许衍偶尔会跟她聊几句学校的事，
问她专业课难不难，有没有时间去看学校的画展。他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丝毫的轻视，
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吃完饭，沈俊和他的同学去书房打游戏，许衍则帮张阿姨收拾餐桌。
薛朝芸想帮忙，却被张阿姨拦住：“朝芸，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她只好站在一旁，
看着许衍熟练地擦着桌子。“朝芸。”许衍突然开口，转过头来看她，“你喜欢画画，
对不对？”薛朝芸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否认，可许衍的眼神太真诚了，让她无法说谎。
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以前喜欢，现在…… 不画了。”“为什么不画了？
”许衍放下抹布，走到她面前，“我见过你初中时画的画，在学校的画展上，画的是一只猫，
眼睛很亮，特别好看。”薛朝芸愣住了。她没想到，那么久以前的事，许衍竟然还记得。
那是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把画拿去参展，后来因为林曼丽的反对，再也没画过。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 “林阿姨不让我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许衍觉得她懦弱，怕他看不起自己。许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没有追问，
只是笑了笑：“喜欢就别放弃啊。画画是很美好的事，
不应该因为别人的话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他的话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薛朝芸沉寂已久的心湖，泛起了圈圈涟漪。她看着许衍温和的眼睛，突然觉得，
或许……她可以不用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想起林曼丽的话，想起沈俊的冷漠，想起自己和沈俊之间悬殊的身份。如果她继续画画，
林曼丽会更讨厌她，沈俊也会离她更远吧？“我知道了，谢谢学长。”她低下头，
掩去眼底的失落，“我该回地下室了。”许衍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知道林曼丽一直对朝芸不好，也知道朝芸喜欢沈俊，可他没想到，
朝芸竟然把自己活得这么卑微。他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框，
输入一行字：“帮我找一下最近有没有漫画展的信息，最好是适合初学者的那种。
”然后点击发送，目光重新落在薛朝芸消失的楼梯口，眼神里满是心疼。薛朝芸回到地下室，
关上门，把外面的喧嚣都隔绝在外。地下室很潮湿，墙壁上有些地方已经发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她走到墙角，打开一个旧箱子，
里面放着她所有的漫画笔和画本。她拿出一本画本，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她六岁时画的沈俊 。穿着小西装，手里拿着遥控汽车，笑得很开心。那时候的她，
还不知道什么是身份悬殊，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想把他画下来。她又往后翻，
一页页都是沈俊的身影：高中时打篮球的样子，大学时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
甚至是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时的样子。每一页都画得很认真，线条却越来越僵硬，
颜色也越来越暗淡。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画纸上沈俊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沈俊多看她一眼？到底要变得多好，才能配得上他？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下周六市图书馆有漫画展，
有很多新锐漫画家的作品，或许你会喜欢。”薛朝芸愣住了，看着那条短信，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她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但她知道，这或许是她重新拾起画笔的机会。
她抬头看向窗外，地下室的窗户很小，只能看到一小片夜空，几颗星星在黑暗中闪烁。
她握紧了手里的画本，心里默默想：或许，她可以去看看那个漫画展？就当是为了自己，
为了曾经喜欢画画的自己。第二章漫画展的事，薛朝芸最终还是没去。周五晚上，
林曼丽让她周末留在家里打扫卫生，说沈俊下周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
要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薛朝芸听到 “女朋友” 三个字时，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想问问沈俊，那个女生是谁，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好的，林阿姨”。周六早上，她五点就起床了，开始打扫卫生。
她擦遍了家里所有的家具，拖了三遍地板，连楼梯扶手的缝隙都用牙签抠干净了。
林曼丽却还是不满意，一会儿说她窗户擦得不够亮，一会儿说她卫生间的瓷砖没刷干净。
“薛朝芸，你是不是故意的？”林曼丽站在卫生间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脸色阴沉：“这么点活都干不好，留你在沈家有什么用？”薛朝芸低着头，
手里攥着清洁海绵，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对不起，林阿姨，我再刷一遍。”“再刷一遍？
”林曼丽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抹布扔在她面前：“用这个刷！我倒要看看，
你到底能不能刷干净！”那块抹布又脏又旧，上面还沾着油污，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